“有趣。”


    蘇長生看著尚九重的位置,這才想起當初送給薑青仙的一個尚九重身上的破綻,就在於這位魔宗宗主喜歡上了本該是自己傀儡的女人。


    “蘇樓主可有結果?”


    盧集一臉躍躍欲試。


    “花影花月萬花鏡,心身心神心上人。”


    蘇長生歎了口氣。


    連堂堂魔宗之主都逃不過情字一劫,當真是恐怖如斯啊。


    “前輩你說明.....”


    盧集眉頭大皺,他剛想問蘇長生詳細。


    卻發現麵前的年輕樓主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了。


    他立刻想起蘇長生剛剛的話,天機推演,絕非兒戲啊。


    他不敢想,這位前輩之前一連串已經抗下了多少天道反噬。


    細節披露的越多,反噬就越厲害。


    當年一眾人找清水齋的假道士掛算時,後者都是如此說辭。


    起初他們還覺得是假道士作假,直到那次推演尚九重方位,搞得假道士一口血散了十年功力這才讓盧集在內的其他宗主意識到推演天機的凶險。


    “花影花月萬花鏡.....”


    盧集猛然看見一旁還在呆滯迷茫的薑青仙。


    眼前靈光一閃。


    “花仙宮啊!”


    他心中了然,當初青仙閨女讓尚九重露出破綻的法子不就是威脅那個花仙宮的長老嗎。


    心上人.....


    盧集嘴角的笑容開始肆意,旋即朝著蘇長生一抱拳,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天機樓。


    “走了!”


    薑青仙聞聲頓時渾身一顫,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


    她看著蘇長生歎了口氣,雙手使勁兒拍了拍臉頰。


    “輸給蘇先生不是正常嗎?要贏了才奇怪呢!”


    她是花仙宮聖女,可蘇先生是蘇先生啊~


    ......


    地旱天寒樓。


    風韻多姿的老鴇橘子姐看著眼前渾身冷氣的中年男人,心中愁眉不展。


    做她們這行的,察言觀色已入化境。


    尤其是她在這京城地界領班,更是有雙火眼金睛。


    當初頭一次瞧見這位冷峻的中年男人,橘子姐就覺得他不簡單。


    但樓裏也有規矩,每位客人都要有入場費。橘子姐剛準備要錢,就瞧見這冷峻男人和一個粗獷漢子有說有笑,甚至一甩手就賞了黃牙老頭十幾塊靈石。


    要知道靈石這東西可比金子金貴,十幾塊靈石夠京城尋常一戶人家吃上一個月。在她地旱天寒樓也是一天的花銷。


    橘子姐打定主意,想賣個好發展下人脈也就沒去開口,默認其先記在賬上。


    但等啊等,這位爺都白吃白喝十來天了,一直老神自在的聽故事聽曲兒。


    若不是那一身自若如山的穩健氣場,橘子姐早就上去詢問了。


    可再大的人物,也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今兒個橘子姐終於沉不住氣了。


    “這位爺,您還要不要點醉仙冰酒,這是咱家的特色。當付當喝,滋味絕對非比尋常。”


    橘子姐將“當付當喝”四個字咬的很重,想提點一下這位爺。


    冷文星哪裏會聽不出橘子姐的深意。


    可他沒錢啊。


    甚至連儲物戒當初都一股腦給了那位蘇樓主。


    暴露冰雪閣閣主的身份自然可以抵消,但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再說堂堂皓月山巔十三宗的掌教人物來逛窯子還不掏錢算怎麽回事?


    他當初是來聽故事的不假,但旁人信麽?


    此時的冷文星早已經將那送錢的自家弟子在心中斬了數百遍。


    他是省了錢,但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他很懷疑這個來給他送錢的是自己那個最不爭氣的大徒弟白熬。


    那小子打小就是個掉錢眼兒裏的主。


    對,肯定是這小子!


    冷文星越想越對。


    “回去該給幽兒說一聲,可不能學他師兄。他冰雪閣又不是什麽小門小戶。”


    冷文星想起自己義子,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他平生三百年修道,最問心無愧的就是對這個義子、徒弟。


    人品、心性、天資,樣樣都合他心意。


    不過越是如此,冷文星就越是小心謹慎,每一步都為其安排了萬全之策,好好培養。


    除了時間長了些,其他任何方麵都沒有問題。


    “這位爺?”


    橘子姐又耐著性子叫了聲,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所以臉上的笑容也不再真誠。


    想在她地旱天寒樓騙吃騙喝?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您在這兒已經住了小半旬了,不如先把賬結了?我們地旱天寒樓雖說生意做得大,但您的花銷也不小啊。”


    橘子姐耐著性子,身邊已經有幾位長青境的高手湊了過來。


    甚至那位有神境的大人物也朝這邊投來了目光。


    這冷峻的中年人一旦敢出手,就會被他們當場格殺。


    “呼.....”


    冷文星站起身,想拉起橘子姐到一旁透露下身份。


    但眼前的冷文星早就被橘子姐打上了標簽,冷文星伸手的瞬間,幾個長青境的高手瞬間朝冷文星撲殺過來。


    霎時間,寒氣自冷文星周身逸散。


    站的最近的幾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朝冷文星望了過來。


    他們可都是修士,在深冬赤裸行走也不在話下。


    冷文星正猶豫如何不暴露自己的壓下此事,就聽見門前傳來一聲爆喝。


    “放肆,何人敢動我冰雪閣閣.....”


    白熬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聞聲看過去,那一身素衣赤著雙腳的青年好像剛剛解凍。


    幾個長青境高手拉回視線,哪裏還有冷文星的影子。


    再抬頭,連那衣著....淳樸的青年也沒了蹤影。


    隻留下桌子上一帶靈石。


    “那年輕人剛剛說什麽冰雪閣?”


    “說起來我剛剛感到一陣寒氣,冰雪閣弟子不就是如此嗎?”


    “那剛剛的中年人是誰?”


    “冰雪閣長老?”


    “我剛剛聽著像是要喊閣什麽....該不會是閣主吧。“


    “切,怎麽可能,堂堂冰雪閣閣主會付不起幾百靈石?“


    一眾人啞然失笑,隻有橘子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大街上。


    冷文星黑著臉走在前麵,身後的赤腳青年滿臉心疼的數著錢袋子。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眼光要長遠一些,格局要大一些!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冷文星氣急敗壞的奪過白熬手裏的儲物戒。


    “好了,我還有大事要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冷文星大袖一揮,朝著天機樓走去。


    “師父,你省著點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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