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這客棧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你們是唯一願意來我這的人。”到了客房麵前,孫妙德一一為四人打開房間,順便給房間做了簡單的介紹。


    “若是覺得房間不夠通風可以將窗戶給打開,在右上方,還有一個通風的天窗,晚上的時候將它打開,就能看到滿天的星辰,也算是一處特色。”


    “多謝,我們很滿意。”雲初可以看出,眼前這個掌櫃對於她們四人的到來,真的是十分的熱切,恨不得將客棧的優點全部介紹給她。


    “那客官們就先稍作休息,一路而來,肯定辛苦了,我這就給四位貴客準備一些熱水。”孫妙德很有臉色的退了出去,隨即又想到什麽,再次詢問道:“我做些晚膳,貴客可有什麽忌口的?”


    “沒有,掌櫃的隨便做,少做些就好,我們幾人的飯量都不是很大。”安茗文質彬彬道。


    “好的。”孫妙德一一應道,臉上滿是認真。


    不多一會兒,就提了慢慢的一大桶熱水艱難的走了上來。


    雲初正好要去找司命幾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見此,連忙走了過去。


    “掌櫃的,還是我來吧。”


    “不用,你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麽力氣,這一桶就先提到姑娘的房間,小姑娘家,都愛幹淨。”掌櫃連忙拒絕了雲初的幫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咬牙道。


    雲初看了一眼自己房間,又看了看艱難的掌櫃,兩者之間還有些距離,隨即也不與掌櫃爭論,直接從一旁抓住了木桶的手把,十分輕鬆的抬了起來,留下了一臉目瞪口呆的掌櫃。


    “乖乖,現在的女娃娃力氣都這麽大嗎?”


    一不留神,掌櫃就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將木桶提到自己的房間,雲初才回過頭,看著明顯還沒有回過神的掌櫃,解釋道:“我是習武之人,力氣自然要比普通人大一些。”


    “哦,這個我知道。”孫妙德撓了撓後腦勺,笑著道:“習武之人,都有那個叫——內力的什麽東西對吧,很厲害的。”


    “嗯。”雲初不多作解釋,淡淡道:“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麽多的熱水,你將剩下的給師兄他們送過去吧。”


    這個木桶比普通的木桶大了整整三倍左右,所以掌櫃提的很是吃力。


    “小姑娘不用給我省力氣,你們能來住店,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孫妙德感激道。


    “沒有,我隻是如實說道。”雲初臉上的神情淡淡的,卻帶著不可置疑。


    “好吧——”孫妙德在心裏已經將雲初歸為人美心善,外冷內熱的武林高手,感激之情更甚。“姑娘你先用著,不夠再叫我,我給你送過來。”


    隨即,他又敲響了隔壁冉幽的房門。


    雲初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掌櫃的背影,決定過會兒再去找大家。


    傍晚的時候,房門又被敲響了,還是掌櫃。


    “我就是想問一下,晚飯已經做好了,幾位是在房間裏麵吃,還是在大廳?”


    正巧,司命幾人也聽到掌櫃的聲音打開了房門。


    雲初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不用過多麻煩,在大廳裏麵即可,多謝掌櫃。”


    “好嘞,四位貴客請稍等,隻需要簡單的收拾一下便可以用晚飯了。”孫妙德的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幹勁,對著四人笑了笑,就急匆匆的下樓了。


    等雲初四人到了大廳,桌上果然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晚飯。


    安茗看著擺了滿滿一桌的精致菜品,無奈的搖了搖頭。


    “掌櫃的不需要做這麽豐盛,我們幾人飯量不大,也不用做這麽多,太麻煩你了。”


    “三個大小夥子,就吃一點點怎麽行。”孫妙德滿臉都是不讚成。“這些菜啊,是我為了感激你們而做的,不收你們的錢。”


    “不是錢的問題,我們不缺錢。”司命也企圖幫安茗解釋。“我們看整個客棧,上上下下就你一個人,怕你太過操勞。”


    “我知道四位貴客可憐我。”安茗幾人越是這樣,孫妙德越是想報答他們。“沒關係的,我不感覺累。”


    “我們在師門一向節儉慣了,這樣鋪張浪費,不太適應。”雲初淡淡的看向掌櫃。


    “原來是這樣,那我下次會注意的。”孫妙德被雲初這麽一說,就明白了。“這個我也知道一些,你們讀書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


    他看向安茗。


    “天將降大任給你們,就要想讓你們要餓一頓——”


    “就是這個道理。”司命見到雲初總算將掌櫃的說通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快坐下吧。”得到司命的認可,孫妙德臉上更加高興。“嚐嚐我做的飯菜是否符合你們的口味,就算要降大任給你們,也要先吃飽了再餓。”


    四人對於掌櫃的熱情,滿是無奈,卻也不好拒絕。


    “很好吃——”看著掌櫃那滿眼的期待,司命首先稱讚道。


    “玉盤珍羞直萬錢。”安茗則直接引用了一位名人的詩句。


    “掌櫃也一起坐下來吃吧,這裏沒有什麽人。”雲初對著孫妙德道。


    “你們是客,我怎麽能和你們坐在同一桌,這樣不合禮數。”孫妙德一聽,連忙擺了擺手,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揚到耳根了。“你們喜歡吃就好。”


    說罷,回到了櫃台,隻是目光時不時的望向這邊。


    “掌櫃的——”等四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司命突然問道:“我們初來廬州城,有許多事都不是很清楚。”


    “客官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孫妙德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麵對著雲初四人的方向。


    “早些年間,我也學過一些麵相之術,我觀那個朱有才他的麵相,有些奇怪,這個時候的他不像是有大富貴之人,你可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開始發達起來的?”


    “這……”孫妙德沒想到司命會問這個,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算是問對人了。”


    雲初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將目光轉向孫妙德。


    “其實,我與你們口中的朱有才以前算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們二人原本是鄰居,後來朱有才的父母因為一次意外,雙雙離世,家父看他可憐,就將他接回了我們家中。


    那個時候的有才一直萎靡不振,一出門就被周圍的鄰居指指點點,他索性就這麽墮落下去,整日裏混吃混喝,時間長了,家父也拿他沒有辦法。


    整個家中也就我還可以與他說得上話。


    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救了,這輩子就這麽糟蹋了,可我卻知道,他的心中是有抱負的,他想成為廬州城的首富,帶著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曾經一起互相扶持的時光,孫妙德不由得懷念的笑了笑。


    “可惜我沒有那麽大的抱負,我就想著,以後可以開一間客棧,接觸那些來來往往的過路之人,看看他們不一樣的人生。


    有才還因此笑話我沒出息。”


    “那又是為什麽你們會落得這樣的地步?”司命詢問道。


    孫妙德再次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有抱負是一件好事,可是要去實現,那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和時間啊。父親和母親離世後,我用所有的積蓄才盤下了這一間客棧,那個時候,有才他也正在學著經商,虧了一大筆錢。


    他讓我將買下的客棧再低價賣出去,幫助他東山再起。


    那個生意,一看就不靠譜,我就沒有答應,而且,這間客棧是我用了全部積蓄換來的,好不容易到手,我也舍不得。


    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他東拚西湊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可是,再次失敗了。


    貨物出了問題,他被關進了大牢。


    我知道後,連夜去了衙門,用重金將他贖了出來。


    回到客棧,我想勸他和我一起開客棧,賺的錢我們一人一半。


    他卻突然間大發雷霆,說我在侮辱他,瞧不起他,他不稀罕我的破客棧。


    第二天,他就離開了我這裏。


    我出去找過他,他時候的他很是落魄,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當初的抱負。


    他不跟我回去,我也沒有辦法,就將身上帶來的銀票塞給他,他又十分的生氣,說我是在施舍他,還將錢全部仍在了我的臉上,讓我拿著錢滾。他還說,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時來運轉。


    果然,那之後他就如同有神助一般,隻要是他看中的生意,都會大賣,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成為了廬州城的首富。


    成為首富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針對我的客棧,這一年間,在他的打壓下,幾乎沒有一個客人敢過來,即便有不明情況的外來商客,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第二天就離開了。”


    說完,孫妙德的眼中有些許紅潤。


    他一向本本分分做人,自認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除了那時候沒有賣客棧,怎麽就落得如此的下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孫妙德才平複了心情,對著在座的四位賠禮道:


    “讓各位見笑了。”


    司命搖了搖頭。


    就在掌櫃敘述的同時,他查看了一眼掌櫃的命格。


    雖然現在孫妙德會過得艱難一些,可是遇到了貴人之後,便會時來運轉,雖不是大富大貴,也能夠後半生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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