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此言一出,三人就是一驚。


    黃公公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打開門將那人讓了進來又立刻關上了門。


    “拜見娘娘,殿下!”


    “快說,秘境到底什麽情況!”夏文隆走上前,急切非常。


    “殿下,就目前得到的消息,禹皇大人的第一秘境,位於揚州會稽山附近。具體的出世時間,在百日之後!”


    “會稽山,百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新的情況立刻稟報!”


    “遵命!”侍從說罷匆匆離去,屋子裏的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夏文隆來回踱步,焦慮不堪。


    好一會兒,就看他停住了身子歎息道:“隻有百天時間,怎麽來的這樣急!”


    “殿下,老奴以為此刻您千萬不能亂了陣腳。依老奴所見,時間越短對於殿下反而越有利。畢竟那夏文淵初來乍到,縱然有著千金買骨之心,可這人才也不是說來就來的。隻要殿下與蕭公子戮力同心,奪下這第一個秘境的機緣與氣運,就可以掌握先機!”


    “黃暉的話沒有錯。”蕭貴妃沉吟了片刻後道,“隻是不知道陛下會否有所行動。”


    “母親,您的意思是,父皇會暗中襄助夏文淵?”


    “不是沒可能,”蕭貴妃眼神微眯,麵色有些凝重,“你父皇這人,最講究的就是臉麵。所以他最忌諱別人說他有所偏袒。夏文淵根基不牢,是個人都能看在眼裏。如果這一次讓你們同去,反而顯得他在偏袒你。“可若是直接派人幫助夏文淵,又難免會被人說他偏袒夏文淵。所以我懷疑最終的結果,是他會設置限製條件。”


    “怎麽個設置法?”


    “這就要看禹皇秘境的具體情況了,眼下為娘還說不上來。隻不過接下來的一百天,你務必要加緊修煉,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孩兒記住了,母親請放心!”


    “嗯,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還是那句話,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自亂陣腳。你表哥那邊,我現在就會給他去信。此事關係重大,想來他也不會等閑視之!”


    “勞煩母親了!”


    蕭貴妃點點頭,也不再多言,快速離去。至於夏文隆,始終煩躁不安,心緒難平。


    ……


    …………


    同一時間,夏文淵府邸正廳,其與一塵對麵而坐。


    在一塵的那一側,並排坐著三名青年道士,頭一個身材高壯,第二個略顯幹瘦,第三個倒顯得挺普通,留著兩撇小黑胡。


    “道長不遠千裏前來襄助,文淵感激備至,這裏以茶代酒,敬道長一杯!”


    “殿下客氣了。”一塵微微一笑,態度相較以前,變得謙和了不少。


    當初鄭公公去淩雲觀“邀請”他所說的那番話,著實令一塵不爽到了極致。尤其是那種拿他一塵當大旗,用來招攬更多人才的說辭,更讓他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可當鄭公公離去,他再度冷靜下來之後,一塵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對於道門的曆史過往,他可比蕭譽、古慕等人了解得更多更深。所以他很清楚,倘若夏文淵真的開始招賢納士,必然會吸引出幾個狠主前去相投。


    這些人,當年可都想著能一統道門,成為執牛耳者。如今有了這樣一個親近大氣運的機會,豈能錯過?


    而當幾天前,丹書鐵卷出世,禹皇秘境的消息漸漸開始擴散,一塵更加清楚如果再猶豫,別說分一杯羹,極有可能自己連餐桌都靠不近。於是他顧不得傷勢未愈,直接先帶了三名弟子星夜趕來投奔。


    令他稍感欣慰的是,至少在眼下道門的那些隱世狠主,都還沒開始行動。其他諸如乾坤刀宗的超級強者,也並未最終表明態度,反而使得他一塵如今成了夏文淵身邊的最強者。


    看著眼前這個當初被他幾乎當成工具人來對待的少年,如今竟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並用一種看似恭敬卻實則俯視的目光來看待自己,一塵簡直把腸子都要悔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那時,這小子死乞白賴要拜自己為師,要跟隨自己,可自己卻瞎了狗眼不識金鑲玉。


    如果當時收了他,那即便將來再有道門的狠主來投奔,自己在夏文淵陣營中的地位也會極其穩固,那像現在,自己反而淪為了他的工具人!


    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麽?


    看著一塵眼中複雜的神情,夏文淵倒顯得波瀾不驚。


    這一路進京的路上,鄭公公可謂全天候為他傳授宮中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沉得住氣。


    而他的學習能力也著實不弱。且因為他乃是自草根崛起,原本就是弱勢的那一方,所以反而比夏文隆表現得更加出色。


    “道長,這幾位都是你的弟子麽?”夏文淵指了指那三個道士,微笑道。


    “不錯,容我給殿下介紹一下!”一塵依次點指道,“這位是我的大弟子玄甲,二弟子玄乙、三弟子玄丙。”


    “唔……”饒是鄭公公一再提醒,夏文淵這一次也差點笑噴。你個自稱淩雲觀代觀主的家夥給自己弟子起名字就這麽隨性的麽?


    似乎是看出了夏文淵的想法,一塵也隻能強忍著尷尬道:“殿下,我等修道之人首要的就是要修心,放下俗世的一切。至於這名字,不過就是一個稱謂代號罷了。”


    “有道理。”夏文淵表麵嗬嗬,心裏卻是信你個鬼。


    還放下俗世的一切,你真要放下了為啥我一招攬你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分明就是披著出世的外衣,行入世之事,虛偽到家了。


    隻不過他也聽鄭公公提過,雖然曾經的道門始祖確是淡泊名利之人,可後輩弟子不肖,一直是雙標狗兩麵派。


    平日裏一個個自詡為隱士,可幹的事情卻都光怪陸離。其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當權者的目光,最終得以受邀入世、分享到那大氣運。


    這其中最大的典型就是一塵的師尊飲海道人。


    相傳他的嗜酒如命,成日裏如癲如狂就是為了引人注意。而他後來也的確遂願,曾經輔佐過自己不知道是高祖還是天祖一段時間,成為他和淩雲觀的一段高光時刻。而飲海道人後來的崛起,也是與之相關。


    但道門之人另一個臭毛病就是,當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又會以自己不忘淡泊名利的初心而自居,言其輔佐你多年已經大大違背了初心,所以最終他們都會做足姿態飄然而去,虛偽到了極致。而這也是最讓人厭惡的地方。


    隻不過如今自己正值用人之際,而道門的實力確實足以震撼夏文隆以及他背後的飛雪劍宗,所以再令人厭惡也得忍著!


    “我說一塵道長,”見夏文淵正在努力調節情緒,鄭公公急忙插話道,“但不知這三位高足境界幾何?”


    “哦,是我疏忽了。”一塵歉然一笑,旋即又介紹道,“玄甲乃是煉神境巔峰,距離飛天境隻在咫尺。玄乙乃是煉神境後期,而玄丙乃是煉神境初入。他們三個這些年一直都在四方曆練,貧道自信他們的戰鬥力不會遜色於同境界任何人,包括飛雪劍宗在內!”


    “沒錯!”玄甲站起身,慨然道,“我當初曾與飛雪劍宗的蕭譽交過手,他乃是我的手下敗將!”


    “什麽?”夏文淵聞言就是一驚,“你和蕭譽交過手?”


    “當然,那小子浪得虛名,根本不值一提!此番若是見到他,我一定要把他那張臉打出花!”玄甲高聲道,毫不掩飾對蕭譽的蔑視。


    “好!”夏文淵滿意地點點頭。


    蕭譽,可以說是夏文隆最大的依仗之一。如果可以擊敗他,那必定能夠重挫對方陣營的銳氣。


    隨即,玄乙和玄丙亦分別陳述戰績。玄乙曾與二長老六弟子雲彥對決,雖然落敗但卻相持了足足三天三夜,基本可以說是不分伯仲。至於玄丙,雖然沒和劍宗的人交過手,但曾戰勝過同境界乾坤刀宗的強者。一時間,夏文淵的信心可謂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之前,他原本還多少為楊真不來幫他而煩惱,畢竟短時間裏身邊哪裏去找能和劍宗親傳抗衡之人?但現在有了這甲乙丙三人,問題頓時迎刃而解。


    至於那楊真,如此不識好歹,日後恐怕有必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當然,眼下當著一塵的麵,他絕口不提楊真的名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就在正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個侍從抱拳拱手道:“啟稟殿下,剛才從飛雪劍宗那裏傳來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是……是關於那個楊真的!”侍從知道夏文淵和楊真的過結,故而說得有些吞吐。


    “楊真?”這倆字一出口,頓時引起了一塵的注意。


    夏文淵眯了眯眼,道:“怎麽?難道這楊真加入了飛雪劍宗?”


    “沒錯,不但加入了,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他是被劍宗大長老以掌門親傳弟子的名義所代收,也就是說,如今的楊真在劍宗與大長老平輩,蕭譽他們都要管他叫一聲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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