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陳盛,拜見殿下!”


    “陳盛,你身為郡尉,本該確保一方百姓平安。可你卻養寇自重,魚肉一方百姓,中飽私囊!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下官自知罪孽深重,我願交出所有贓銀,隻求殿下開恩,饒我一條性命!”


    “饒你一命,倒也並非不可,隻是……”


    “隻要殿下一句話,陳盛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當了那麽多年郡尉,陳盛也早已成了人精。他看出夏文淵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所以才會和自己說這些。


    否則,自己的罪名放到哪裏都是一個死,而他這個新皇子為了立威與爭取民心,也完全可以將自己直接處斬,然後抄沒家產充作己用,根本不會和自己廢話。


    果然,就看夏文淵微微一笑,道:“你若真願意依附於我,本皇子自然可以免你死罪。”


    “當然願意,下官可以對天發誓,此生隻忠於殿下!”陳盛咬著牙道。


    他當然明白,隻要“王耀宗”進京,接下來就是慘烈的奪嫡之爭。


    依附這位看似毫無根基的新皇子,似乎不是明智之舉,甚至極有可能成為炮灰。但別忘了,我想要去依附京城的那位,人家都未必看得上自己,自己想要做炮灰都沒資格。


    可現在,機會擺在了麵前。這世上風險和機遇本就並存,且如今這“王耀宗”剛接旨,身邊最是缺人,這時候自己發誓效忠,那就是雪中送炭,意義完全不同。


    如果老天開眼,沒讓自己成炮灰,那隻要這位登基,自己就能平步青雲。


    並且說到底,如今自己已經處於問斬的邊緣,這條命眼看就要沒,那還有什麽不能一賭不能一搏的!


    “很好,你既然願意效忠,他年我若登基,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陳盛願意效忠,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盛拚了命地磕頭,地磚都給磕得稀碎。


    “另外,”夏文淵撥弄著茶盞,若有所思道,“我聽說,你曾是飛雪劍宗之人,但後來加入了乾坤刀宗?”


    “是!回稟殿下,下官的天賦不適合練劍,所以在劍宗那些年屢屢受到同門嘲弄,也因為實力不強而學不到高深劍訣、劍法。後來我一氣之下離開了劍宗並加入了刀宗。”


    “那你在刀宗的情況,又是如何?”


    “回稟殿下,在下刀法天賦尚可,故而在刀宗修煉十餘年,最終位列內門弟子實力排行第十!”


    “那還不錯。”夏文淵點點頭。


    一般的宗門,都會把弟子分成五大類:外門、內門、精英、核心、親傳。


    當然,這隻是一個大致的分法,也有宗門分得更細,叫法也有不同。但至少在飛雪劍宗和乾坤刀宗這兩大巨擘宗門裏,都遵循這一法則。


    親傳自不必說,乃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核心則被稱作親傳的儲備池。而不論是親傳還是核心,都被視作未來宗門的骨幹與脊梁。


    護法、長老,乃至是宗主基本都出自其中。


    所以,這兩批弟子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入仕。而入仕最多的,一般都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抑或是精英弟子中中等偏下的存在。


    理由很簡單,如果實力不濟,出去混也混不出名堂。而精英弟子裏的佼佼者,幾乎是快要摸到核心弟子門檻的那群人,所以絕大多數都渴望留在宗門。


    所以,這陳盛以一個後來者身份,能十年裏位列內門第十,可見心性與實力都很不錯。加上又是一方郡尉,更有那見不得光的斂財手段,絕對可以成為眼下自己的一個得力幫手。


    畢竟,奪嫡被冠以一個“爭”字,其便與戰爭無異,而打仗要的就是錢。沒錢我拿什麽去籠絡人才?總不能處處空手套白狼吧!


    “既如此,那你這郡尉仍舊做著,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謝殿下大恩!”


    “不過,你仍舊需要替我辦件事。”


    “殿下請講,在下必當竭盡所能!”


    “如今我大夏朝堂上,文武近半都是飛雪劍宗之人。而我的那位皇兄有一位表兄,正是飛雪劍宗二長老的親傳七弟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殿下之路,任重道遠!”


    “沒錯,任重道遠,且強敵環伺。所以,我需要有人幫我。但劍宗之人時指望不上了……”


    說到這,夏文淵故意頓了頓,陳盛立刻領會了他的意圖,試探性的接話道:“殿下是希望,我去聯絡刀宗之人,讓他們助殿下一臂之力?”


    “沒錯,你,能夠做到麽?”


    “殿下之命,下官在所不辭。隻是下官畢竟隻是一個內門弟子,恐怕……”


    “無妨,你隻需要盡你所能即可。”夏文淵一擺手,他當然知道區區一個陳盛沒可能幫他籠絡到刀宗的某個親傳。但這個風放出來,必然就會有依附者。


    畢竟,這天底下有想法的宗門勢力實在太多,又有誰不願意多來分得一些皇朝的大氣運呢?


    “下官遵命!”陳盛再次磕頭到地。


    “行了,你下去吧!從今往後切記小心行事,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下官一定不負殿下所托!”


    很快,陳盛在侍衛的帶領下離開了後院。而鄭公公則恭敬一禮,道:“殿下果有陛下之風!剛才您對陳盛的處置,確實高明!咱家之前,可是想著直接斬了了事呢!”


    “公公也不用恭維我,我這不也是跟你學的麽!”夏文淵隨口道。


    “殿下言重了,殿下天資聰穎,無師自通。老奴這點道行在您的麵前,根本……”


    “行了,”夏文淵一擺手,打斷了鄭公公的吹捧,“今後在我麵前,少說這些阿諛奉承的話。否則,你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宗門弟子如何來歸附?我可沒有蕭譽那種後台!”


    “殿下說得極是!”鄭公公內心一凜,對夏文淵也由衷心生欽佩。


    是啊,朝堂裏的劍宗弟子對蕭貴妃客氣,更多的是衝著蕭譽的麵子。夏文淵沒這個依仗,自然需要顯得謙卑一些。


    “對了,”夏文淵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的歸期,可否延後一兩日?”


    “哦?殿下莫非有新的打算?”


    “嗯,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說罷,夏文淵反身走進書房,一炷香的工夫複又回到後院,手中則多了一個信封。


    “殿下,這是?”


    “我需要你以我的名義去送一封信。”


    “殿下之命,老奴自當聽從,但不知這信要送去何處?”


    “你可知道茅山?”


    “當然知道。”


    “茅山之上有個淩雲觀,觀中有個老道喚作‘一塵’。你務必將這封信,親自送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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