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強烈的惡心感,我用刀慢慢的剖開了那具成年人軀幹的胸口,一陣黑色的血水湧出,帶著刺鼻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此時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旁開始嘔吐起來。


    我甚至在地上那堆嘔吐物裏看到了我中午吃的鍋包肉殘渣,感覺要把我自己都給吐出來了。


    張克明給我接了杯溫水,我接過杯子漱了漱口,再喝了幾口水把喉嚨裏的髒東西都給壓了下去,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王霸和劉莽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對這種情況好像有著很好的免疫力,應該是以前出任務時也能經常見到吧。


    “嘖嘖,這是怎麽做到的,死人的心髒居然還能跳動。”劉莽一邊拿著小刀在那具成年人屍體的胸口裏扒拉著,一邊饒有興趣的調侃道。


    我忍著惡心湊上前一看,在胸口的一堆血肉模糊裏,一顆暗紅色的心髒正在肋骨下有節奏的跳動著。靜下心來仔細聽,你甚至能聽到心髒跳動的“砰砰”聲。


    我們四人皆是大眼看小眼,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死人的心髒居然還能跳動,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這顆心髒還是被縫合進來的,根本不像大醫院做的手術那樣精致。


    “那我切開看看?”劉莽捏著小刀,向眾人詢問意見。


    大家都沒出聲,顯然是默認了,都對這種現象極為好奇。


    劉莽小心翼翼的給那顆心髒來了一刀,隻見它猛然的加快了速度,跳動的頻率比之前的快了好幾倍,在跳了十幾秒後,終於停了下來。


    “死了?”


    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這本來就是一個死人身上的器官,那現在算不算死了再死一次呢?


    “管它的,讓我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哎哎!有硬物!手感不對勁!”劉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我們湊上前一看,在那顆心髒裏,好像埋了一塊什麽東西,好像是某種金屬,呈現出一種類似於青銅器上的顏色,鏽跡斑斑。


    劉莽找了雙筷子小心翼翼的夾住那塊青銅色的東西,想把它夾出來,一夾起,那塊金屬連帶著幾根青銅線被夾了出來。


    拿去洗手池裏衝洗了幾次,把上麵的血液清洗幹淨,這才看出來這是一個金屬柱體,應該是青銅吧。盡管已經鏽跡斑斑,但還是能依稀的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並不是我所見過的那些古文字。


    柱體上焊著五根同色的細線,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張克明把青銅柱體放在地上,用小刀把細線拉直,問我們:“你們看這像什麽?”


    我看著地上的青銅柱體和那幾條細線,又看了看一旁的雪人屍體,好像兩者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像人,人形!”一旁的劉莽興奮的開了口,認真的說道:“你們看,柱體代表著身體,五根線分別是連接頭部,雙手和雙腳的,難道這是雪人能動起來的秘密嗎?”


    王霸取出了昨晚我們砍掉的雪人手臂,和其他部位一一查看了,果然,都被青銅線連接著,隻是現在已經被王霸砍斷了。


    “你們有沒有看過人偶表演?用細線就可以操控人偶動起來,做一些簡單的動作。這應該是一樣的原理,不過這個更加的逆天,幾乎與活人沒什麽兩樣了,甚至更加厲害。”


    “哢哢……哢哢……”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有點像是什麽東西裂開了,給眾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眾人見我一臉的認真,也知道的確是出現了情況,便都閉上了嘴。我指了指我的耳朵,示意他們也去聽。


    “哢哢……哢嚓……”


    這次的聲音很響,似乎大家都聽到了,紛紛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那顆在雪人身上顯的特別別扭的嬰兒的頭顱,在微微的動著,本來就沒閉上的一雙小眼睛此時看起來更讓人覺得瘮人。


    “哢嚓!”


    嬰兒的頭顱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從裏麵爬了出來,抖了抖身體,展開翅膀向大門處飛去。


    我們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在我們意識到這可能是解開雪人秘密的關鍵時,那隻蟲子已經從門縫出飛出去了。


    “靠!抓住它!”


    劉莽最先反應過來,跳起身往大門衝去,被他這麽一動,我們也反應過來了,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可是漆黑的夜裏,茫茫白雪中,哪裏還找得著什麽蟲子,隻有無盡的黑暗和望不到邊的雪地。


    我懊惱的用手捶著牆壁,後悔急了,自己的反應怎麽這麽慢,那隻蟲子很有可能就是操控雪人的罪魁禍首,自己居然讓它給跑了。


    “我說哥幾個,要不咱還是回屋裏吧,這外麵冷的,鼻涕都要結成冰了。”劉莽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往屋裏走。


    我這才感覺到寒冷,自己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長袖,在屋外根本不夠看的,於是也搓著手進了裏屋。


    我們給局裏打了電話,向甄愛國匯報了這次的任務,甄愛國聽了沉默了許久,最後讓我們先把屍體處理一下,明天會有人來帶走的。至於那塊青銅柱體,則讓我們先保存著,等到時候再做決定。


    我們收拾了一番,用幾個大塑料袋把所有的殘肢斷臂收集了起來,裝進了一個大塑料箱子裏,這才打電話通知王健和馬管家,告訴他們雪人已經被除掉了。


    王健也沒敢讓家裏人下來,自己偷偷的看了幾眼,光是滿地的血水就已經讓他看得快要暈過去了,最後還是由馬管家扶了他上樓休息。


    安置好了王健,馬管家馬上安排了傭人去打掃一樓。說實話,這一樓已經被我們造得不成樣了,牆壁天花板都是煙熏火燎的,黑的一塌糊塗,地上到處都是黑血和雪水,還有滿地的玻璃碎片,名貴的家具也打爛了不少。


    不過我們那管得了這許多,處理完我們自己的事情後,回到了小別墅,洗澡睡覺去了。


    這一晚提心吊膽的,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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