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隻是他的目光有些無神,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在微微顫抖。


    這個瑞王在短短一天內打破了很多第一次,自從輾轉於收養家庭後,傅辰漸漸學會了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這還是幾十年來第一次波動如此之大,是憤怒的、錯愕的、不信的。


    口腔裏似乎還殘留著對方舔舐過的味道,一陣反胃,但肚子裏的東西本來不多,要是吐出來肯定會被外麵的人發現,那些士兵看管他的力度更嚴了,有點風吹草動會把人給引來。


    傅辰捂著嘴幹嘔了幾下,死死壓下從胃部反上來的酸脹氣,他想把整個口腔都清洗一遍,這衝動幾乎讓他失去了慣常冷靜。為了不讓外頭的侍衛發現他的異常,他還在裝作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也許因為幹嘔和反酸,他的眼珠有些充血,血絲向眼白處衍生,看上去猶如熬了好幾天。


    不動聲色地聆聽著門外那群士兵的腳步聲,沒有動靜。


    著昏暗的光線,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到柳條枝在洗漱盆那兒,他想漱口,把陌生男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但那地方離他足足有十幾步路的距離,如果現在走過去一定會被發現。


    又看了看一樣離床很遠的桌子,上麵倒是有一套茶具,看著遠處的熱水爐子,是有熱水供應的,但同樣道理,他不想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他需要冷靜想想要怎麽麵對這個瑞王。


    在紅袖招的時候,在他本來以為蒙混過去的時候,不料瑞王突然的一吻,讓他猝不及防。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點了**,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入眼簾的是這隻有一盞油燈亮著的室內。


    昏迷後他確實不知道瑞王做了什麽,但卻不難猜,僅僅是從口腔裏古怪又粘膩的,完全不屬於自己味道的雜交口感,他能判斷出……藥、糖以及陌生人的氣息。


    那個男人不但吻了這具身體,連口中的每一個地方都沒放過。


    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麽猜不到的,什麽謀士!


    分明是用來做那種事情的。


    這兩個恬不知恥的男人,居然……居然假借謀士之名,行這苟且之事!


    而且從這具身體本身的反應來看,分明是不反感的,甚至還殘留著一絲熟悉的感覺,也是這兩人根本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該死的,傅辰發恨得砸向床板,在落到下方的前一刻,猛地停下了動作。


    會有聲音!


    他挫敗得捂著頭,強迫自己思考。


    生氣又有什麽用,惡心有什麽用,如果他不盡快想到解決的辦法,事情隻會更糟。


    躺回床上,又聽了會動靜,外頭並沒有察覺他已經醒了,他才無力地倒在床上,發著低燒又受傷的身體摧殘著他的精神,讓他越發自暴自棄,他相信是上輩子的特種精英遇到這種情況也隻能被困在裏頭。


    這不是他剛醒來時待的屋子,看著大小和陳設,很有可能是主將的房間,是瑞王的。


    他剛才有瞥到掛在牆上的備用鎧甲。


    門外比他之前逃跑的時候,增加了好幾倍的士兵量,不知是為了防止他離開還是為安全考慮,從腳步聲能聽到他們一直在巡邏,這次別說逃出去了,他懷疑隻是想走出門都很困難。


    在這時候,外麵響起了說話聲,屋內的油燈已經燃盡,這個時候是漆黑一片的,不過因為傅辰沒有發出聲音,所以外麵人隻以為傅辰還在昏睡。


    “我隻是進去看望一下傅先生,這都不能通融?”那人正是被傅辰刺傷的景逸。


    “殿下有令,除了他與梁太醫外,任何人都不能入內。”瑞王親衛兵隻聽從瑞王一人號令。


    傅辰借住室內的的昏暗看向光亮的外頭,月光灑在那人如玉容顏上,傅辰對於美醜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意識,但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這人的模樣大約能夠上一個絕世美男子的稱號。他是記得此人的,是他剛醒來時坐在床邊的那位,如果不是一開始的判斷錯誤,也沒有接下來的事了。


    那人隻是糾纏了一會,放棄離開了,瑞王軍始終沒有給他進來的機會。


    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想麵對此人,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哪怕這人看上去那麽無害。


    ——晉.氵工.獨.家,唯.一.正.版——


    暗幕之下,老呂終於趕到了扉卿藏身之處。


    可是那裏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幾個護衛還在那兒,他急匆匆的拉住其中一人,“扉大人呢?”


    見到是老呂,護衛道:“大人說他的身體已經等不到李遇大人了,他現在必須去找讓他還魂之人。”


    “什麽,怎麽偏偏是現在!?”他知道扉大人的身體快油燈枯竭,可沒想到那麽快,“什麽時候走的?”


    “兩天前。”


    走那麽久了?老呂舉棋不定,如果要追的話勢必趕不回寶宣城,而現在他還不清楚呂尚有沒有完成主公的計劃,但如果不追上扉大人,那之前花費的時間可不浪費了,再說七殺的身份如此重要,錯過這次又有什麽時候才能追捕。


    “往哪個方向去了!?”他打算現在追過去。


    衛兵指了一個方向,老呂策馬奔去。


    .


    鄴城港口


    邵安麟站在船上,握住手中的信鴿,取出信件,是母妃寄來的,每月一封,述說著宮內宮外事。自從他六年前從海寇手中脫險,決心整頓港口貿易,打開大晉的海禁,這麽多年來有晉成帝的支持,他在北部港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話語權。


    幾年前母妃命在旦夕時,他偷偷回過一次皇宮,見到了為救一個寵妃深受重傷的母妃,像個紙片般躺在床上,沒有一點重量。


    “母妃,您這麽做想過兒子與姐姐嗎,為了讓父皇高興您真的值得嗎……”他知道自從救下梅妃,母妃成了皇貴妃,掌管宮務,可得到的卻是一具殘破不堪的身體,壽命也將大大銳減。


    從小他都以為自己母妃是個極為理智聰慧的女子,至少不會為了父皇如此不顧性命。


    穆君凝滿臉灰白,看著一雙兒女,淚水滑落,閉目不言。


    邵安麟觀察入微,他發現其中有些蹊蹺,卻想不明白是什麽,哪怕問姐姐詠樂也同樣閉口不言,像在捂著什麽驚天秘密般。


    上個月,父皇密詔他回京,他發現父皇真的老了,鬢角摻雜著銀絲,眼角也有些下垂,臉色卻是過於紅潤,這樣的模樣是不合常理的,聽說是吃了國師留下的仙丹,想到自己那師傅,邵安麟不由冷笑了。


    這世上如果還有誰會讓他憎恨的,不外乎這位師傅了。


    他隨著父皇來到了禦書房,在他麵前擺著兩份詔書,譽黃的與應劭,譽黃詔書用來傳位,上麵寫的正是他的名字,心狠狠一跳,多年夙願居然這樣堂而皇之擺在他麵前。


    雖然心中已有預感,邵安麟卻沒想到來的那麽快。


    “父皇,大晉不能沒有您!兒臣不能接。”


    晉成帝壓了壓手,阻止邵安麟推辭的話,“父皇從你們小的時候開始觀察,你懂的如何展現自己的優秀又不讓你的其他兄弟警惕,還能兄友弟恭從不怨懟他們,給你的差事也都辦的很好。你無論在出生、能力、手段都是最適合的,也是朕最看好的孩子,這些年朕雖寵著老大老二,但對你也從未疏忽過,老二朕對他太失望,老大過於狂妄,老九雖聰明卻難免驕傲且過於狠毒,老七……這孩子,朕隻希望他做個閑散王爺,一生無憂。”想到老七的出生,晉成帝喟歎一聲。


    邵安麟目光閃了閃,萬萬沒想到晉成帝會忽然提到老七這個如同隱形的皇子。


    邵安麟沒有插嘴,他清楚這時候父皇要的不是回答。


    “朕隻希望,將來算發生什麽意外,你都要善待你的兄弟,他們無論做了什麽都與你血脈相連!若真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也、放過他們一馬!”晉成帝想到一開始老大老二為了明爭暗鬥,讓整個朝堂烏煙瘴氣算了,後來老二還涉嫌勾結外敵,然後老大和老九又對上了,無端端又扯進了其他皇子。


    才不久前得到老大差點在沙漠中害死老七,晉成帝氣得拍著桌案,胡子快要飛起,“他們以為朕沒看到嗎,還沒死一個個惦記著皇位了!朕不能讓這江山毀在那群不忠不孝的孽障手中!!”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晉成帝因為太過激動,噗地咳出了一口血,噴在奏折上,裏頭還夾雜著血塊。


    安忠海接過明黃帕子的時候,戰戰兢兢疊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些日子,陛下瘋狂的食用丹藥,雖然麵色紅潤,但已顯出病入膏肓之態,陛下始終沒有聽從梁太醫的忠告,追求那長生隻到。


    “父皇!”見晉成帝吐血,邵安麟也意識到父皇恐怕時日不久了,著急站了起來。


    “先看看這個。”指了那份應劭詔書。


    邵安麟知道這一般是對下一任帝王的約束,裏麵都會寫一些最為緊要的事,然後由最信任的近臣保管,如果新帝做了什麽違背詔書的事,近臣會將這份應劭詔書公布。


    邵安麟做了無數可能性,都沒想到裏麵的要求隻有一條,善待瑞王,保其終身……


    “朕知你不同於常人,無論是讓你主動擔當國師的弟子,還是讓待在北部不回京城,是為何朕也能猜到一二,你很好,一直很好,你母妃將你教的非常優秀。”說著,晉成帝將鎮北軍符交於邵安麟,代表著四分之一的兵力,又取回了兩份詔書,交於近侍妥善保管,居高臨下看著邵安麟,“皇三子安親王,邵安麟,你能做到朕囑托你的事嗎?”


    “兒臣……能!”邵安麟伏在地上。


    在臨行前,晉成帝又喊住了邵安麟,“你……母妃可還好?”


    “母妃一切都好。”


    晉成帝蒼老了許多,背也佝僂了一些,“這輩子,是朕對不起她。”


    這些年,他不斷給穆君凝權利,因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他虧欠了這個癡心的女人一輩子。


    “既然回來了,多待幾日陪陪你母妃吧,她的身子從那以後,不好了。”


    “是,父皇。”


    邵安麟這麽看著他的父皇一步步緩慢地走向龍椅。


    想到那份應劭詔書,沒想到,他真正的對手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老九,居然是那個悶聲不吭的老七。


    收住回憶,邵安麟攤開紙條,裏麵隻寫著幾個字:速回。


    在這時,士兵前來報告,“主子,有人要見您。”


    邵安麟依然是如同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人一般,舉手投足都帶著飄飄欲仙的味道,“這幾日不見人。”


    西北傳來了老七得了天花,病入膏肓的消息,他正在考慮,是否要派人去探虛實。


    而邊境最近也不太平,但皇帝卻沒有派出士兵前去迎戰……


    邵安麟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緊繃感。


    那士兵又湊近了一點,“屬下看,那人……好像是國師。”


    邵安麟猛地回頭,“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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