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刀剛毅發現剛才當機立斷擺出紅心陣是有效的,至少成功蒙騙過瑞王軍,為自己爭取了逃亡的時間。


    他一邊躲避後頭的追兵,一邊朝著己方陣營跑去,身上中了後頭好幾箭,他感覺眼前陣陣發黑,不能倒下,至少要堅持到看到主子為止。黑暗中看不清來人有多少,但刀剛毅卻是清楚的,壽王足足派了七百騎,當主帥之一的魏紅河發現匆匆忙忙跑過來的人居然是去暗殺的刀剛毅,驚詫道:“你怎麽回事!?”


    魏紅河是壽王邵慕戩的謀士,在他身邊的戰馬上跨坐著一個被黑布籠罩著的人,此人隻露出一雙眼,他是壽王本人,也是邵華池的大哥。五年來都沒解決掉邵華池這顆釘子,他這次趁著修河提的差事親自過來解決老七。


    在他眼裏,老七也是個打不死的蟑螂了,出生帶毒沒毒死算了,還長大成人了,是禍國妖妃的麗妃死了也隻是沉寂一段時間被皇上器重,甚至是除了老二外第一個被封親王的,他自己都是今年年初才封的,足見其差別!先是被記在皇後頭上,成為名義上的嫡子,而後皇後發難梅妃,卻被無子的梅妃收了,這對母子的年齡都沒差多少,居然這樣正式上了玉牒,父皇真是年紀大了糊塗,完全無視了祖宗規矩。


    那之後老七簡直成為老九的擋箭牌,那風頭勁的哪裏還需要邵子瑜親自出麵,已經成了最受寵的皇子了。梅妃雖說妃位不及皇後,但宮裏最受寵,那程度可是五年不落,甚至還有越來越寵的架勢。怎麽老七偏偏那麽幸運,上天真是不公平!所以去掉老七,老九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邵子瑜啊邵子瑜,你想和本王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過了今天,老七歸天,你邵子瑜的輝煌也到頭了,在黑布下的邵慕戩冷笑著,卻見從那營帳裏出來個人影往這裏跑,他自然認識,那是他府兵裏的一等衛刀剛毅。


    刀剛毅快速把邵華池的計劃全盤托出,包括如果邵華池三十天沒有回到羊暮城會有信使將他被暗殺的消息傳到帝都,而今天是第二十九天,滿打滿算是以最快速速度回去也會超過三十天!


    邵慕戩心中一寒,這也說明邵華池不但早發現他們的跟蹤,甚至這次出笏石沙漠的一路都在引他們過來!


    “好,好你個邵華池!老七啊老七,大哥真是太小看你了,你以為這樣我會退縮嗎?”既然被知道了,更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邵華池幹掉,不然傳到父皇那兒,不但會徹查此事把自己供出來,還會遭受到老九的打壓,剛剛從府裏禁閉結束的老二不是最好的例子嗎,父皇已經對他這些年和邵子瑜的爭權奪利很是反感,不然根本沒翻盤機會的老二為什麽又會重新被放出來,這是父皇的警告!


    “殿下,請三思,我們現在最好回城去尋找那個信使,然後把他滅口才是上策!”魏紅河趕忙勸道,壽王太衝動,他很擔心這是七王爺的陷阱。正要再問什麽,那刀剛毅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魏紅河到現在都想不通,刀剛毅這群人可以說是他們最強的一個隊伍,裏麵全是精銳,居然包括刀剛毅本人都死了,全軍覆沒!邵華池究竟怎麽做到的,花了多少代價?


    今天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要回去三思而後行!


    但邵慕戩卻極為暴怒,想到自己最強的人馬,一共二十三人的精兵居然有去無回,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扯開了包著的黑布,看著邵華池的的營地方向,“正因為被發現,我們更要將他們一打盡!我今天一定要他死!”


    他甚至狠狠看了一眼被擄回來的幾個戟國的商人,那是堯緑幾個人,他們被堵住了嘴,身體也被綁住了,正害怕的蜷縮成一團。


    惡意地笑了起來,“總有你們派上用的時候!”


    幾個人哆嗦著搖頭,眼裏都是恐懼。


    如果不是恰好聽到堯綠說瑞王在乎他,他們也不會被刀剛毅事先派人綁過來,堯綠現在也極為後悔,涕淚橫流,隻祈禱著瑞王還能記得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照顧,可以來救他。


    邵華池太了解自家大哥的性格了,是這樣的剛愎自用並且從不聽勸才方便他引君入甕。從小因為是長子又是背景雄厚,根本沒吃過什麽苦頭,甚至老二邵華陽被圈緊後,朝廷有傳出最有可能的皇儲非邵慕戩莫屬了。今天挑釁到這地步,讓邵慕戩更加不可能放過他,定然會在今日窮追不舍。


    這是邵華池的計算,把曾經傅辰教給他的一點一滴融合入自己的計劃中慢慢成長,根據對方的性格從心理上進行刺激,如果刀剛毅等人悄聲無息地消失,沒有暴怒的邵慕戩說不定還能稍微冷靜下來,先試探再進行進攻,現在刀剛毅臨死前的遺言可以說將邵慕戩這幾年不斷被邵華池壓製的怒火給挑起來了,這是積累後的爆發。


    “二隊繼續放箭!”邵慕戩一聲怒吼,“三隊、四隊準備衝殺!”


    兩隊人馬在黑暗中,交戰了!


    血腥味和吼叫聲充斥著,兵器交鋒的聲音不絕於耳。


    雖然裝作江湖人士,但邵慕戩是準備相當齊全的,除了□□隊外,另外還有長戟隊,鐵盾隊,擲斧隊伍,遠遠超出府兵應有的數量,可以說這些兵是他私下招募的,招私兵那是犯了晉成帝忌諱的,所以邵慕戩也是非常小心的。


    邵華池的營帳也許因為之前的襲擊,已經完全黑了,火把和篝火都被熄滅。邵慕戩這裏完全看不到對方的情況,卻能聽到越來越淒慘的叫聲,他嘴角揚起笑容,老七這次絕對沒有翻盤的機會了!邵慕戩的緊緊盯著,耳朵正在分辨那裏傳來的聲音,那邊響起馬匹的嘶吼,士兵的哀嚎,有的越來越遠,是在逃跑?


    邵慕戩目光露出一陣狂喜,冷靜下來,再等等,老七那家夥不到山窮水盡是不會束手擒的,說不定還有後招,這麽多年上了老七那麽多當,還不能掉以輕心。但勝利在望的邵慕戩此時已經雙手顫抖了,那是激動的,他似乎已經能看到老七死了,九王黨的落寞,剩下的兄弟不足為慮,還有幾個年紀太小沒有競爭力,皇位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所有將士聽命,撤退!”


    遠處傳來了嘶聲力竭的怒吼聲,是老七的!對於邵華池的聲音,邵慕戩自認不會聽錯。


    老七啊,算你事先感覺到有人跟蹤又如何,你以為那麽幾個人能擋的了我的人馬?你知道我帶了多少人嗎,又知道是誰要對你不利嗎?不過我會讓你死前做個明白鬼的。


    邵慕戩又等了一會了,終於,對方似乎承受不住攻擊,開始全麵敗退,因為他看到對方忽然點亮了一個火把,雖然隔得有點遠但還是能清晰看到那邊的人馬數量,幾乎被自己這邊打得落花流水,那是邵華池慌忙策馬逃離的場麵,算看不到自家弟弟的表情,但那臉上的血跡,以及身邊稀少的親衛兵分布情況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邵華池果然山窮水盡了!


    “太好了!”邵慕戩鬥誌高昂,他要趁勝追擊,“所有隊伍,給本王殺殺殺!不留活口!”


    邵慕戩的隊伍可以說是邵華池這次帶來的十倍,幾乎是必勝無疑的,一開始勸阻邵慕戩的謀士魏紅河看到這一幕,大大鬆了一口氣,幸好剛才沒有極力勸阻壽王,不然他可成了罪人了。


    七百人的隊伍在邵慕戩的一聲下令後,黑壓壓的朝著剛才邵華池離開的方向衝殺而去。


    邵慕戩和魏紅河等人是留在最後的,魏紅河讓士兵把堵著堯綠的嘴給撤走,“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告訴我們瑞王這次具體帶了多少人,他可否有受傷,另外有什麽有利的消息?”


    堯綠這時候見瑞王兵大勢已去,怎麽都不可能和邵慕戩的的七百精兵相比,他哆嗦著出賣了知道的消息,“小的沒有仔細算過,但是可以肯定不足百人,大約七十八十人上下,瑞王之前有沒有受傷過小的並不知道,隻是他好像右手用著比較費力。”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進帳篷的時候,看到的是瑞王在寫書信,那時候能感覺好像寫起字來並不是那麽順手,姿勢有點詭異,這麽想起來瑞王應該是有受傷的。


    “聽說瑞王很在乎你,這次之所以帶著你們商隊,也是因為想要照顧你?”魏紅河奇異道。


    “本王可沒聽說我家七弟有這樣的癖好,他府上的姬妾可比你漂亮多了,要是讓本王發現你撒謊,那麽別怪本王……”邵慕戩滿含殺意。


    這時候堯綠哪裏還敢說實話,如果說實話,現在要身首異處了,連忙道:“都是真的,瑞王親口說他喜歡我!”


    “不管真的假的,先把他綁了,把他帶到我親的七弟麵前。”邵慕戩暢快地笑了起來。“我們也走吧!”


    隊伍已經漸漸遠去,隻留下一個綠洲中的空蕩蕩營地。


    邵華池正帶著十幾個人在沙漠中慌不擇路地逃竄,傅辰邊跟隨著大隊伍的步調,邊觀察著,發現邵華池看似慌亂,實則每一次轉方向都像是事先謀劃好的,沙漠是很容易迷路的,特別是逃亡的時候想要準確的掌握方向並不是那麽容易。


    而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這應該是邵慕戩的首發,一支騎兵隊伍!


    最前麵的主帥,看著代表著邵華池策馬奔騰的背影,打開馬匹旁邊的牛皮袋,取出弓箭,拉開弓朝著邵華池的馬匹下方射去,在戰場上,對於騎兵來說最致命無外乎是馬匹的安全了,如果馬受驚了,那麽在馬背上的人也離死期不遠了。


    這位主帥是邵慕戩手下射箭技術最高的,夜視能力也高於其他人,有百步穿楊的稱號。


    戰馬受驚,馬腿上中了一間,朝著天空馬鳴,在上方的邵華池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想要安撫馬已經來不及了,馬背顛簸的厲害,眼看著要被馬甩出去的刹那,離他最近的一隻並不瘦弱的手箍住他的腰,在刹那間將人從半空中抱到自己側方。


    邵華池聞到熟悉的汗臭味,還有感受到那隻抱住他的手臂的矯健,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他倒沒有絲毫示弱的感覺,什麽時候都會有意外。再說他能帶上傅辰,那麽傅辰要表現出自己的有用才行,當然傅辰能反應那麽快,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一種越和這個男人接觸,越發現這個人像一個謎團。一個來自戟國的商人,怎麽會身手那麽好,某些想法,對危機的感知,說話偶爾露出的破綻,都與普通商人不同。


    邵華池很快在驚訝中調整好了情緒,被捆在男人身側的感覺可不好受。迅速冷靜下來,下一刻直接借著抱住傅辰腰部的力氣,一個使力跨坐到傅辰身後。


    而傅辰感覺到自己的腰部必然已經淤青了,因為它剛才承受了一個男人的重量。


    總算一起坐到馬上,邵華池順理成章地抱住麵前的男人,側身在傅辰耳邊輕聲道:“根據我說的方向跑,記住待會一定要繞著我說的地方走!”


    傅辰耳朵不自在地動了動,根據邵華池的提示,兩人在隻有淡淡月光下的沙漠中疾行。剛才傅辰的快速出手,讓本來準備急救的親兵們都刮目相看,一開始對於這個累贅商隊並不歡迎的他們,稍稍有些改觀,看來還是有知恩圖報的人啊。


    當傅辰到了邵華池說的地方,發現麵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座城池!


    城池,一座荒廢的城池,它非常破敗,年久失修,黃土造的城牆,好似隨時會風化。這座城像是突然出現的,傅辰並沒有聽說過笏石沙漠裏有城池,唯一的可能性是曾經史書上記載的那個消失在絲綢之路上的國家,密萊國。


    有人說密萊國的消失,與絲綢之路改道有關,絲綢之路對於中原的貿易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每朝每代因為遷徙、屯田以及戍兵,或者周邊國家的變遷,會形成相對的道路更改,隨著舊道路的荒廢,商人們不再經過,密萊國漸漸沒落了,不過也有人說這和密萊國的嚴重缺水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疏浚河道的失敗才是它落寞的關鍵。


    傅辰腦中閃過這些資料,而此時他發現這座荒城裏麵居然有人,正在開那破舊的城門,那是邵華池的親兵!


    邵華池是有目的性來這裏的,他果然早發現了這個地方,這座被沙漠掩蓋的城市突然出現和它突然消失一樣,都像一個迷,但傅辰卻覺得這也許和夏季以及冬季的風沙變遷方向有關,氣候的變化讓這座孤城從地下再一次展現在人們麵前,揭開塵封的曆史。


    當他們所有人策馬過來的時候,因為事先的繞路,後麵的追兵還沒有立刻追上。


    傅辰和邵華池兩人下馬,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座古城,邵華池帶著他們所有人點燃了火把,上了那座城牆,好像邵華池在等這一刻似的。


    傅辰還順便捏了一把這個夯土城牆,沒想到隻是輕輕一碰,這個被埋在地下久遠的城牆直接掉了一大塊下來嗎,滿地粉末和沙粒。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傅辰沉默地看向邵華池,所以你打算用什麽來抵禦比你多十倍的兵力?靠這隨時沙化的城池嗎?


    算是傅辰,也萬萬沒想到會接下來會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也是邵華池真正意義上的震撼住他。


    隻見遠處那七百精兵也看到了這突兀出現的荒城,他們看到了城牆上的邵華池等人,這是土牆,是很容易土崩瓦解的。


    在百人軍隊後麵的邵慕戩見狀,無論這土城哪裏來的,都不是重點,高聲呐喊:“衝!那隻是土牆,沒有任何防禦力!”


    好像聽到了似的,邵華池露出一絲略帶詭異的笑容,這一刻他神使鬼差地看向身邊在火把映照下傅辰的側臉,那坑坑窪窪的臉在火光下也顯得不是那麽醜了。


    “曾經有個人給我做過一個有趣的實驗,他管那叫實驗,很新鮮的詞。”邵華池笑得意味不明,大部分時候瑞王都是個冰冷的人,這時候的笑容卻顯得越發滲人,“我真希望那個人能看到接下來的這一幕,這將是我五年前受到他照顧,回饋的最好謝禮。”


    傅辰眼皮一跳,短促的心悸,邵華池的語氣令他毛骨悚然,邵華池現在給他的感覺,居然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帝王威壓。


    實驗,這不是這個時代的詞。


    他似乎知道邵華池說的那個人是誰,傅辰電光火石之間將之前的疑點快速連接,想到了什麽,猛地朝下方看去。


    在那瞬間,城牆下不遠處的地方,已經哀嚎遍野。


    這是邵華池口中,最大的好戲!之前的那些居然都是開胃菜。


    隻見剛才在這座廢棄的萊茵城外麵,當壽王軍要衝過的時候,那前方的幾百士兵還沒到城牆下,瞬間陷入了沙子裏,他們瘋狂慘叫,哭喊,求救,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慌張,還有人在沙子裏求救、掙紮,卻越陷越深,像是在沼澤中,越是掙紮下沉得越發厲害。


    身後的幾百步兵以及在隊伍最後麵的邵慕戩眼睜睜看著那幾百精兵,在瞬間都快被沙子吞沒了,那畫麵簡直像是地獄。


    而士兵看到那些陷入沙子裏的同伴們,一個個加入救人的的行列,卻不料越拖越多,所有人都陷了下去。


    邵慕戩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兵力是他的最大力量,裏麵還有好多是借的,這些人隻死幾個是沒關係的,隨時都能補上,但是一下子死那麽多,沒辦法交代了!


    “誰都不準下去救!”壯士斷腕,他不得不放棄這麽一大群人,邵慕戩猛地看向夯土牆上的身影。


    好狠啊,老七!


    你才是所有兄弟裏最可怕的人。


    流沙,這是沙漠裏最可怕的敵人之一,能夠吞噬萬物。


    如果一開始他沒有按照邵華池說的路線巧妙地繞過了流沙區,那麽在黑暗中,可能喪生的是他們自己。


    邵華池利用了這個,以遠遠低於對方十倍的兵力下,成功將大皇子的精兵坑殺,而這些兵還有不少是知府調派來戍邊的士兵,死了那麽多,必將引起連鎖效應。


    對傅辰來說,那是將近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他效忠著邵華池,時間點是宮裏鬧了惡犬後沒多久後,也是邵華池剛剛在晉成帝麵前嶄露頭角的時候,晉成帝終於決定取消七皇子前去當質子的決定,改為十五皇子,那時候十二皇子邵津言和八皇子邵嘉茂是護送隊伍裏的人,他讓邵華池派人去截住半路兩個皇子,最好能引導他們在西北短時間內回不來,那樣為邵華池爭取了足夠在宮中立足的時間。


    隻是沒想到邵華池的兵當時有一部分犧牲了,存活回來的人說在沙漠中遇到了非常可怕的地陷,很多兄弟都救不回來了。


    其實那不是地陷,是流沙。傅辰讓人取了幾碗沙子過來,這些沙子裏包含細沙、黏土和鹹水,在現實裏這個水是沙漠裏的地下水,然後他給當時還懵懵懂懂的邵華池上了一節簡化的自然科學課,簡單的說這是流變學實驗,在完全靜止的情況下這樣構成的沙子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有黏性,但到了一定臨界線,沙子的結構會在鹽水的作用下液化,分離後的沙麵和水會分別形成上下兩個區域,上麵是沙土,下麵卻是水,而此時這個沙土如果有外力進入,非常容易下陷。最可怕的是表麵看起來它和普通沙漠並沒有什麽區別,這才讓人防不勝防。


    隻要有人踩入這片流沙區域,會像陷入沼澤一樣,如果不掙紮還有一線希望能夠保命,一旦掙紮隻會越陷越深,因為流沙受到外界的壓力會加速分離,像是被吸附了一樣。而傅辰還記得以前曾經有資料顯示,想要在流沙裏拔出一隻手臂和徒手拖動卡車一樣,幾乎是不可能救的出來的。


    當時做實驗,傅辰也隻是講了一下沙漠的危險性,因為流沙並不是那麽常見,特別是如此信息閉塞的時代,不要說在中原的人,是這些常年行走在沙漠裏的商隊都不一定每個人都能碰上一次流沙。對於常識的缺乏,才讓下麵的士兵們慌了手腳,拚命掙紮。


    當時的邵華池在聽完傅辰的簡單講解後,看起來還是似懂非懂的模樣,傅辰還真的以為對方沒聽懂,說反正邵華池這輩子都可能接觸不到沙漠,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事情這麽不了了之了。


    原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那個人也許都聽懂了,卻依舊還在演戲,裝作記不住的樣子。


    不但記住了,還活學活用!


    傅辰看向身邊深不可測的邵華池,居然在他身後看到了一絲衝天紫氣,傅辰眨了眨眼,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那像是一時眼花的錯覺,傅辰頭部有些刺痛,撐在城牆上,喘了幾口粗氣。


    當年的事,過去了那麽久,真相如何恐怕也隻有當事人知道。


    但如果他的身份被知道,以現在邵華池的心性,到底會怎麽對付他?


    至少他很明確一點,目前還沒集合自己力量的他,絕對不能暴露,一定要至少撐到羊暮城,胖虎他們都在那裏等著與他匯合,現在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哪怕傅辰考慮得再周全,也不會想到會在最後這小半個月快要走出沙漠的時候,遇到邵華池。


    “放箭!他們怎麽對我們的,我們現在可以回敬了。”邵華池下令完,在一片哭喊哀嚎聲音中,轉頭看著身邊安靜沉默的男人,男人從剛才表現出非常不適的模樣,他輕輕將自己的手附在傅辰手背上。


    傅辰打了個激靈。


    “你在怕嗎?”邵華池雖然這麽說,卻沒有移開自己的手,淡定自若,眼眸在火光的照射中,跳躍著不知名的光芒。


    不是怕,隻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當年看走眼了,你是一頭真正的狼王。


    那麽,一個曾經被你暗殺過的屬下,你恐怕是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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