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很柔和的白色光芒,可惜我現在失去了感覺,要不然一定能感覺到它帶給我的溫暖。而且這股白光還有著特別神奇的力量,我的胸口被白光裹住後,竟然不再往外流血了。


    白光將我包裹起來,漸漸托起我的身體,就這樣懸浮著。光中出現一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白發如雪,一臉的溫文爾雅,氣質不凡,像是個讀書人。


    男人開口了,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別亂動,我是白七,之前我借著克明的身體和你們說過幾次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白七?白七先生?是張克明的那位白仙師傅嗎?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是跟著胡玉林一起出現的。


    我的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了,隻能眨了幾下眼睛,示意我知道了。


    “我一掛了胡玉林的電話就遁了過來,看來我來的還挺及時的。你受的這個傷很嚴重啊,這裏的環境也不適合接下來的手術,先出去吧。你們的人已經快要到了。”


    白七說著,環視了一圈地宮,見張克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眉頭皺了起來。當他看到遠處那隻旱魃的時候,眉頭皺得更緊了。


    “旱魃,困魂養屍,嘖嘖,真是異想天開,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在這裏布置了這些事物。”


    嗯?我似乎聽到了有許多的腳步聲正在靠近,是特九局的人嗎?他們帶來了多少人?能解決掉旱魃嗎?


    “我靠,這什麽東西?”


    一聲還算熟悉的謾罵聲傳來,是我們一室的副主任歐劍。其實歐副主任本不叫歐劍,隻因其癡迷劍書,終日攜劍出入,所以局裏的人幹脆就管他叫歐劍了。至於歐主任的真名,已經沒人記得了,估計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


    “歐副主任!”


    王霸和劉莽見了歐劍,紛紛向他行禮。看到歐劍身後出現了許多人,他們兩個似乎也放鬆一些了。


    “行了行了,現在是特別時期,不用來這套。張克明怎麽樣了?”


    “報告副主任,張克明陷入昏迷,隻是體力消耗殆盡,並無大礙。”


    王霸將張克明攙扶起來,交給了一同前來支援的醫護人員,那些人將張克明抬上了擔架,很快的就送了出去。


    地宮裏似乎出現了很多人,不過我已經不怎麽看得清了,視線開始模糊起來。胸口雖然不再往外流血,但剛才已經算失血過多了,現在還有意識,可能是我平時經常吃紅棗補血的原因吧。


    “旱魃?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剛才在電話裏我還不怎麽相信來著。韓先生,不知除掉這隻旱魃您要怎麽收費?”


    我豎起耳朵聽了聽,是二室副主任徐見林的聲音。韓先生?這是誰?二室雖然有信韓的調查員,可是絕對不會有能人徐見林對他這麽客氣的人。


    我歪著頭看去,隻能看到從有著清明玉露的山洞裏走過來很多人,徐見林也在其中。而他此時正在和一個大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說話,想必這就是那位韓先生了。


    韓先生伸出四根手指頭,徐見林見了,馬上會意,連連說道:“好說好說,400萬,等一下出去有信號了馬上打到您的卡上。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不能將旱魃的身體給弄壞了,我們還要送會總局研究呢。”


    見徐見林已經答應了給自己這個假期,韓先生點點頭,從背後解下一個一個被布包裹著的長條狀物體,展開來,裏麵是一把長長的刀,有點像我以前見過的雙手刀。


    隻見韓先生拿了長刀,也不握持,吊兒郎當的放在地上拖著,就這樣像旱魃走去,是那樣的瀟灑。


    旱魃見有人朝自己走來,衝著韓先生就是一頓咆哮,一雙利爪張開,如同猛虎撲食,直接向韓先生撲去。


    一隻青黑色的爪子向韓先生的麵門撓去,韓先生手一使勁,將長刀向旱魃打去。旱魃也不懼,伸手抓住了刀鞘,準備打掉韓先生的武器。


    韓先生冷笑一聲,往後一抽,一把長長的雙手刀從刀鞘裏抽了出來,刀光粼粼,的確是一把好刀。韓先生一個閃身,長刀向旱魃身上砍去。隻見火花四起,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震得旱魃鬆了手,將刀鞘扔下。


    “真麻煩,還不能把你給砍了,不爽,不爽啊。要是你是吼,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不過你現在隻是旱魃,那就陪我好好玩上幾個回合吧。”說著,韓先生雙手持刀,又向旱魃砍去。


    此時再看那雙手刀,原來剛才是用了刀背!僅僅隻是刀背就如此厲害嗎?不愧是特九局請來的臨時工,境界之高讓人望而生歎,這400萬花的值啊!


    看到這裏,我的視力已經模糊得不行了,最後隻看到歐劍向我這邊走來,他似乎也認識白七,向白七行了個禮,然後說道:“白七先生,不知我的這位調查員現在怎麽樣了?”


    “說實話,不太樂觀啊。失血過多,肋骨斷了好幾根,雖然沒有傷到心髒,但屍氣已經快要侵蝕到心髒了。我會為他準備手術的,不過我建議你們可以著手給他準備後事了。我聽說你們特九局現在已經不流行用棺材土葬了,改用火葬。不過這樣也好啊,從根本上斷了僵屍出現的源頭嘛。”


    “您說笑了,誰還不知道您白七先生的本事……”


    眼睛已經無力再睜開了,幹脆直接閉上了。隻隱隱約約聽到這樣一句話,事關我的生死,我的心裏居然沒有什麽波動。


    可能是張克明給的那顆藥丸效果太好了,不止是我全身的疼痛感消失了,腦子似乎也冷靜下來了。


    大量失血,肋骨斷裂,屍氣侵蝕心髒,這幾樣就已經夠我給自己判死刑的了。


    或許我已經看開了,這麽重的傷,還想繼續活下去幾乎是異想天開。就算是勉強救活,估計下半輩子隻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那樣的日子,我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睡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全身插滿管子,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些。還能早點去陰市的半步多客棧領鬼心,進入地府等待投胎。


    好困,我現在什麽都不想了,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在一陣頭暈惡心裏,我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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