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楊文才一臉醉醺醺的從外麵回來,顯然,他是酒駕。


    任之初瞥了他一眼,然後問道:“沒打包點飯菜回來?”


    楊文笑嗬嗬道:“打包什麽啊?做那事不是掉我老文的份嗎?”


    “既然如此,那有件事我就不提了,據說回報很大!”任之初也笑嗬嗬道。


    楊文頓時換臉,一臉責怪的樣子道:“說的什麽話?你文哥是那樣的人嗎?你文哥我忠義兩全,有難自己扛,有福兄弟享,什麽好吃的怎麽可能忘了你呢?”


    “飯菜呢?”


    “我這就打電話叫人送過來,被我落在酒樓了,要不是喝得有點多,真的,不可能忘!”


    於是,兩人耗到天亮,楊文沒辦終於給任之初弄了兩份豆漿油條,真的換換口味,不然天天吃泡麵真難受。


    “說吧,啥事?”楊文看著吃得正香的任之初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個自稱什麽覃家的人來找你,找你的是個少爺,叫覃勇,他們還提到了一個叫覃慶之的人,不知道你曉得不?”任之初一邊吃著一邊含糊道。


    楊文頓時一拍腦袋,痛心疾首道:“哎~虧了,還是虧了啊,一頓早餐又沒了,就這玩意兒值我一頓早餐嗎?”


    “他們可說了必有厚報!”任之初又加了一句。


    “屁的厚報,不就是錢啊,名啊什麽的,哥哥我缺嗎?那也是這些有錢人家最不缺的東西,他說了具體給多少錢沒有?”開始還一臉正義,轉眼便笑容猥瑣的湊到任之初臉前問道。


    任之初搖搖頭:“沒有!”


    坐直身子,又是聖人模樣:“嗯,既然如此貧道那就再拖拖他們!”


    任之初瞥了他一眼,玩笑道:“嗬,合著您老昨天是知道他們會來找你啊!我說他們那麽著急,什麽人命關天的,看來都在你的算計內嘍?”


    “什麽話啊?什麽叫做算計啊?他們覃家家大業大,我一回來,肯定是早知道消息了,不過當初因為價格沒談攏,我這才拖著他們而已!”


    “看來您胃口還挺大!”


    “不是我胃口大,這不是咱身價到這裏了嗎?價錢低了辦事不太合規矩,一方麵好像看不起他們,另一方麵又像看不起自己,特別是容易壞了行情,招人妒忌,所以多方麵考慮,還是價格高點比較合適,也算給這個行業弄點希望嘛!”楊文一臉正義。


    任之初搖了搖頭笑道:“果然能說會道是文哥,掐指能騙是貧道!”


    “哈哈……知我者,之初也!”


    “那是什麽事,你要的什麽價能說說不?”


    “呸!小子你這是不是著急了點啊,這等商業機密也能讓你知道?等你當上公司高層再說!”


    任之初感覺自己現在的臉能跟青天老爺有一拚,夠黑的!


    ——————


    任之初這一呆就是半年,半年基本上算是提前滿足了自己剛聽說的宅男生活。


    關鍵是宅男還有二次元,他這裏就隻有假道士跟泡麵,簡直無聊透頂,心裏又想著黎醫生交代的事,於是想著是不是該出去看一看了。


    不然等著楊文給他找人,怕是遙遙無期,在這裏當一輩子的免費勞力,他肯定開心得很。


    心裏有了決斷,任之初便在春風和暖的一天給提了出來。


    “文哥啊,跟你商量個事!”一邊嗦著泡麵,任之初一邊含糊不清道。


    “沒啥好說的,要錢沒門,想走直說!”楊文到底是直接。


    任之初沒由得感覺好笑,怎麽搞得好像楊文本來就想趕他走似的,這些日子是他硬死皮賴臉的睡在這一樣。


    “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


    “等等……”


    “嗯?”


    “忘記規矩了嗎?陽關大道隻有能掐會算,哪有猜的道理,重說一遍!”


    搖了搖頭,任之初無奈道:“既然楊道長已經算到,那我就直說了,我是想離開,但放心,並不是離開陽關大道!”


    “放心啊,我哪裏不放心了,我很放心的,想走就走嘛!”說完,楊文一口氣把泡麵湯給幹了,然後大呼一聲:“啊…爽!!!”


    “嗯,好,我來魔都畢竟也不是為了來賺錢的,就是來辦事的,找人也隻是其中一件而已,也不能勞煩您一個人找不是,而且這樣幹耗著也不行,所以我覺得……”


    不待任之初說完,楊文就趕忙放下泡麵桶伸手阻攔道:“得得得……別跟我說你的道理,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想法,畢竟你也年輕嘛,來魔都這麽久了都還沒看過這外麵的花花世界嘛,行!沒問題!你想怎麽做,一句話的事,我給你安排!!!”


    於是,任之初思考半天,才總結出一句話:“如果我想知道一件事的前因後果或者說答案,不曉得哪裏能方便我去探尋!”


    然後楊文一臉怪異的看著任之初,任之初第一次有些不自在,然後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是我看成了錯覺!”


    “嗯?”


    “想不到您老先生還是一個學者啊?哈哈……”然後楊文一聲大笑。


    “我是認真的!”任之初淡淡道,可憐他的想法說出來可能更沒人信,所以隻能這樣委婉的表達,但說出來還是被人當作笑話一樣。


    “行行行,管你學者還是學生,但你既然想知道答案,那最好的去處自然就是學校了!”


    “學校?”任之初想到了黎醫生開辦的學堂,可惜的是沒開多久,就又散了,但那裏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不是傻?”


    “不是我傻,而是我擔心他們沒法教我我想知道的東西!”


    “得得得…還跟我裝上了,既然什麽小學中學的都不行,那就去大學唄!”


    “大學?跟其他學校有什麽不同嗎?”任之初一臉好奇。


    楊文無語道:“果然是鄉巴佬,大學都不知道,不過也可以這麽說,越好的大學獲得答案的幾率也越高!那裏可以說是承載了人類千年文明傳承的地方!所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說厲不厲害?”


    任之初頓時眼前一亮,驚喜道:“真的?”


    “嗯!”楊文堅定的點頭。


    “好,那就麻煩文哥幫我了!”任之初開心道。


    “啥?幫你什麽?”


    “上大學啊,你不是說一句話的事嗎?”


    楊文頓時臉一黑,然後道:“你以為好大學是能靠關係進去的嗎?”


    “那要怎樣才能進去?”


    “要高考的!”


    “那你就給我安排唄!”


    楊文後悔當初裝的逼了,現在遇到一個“二愣子”,心裏甭提多難受了,我踏馬心態崩了呀!


    然後,楊文磨著耐心給他解釋了高考,如何參加高考等種種問題,然後才知道任之初他娘的就沒上過學,就這樣還敢站出來說他要上大學,還要頂尖學府,這他娘的不是笑話是什麽?


    本來還想著讓任之初先去個補習班什麽的補一補小學內容,但一聽需要時間太久,再加上的的確確任之初雖然沒上過學但懂的東西特別多,腦袋又靈光,所以決定直接從高一開始,然後按部就班的等著高考。


    而且讓楊文跟人家老師介紹說這隻是一個六歲零一百多個月的孩子,人家老師能信嗎?不將他們看作瘋子一樣打出來就不錯了。


    於是,九月初,任之初以特招生的身份被楊文托人安排進了魔都育才一中。


    育才一中雖然不是最好的中學,但現在的任之初還不明白,在像魔都這樣的城市裏,一座公立的中學有多麽難進。


    隻是這一切,都毫不阻礙任之初剛進學校就已經成為矚目人物,沒辦法長得太帥的煩惱。


    任之初並不是不想給自己換張麵皮,隻是到達他如今的境界,早已學會淡看一切,再者隱隱於命數相關的事,又怎麽能夠是換一張臉就能躲過去的呢?如此還不如“明目張膽”,弄得輕鬆簡單一些。


    “誒誒…快看快看,我們育才一中又來帥哥了!”


    “我天,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這是明星吧?”


    “是男是女啊!”


    “果然別人都是美得雌雄莫辯,而我卻醜得人畜不分!”


    “我滴個乖乖,我今天終於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含義了!”


    “……”


    一聲聲驚歎中,任之初平靜的走入校園。


    青春,任之初曾經也許也有過,可是卻已經遙遠得他都快模糊了記憶。


    如今踏入這個環境,卻沒曾想到那一幕幕似乎有撥雲見日的感覺,可即使如此,他並未找到那種感覺,在這青春環繞裏,他就是孤獨寂寥的那棵種子,終究隻能埋藏在大地裏,與世隔絕。


    而這些與櫻桃她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並不像他印象中的櫻桃她們那樣,似乎關注點天生就不同。


    高一三班,任之初走進教室那一刻又引起了一陣轟動。


    特別是同年級的人,簡直不要太興奮,因為這也就意味著任之初很有可能會“陪伴”他們三年啊。


    至於三班的女同學們,則更是興奮到不行了,這一切說是沒人羨慕嫉妒,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沒看到有的女老師上課都不太正常了嗎?雖然極力的想保持冷靜,可那說話都有些吐不明的模樣又怎麽可能裝得下去。


    幾乎每個老師一進教室,別說男女,都第一眼會朝著任之初看過去。


    任之初的同桌還好巧不巧,是個戴眼鏡的小女孩,從任之初走到她身旁坐下時,她就一句話沒說過,不是不想說,而是激動到無法說話,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低著頭不知道在嘀咕著默念什麽,小臉通紅。


    當然,後麵的一個大高個男生則開朗積極得多,任之初剛選擇這個位置時他就立刻熱情的笑道:“這位同學你好,我叫穀誌洋,不知道同學怎麽稱呼?”


    任之初點頭笑道:“我叫任之初,任之初性本善的之初,任是任務的任,隻不過讀第二聲!”


    然後還不等穀誌洋繼續說話,就有兩個挨得還算近的女生自認為小聲實則已經能讓臨近三桌附近的人都聽到的幾乎屬於尖叫的聲音齊聲驚歎道:“我天,說話的聲音也那麽好聽!!!”


    穀誌洋無奈翻了個白眼,然後苦笑道:“看到了嗎兄弟,你這一來整個育才一中的女生都要徹底淪陷了啊,看樣子你的敵人會多很多哦~”


    任之初點頭笑道:“的確如此,可惜華夏婚姻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而我注定隻能愛她們一人,如此豈不是說這些淪陷的女生中隻有一人不是我敵人外其他人都是我敵人了嗎?果然讓人頭疼啊!”


    “哈哈哈……原來初哥你那麽幽默啊!哈哈……”


    “初…初哥?”任之初覺得有些奇怪。


    “嘿嘿……想歪了不是?”穀誌洋又變得一臉猥瑣。


    同桌妹紙更緊張的不行了,總覺得那愛的一人就是她自己,這是在側麵表白嗎?


    “聽口音初哥你不是魔都人吧?你哪的?”


    “川西的!”


    “川西的啊,那我熟啊,我可喜歡川西了!川西妹子可是辣得很啊,初哥你就沒有被辣妹子強逮著私定終身?”


    “你到底是喜歡川西還是喜歡川西的辣妹子啊?”


    “啊哈哈,都喜歡,都喜歡……”


    “對了……”


    後麵任之初才知道,為什麽穀誌洋能坐到倒數第二排卻還是一個人坐了,原來周圍的人都嫌棄他的話太多話多到已經不是熱情能說明的了,一直到老師來了都還不停地說,隻是聲音小了許多,也不管任之初在沒在聽。


    據說班上還有兩個在初中時就是他同學的,然後就把他在初中時的班上喊的外號傳開了,叫做“話嘮穀”,果然對得起這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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