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的是老師短時間不會離開,擔憂的是,早晚有一天,老師還會離開的。


    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善意,小清池看向雲初的眼中滿是歡喜。


    她一定是上天派過來救自己的仙子。


    “我是你的二皇兄,清玨。”小清玨見清池目不轉睛的盯著雲初,心中很是不舒服,連忙打岔道。


    “二皇兄——”小清池站在一旁,看了雲初一眼,糯糯的喊道。


    “說起來,太子殿下與三皇子年紀相差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惠娘道。“靜妃比皇後娘娘晚了三個月有身孕,皇後娘娘還說,要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長大了好好保護靜妃的孩子,可惜娘娘走後,靜妃就被齊貴妃逼得早產了。”


    聽到惠娘這麽說,小清玨的耳朵紅了紅,終於有了做哥哥的自覺,拍了拍小清池的肩膀道:“以後皇兄保護你。”


    “謝謝皇兄。”小清池對著小清玨笑了笑,聲音有些咽哽。


    從他有記憶起,第一次有人站出來說要保護他。


    “不用謝。”小清玨一副做哥哥的樣子,為小清池拿了一副碗筷。“餓了吧,快些吃,下午我們還有課,可不能空著肚子。”


    小清池乖巧的坐在小清玨旁邊,聽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哥哥一邊為他布菜,一邊為他介紹身邊的人。


    等最後說到雲初的時候,小清池悄悄的轉過頭,臉頰有些微紅。


    “剛剛救你的是我們的老師,你既是我的弟弟,也該稱呼她為一聲老師。”


    小清池點點頭,糯糯的喊了一聲。


    雲初沒有回應,又恢複成了之前品茶的姿勢,看著那條小道,仿佛剛剛沒有出去過。


    小清池的臉色有些蒼白。


    老師她是不是不喜歡自己。


    惠娘見狀,安慰道:“瑤光大人性子一向冷淡,三皇子不必介懷。”


    小清池又看向身邊的清玨、衛羽、沈勝,見他們點點頭,才放下心來。


    下午,小清玨三人直接將小清池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旁,他們的後麵是衛羽和沈勝。


    就連下學也是帶著他一起回去,到了東宮,怕小清池晚上沒有飯吃,清玨直接讓惠娘裝滿了一大盒飯菜,讓小清池帶回去。


    他太明白在宮中被人欺負的處境,吃不飽,穿不暖,還處處受著欺淩。


    靜妃見到小清池拎著的飯盒嚇了一跳,聽到這事太子殿下送的,才鬆了一口氣,眼眶微紅。


    小清池將今日在太學發生的事情對靜妃講了一遍。


    “太子殿下既認你為弟弟,你就要全心全意對著他,長大了,也要輔佐他登上皇位,隻有他登上了皇位,我們才有活命的可能。”


    小清池點了點頭。


    他雖然小,卻也知人情冷暖。


    晚上,雲初來帶禦書房,看著皇帝的目光帶著冷意。


    皇帝以為雲初在為今天太傅的事情不快,連忙解釋道:“太傅他年事已高,難免有些糊塗,瑤光仙子還請見諒。”


    “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雲初轉過身,背對著皇帝,眼不見為淨。


    皇帝有些疑惑。


    “那不知,瑤光仙子此番所謂何事?”


    “你既為人父,就應該盡到父親的責任,無論是清玨還是其它孩子。”


    點到為止,雲初也不多說,不給皇帝再說什麽的機會,消失在了禦書房。


    “去查查今日在學院還發生了什麽?”皇帝找來暗衛,吩咐道。


    不多一會兒,安危就將茶室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帝。


    “清池……”皇帝歎了一口氣。“朕對不起皇後,也辜負了靜妃。”


    第二天,那些欺辱靜妃的宮女、太監們就被發配了下去,新的宮女對靜妃與三皇子恭敬有加,原本艱難的處境也漸漸好了起來。


    後來,小清池幹脆也住在了東宮,每天跟著清玨他們練武,有時候,靜妃也會悄悄來到東宮,做些好吃的給孩子們帶過來。


    惠娘與靜妃相處的很融洽,所有人也都樂得其見。


    一晃六年過去,清玨與清池已經十歲,沈勝十二歲,衛羽也已經十八歲了。


    時間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留下了痕跡,唯獨雲初,亦如當初他們見到的那般,沒有任何的改變。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


    齊貴妃在這六年間不斷的找雲初的麻煩,但事情捅到皇帝那兒,也都無疾而終,再加上雲初實在是無欲無求,基本上隻呆在東宮與太學,齊貴妃根本找不到雲初的破綻。


    倒是大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與齊施走到了一起,兩人看著雲初的眼神越來越偏執。


    “老師——”清玨將衛家大公子衛詡的請帖展開,放到雲初眼前。“明日就是大伯的婚禮,他特意給了你一張請帖。”


    雲初抬眼,淡淡的瞥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


    “您——要去嗎?”清玨不確定的問道。


    這些年,衛詡不斷的找機會與雲初接觸,明裏暗裏打聽雲初的愛好,明眼人一看就是對雲初有意思。


    可是,無論衛詡想盡一切辦法,雲初的態度依舊沒有一絲改變。


    衛羽也勸了他好幾次,說過他們兩不合適,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衛詡不聽,非得撞了個頭破血流才死心。


    “不去。”雲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雖然這幾年清玨與護國公府的聯係越來越密切,在鎮國將軍與護國公府的幫助下,也在朝中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但是,雲初始終堅持著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和任何多餘的人染上因果關係。


    “那您知道,大伯他喜歡您嗎?”清玨想到衛詡將請帖交給他時落寞的神情,並且拜托自己問的問題。


    衛詡告訴清玨,他沒有勇氣問出這句話,隻能讓他人代為轉達,即便早就知道結果,也想最後再問一下,也好斷了自己本不該有的念想。


    “不知道。”雲初神色依舊冷淡,仿佛清玨問的隻是一句最尋常不過的問題。


    “那您——有沒有一點喜歡大伯。”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連清玨自己也十分的緊張。


    “沒有。”雲初的回答依舊那麽的果斷。“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為什麽?”清玨不解的問道,躲在門外偷聽的清池、衛羽和沈勝也屏住了呼吸,都在等待雲初的回答。


    清池也在搬到東宮不久後知道了雲初的身份。


    他們這些年,幾乎每天都跟在雲初身邊,與她朝夕相伴。雲初也與他們見過的大部分女子都不一樣。


    即便知道身份懸殊,也在不知不覺間動了一些不該有的感情。


    雲初早就知道門外還有人,想了想,冷聲道:“我修煉的乃是無情之道,斷情絕愛,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情感。”


    清玨臉色一白,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大伯給您的請帖,他思慕您這麽多年,您還是最後見他一麵吧,就一麵。”


    也不等雲初的回答,清玨將東西放在一旁,就跑了出去。


    雲初察覺到外麵的幾人也離開了,歎了口氣。


    想了想,捏了一個法決,將司命叫了過來。


    “這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司命看了一眼桌上的帖子,緩緩道。“七苦中,有一苦名為求不得,而你,就是清玨仙君的那份求不得。”


    “這應該也是你讓我下凡的原因。”雲初陳述道。“你明知我修煉了無情道,根本不會動感情,還讓我接近清玨,讓他對我產生感情。”


    雲初想清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看著司命的眼中滿是冷意。


    “我會盡快離開。”


    “還請瑤光峰主三思。”司命彎著腰對著雲初懇求道。他當初沒有將事情說明,就是怕雲初知道後不願意下凡。


    “為什麽是我?”雲初不解的問道。“現在的清玨仙君隻是凡人,你隨便為他安排一段姻緣便可,為什麽一定要我下凡。”


    “因為你是清玨仙君命定的姻緣。”司命硬著頭皮解釋,生怕雲初真的一個不爽,就這麽走了。


    “我們緣分已斷。”雲初冷聲道,自她修煉無情道的那刻起,兩人的姻緣便已近被斬斷了。


    “可是,你的無情道也隻是第一境界不是嗎?”司命緩緩道。“如果這六界之中一定要讓清玨仙君有一段姻緣,這個人必定是你,反之,如果讓瑤光峰主你一定要喜歡一個人,這個人也必定是清玨仙君,你們之間的緣分、姻緣早已經注定。”


    “現在我不願意。”雲初皺了皺沒有。“我修煉無情道就是為了逆天改命,斬斷天命。”


    “你們之間任何一方不情願,那麽,兩個人都將孤寂一生。”司命道。“除了你,清玨仙君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雲初沉默不語。


    “八年,再給清玨仙君八年的時間。”司命仙君懇求道。“屆時,你隻要呆在凡界,哪怕隱居起來也好,待到清玨仙君此生圓滿,你便算是達成了此次的目的。”


    “好。”雲初答應道。“八年之後,我會離開這裏。”


    “還有一件事。”司命將雲初答應下來,鬆了一口氣。“菱華仙子在清玨仙君下凡的第三天也偷偷下凡了,但是與清玨一樣,也被抹去了記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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