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雲祭完全沉默了,她不是不相信卓慕的話,反而因為是相信了,所以才更覺得難以置信,卓慕沒有理會她的神情,隻是繼續說:「先不管對方的理由,但是能構成『時空穿越』的,大概也就機械或者PSI兩種可能,但是隻需要電話就能穿越?那也太可笑了吧?」


    「顯然電話隻是一個傳導媒介而不是穿越的機器,由此可見,我們能夠成為漂流者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因為機器而是人為,而這個讓我們穿越的人,極有可能是一位PSI使用者。」對於卓慕而言,這種推論可以說是顯淺而簡單,然而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這無疑是打開了另一個「存在的可能」。


    「要定點傳送人,那就必需要掌握對方的方位。」卓慕很是自然地進行推論:「電話自然就是一個主要的東西,但是除了電話以外,卻應該還有別的東西……例如在進行問卷調查時,給我們在精神或體內種下種子,方便隨時監視我們。」


    「……所以我們才不能說出PSYREN的事情?」八雲祭喃喃的問了一句,然而卓慕卻搖頭說:「不然,越強的力量應該就有越強的限製,對方的能力最明顯的限製就是『不能使用在自己的身上』,其次大概是使用的頻率有限,而且不能傳送到太久以前的事情,不然她隻要將自己從末世傳送回來,那麽就沒有必要弄那麽多麻煩事情了。」


    「接著,她的力量最後的限製應該就是『不能泄漏和能力相關或未來事宜』,隻要觸犯這個限製,穿越的能力就會自動被抹除,而且說出去的那個人也會被自然能力抹殺。」卓慕淡然的說出了讓人戰栗不已的真相:「這估計不是使用者自願的,而是能力本身的自衛機製,所以即使是能力的使用者,也不能解除這個自衛機製。」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聽到卓慕的話後,八雲祭終於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回事!為甚麽我們就一直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原來是這樣的……」


    「而我大概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卓慕指了指自己,然後又喝了一口咖啡才說:「我雖然被奈梅西斯Q所認同,但卻不被它所監視,通過電話它可以鎖定我的位置,然後讓我可以使用它的能力,但卻不能長期監視著我,當然因為我曾經使用過這種力量,能力的限製對我也是必然存在的。」


    「換句話說,我就像是一個偷渡者一樣。」卓慕作出了最簡單的結論:「而且還是個很難才會被警察發現的偷渡者。」


    「難怪無論是飛龍、揚羽那小子,還是櫻子,都如此相信你的推理能力。」這下子八雲祭總算完全相信了卓慕的話,她一臉感觸的說:「若果我們能夠更早地得到你這種聰明人,那麽我們大概早就解開PSYREN之謎了。」


    「前事不提,現在更重要的是。」卓慕搖了搖頭,然後有點擔憂的說:「剛才妳提到,最近召喚的時間開始變得頻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末日已經快要接近了,或者說時間已經無多了。」


    「即使是奈梅西斯Q的主人,也已經開始感到焦急了。」卓慕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去一一進行分析了,現在首先要弄清楚『未來』離我們有多遠,另外就是盡量增強力量!」


    「但是我們已經試過大部份的方法了……」八雲祭有點在意的說,沒想到卓慕卻一點也不在意的說:「看過『未來』的那些建築,妳有甚麽感覺?」


    「你說感覺……」八雲祭明顯並不清楚卓慕的意思,然而卓慕歎了口氣就解釋說:「那些建築,不覺得很詭異嗎?就像是被人從地上拔起一樣,而且一些根基比較穩的建築則一點事情也沒有,那就是意味著……地下室可能會相當安全。」


    「!」八雲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感到如此驚訝了,或者應該說自從成為PSYREN漂流者開始,她已經沒有如此強烈地感受到,真相就離自己不遠,就像是隨手可及一樣,而讓她生出這種感覺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明明他隻是第一次前往PSYREN回來,但是他卻像是在幕後操控著一切的主宰一樣,無論是甚麽謎題,在他的麵前都能夠輕易地破解,而且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如此地讓人不得不信服,那種就像是等級達到極限的說得力,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話來。


    【鬼神一般的智謀。】


    在那一刻,八雲祭的心中隻餘下這個念頭,她明白,隻要再過不久,或許隻要再多幾天,眼前這個男人就能解開所有的謎題,這個困擾了她幾年,甚至曾經一度讓她以為會困擾她一輩子的巨大謎題。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卓慕一口氣把杯中的咖啡全數喝完,然後才對著有點發呆的八雲祭說:「尋找有記載著『未來』數據的地下室,或者自己製造一個這樣子的地方。」


    「如果天並沒有給予這樣的契機給我們,那就由我們自己來製造好了。」卓慕說出了一句讓八雲祭頓時感到晴天霹靂的話來,她甚至連聲音也微微的顫抖起來:「你是說……製造?」


    「當然。」卓慕一臉奇怪的看著八雲祭,然後才開口說:「既然我們身處在『過去』,那麽隻要在『過去』改變一些事情,那麽就會影響到『未來』,也就是說,即使在未來並不擁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但隻要我們現在改變一些事情,也能夠輕易地在未來製造出我們所需要的局麵。」


    「這…這……」八雲祭已經開始發現自己的腦袋變得不夠用了,不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太聰明,還是自己太笨了,為甚麽明明如此簡單的事情,卻非要對方提及才能明白,這時卓慕又繼續說:「而且按現在的情況,對方很有可能居住在『塔』內,若果想知道真相,最簡單的方法無疑是去衝擊那座『塔』。」


    「不能!」八雲祭馬上就阻止,然而隻見卓慕搖了搖手說:「不要那麽緊張,奈梅西斯Q既然提醒過,那就意味著那東西真的很危險,如果不加強力量的話,是不能進去那裏的。」


    「不過時機會成熟的。」卓慕喃喃的說著:「很快就會到來,無論是揚羽還是飛龍,或許遲點的同伴當中,必然會擁有足以對抗『塔』裏那些怪物的能力,如此一來,進攻『塔』的時機就會來臨了,不會需要很久的。」


    「為甚麽你會那麽確定?」麵對著卓慕的話,八雲祭反而有點不能理解的反問,這時才聽卓慕突然放鬆下來說:「這是一個『勢』,因為運勢已經來到我們這裏了,不是嗎?」


    【雖然我完全不知道故事的發展進程,但既然我已經進入了故事,那麽故事的變化時機大概也就是現在,由此推論可以輕易得知,這我進入PSYREN那次以及隨之而來的兩次當中,表現出色的人,大概就是這部作品中的主要角色,也是解決問題的主力。】


    當然,卓慕是絕對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八雲祭的,而且即使告訴了她,她也不會相信,於是隻好把所有東西都歸到「運勢」這個虛無的詞語之上,聽到卓慕那像是騙人一般的話語後,八雲祭卻是有點遲疑的問:「這是因為你的能力?」


    「嗯……也可以這樣說吧,啊!已經這個時間了。」卓慕看了看手表,然後站了起來並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現在就先離開了,謝謝妳今天告訴了我這麽多的事情,那麽下次再聯絡了。」


    「對了。」還不等八雲祭回話,卓慕就想要離開似的,然而他還沒有出門時,又突然回頭對著八雲祭說:「記住,要好好留意揚羽的能力,他的身上潛藏著一種我也看不透的特質,未來的主力當中,說不定就應該以揚羽為首了。」


    「至於今晚聊的事情,妳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三人就好了,至於求證的事情……」卓慕拿著手上的賬單並晃了一下後才說:「就交給我好了,下次回來的時候,有很多事情大概就不會再是謎題了。」


    【揚羽嗎……】


    看著卓慕的背影消失在黑夜當中,八雲祭突有點後悔把揚羽和飛龍交給雨宮來訓練,既然那個男人如此看重兩人,或許自己也該認真地去觀察一下兩人才對,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的八雲祭,很快就撥起手提電話並對著電話另一邊的人說:「喂,是櫻子嗎?揚羽和飛龍訓練得怎樣了?」


    而這個時候的卓慕,卻是在黑夜的天空中,似是毫不著力地飛行著,他的目的地,正是上一次在PSYREN回來時的地方。


    第412話改變末日的序幕(十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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