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你會說話了!!?”櫻桃眼睛瞪得老大。


    任之初好笑道:“你倒是真機靈,我不會說話的時候還一口一個花花的,怎麽我會說話了就變成哥哥了,那麽純真的小女孩都會見風使舵,果真世風日下啊!”


    “哥……花花哥……”丫頭麵紅耳赤,倒是一時把自己所在的情況給忽略了。


    黎醫生雖然也替任之初高興,但此情此景還是憂慮道:“花啊,你這一說話怕是他們更不會放過你了,是我們對不起你啊……”


    任之初笑道:“怎麽我會說話了還不開心了,學了那麽久的話不就是有一天能為己自辯嗎?今天這張嘴既然有可能派上用場,該高興才是嘛!”


    話音剛落,隻聽見安安母親果然在瘋吼道:“糟了糟了!災星會說話了,快打死他,不然災星有一語成讖的本事!”


    沒人動手是真,但並不代表人們不害怕,若真像安安母親說的那樣豈不是說自己的命都在對方手裏,那的確該立馬打死他。


    任之初就要走出去,嚇得一幫人後退,卻是被櫻桃拉住衣角,擔心道:“你不要過去,他們好像真嘞會打人的!”


    任之初想要拍拍丫頭的腦袋,卻是被她巧妙的躲過,然後皺著鼻子道:“我已經長大了!”


    任之初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雖然不笑也好看,隻不過這一笑就更讓人覺得親近,外邊的人看到這一幕,更是容易胡想連篇。


    “小丫頭,長大了就更要習慣大人出門辦事嘍!”


    “我不!”


    “嗬嗬……還不是一個隻會撒嬌的小女孩嘛!”


    “你……”


    這一次丫頭沒躲過任之初那雙同樣好看得過分的雙手,隻覺得有清風拂過自己的發絲,丫頭剛風幹的臉頰瞬間就又犯了淚災:“你是我救活的,你不能就這樣把命丟了,你嘞命是我嘞!”


    “果然是妖怪啊,連那麽小的女孩都不放過!”


    櫻桃其實不小了,隻不過在碗水村這些長輩看來,小孩子就還是小孩子,十八歲和八九歲沒什麽太大區別,不過櫻桃看起來除了身高變了以外,臉上還是顯得有些稚嫩,當然,談婚論嫁時這些情況便可以除外。


    而有的人似乎看到櫻桃那麽好看一個姑娘竟然心有所屬的樣子,心裏很不快活,於是也加入了討伐大軍。


    “就是,畜生不如!”


    “禍害人啊!”


    “……”


    “櫻桃!”黎醫生喊道。


    “臭丫頭!”任之初無語一笑,但還是轉身,徑直走向安安的母親。


    “你想幹什麽?”


    “快攔住他,災星要來禍害人了!!!”安安母親尖叫道。


    是時候,徐剛一招手,十幾個大漢頓時阻攔住任之初的去路,同時,又有七八個人想要控製住黎醫生孫女二人。


    任之初霎時間眼神一冷,周圍溫度好像瞬間低了幾度,讓人忍不住打寒顫,隻是回頭一望,圍向爺孫二人的幾個人竟然不敢繼續上前。


    徐剛想繼續下令,卻同樣被任之初一個眼神定住,那時候他才感受到了幾個手下被任之初盯住時的感覺,好像如臨深淵,脊椎骨都有寒氣在冒,額頭冷汗瞬間滲出,嘴裏想問任之初是什麽人的話都沒機會說出來。


    而後就聽到任之初淡淡道:“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到之前你說的那樣,把他們當成一家人,哪怕心裏不願意,但樣子也要做到位,為他們的安全負責!”


    然後任之初就推開擋在身前的大漢,走到安安母親麵前,有些嘲諷的笑道:“哪怕你心中真的把我當成了災星,當成了殺害安安的罪魁禍首其實我也沒什麽感覺,但是你不應該牽連他人的,既然又想報複,又想讓自己內心少點愧疚而害人,那麽對於你這樣可憐的惡人我最喜歡做的就是把你們自認為很純潔無瑕的外表撕裂開來,露出裏麵那肮髒的,令人厭惡的血淋淋的心腸來,隻有看到當它在陽光下暴曬消滅裏麵的惡臭我才能感到釋懷!”


    被任之初盯著一字一句的警告,安安母親心裏竟然開始在顫抖,不安,畏懼……


    “你…你不要亂說什麽,我告訴你,你這個災星要亂說肯定要被千刀萬剮嘞!”安安母親凶狠道。


    任之初搖了搖頭,然後用可憐的眼神望著她道:“嘖嘖嘖……麵露猙獰想來掩蓋自己內心深處因為即將被撕破的早已安上了各種高尚且自認為完美理由的外衣帶來的恐懼與不安嗎?嗬嗬……沒用的……”


    “你…你真嘞是災星,是魔鬼!!!別想蠱惑人心!!!”


    “你不是說我有一語成讖的能力嗎?為了減少你下地獄後承受到謊言的懲罰,我就讓你這句話變為現實吧,也讓你感受一下,反正你的未來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


    說完,任之初卻是退了一步,讓對方換了一口氣後才笑著繼續道:“不急,慢慢來,既然大家正想看戲,那我就先讓大家聽一曲戲吧!”


    一下,眾人目光聚集,而柚子神色閃動,想要呼喚徐剛,可是徐剛此刻哪裏聽得到,倒是任之初先看過來,不屑一笑,柚子臉色立刻變得僵硬,心裏一團糟。


    任之初這才笑道:“說我災星也好,說我妖魔鬼怪也罷,反正就我不是人嘛,那聽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也就不把自己當人講了,大家且聽且看!”


    “話說那是十年前,小生啦才剛剛得道化形,但因為人身不穩,所以長居深山,深山巍峨,卻有兩個村子緊鄰,於山前後相夾,兩村雖緊鄰但卻造就了兩種不同態像,一村因山路坦途,所以發展遠遠超過鄰村,另一村卻是要繞岨過溪,跋山涉水,過崖掛壁,所以落後整個時代!”


    “那怎麽不翻山去鄰村呢?”有人提問。


    任之初很想給對方一個大拇指,這小子很有捧哏的前途啊!


    “嗬嗬……這位大哥問得好,但那深山可是原始森林,同樣危險重重,豈是常人能走,但有句話說得好,世界上本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所以總會有先行者前去嚐試探尋,而這一次剛好遇到一戶人家,這家人為了謀求更好的日子所以做出了這個大膽的嚐試!”


    “不過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家夫妻兩個臨出山前還是遇到了意外,兩人在一處雜草叢生的斷坡上踏空,滾落下去,奇跡的是兩人都還剩下一口氣,可若是無人施救可就真的完了,但在這時候,又是一個奇跡出現了,那傳說中的仙人草竟然就在一旁。”


    “而就在這生死之際,男人自然義不容辭的將仙人草塞到了女人的嘴裏,自己放棄了生的希望,女人活了下來,自然也是傷心欲絕,幾欲尋死,可是因家中還有幼兒終究是放棄了這最愚蠢的選擇,但又不甘心就此作罷,所以帶著自己丈夫的那份希望繼續前行,而這次的確成功了,但是也遇到了更加狗血的事情,看到鄰村的熱鬧後,女人竟然不想回去了,哪怕家裏還有自己的孩子,更是在鄰村的日子裏與村裏的一位漢子留下了情種!”


    隨著任之初的敘述,安安母親驚恐的眼神逐漸變成哀求與痛苦,可是說不出一句阻止的話語,最後幹脆癱倒在地,不過任之初仿佛沒看見一般繼續講述。


    “說來也是可笑,那婦女與丈夫共同開辟的一條好走一些的山路竟然成為了那婦女與她那情夫偷情的道路,而且越走還真的越像路了!”


    “哈哈……”人群中竟然有笑聲傳出。


    “這事自然沒完,反而像那大山裏的路,越走越深,越亂了!這日子久了,自己的孩子也長大了,慢慢的也察覺出母親的不對勁,於是就趁著一次母親又借口進山見情夫的日子跟了上去,這一次母親偷情的事被孩子發現,這樣的事可想而知,兩個大人是害怕又不知所措,孩子更是為父而怒,就要報仇,於是慌亂之下,三人出手,但在糾纏中,孩子卻是先倒地,女人的情夫竟然趁機痛下殺手,也許是婦女最後的良知吧,才終於留下了還有一口氣未吐完的孩子,但今後的日子孩子就隻能在黑暗與床上度過了!哎……果真造孽啊……”


    一聲長歎,卻成為利刃般插入安安母親的胸口,最後竟然暴跳而起,嘶吼一聲:“妖怪,你別胡說,安安明明是滾下山崖受傷的,是你搶了他的藥!是你害死了他!你還我兒子命來!!!”然後朝著任之初就撲了上來。


    任之初退後一步,讓對方撲空,臉朝著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又是一聲歎息,此時不用多說,人們都已經知道這個故事是說誰了,而且事情真相不告而知。


    安安母親抬起臉來,臉上早已花成一團,有淚水、汗水、鼻涕和鮮血與塵土混做一團,哪裏還像個人,狼狽不堪。


    但她仍然不放棄的咆哮道:“你還說你不是妖怪,那片山那麽大,那麽深,大到連名字都沒有,隻因為名字隻會限製它的範圍,更沒人敢說能知道山裏發生的任何事,而你卻一清二楚,你還敢說你不是妖怪!!!”


    任之初笑道:“我有說自己不是嗎?”


    “我……”安安母親瞬間無言。


    任之初繼續笑道:“既然你還想掙紮,那麽我自然得禮尚往來不是……”


    “本來還想給你留點臉麵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想必大家也奇怪,為什麽村子百餘口人逃往鄰村的卻隻有她夫妻二人,且按理來說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更不應該如此才對,這其實也跟村子裏老村長定的規矩有關,為了留住村裏的人,村長有規定,隻要不是特殊原因,再未經得他的同意是任何人不得離開村子的,而這夫妻二人離開村子便是違背了村子的規定,且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帶著親人離開,擔心被發現吧!”


    “不對啊,剛剛你不是說這女人還是因為她家裏嘞孩子才堅持活下去的啊,而且他丈夫可是舍了自己嘞命才救下她的!咋個到這就變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任之初看向問話的那人點頭道:“沒錯,畢竟先前隻是故事嘛,每一段故事背後必然還有著不為人所深知的內容,而我說的那個家中幼兒隻是個掩飾由頭而已,真正的原因還是她肚子裏當時已經懷了孩子,不然她那個男人可不會拋棄家中的大兒子跑出來,至於所謂夫妻情深,隻是因為當時她丈夫的脊椎已斷,下半身根本動彈不得,所以才給了她最後的機會而已,本不想說,讓這段故事還有些令人崇尚的地方,奈何此女太過無理,那就隻好讓她令人憎惡的麵孔徹底放在人前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安安母親在那裏“咯咯……”的喘著氣,似乎有痰卡住,沒一會兒就幹脆暈死了過去,但卻沒有一人可憐她。


    眾人始終是看戲,哪怕倒下的是個大善人,恐怕也不會有幾人有動於衷。


    任之初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畢竟這恐怕就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既然你們的事完了,那就該談談你自己了吧!”


    本以為此事暫告一段落的眾人正準備離去,突然發現戲還未結束,於是又紛紛站定看了過來。


    任之初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調頭,看向柚子,笑道:“哦~你也有什麽東西想要暴曬在這朗朗乾坤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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