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老嫗問了一聲,隨即楊真聽見一個略帶拖遝的腳步聲,顯然老人腿腳不便。


    “沒想到我的聲音也發生變化了啊!”楊真暗忖,否則老太太怎麽會聽不出來?


    但想想也有道理,一個瘦弱書生和一個肌肉猛男,不論是說話的音量還是氣勢,都有著明顯的不同。


    而聽著老太太的腳步聲,楊真也在心裏默默醞釀感情。


    盡管融合了記憶,但骨肉親情這東西卻不是僅靠記憶就能立刻適應的。


    才醞釀了一半,隻見門簾挑開,一個形容消瘦、頭發花白的老婦,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這就是前世身的母親啊!”楊真上下打量了老婦一番,多少有些心疼。


    須知,楊母如今剛五十歲啊,可瞧著卻如同六十出頭。


    這裏頭有因為大半年來日夜照料老伴兒的辛勞,但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那不爭氣的兒子而承受了太多的閑言碎語、冷嘲熱諷。


    心的蒼老,才是真的老!


    一時間,楊真的內心五味雜陳,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地球的母親。


    天天996,燃燒著青春與生命,自打入職後將近兩年沒有回去老家和爹娘過年。原想著今年一定要請個假回去,卻不想……唉!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算了,不去多想了,想那些沒用。


    “孩子,你是?”


    正想著,楊母的聲音把楊真拉回現實。


    凝視著老婦,楊真再次開始醞釀感情。


    “娘,是孩兒啊!你不認得我了?”可話一出口,楊真就感覺有些別扭。你要離家三十年說這個沒問題,可現在才三天。


    果然,楊母聽了一愣神,旋即上下打量著楊真。


    這小夥……太俊了啊!但關鍵是,怎麽瞧著這麽眼熟?這眼睛、這鼻子、這耳朵、這張臉,和真兒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等等,和真兒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難道說!


    “咦?娘,你去……”


    楊真話還沒說完,就看老太太一扭頭衝進了內屋,速度比她出來時提升了一倍。


    旋即,就聽裏頭傳來了老太太的怒喝:“老不死的,你給我起來!”


    “老……老太婆,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我還要問問你怎麽了!給我老實交代,你當年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頭還有女人!”


    “老太婆,你說的這叫什麽話啊!我這輩子就好過你一個,啥時候會在外頭有女人?”


    “哼!枉我這些年為你楊家日夜操勞,這大半年照料你更是不辭辛勞。真兒雖然不濟,但也是你楊家骨肉,我也算對得起你楊家列祖列宗。可你倒好,背著我……背著我……嗚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砰砰砰!”


    說到最後,楊母嚎啕痛哭,不斷用拳頭捶擊著桌麵。


    原本,這些農家小戶的隔音就差,楊母又是個大嗓門,這一哭號,瞬間把左鄰右舍的嬸子大媽都給吸引了過來,屋子外圍得裏三層外三層,都快把院牆給擠塌了。


    “看到沒,果然是私生子,我沒說錯吧?”


    “真沒想到,這楊老頭看著老實巴交,私底下竟這樣花裏胡哨。”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你看那孩子的俊俏勁兒,他找的那個野女人指不定多騷氣呢!”


    “這我就不懂了啊!你說這楊老頭年輕時也不算英俊,楊家也不是大戶。真如你所說那野女人很騷氣,為啥會看上楊老頭呢?這不合理啊!”


    “誰知道呢!沒準就是前世的冤孽,這世上離奇的事情本就多,多這一件不稀奇。”


    “也是也是,現在就看他們家怎麽收場咯!”


    …………


    人群越說越帶勁兒,無不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裏頭。


    楊真一眯眼,這過分了啊!


    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任由這幫人說下去可不是個事兒。


    尤其是,聽見外頭人的閑言碎語,楊母哭的更凶,聽著都要背過氣去了。


    “王太醫,勞煩你先去讓我娘親安靜下來,然後替我父親診治一下吧!”楊真正色道。


    “好,交給我吧!”王太醫點點頭,撩簾而入。


    別看在秦子衿麵前慫的一筆,可這老東西年輕時也是練過武的。楊母都還沒回過神來,他便用幾枚銀針暫且讓她陷入了昏睡。


    楊真轉身來到屋外,冷銳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前排的嬸子大媽瞬間安靜了不少。


    他懶得和這些人廢話,直接分開人群來到了一個趕豬人的麵前。這家夥好熱鬧,趕著豬路過此處發現有瓜可吃,立刻加入了討論。


    這會兒,他正說得歡,冷不丁發現楊真站在麵前,不禁嚇了一跳。


    “你……你要做什麽?”


    楊真不理他,看了看他身後那兩隻膘肥體壯的大白母豬。


    “借你的豬一用。”


    “哈?”那人一愣神,不知道楊真何意。


    而下一秒,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看楊真腳尖一挑,直接把一隻大母豬挑到了半空單手拖住。旋即如法炮製,將另一隻也托舉在手。繼而,他闊步來到一棵大樹跟前一揚手。


    “嗖嗖!”


    眨眼間,兩隻四百來斤的大母豬直接掛在了兩丈高的枝頭,嚇得在枝頭嗷嗷直叫。


    楊真拍了拍身上的土,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頭也不回走進了屋子。


    “砰!”


    屋門關閉,一片死寂。


    單手把四百斤的母豬扔上兩丈高的枝頭,如同扔塊石子般輕鬆,這小子也太恐怖了吧!


    許久,那趕豬人才哆哆嗦嗦道:“這小子……想要表達什麽?”


    “我在想,他是不是要說……母豬已上樹,男人靠得住?”一個大嬸支吾道。


    “應……應該是了!”眾人點點頭。


    “他要表達什麽我不管,我的豬招誰惹誰了啊!”看著枝頭幾乎都要嚇死過去的母豬,趕豬人都要哭了。


    “情況如何?”


    臥房內,楊母斜靠在床頭,尚未清醒。另一邊,王太醫正為楊父切脈診斷。


    “令尊身子上的疾病,老夫可以醫治,但並不能除根。他最嚴重的,實則是心病,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這一點上老夫就無能為力了。”


    “心病?明白了。”楊真點點頭,“那你就先替兩位老人家醫治身子上的疾病吧!”


    “好,我這就開藥方。”


    ……


    …………


    同一時間,一座荒山的石洞中,一個全身纏滿了繃帶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啊!好痛!”稍一動彈,撕心裂肺的劇痛便傳遍全身。


    “不要動。”正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少年循聲看去,借著洞口的微光,見那裏似乎有一個老道負手而立。


    “道長,是您救了我?”


    “不錯。”老道點點頭。


    “唉!你還真不如不救我!”看著身上纏滿的繃帶,少年絕望地躺下。


    如果撿回一條命的代價是成為一個廢人,那真不如去死。


    “區區筋骨傷何足掛齒,不出三日,你便可恢複如初。”


    “真……真的?啊呀!”少年驚喜地想要坐起,卻瞬間痛的躺了回去。


    “貧道沒必要騙你。”


    “那我……我該如何謝您?”


    “很簡單,等你痊愈後,替我做一件事情。倘若做成,貧道或能考慮將你收作關門弟子,你意如何?”


    “道長,您說的是真的嗎?”少年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以為,自己能撿回這條命都是僥幸。如今非但活命,更能恢複如初,甚至還有可能拜入這位道長門下。舉手間能治愈自己如此重的傷勢,這道長的實力可見一斑!


    “還是那句話,貧道沒必要騙你。”


    “好,”少年目光灼灼,朗聲道,“弟子王耀宗,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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