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第二日,消息就傳到了許晚山耳朵裏。


    尚書的臉色也變得極其的不好,他家女兒被陛下看上,那不就代表著以後把幸福斷送了?


    那還不如嫁給禮部侍郎家的壞小子。


    至少他還能每天過去看看。


    正當尚書不知所措的時候,許晚山就開始把自己府上鬧得雞犬不寧。


    第二日,顧宸熙在紫宸殿悠悠醒來,心情極差。


    卻聽到許晚山不顧生死,就敢來擅闖皇宮,要把楊青水帶回去。


    他跪在殿外,字字懇切,說著自己的訴求。


    作為皇帝的他,怎麽可能奪人所愛呢,再者說他的所愛也不是什麽楊青水。


    顧宸熙見兩位情比金堅,就給兩個人定下了婚事。


    尚書這次沒有張口反駁,通過這件事,也能勉強看得出來許晚山的幾分真心。


    那他暫時也就是禮部侍郎化幹戈為玉帛吧,如果禮部侍郎不再惦記自家夫人的話。


    顧宸熙陰沉著臉,過了這一天,終於到了晚上,笑意吟吟地顛顛跑去了霖黎宮裏。


    走進屋裏,就張開手把霖黎抱了個滿懷,來抒發自己一天沒見的激動心情。


    他像是想要被誇獎的孩子,炫耀著自己的成果。


    “阿黎,我辦的這件事如何?”


    霖黎點點頭,略微不舒服,想要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顧宸熙推開,這男人,太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她皺皺自己清秀的眉頭,繃著臉點了點頭。


    這件事做得確實很好,但是顧宸熙似乎並不滿意霖黎的態度。


    他輕挑眉頭,似是苦惱,“阿黎,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想過我嗎,萬一成不了,後宮豈不是要添上一個新人?”


    他家阿黎怎麽能一點占有欲都沒有呢,真讓他不安。


    “怎麽會呢,以你的頭腦,會把不喜歡的人留在身邊?”霖黎說道。


    雖說顧宸熙知道眼前喜歡的人不會跑,但也並不能斷定她真正的把心放在了自己身上。


    又或者說,她會不會把他推給別人,畢竟霖黎真的做過這種事情。


    他像是個要糖的孩子,貪心地吸吮著屬於霖黎頸間的香氣。


    以他的性子,他可能會對任何人下手,但他絕對不會傷到霖黎的一分一毫,也不允許別人傷到她。


    他的占有欲,上到燕非,下到霖黎身上的每個地方。


    “昨日你過來,就斷定我和楊綠水沒什麽?”顧宸熙狐疑地問道。


    霖黎嘴角微微抽搐,素白的手指捧著他那棱角分明,又因為吃醋,帶著幾分幼稚的臉頰,心中發笑。


    “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我應該懷疑什麽?”


    顧宸熙英氣的眉頭蹙起,癟癟嘴。


    大意了。


    “我要是斷定你們沒什麽,那我為什麽過去找你?”


    霖黎敲了敲顧宸熙的腦袋瓜。


    果然,戀愛中的男人,是絲毫不動腦筋的。


    哎,年紀輕輕就廢了啊。


    顧宸熙的眼睛一亮,傻傻一笑,摟得更緊了些。


    果然,霖黎還是在乎他的。


    霖黎被他抱得有些難受,使了些力氣,掙紮著,越掙紮著,顧宸熙看自己的眼神越不一樣。


    她不敢動了,突然腰間一緊,隨後她被打橫抱了起來。


    他慢悠悠地走到帷幔邊上,把霖黎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霖黎暗叫不妙,卻無處可逃。


    顧宸熙俯下身來,笑得狡黠,“那阿黎就證明證明多麽在乎我吧。”


    隨後,黑夜彌漫,春宵帳暖,餓狼撲食……


    第二日,霖黎沒精打采地躺著,眼神渙散,半天緩不過神來。


    顧宸熙卻活力四射,大早上地就把她弄醒了。


    他已經穿戴好衣服,笑意吟吟地出現在霖黎的麵前,俯身貪心地在她臉頰和腦門上親了好幾口。


    霖黎小臉憋得通紅,要不是現在沒力氣,腰還疼,她肯定要把這個小兔崽子打入冷宮!


    “阿黎,不能賴床哦,我幫你洗漱梳妝如何?”


    顧宸熙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但和著沒有關係,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動。


    她幽怨地看著眼前不知好歹的男人,心中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顧宸熙今日真的很想展現一下自己從楊青水那裏學來的手藝,他無比的幸福,可霖黎始終是對他愛答不理的。


    頓時她覺得有些委屈了。


    霖黎心中更加煩躁,用被子把頭一蓋,翻身裹成了一隻大毛毛蟲背對著他。


    “阿黎阿黎,你理理我嘛。”


    顧宸熙不死心,上前輕輕地晃晃霖黎的身子。


    就算不梳妝也沒關係,他在臨走之前,也得多親幾口吧。


    他歎了口氣,當時他就不該隻親個七八口,好不滿足。


    “那我走了?真的走了?我快走了,我要出去了,我要關門了,我已經關門了。”


    顧宸熙做一步,說一句話,回頭看一眼。


    霖黎沒有反應,他垂頭喪氣如同被拋棄的小奶狼,離開了房間。


    說實話,他並不算是很委屈,他至少把霖黎吃到口了。


    怕是剛剛的委屈是裝給霖黎看的,可惜霖黎連搭理都不帶搭理的。


    可惡,裝委屈這招不好用了,得學習點兒新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男人,必須有足夠的實力去討老婆高興。


    學到老,恩愛到老,從顧宸熙本人做起。


    奮鬥吧,顧宸熙!


    之後顧宸熙花式討好霖黎,天天想辦法逗霖黎開心。


    不知不覺,已經當上皇後半年了,霖黎看著簌簌落葉,感歎著時光逝去。


    隻有顧宸熙還在想著新花樣,被他纏著,都沒有感覺到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今日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她在禦花園裏慢悠悠地散著步子。


    半年之中,顧宸熙依舊雷厲風行,壯大著自己的勢力,霖峰被顧宸熙發現了端倪,霖峰還沒娶到媳婦兒,他把霖峰一夥子全盤端了。


    大臣們無一不瑟瑟發抖,要是被顧宸熙盯上,可一點兒好事都沒有。


    他們也就安於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敢有半句得罪顧宸熙的話。


    半年,後宮仍然空虛,隻有霖黎一個。


    大臣們也無不惶恐,怕他會像先帝那樣,一個皇子皇女都沒有。


    雖然他們偶爾也會諫言,顧宸熙都沒聽。


    他家阿黎還得哄著,要是哄不好了,不理他了還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要是充實後宮的話,估計就真的得罪阿黎了。


    02神出鬼沒地出現在霖黎的麵前,彈出一個藍色的數據框,認真地匯報著霖黎的工作任務。


    “95%,估計再過個半年,就能任務完成了。”


    霖黎心中微微斟酌著,不由皺了幾分眉頭。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是很短。


    半年她也就這麽恍恍惚惚,泡進蜜罐裏過來了。


    再過半年,估計也是,很快。


    她心中悸動,竟然有些舍不得顧宸熙了。


    可惡,都怪顧宸熙,她現在都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廢物了。


    想想當初權傾朝野,禍害一方的太後,她一個事業型優秀大反派竟然被養廢了?


    她真的不甘心啊,難道她真的要靠戀愛養成給自己續命?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重操舊業。


    “宿主,主角已經充分信任你了,隻要你一直待在他的身邊,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就離成功不遠了。”


    02仔細分析,出聲提醒。


    “明白了。”


    霖黎挑挑眉,回答著,可思緒已經逐漸飛遠。


    02就當是宿主為了最後半年而傷懷把,它微微歎息了一聲,消失在霖黎的旁邊。


    她做任務不就是為了一個目的嗎?


    但這個世界,讓她在乎的人,突然就這麽多出來了一個。


    她一直認為世界是虛幻的,所有人也是。


    可每個人都是鮮活的,顧宸熙更是,看著她時,眼睛如同平靜的湖水,安靜又愛意洶湧。


    他的懷抱,安心可靠,又溫暖。


    他對著外人從來不苟言笑,冰冷又謹慎,在她麵前,永遠像是個大男孩,會撒嬌,會鬧脾氣,會哄她,會安慰她,會保護她。


    霖黎跺跺腳,可惡,果然顧宸熙不是個好東西,半年就把她治的服服帖帖,心猿意馬了!


    李壽祿經過半年的時間,眉毛已經完全長了出來,還長得更加秀氣了。


    此時他卻一臉地焦急,臉上失去了顏色。


    他行色匆匆,快速跑到門前,推開了門。


    屋裏正拿著折子認真看的顧宸熙,不免對李壽祿的異樣察覺和疑惑。


    “發生什麽事了?是朕新研製的糕點不合皇後胃口?”


    顧宸熙張口就來,不由地想了想,沒錯啊,他嚐過的,感覺還可以的。


    李壽祿臉上難免繃不住,更是焦急了幾分,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想這些?!


    “不是這個,這次真的不好了,霖嫻嫻逃跑了!奴才已經派人仔細搜尋,現在還沒有找到,怕是被誰給救了,這事就大了。”


    顧宸熙幸福洋溢的臉上頓時結了一層寒霜,眼神冷厲似要殺人。


    霖嫻嫻一早就知道霖落就是死去的太後,她代替成婚的時候,已經暗含著兩個人的關係,隻是沒有明說。


    她進了牢獄,一直安分守己,什麽也沒透露出去。


    後來顧宸熙還是不放心,就派人毒啞了霖嫻嫻。


    沒想到牢獄裏的人竟然如此看管不利,讓人給跑了?


    李壽祿十分擔憂,擰緊眉頭,說道:“此事可不能大肆宣揚出去,肯定會引起懷疑的,隻能派人暗中去尋。”


    顧宸熙神色凝重,頓時有些後悔。


    當時他應該把那個女人直接處死,哪兒還會有這麽多事情呢。


    “就按你說的做,找到了,直接殺了,不能再留著她的性命了。”


    顧宸熙話語中,一絲感情都沒有帶,他現在恨不得將那個逃跑的女人碎屍萬段。


    牢獄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裏麵有著他設計的很多懲罰方式,要是想要從那裏逃出去,可謂說是難上加難。


    而霖嫻嫻又是如何跑出去的呢?


    買通了獄卒?


    李壽祿明白,“奴才這就去辦。”


    隻有三兩句,就為她定了結局,李壽祿又匆匆離開。


    顧宸熙拿起折子,卻死活也看不進去,俊秀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另一邊的霖嫻嫻穿著一襲還算得體的黑衣,眼含春水,她咬咬唇,看著無比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林大哥,謝謝你把我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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