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紫微宮還是單單一個瑤光峰在六界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雲初在清靜峰待了幾日,掌門終於再次布置好了一切,準備出發尋找下一朵蓮花。


    清靜峰峰主、冷宣還有非然三人是帶隊之人,若不是天衍宗需要掌門留下來坐鎮,他也就跟過去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精英弟子。


    他們在出發之前就被掌門交代過,一定要尊敬雲初前輩。


    其他的關於雲初的身份,便一概不知,隻是覺得這位看起來與他們差不多大的仙子氣質清冷獨特,讓人離不開眼球。


    對此,雲初並沒有什麽異議。


    一個宗門想要強大,就必須對弟子加以磨練,反之,隻會縱向衰敗。


    這次去的地方對於除了雲初之外的人來說,也是十分具有挑戰性,所以才會讓清靜峰主親自帶隊,當然也有他自願的成分。


    跟在雲初身邊說不定就能學到些什麽。


    “鬼蜮之中惡鬼橫行,是鬼修的齊聚之地,我們須得小心。”非然提醒著身後的弟子。


    雲初則暗中用玉佩聯係了冉幽。


    不錯,她這次就是去找掌門口中萬年難得一遇的鬼蜮幽蓮。


    聽非然所說,鬼蜮幽蓮向來喜歡生長在鬼氣旺盛的地方,因此,千萬年來很少有人見過。


    鬼蜮中鬼修聚集,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陷阱,成為鬼修們的傀儡或者招魂幡中的厲鬼,因此,若非迫不得已,正道的修士其實很少會去鬼蜮。


    雲初雖然沒什麽感覺,但是對於非然的關心,還是側耳聽得很認真,這是修養也是尊重。


    等到了鬼蜮,雲初才發現,這裏和冥界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雖然同樣的寸草不生,陰氣沉沉,但是冥界是真的見不到太陽,而鬼蜮隻是施法減弱了太陽的存在,本質上來說,還會有一些陽光透進來。


    清靜峰主給了雲初一個鬥篷,這是鬼修們統一的裝扮,他們此行需要假扮鬼修的身份,穿過一個鬼修的城鎮,才能到達鬼蜮幽蓮生長的地方。


    和修仙界的城鎮不一樣的是,鬼修們的城鎮白天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有幾個活人的存在,晚上才是他們活動的時間。


    “我們需要趁著白天直接穿過這座城鎮。”清靜峰主和冷宣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非然隻好低聲的叮囑道。


    兩邊的店鋪大多都是紙紮店,很少能看見客棧或者飯館。


    即便有,一行人也不敢進去吃。


    “雲初前輩,我們過了這個鎮子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非然臉上帶著歉意,他總覺得這樣委屈了雲初。


    “沒關係。”雲初也知道對方的好意。“同是修煉之人,這些算不得什麽,我並沒有不滿。”


    一行人橫穿小鎮,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眼看著就要到達鎮口,一個鬼修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他盯著眾人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雲初的身上,臉上滿是懷疑。


    “這位道友身上的氣場,和我們鬼修有些格格不入啊。”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就要掀開雲初的鬥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不是他們害怕一個小小的鬼修,而是怕引來更多的鬼修圍攻,屆時,他們麵對的將會是整個鬼蜮。


    清靜峰主、非然和冷宣就要上前將鬼修攔下,誰料,雲初卻直接走了過去。


    “你說我不像——”雲初的聲音滿是冷意,仿佛是萬年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懷疑……”那位鬼修也有些後悔,氣勢弱了幾分。“畢竟近幾年,那些正道的修士經常不請自來,讓人防不勝防。”


    在鬼蜮,擅自掀開鬼修的鬥篷,就是對這位鬼修最大的侮辱,萬一他要惹上什麽不該人的前輩,那將會是痛不欲生。


    “那你過來,我告訴你,我是不是鬼修——”雲初繼續向前,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鬼修,每一步都帶著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籠罩著自己,此刻的鬼修心中竟隻有一個念頭——逃。


    “原來是前輩,晚輩無意冒犯,這就離開。”


    他隨著雲初的逼近,不算的後退,修士的第六感告訴他,眼前這個被鬥篷遮住的女子極其危險。


    “那麽急幹什麽?”雲初步步緊逼。


    在鬼修看來,雲初的聲音就像是地府傳來的催命符。


    “我這就離開——”眼看雲初已經到了麵前,鬼修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要逃跑。


    “不用了——”


    他剛轉過身,身後之人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就傳到耳邊,下一秒,整個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鬼修就這麽死了,甚至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非然親眼看著雲初僅是隨意的一揮手,那位攔路的鬼修連屍體都沒有留下,變成了一對粉末,被一陣風吹遠了。


    “雲初前輩——”非然身後的精英弟子們有些害怕,想到之前自己因為非然師兄們對雲初特別的照顧而妒忌,做出的一些蠢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雲初順著聲音,對著那位弟子的方向停了一下,鬥篷遮住了她整張臉,並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走吧,時間不早了。”非然就像什麽也不知道,再次走到雲初身邊,對著身後淡淡道。


    因為雲初的這一手,躲在暗處觀望的許多鬼修們都歇了心思,生怕下一個連魂魄都沒有留下的人會是自己。


    一行人很輕鬆的就出了小鎮。


    天黑的時候,清靜峰主選了一處樹林進行簡單的休息。


    “你們不怕我?”雲初倒是對圍著自己坐的非然、冷宣和清靜峰主有些意外。


    其他的精英弟子,見到白日的那一幕,恨不得坐的離自己八丈之遠。


    “雲初前輩救過我們的命,我們相信您。”非然微微的笑了笑,絲毫沒有因為今日的事對雲初產生畏懼。“再說了,若不是雲初前輩的那一手,我們可能不會這麽輕易的就離開鎮子,或者直接便被發現了。”


    他又不是沒有注意到暗處的那些人。


    冷宣沒有非然會說話,頓了頓,如實的說道:“我向來根據自己的本心行事,我的本心告訴我,雲初前輩可以信賴。”


    “你若想殺我們,不會等到現在。”清靜峰主則更為直接。


    對於強者來說,殺人隻需要一念,更不需要那麽多的彎彎道道。


    雲初雖然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裏卻感到一陣放鬆。


    想到之後還要靠著他們找到五師兄和六師兄,解釋道:“那個鬼修身上背負幾十條冤孽,最小的不到一歲。”


    所以,她才會殺的如此理所當然。


    短短的這幾天,雲初也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強者為尊本沒有錯,但是,因為是強者,便可以隨便殺人,甚至強者就是律法,隻靠著心中的那點良知來維持秩序,這樣的世界她並不喜歡。


    “修行之人,還是應當匡扶正義,而不是胡作非為,否則不會長遠,天道不會允許滿身罪孽之人成就大道。唯有心懷正義,方才是唯一的出路。”


    隻是這世上不公和冤屈之事太多,而她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方世界的規則,能做到的,隻不過是將眼前的不平之事鏟除而已。


    但是,世界上總有許多和她一樣心懷正義之人,他們會在世界的不同角落發揮著自己的價值。


    “前輩說的是——”非然看向雲初的眼中仿佛有光。


    雲初的寥寥幾句話說的及其平淡,但是,就在這幾句話之間,他仿佛找到了修行的意義,也瞬間充滿了鬥誌。


    對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修行之人是上天給的機緣,若不能匡扶正義,幫助弱小,他們得到這些力量的意義又是什麽。


    冷宣與清靜峰主也一臉的沉思。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當即在原地打坐。


    雲初看出了三人有所悟,則直接在周圍架起了一道結界,將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不遠處的精英弟子則滿臉的疑惑,那個雲初前輩不過是與非然師兄他們說了幾句,三人便齊齊入定,她到底有什麽其他之處?


    一夜的頓悟,收獲頗多,也正因為這一晚,讓冷宣等人可以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遠。


    一行人又翻山越嶺走了三天,方才到達傳說中鬼蜮的最深處。


    倒不是他們不想禦劍飛行,而是鬼蜮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被鬼修發現倪端,隻好徒步前去。


    越往裏麵去,鬼修竟增多了起來。


    原來,鬼蜮之中出現幽蓮一事已經被人傳了出去,一時間竟引來不少鬼修的覬覦。


    但是,冉幽也不是吃素的。


    自小在冥界長大,他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身上的孽障,鬼修之徒,殺人製儡煉魂,越是死的痛苦,魂魄越是強大。


    這些人大多都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越厲害的鬼修,身上背負的人命就越多,所以冉幽殺起來也毫不手軟。


    那些鬼修知道了幽蓮的厲害,都不敢上前,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隻好守在幽蓮的攻擊範圍之外,等待時機。


    雲初他們順著動靜找到冉幽的時候,冉幽正在處理兩個心存僥幸靠近他的鬼修。


    鬼修們見到這麽一群人,心中滿是惡意。


    又是一幫送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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