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王祖安狠命點頭,“我兒天資卓絕,不比他觀裏的那幫蠢徒弟好太多麽?不收我兒,遲早有一天讓他腸子也悔青!”


    可與王祖安不同,王耀宗聽著這番話,卻似乎品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總覺得這王太醫話裏有話啊!


    “太醫,您剛才這話究竟何意?”


    “嗬,沒什麽,隨口那麽一說而已!”王太醫猛然回過神,笑嗬嗬地敷衍了一句。


    正這時,就看外頭一個仆從急匆匆跑了進來,衝老頭一抱拳道:“王太醫,有人前來問診!”


    “沒看我正忙著麽!”


    “這……”


    “這什麽這?難道要我再說一遍?”


    “不是,若是其他人小的自然可以幫忙搪塞,但這人卻說,他來自清河村,是楊真派他來的!”


    “楊真!”


    聽見這兩個字,三人的眼眉都立了起來。


    王耀宗因為激動而觸動了傷處,痛得哇哇直叫,王祖安走上前心疼的摟著這個曾經綠了自己的兒子。至於王太醫,則捋著胡須目光冰冷。


    那仆從嚇得跪倒在地磕頭連連,天曉得如實稟告竟然會變成這樣。


    “你回去,就說我……不在!”王太醫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克製住了怒火。


    “遵……遵命!”那仆從不敢多言,匆匆離去。


    床榻旁,王祖安一邊心疼兒子,一邊琢磨著這事兒。


    奇怪啊,為啥這小子受傷,這老頭子那麽心急?別告訴我這孩子是這老頭子吧!


    一個古怪的念頭閃過腦海,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二十年前,自己捐了個官,於是便來三河縣赴任。當時他已然三十出頭,早先正房太太懷過一個孩子,可後來卻遭逢難產。最終孩子殞命,大人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自此喪失了生育能力。


    那一晚,自己一行人在一個小縣城落腳。夜來心情煩悶,他一個人在水畔對月長歎,感歎財齊人不齊,年過而立卻膝下無子。


    正感慨著,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循聲找去發現是一個巨大的木質澡盆,而在澡盆裏頭,竟有一個男嬰,於是立刻將之抱回。


    後來多方打聽,這孩子並非是這小縣城的人家所遺棄,極有可能來自他處。於是王祖安與正房太太一合計,就將他認作親生兒子,二十年視若己出。


    至於這王太醫,自己抵達三河縣的時候似乎就已經住在那裏了,而三河縣在當時那條河的下遊,這孩子總不可能坐著澡盆逆流而上吧?


    但你要說不可能,卻又有那麽一絲古怪。


    這王太醫愛財遠近聞名,更有孫德榮“禦賜”“芳草天”的雅號,誰看病都會狠狠斬你一刀。可惟獨多年前王耀宗有一回鬧病,這老頭卻是無償醫治。非但無償,還比任何人都要關心孩子的情況。


    但後來有人說,這老頭口味與眾不同,不愛女色愛男色。


    對此,王祖安始終將信將疑,但又不好明說。總而言之,這會兒他的腦子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胡思亂想著什麽。


    “什麽?你說王太醫不在?”醫館裏,錢晶瞪大了眼睛,簡直無法相信。


    來之前,自己可是拍胸脯保證的啊!這要是完不成任務,該咋向楊真交待?


    “是啊,太醫雲遊去了。”


    “那……要多久回來?”


    “這就不知道了,少則一月,多則三月半年都是有的。”仆從淡漠道。


    “怎麽會這麽久!難道沒有例外麽?”錢晶仍舊不甘心。


    “這我可不知道,太醫出行難道還要向我匯報?”


    “這……我在這裏等他!”錢晶糾結了好一會兒,一屁股坐在了醫館的門口。


    “你這樣是白費力氣,”仆從輕哼一聲,“這些年王太醫出遊,從沒有少於一個月回來的。你家裏若真有急症,我勸你還是去別處找大夫。我三河縣的大夫又不是隻有王太醫一家。”


    “我……我等幾天再說!”錢晶慌了神,一時拿不定主意。


    “隨你,”仆從不耐煩道,“但若是因此耽誤了你家裏人的病症,回頭你可別把罪責推到王太醫的頭上!”


    ……


    …………


    “呼!完成!”


    大樹之上,楊真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揚起。


    三天時間,五輪錘煉如期完成,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雖說【天賦】和【智慧】得以提升,但畢竟錘煉的難度也在相應增加。所以如今這速度並不算慢。且這其中還包括了第二十輪的錘煉。


    正如之前所猜測的那樣,這“百煉”每十輪量變會引發一次小小的質變。


    而完成了這第二次質變,楊真感覺自己的整體屬性又有了一次飛躍。看了看剛過正午時間尚早,他拔出寶劍開始操練起《飛影劍訣》來。


    既然是自己主動提出了五年戰約,那就不能有絲毫懈怠。


    收不收蕭譽當小弟在楊真看來是小事,他更加在意的,則是能不能用五年時間成長到一個令大長老咋舌的高度。


    我要用行動告訴你,沒有你,老子一樣可以成就非凡,吊打你門下的一眾妖孽。


    很快,天近黃昏,紅輪西沉。


    楊真抹去額角的汗珠,長劍歸鞘。


    很不錯,錘煉所提升的感官力,對於技法的磨煉有著極大的裨益。甚至楊真隱約找到了幾個招式中的不足,並在那裏細心揣摩改進著。


    雖說一時間還沒有進展,但楊真堅信大方向不會有錯。


    “照這樣下去,給我少則半年,多則一年的時間,必然可以創新出一套遠遠淩駕於《飛影劍訣》之上的劍術!”楊真目光灼灼,自信滿滿。


    走到家門口,一陣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勾起楊真一肚子的饞蟲。


    雖說家裏的食材不如陳季玉、王祖安家的名貴,但楊母的好手藝卻完全彌補了這一劣勢。相反,楊真覺得還是家裏的菜最可口。


    大概這就是久違了的母親的味道吧?這對他這個穿越前,一日三餐幾乎全靠外賣續命的社畜而言,真是太令人懷念與留戀。


    剛要推門, 忽聽裏頭傳來了楊母與辛楚雲的聲音。隔著門縫朝裏一看,隻見經過了三天的調理後,辛楚雲竟然能下床走動,這會兒正與楊母並肩而坐,乖巧得如同一個小媳婦。


    就看楊母握著辛楚雲的小手,兩人在那裏有說有笑,反而是楊父被冷落在一旁,尷尬得如同外人一般。


    “你急啥,兒子都還沒回來呢!”見他忍不住要夾菜,楊母一瞪眼。


    “你個老太婆,我是爹他是兒,這世上咋還有爹等兒子一說呢?”楊父叫屈道。


    “是呀伯母,楊公子醉心修煉,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且又是晚輩,老讓伯父這樣等著,確實不太好。”


    “聽聽,聽聽!”楊父如同見到了救兵,衝辛楚雲直挑大拇哥,“還是楚雲姑娘明事理,你個老東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啪!”楊母一拍桌子眼一瞪,“你說啥呢!你再給我說一遍!”


    “吧唧吧唧。”楊父就當沒聽見,撕下一塊雞腿大嚼起來。


    “你給我放下,聽見沒!”


    “偏不!吧唧吧唧。”


    “我給你臉了是不!”楊母擼起袖子,楊父見狀不甘示弱,嘴裏叼著雞腿,也罷袖子管擼了起來。


    楊真一手扶額,幽幽一歎。


    老小孩老小孩,這話真不假。


    二老這一把年紀了還打打鬧鬧,關鍵還是當著辛楚雲的麵,真是不拿她當外人。


    剛要推門,就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盡管距離並不近,但在楊真聽來卻是清晰無比。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聲音乃是戰馬無疑。


    難道是鐵憨憨回來了?還是說……那黑風寨卷土重來!


    “嗖!”


    二話不說,楊真直奔村口而去。跑出老遠,身背後才傳來開門聲。楊母左右看了看,回頭瞪了楊父一眼:“哪有人?你自己來看,還兒子回來了!”


    “我真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啊!”楊父叫屈。


    “老不死的,今天不抽你我看你是肉皮子癢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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