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倪可很正式的介紹束朝永和彼得相互認識,然後彼得將束朝永請去了辦公室。倪可一直留意,門關了許久都沒動靜,不由有些擔心。


    束朝永是關心則亂,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彼得是行為反常,居然要說服客戶不做手術,這樣兩個人,能聊出什麽呢?倪可有些後悔了。


    幾次走到門口,想敲門,又忍住。不管多麽困難的事情,總得心存希望吧。


    中午時候,小助理珍珠走了過來,問倪可:“吃午飯嗎?”


    倪可看看她新做的頭發,紅加黃的顏色,為什麽沒有綠呢?


    珍珠看著她,在等答複。


    “哦,我還不餓,你自己去吧。”倪可說。


    珍珠點點頭,踢著鞋子走路,自己一個人走了。


    倪可繼續等在彼得辦公室門口,低著頭,來回踱步。


    “哎,倪博士。”珍珠又回來了。


    倪可嚇了一跳,不知她怎麽走回來的,就那個姿勢,要不發出聲音還挺難的。“嗯?有事?”


    “要敲門嗎?”珍珠看著倪可問。


    倪可覺得這小姑娘說話挺有意思,都是短句,說的時候盯著自己看,目不轉睛的。“不用了,我再等等。”


    “確定?”珍珠追問。


    “確定,你先去吧。”倪可說。


    珍珠就又走了,倪可看著她走遠,這次是真的走了。


    就在倪可等得失去耐心的時候,門開了,束朝永走了出來,麵色不佳,看了一眼倪可,沒說話,走了。


    什麽情況?倪可趕忙追了上去。


    束朝永大步流星,根本不給倪可說話的機會,迅速上車,走了。


    哎!倪可跟出來的時候,隻看到車子絕塵而去。返回辦公室,倪可看了看彼得,他臉色也不好。“發生了什麽?你跟束朝永說了什麽?”倪可問。


    彼得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說:“沒說什麽,就是勸他,不用做手術。”


    “那你怎麽勸的?”倪可又問。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眼倪可,並不準備回答。


    倪可著急了,說:“是我把他介紹給你的,剛才明顯看到,你們倆情緒都不對,束朝永對我的態度也不對,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彼得緊閉嘴唇,低著頭,說:“沒有。”


    好吧!倪可轉身離開。


    跟束朝永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他是個很紳士的人,從不遷怒他人,從他離開的態度看,應該是跟自己有關的,他似乎在生氣。


    倪可想了想,大致明白束朝永生什麽氣了,彼得勸的事情,關乎個人隱私,束朝永大約認為是自己泄露的吧。


    倪可當然不會故意談及他人隱私,但這些數據,彼得也是有權限看的。想起葉子曾說過,彼得有一些保密的客*戶資料,自己也應該學一學,特殊情況下設置僅自己可見的客*戶信息。束朝永生氣,也不是沒道理,是自己沒處理好。


    第二天,倪可想著束朝永應該氣消了些,便主動聯係,要談一談。本以為束朝永會拒絕,但他雖然口氣不悅,倒是爽快答應了兩人的見麵。


    倪可坦然承認了自己的不妥當:“我跟彼得,是合作夥伴,所以公司信息方麵,我們都有權限,特別是開始創業的時候,許多案例我們是共同探討的,後來我們有了分工,我專心研發,他專注管理。”


    現在是漸行漸遠了,倪可不自覺歎了口氣。


    “算了,我不想談這個了,我想彼得有他的職業素養,不會傳出去的。”束朝永說。


    “這點上,我也是相信他的。說實話,我很好奇他插手我這個案子,還主動說要勸你,實際上我也不希望你做手術。”


    “我已經做了選擇,你不要幹涉了,說吧,什麽條件可以做這個手術?”束朝永打斷倪可。


    倪可見他心意已決,咬了咬牙說:“我不做。”


    束朝永冷了眼神。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想知道鬱靜為什麽選擇那家珠寶了?”


    “當然是想的,但是張選夫婦已經不在了,局麵無法挽回,但你不同,你還有選擇。”


    “哼,你說得真好!我是有選擇,如果不跟鬱靜聯手,我要對付鬱家,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我要對付鬱寧,需要以命換命。”


    “也許還有其它辦法?”倪可說。


    “什麽辦法?若我站在鬱靜的對立麵,她不會給我證據的,她要對付的是鬱寧,不是鬱家,我要對付的也是鬱寧,也不是鬱家,我們聯手,便有共同的目標,如果不聯手,從我的角度,鬱家就是鬱寧的保護*傘,要打破哪是那麽容易的。”


    倪可想問,你為什麽一定要對付鬱寧呢,但她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問。


    “也許你不能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你隻要知道,讓保護*傘失效的最好方法,就是讓鬱靜成為家主,而我跟她結婚是重要籌碼。”


    “讓束家成為鬱家的籌碼。”倪可淡淡的說。


    束朝永點頭,問:“你現在願意幫助我了嗎?”


    倪可當然是不願意的,但她不知怎麽跟束朝永說,她的價值觀裏,這樣的事情,就應該讓法律裁決。


    束朝永有他的高傲,見倪可不說話,便起身準備離開。


    看著束朝永的背影,想起張選夫婦的死亡,倪可心生悲哀。追了出去,叫住束朝永:“我還有一個辦法。”


    束朝永停下,微微回頭,等倪可的進一步解釋。


    “我想你也不是真想手術對吧,我們可以走個過場,給鬱靜看,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激素調節劑,這樣不會影響你的夫妻生活。”


    束朝永想了想,說:“吃藥?鬱靜不好騙。”


    “本來手術後也需要吃藥的,保持體內激素的狀態,這個鬱靜知道,她以前谘詢過流程。”


    束朝永低頭思考,見他有些心動,倪可趁熱打鐵,說:“你沒必要真答應她,她這也是趁人之危,以前你不是常說,見招拆招之類的嗎,這也是一樣的,她要求,我們就應對,應對辦法不是真的答應,而是做一場戲。”


    束朝永終於轉頭,看了看倪可。


    “做戲做全套,你信我。”倪可強調。


    “還有你們那個彼得,怎麽辦?”


    “我們可以一起搞定。”


    倪可回去後,告訴彼得,他的勸說起了作用,隻不過束朝永還有些想不通,也許再多一點時間就好。


    彼得很高興,提及談話間,束朝永沒有太細講,但似乎有不得不做的困難。


    倪可頻頻點頭,讚揚彼得的敏感,說:“這倒是個問題,人家隱私又不肯說,若是真的很困難,還得做怎麽辦?”


    彼得想了想,說:“主要看他要解決什麽問題,除了手術,總有辦法的。”


    “有道理,反正也就咱們一家做性格改編的,如果他回來,到時候你們再聊聊?”


    彼得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而且很高興,倪可跟他站在一邊。


    兩天後,束朝永返回,再次跟彼得做了溝通。


    這是之前計劃好的,他跟彼得表達了謝意,感謝他及時阻止自己衝動行事,然後講起原因,帶著無奈:“其實也是老土的原因,講出來怕您笑話,我需要結婚才能繼承家產,本來跟鬱靜說好的,假結婚,對我們倆都有好處,但她突然提出那樣的無理要求,我沒辦法,找到了倪博士,請倪博士幫忙演一場戲,意思就是告訴鬱靜,沒有她也有其他人,可惜,這辦法沒起效果,鬱靜太聰明了,她知道我需要鬱家的背景。”


    “你能想通最重要,對付鬱靜那樣的聰明人,我們也有更聰明的辦法。”彼得自己提出了假手術方案。


    這是倪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彼得真這麽說了,倪可又有點難過。


    三人達成一致,後麵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一切流程有條不紊,手術那天,鬱靜來到現場。


    彼得跟往日一樣,殷勤接待,給鬱靜講了編碼模擬結果,再三保證手術效果。


    鬱靜看了看,沒見倪可,問:“倪博士呢?不來做手術嗎?”


    “呃,她有點事,這手術我親自做,您放心。”彼得說。


    鬱靜點了點頭,倪可不願意,是她意料之中的。她看著束朝永走進了手術室,躺進手術艙。


    等待過程中,走廊上,鬱靜碰上從編程操作室出來的倪可。


    倪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鬱靜喊住了她,主動打招呼:“倪博士,你好啊,許久不見。”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倪可腳下停了一停,沒回頭,沒回答,繼續走了。


    鬱靜笑了笑,走進了等待室。


    束朝永出來了,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但看到鬱靜的時候,有眼前一亮的表情,用讚揚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高定套裙。


    彼得將後續的定期檢查時間表給了束朝永,還有激素維穩的藥劑,當著鬱靜的麵,囑咐要定期服用,以免激素水平失衡。


    “若失衡,會如何?”鬱靜問。


    “有很多可能,比如回到原來狀態,或者生出其它沒有的狀態,很難講的,那時候要重新進行激素檢測、編碼解讀,確定症狀,然後再次用藥甚至改編,總之很麻煩,請千萬不要走到那一步。”彼得強調。


    鬱靜點頭,沒說什麽。


    待束朝永和鬱靜離開後,彼得去找了倪可,比了個大拇指:“我們今天的配合很成功。”


    倪可笑笑,點頭。


    “你看,我們可以達成共識,更好合作。”彼得對倪可說。


    倪可明白彼得想表達什麽,但束朝永的情況,她並不覺得會重演。彼得又說了許多,倪可隻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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