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周是沒有休息日的,主要是月假結束星期五才上課,學校不會上兩天又放假。


    周五有節體育課,不過這個月份若是不出太陽,戶外活動著實讓人受不了,尤其要遇上刮風的天氣,那在冬日裏便更加難熬。


    因此,體育老師也就集個合,要體育委員帶著全班跑兩圈,之後就馬上解散了。


    說回來,身為體育委員的張傑剪成光頭後,經過一個月的生長又變成了原來的發型,畢竟先前他也就是個平頭而已,這麽一看,劉俊的賭約著實是吃大虧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張傑剪完頭以後,就喜歡模仿成和尚,天天這位施主那位施主的叫著,自稱也從我變成了小僧,隻是他那副較為剽悍的模樣以及無肉不歡的飲食,讓這副扮相頗有荒誕的喜感。


    ......


    “今天說是晴天,但一點太陽都沒有。”夏鹿鳴望著天,無精打采的說著。


    她覺得今天自己頹了,也不是生病,隻是單純提不起勁來。


    人總有那麽幾天,會覺得自己長得醜,運氣差,幹什麽都沒心情和興趣。


    對於中二少女而言,她的解釋是突然與星空的聯係若有若無,導致魔力供給不足,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行了行了,振作起來。”


    劉子餘沒好氣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力度不大不小。


    早上出門的時候就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在那晃來晃去的公交車上都能差點睡著。


    “好痛。”


    “少來,我用多大力我心裏清楚。”


    “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對力的敏感度也不同,興許你覺得輕,對於別人而言就是重,就像擂台上的拳擊手,假如是我上台,就算用盡全力打他一拳,他也會覺得不痛不癢。”林雪在一旁淡淡的說。


    這讓劉子餘和夏鹿鳴都愣了一下。


    林雪是在為夏鹿鳴解釋什麽嗎/月之惡魔難道是個好人!


    兩人抱著這樣的心思,一時之間忘了開口。


    而林雪又接著說:“不過我剛剛觀察了你的出力動作以及最後的著力點,以這樣的速度,夏鹿鳴百分百是裝的。”


    “......”


    “......”


    “怎麽,你們兩個突然停住幹嘛,不接著走了。”


    “突然感受到了冬天的冷意。”


    “達令,我也是。”


    “嗬,天冷了多加衣。”


    “衣服穿多了,會顯得很臃腫哦。”夏鹿鳴道。


    “嗯,確實。”林雪轉頭看向劉子餘,“你在意嗎?”


    “啊,我?”劉子餘愣了一下。


    是說穿多了身材全被包裹住了嗎?


    “我不在意,總不能為了好看活受罪吧。”


    “嗯,那我也不在意。”


    好一發直球攻擊,劉子餘的心忍不住猛的一跳。


    夏鹿鳴目瞪口呆,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達令,我也不在意!”


    氣勢到位,可惜效果不拔群。


    劉子餘沉默小會,大概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點點頭,隨後提議:“再走一會吧,從楓林路繞一圈就回去。”


    體育課的閑暇散步,在一些時候還是很舒服的,尤其像一中這樣把校園綠化做的很不錯的學校,行走在其中,良好的視覺和環境效果,自然而然的放鬆了心情。


    12月份初的楓葉依舊是橙紅橙紅的,有些仍在樹上,有些已經染上塵埃。


    這些被風刮落的或是自然掉落的葉子,少不得被人精心挑選。


    選擇一片顏色好看、葉型完整、沒有蟲斑的楓葉帶回去,抹上醫用酒精再風幹,傳達著某種感情的書簽便完成了。


    夏鹿鳴耐心的巡視著,試圖找到那麽一片合乎自己心意的葉子。


    可惜的是饒了一大圈,她也沒能拾到,一是現在天氣不幹燥,很少能看到幹淨又色彩明亮的葉子,二是太想過於完美化,途中也遇到過大體上不錯但仍有紕漏的楓葉,這些楓葉做書簽也是可以的,隻是夏鹿鳴不願意。


    山遠天高煙水寒。


    相思楓葉丹。


    包含自己情愫的樹葉,真的能傳遞給他人嗎?


    兜兜轉轉,三人回到了教室。


    進教室的第一感覺就是暖和一些,有人多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教室裏塵封許久的空調發揮了效果。


    聽說這台空調是由上上上上個班級集資買下的,後來送給了學校,便一直留了下來,而空調費自然是從班費裏扣除。


    在戶外冷的雙手發涼的夏鹿鳴深深吸了口氣,感歎道:“果然冬天還是室內舒服一些。”


    “確實。”難得的林雪沒有反駁,隻是她隨後又說了一句:“當然這是身體上的舒服,如果是和某人一起在外麵,那是心裏的舒服。”


    劉子餘眼觀鼻,鼻觀心。


    隨便的摻和到沒有硝煙的戰爭是件不理智的事情。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吧。


    就是不清楚是惡趣味的玩笑,還是她本身的所思所想。


    劉子餘微微偏過頭,準備偷偷看一眼林雪的表情。


    隻是恰巧與她四目相對。


    她嘴上有抹上揚的笑意。


    眼中也是。


    ...................


    “你在一節課裏麵偷偷看了我十七次了,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某節下課間,將書本放下準備放鬆一下眼睛的林雪似隨口問道。


    之所以說似,其實她也大致清楚夏鹿鳴的想法,無疑是從某一位沒有作為置身事外的男生開始。


    那個家夥一天天的左右逢源,帶著一股爛好人的氣息表示著無害。


    夏鹿鳴被林雪這麽一問,神情先是一凜,就像大戰間己方的策略已被敵方皆知一般,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便放鬆下來,偷偷看那怎麽了?


    “我隻是望窗外而已。”


    她如此解釋。


    “你坐我左邊,你看窗外為什麽要看大門口的方向。”


    林雪整個方向的窗戶可有些距離,並且除了護欄與樓梯過道還能看見什麽?


    哪像夏鹿鳴自己那邊,窗外有仍具綠意的樹木矗立,也能看到那中間特意空出來修建的石桌石凳,再遠眺點,彎彎繞繞的道路,來來往往的學生,學校許多的建築和設計都能瞅到一眼,畢竟這也是四樓的優勢所在,倘若啊,還要再說遠一些,夕陽,哦,今天是陰天所以並沒有,那高樓,那灰沉沉的雲層,那窮極視線也望不到邊的天空。


    “那邊可以看到達令。”


    林雪為之一頓。


    被甩了一道啊。


    她看到了毫不掩飾笑容的夏鹿鳴。


    估計這時候這位少女正為自己那機智的借口而高興。


    不過你的視線可沒有十七次都偏到那邊去。


    林雪沒有再戳穿她。


    在忙碌又乏味的時間,有一個喜歡到望一眼就有趣的人,真是件非常令人滿意的事。


    自己今天看了他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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