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政放下手中的鑷子,真的是很棘手,子彈在離髒器很近的地方,如果在往裏處幾厘米,曲向暖就沒命了。


    韓睿琛在臥室外麵徘徊,他很擔心,自己射出的子彈,卻打在曲向暖的身上,他一遍一遍責怪自己,如果不是他,曲向暖現在就不會躺在那裏。


    郊區的別墅裏裏外外圍了許多人,連同護士醫生,一大群人都聚集在走廊裏,這聲勢浩大的比醫院裏還要繁忙許多。


    方政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子彈終於還是被取出來了。


    曲向暖依舊還在昏迷中,她的臉色蒼白,十分難看。


    韓睿琛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他一言不發,明明做錯事情的她,可是害她受傷以後,他卻內疚不已,總覺得是他的錯。


    閆沐也感到醫院了,他是聽說有人受了槍傷,他以為受槍傷的是韓睿琛,來到醫院才發現受傷的是曲向暖。


    他現在病房外看著韓睿琛深情的注視著床上躺著的曲向暖,非常不爽,曲向暖把豐澤酒店的轉讓合同交給韓禦晟這事情她已經知道了,雖然韓睿琛明知道這件事情卻非要命令自己的下屬誰都不準在曲向暖麵前提到合同的事情。


    閆沐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縱容一個像曲向暖這樣的女人呆著他二哥身邊呢!


    “果然是紅顏禍水,二哥一定是被她迷惑了,對一定是這樣!”閆沐暗暗安慰自己,他絕對不相信韓睿琛是真的喜歡曲向暖。


    閆沐攥緊拳頭,這個女人他必須要除掉,絕對不能在允許她待在韓睿琛身邊左右恒遠集團的事!


    閆沐推開門走了進去,“哥,你沒事吧!”


    韓睿琛沒有回頭,他抓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上,她的手現在冰冷冰冷的,她的臉上也完全沒有一絲生氣,他有些心疼。


    “哥,休息休息!”


    “受傷的是她又不是我,該好好休息的也應該是她,她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我造成的,她身上的疼痛我沒有辦法一起分擔,就讓我在這裏陪著她,直到她醒過來吧。”


    他吻著她的掌心,如此深情地韓睿琛,閆沐是第一次看到。


    韓睿琛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又重新為她蓋好被子,收起所有的情緒,“來這裏是公司出了什麽事情嗎?”


    “哥,豐澤酒店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韓睿琛皺皺眉頭,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不要在這裏提,我們出去說。”


    閆沐無語,現在曲向暖躺在床上還在昏迷之中,她能聽到些什麽呢!


    看著床上的曲向暖,如此安詳的睡著,韓睿琛最後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走廊裏。


    “哥,你明知道那份合同是誰給韓禦晟的,為什麽還要縱容她,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再發生,曲向暖的命,絕對不能留著!”


    韓睿琛把視線放在走廊盡頭陽光射進來的地方,“我似乎在家宴上說過,她是我認定的未婚妻,她的命是我的,老三,我把你當兄弟給你一個警告,誰要是敢要她的命我就要誰的命,今天我說的話你必須記好,否則如果有一天,韓家其他人,不管是誰,做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都會讓那個人付出血的代價!”


    閆沐愣在那裏,韓睿琛說出這種話是在給他警告嗎?


    韓睿琛的手拍在閆沐的肩上,“我自己的人,就算做錯了事情也應該由我處理,放心我有分寸!”


    他說完,就丟下閆沐返回了臥室。


    剛走進臥室,陸安就過來了,他得到消息,說北邦顧家出現內亂,現在已經分成兩股勢力,韓禦晟現在似乎和許海峰達成了某種合作上的協議,成了合作關係,許海峰的達美集團,現在和恒遠集團是競爭關係,且勢力不小,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好兆頭,我們現在必須做好萬全的警惕,另一邊北邦顧家的詹南笙依舊沒有找到,現在南商是否應該派出人代替詹南笙到北邦去主持大局呢?


    韓睿琛似乎並不把這些瑣事放在心上,他胸中已有萬全對策,詹南笙顯然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加派人手找到詹南笙,以他對詹南笙的了解,詹南笙現在一定躲在某個地方暗自籌劃著,隻待合適的時機,一定會出來主持大局,所以現在,他沒有派人去北邦壓製他們內部爭鬥的打算,雖然南商北邦已經是多年的合作關係,可是站在南商的立場上,他實在沒有多管閑事的必要。


    “好了,陸安,你隻需要加派人手去尋找詹南笙的下落就夠了,其他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就好。”


    陸安點點頭,把要處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韓睿琛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曲向暖,他擔心她會永遠的睡過去,醒不過來。


    以前他從沒有這麽自責過,愧疚感已經像鎖鏈緊緊地束縛住了他的心,讓他沒有能力放下對她的那份執念。


    他從沒有這麽無助過,看到躺在床上的她,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命補給她。


    方政走進房間,“我來看看,你也不用一直坐在這裏等著她醒過來,她死不了,遲早會醒過來的。”


    韓睿琛瞪了他一眼,方政說話,從來都是這樣,可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說出這種話簡直就是不合時宜。


    “方政,我看你這個月的醫藥費是不想要了!”


    方政把臉靠過去,“喂,不要這樣,憑我們的交情,你真的忍心看到我這個月沒有工資拿嗎,如果我連房租都交不起,信不信我搬去你家住!”


    韓睿琛白了他一眼,是把他當傻子嗎,方政的名字,國內醫學界還有誰不知道,除了在他這裏領的工資,他可是隨隨便便開個講座就能買得起一棟別墅的人,說什麽沒有錢付房租,真是可笑!


    “可以,如果你搬來住,你家裏那位呢?”


    他這麽問,方政的心一顫,韓睿琛真的是什麽事情都知道,他把那個女人藏在家裏的事情,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韓睿琛這麽問,就是說他做的所有事情韓睿琛都知道。


    “二哥,有時候覺得你真的是蠻可怕的,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不過,二哥還是多盯著她一點吧!”他指了指床上的曲向暖,“我自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方政藏起來的人,韓睿琛認識。


    既然方政不願意別人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韓睿琛也沒有必要提起。


    “你的事情當然是你自己處理,跟我自然沒有一點關係!”韓睿琛這麽說,方政鬆了一口氣,轉眼去看床上還在昏迷中的曲向暖。


    “二哥,你是怎麽打算的?留下她?”方政也知道了豐澤酒店合同的事情,依照韓睿琛一慣的行事作風,背叛的任是不可能活著離開的,可是既然曲向暖挨了子彈,為什麽韓睿琛還要救她,他是在想不通!


    韓睿琛撫摸著她的臉頰,曲向暖的臉色蒼白,她的長發淩亂的鋪散在床上,現在倒是讓她多了幾分沉靜的美。


    “這丫頭,平時高興的時候就又說又笑,可是難過傷心有煩惱的時候卻總是憋在心裏不說話,裝成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她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對著我什麽都不提,就連她被威脅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訴我,這是怕我擔心呢,還是不夠相信我呢?”


    方政看著韓睿琛自言自語的樣子,完全是把他剛才問的話當成耳旁風了,他歎了口氣,沒辦法,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會不顧一切的想要為她做任何事情,看來,他的二哥,這次是認真的了。


    “去歇一歇吧,這裏有我盯著就夠了,你都已經24小時沒有睡過覺了,去休息一下吧!”


    韓睿琛沒有動,他現在隻想陪在曲向暖身邊。


    “你放心吧,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不會再出什麽狀況了,我的醫術你難道還不相信嗎,去吧,去吧,如果她醒過來看到你這樣子也不開心的!”


    不開心?她會擔心他嗎?她現在醒過來最擔心的人應該是杜慕白吧!


    一想到曲向暖為杜慕白擋子彈的場景,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以前,韓睿琛總相信如果他付出,總會有收獲,可是現在他發現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如此,感情不是等式,兩個人的付出不一定會相等,就像他和曲向暖,到頭了,他的所有付出,在她眼裏隻不過是自作多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隻要杜慕白一出現,他的所有付出就都變成了泡影,付出再多也沒有用,換不回她的一顆心。


    韓睿琛走了出去,他已經很久沒有會市中心的別墅了,是應該回去看看。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方政,如果曲向暖醒了,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回到市中心的別墅,宋管家看到他回來有些吃驚,這才大年初四,韓睿琛就回來了,曲向暖並沒有跟著回來,顯然他們兩個是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先生吃過午飯了嗎,我現在就去準備!”


    韓睿琛自從曲向暖受傷以後,一直到現在下午一點鍾,他都沒吃過什麽東西,現在的確是有些餓了。


    他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站在臥室的窗邊,看著窗台上已經枯死的多肉植物,是他很久沒有回來了,這些都是曲向暖喜歡的,平時隻要她沒事,就總是喜歡擺弄這些小小的盆栽。


    一想到她動人的笑顏,他就覺得更加傷心失落。


    他的付出,在她眼裏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拿起酒杯,酒杯裏的紅酒發出妖豔的紅色,他看著這酒,眼中卻湧出殺意。


    “池雲朵呢?讓他去幫我殺個人,她的身手我信得過,告訴她,這次殺人的費用我會另付,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那個人從世界上消失,杜慕白,如果你死了,暖暖會不會愛上我呢!”他對著宋管家吩咐道,“下個月挑個好日子,我要和暖暖先訂婚,等她過了18歲生日,我們就結婚!”


    他喝了一口酒,喃喃道,“果然,人的嫉妒心真的是很瘋狂,會讓人失去理智啊!”


    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把視線投向窗外,現在外麵的天又陰了起來,恐怕是又要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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