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晉.氵工新功能,訂閱五成以下的讀者24小時以後可觀看正文他可以對皇子耍陰招,但換成了一個癡傻兒,卻下不去手,既已到了這地步,在不損害自身的情況下他至少希望七殿下還能保有一絲他曾欣賞的皇家傲氣,而不是被作踐到泥裏。.org?  ?一看書


    邵華池縮了縮,對傅辰有些害怕,顯然剛才那兩個同樣穿著太監服的人給了他痛苦的記憶。


    傅辰也是有耐心的,陪著他坐在地上玩了會,邵華池漸漸卸下恐慌,知道傅辰不會害自己。朝著他嗬嗬笑了下,就要抓起飯碗的飯往嘴裏塞,見狀傅辰忙阻止他。


    傅辰看那飯裏居然泡著黃色液體,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


    “不能吃。”他拉住邵華池的手,見對方歪著頭不解的模樣,又溫和重複了一遍,“不、能、吃!”


    “啊!啊!”邵華池揮舞著手叫著,隨之傳來他肚子餓的聲音。


    傅辰無奈,也不知這人過這樣的日子有多久,又加上手勢和凶狠樣,邵華池終於怕怕的縮回了手,沒再碰那飯碗。


    傅辰鬆了一口氣,幸好邵華池的癡傻沒有攻擊性,隻是退化成幼兒般的神智,還是知道害怕和疼痛的。


    他幫七皇子理了下衣服,又撿起那副銀麵具擦了擦上麵的汙漬卻沒給邵華池重新戴上,雖說這麵具可以賣不少錢,但卻沒人拿走,大約是目標實在明顯,誰都知道宮裏需要用麵具的隻有這一人。


    他沒費多大功夫就把邵華池扶到室內,這房間看上去並不破舊,反而處處彰顯著曾經主人的地位,裝飾豪華。想想也有些理解,皇後不可能拿太差的地方給邵華池,那苛待皇子的名義可就降到她頭上了。


    傅辰出去拿盆子接水準備給他梳洗一下,發現這院子裏果然沒伺候的人,若是有剛才那兩太監在的時候恐怕早就出來了,他猜想服侍的人應該是“等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


    隻是不知道原來跟隨七皇子的那些下人都被分配到了什麽地方,隨即又覺得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剛端著盆子進來,就看到左顧右盼,神情有些慌張坐在臥榻上的邵華池。也許因為剛才和傅辰溫情互動,邵華池本能的對傅辰有些貼近,看上去就像一隻到陌生環境的小倉鼠,見到傅辰進來的時候眼前一亮。


    傅辰坐到他身邊,絞幹帕子輕輕擦拭邵華池臉上凹凸不平的皮膚表麵,那破了的毒瘤,還有那流出的紅紫相間又透著黑氣的膿水,散發著陣陣惡臭,都說明邵華池很痛苦,曾聽聞每過一段時間邵華池就會痛不欲生,傅辰單單這麽看著也能想象那撕心裂肺的痛。


    把那不斷湧出來的膿水給擦掉,直到傷口幾乎流不出東西為止,才撒了點止血的藥粉,當然這是下人的份例,平時也就攢了那麽點。


    傅辰沒嫌棄甚至眼神一直平和淡然,這樣沉靜的氣質,讓邵華池徹底不再害怕,甚至沒有因為疼痛而喊叫。看著傅辰行雲流水的動作,乖乖坐在原地。


    傅辰沒有藥膏,也隻能幫人清洗傷口再撒點沒多大用處的藥粉,又把那蓬亂的頭發稍稍整理了一下,他沒有幫邵華池梳洗,這樣那些下人就知道有人來過了,他還不想暴露自己。


    全部整理好,又小心去掉了自己來過的痕跡,傅辰沒有給邵華池戴上麵具。


    “麵具戴著悶,對你的傷口不好,以後沒人的時候便不戴了吧。”傅辰也不管邵華池聽不聽得懂,將那麵具放在了桌上。?  壹??看書要·C?OM


    那沒毒瘤的半邊臉,懵懂地看著傅辰,燭光照在那如玉瓷般的臉上,一雙澄澈的眼睛似能望進人的心裏。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傅辰就發現七皇子有一雙能穿透人靈魂的眼,若之前是一條幼狼現在就像一條小奶狗,讓傅辰心驀地不後悔今日的舉動。


    他早已過了衝動的年紀,卻不代表他能真正泯滅人性。


    從懷裏掏出了個油紙包,打開來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是桃花糕。平日當差因為怕積食過多而出恭,傅辰都吃得很少,他會將一些吃食打包隨身攜帶,等實在餓得不行的時候稍微墊墊肚子。


    當然這桂花糕不是傅辰平日大鍋飯裏出來的,是墨畫送來的食盒。換了在現代定有人會鄙夷,明知道對方有目的,還用那糕點,怎麽一點骨氣都沒有。嚐過饑餓到能把自己的胃都消化掉的痛苦,傅辰隻覺得,骨氣在這宮裏是填不飽肚子的。


    他抬頭就看到邵華池那看到吃食就兩眼發光的樣子,灼灼望著傅辰,大約是剛才傅辰不讓他吃那飯現在才有些躊躇。


    傅辰微微一笑,擔心邵華池會噎到,先倒了杯水,才掰了一小塊喂他。


    邵華池的嘴角牽連著半邊毒瘤的臉,龜裂浮腫,半邊的嘴是畸形的,隻要稍稍牽動就會讓傷口裂開,鮮血崩開。


    傅辰喂得很小心,盡可能不碰到另外半邊,一個喂一個張嘴,兩人配合默契,在燭光中那場麵居然讓人有一種落淚的溫情。把所有糕點都喂進了邵華池肚子裏,七皇子打了個飽嗝,居然有些可愛。人就有些東倒西歪,黏在傅辰身上昏昏欲睡。


    人都是懂得趨利避凶的,就是一個智商低下的癡傻兒也知道誰不會打罵自己,開心的情緒會殘留在他腦中。傅辰也沒離開,讓他這樣靠著自己,甚至直接無視對方散發著惡臭和酸臭的身體,對方毛茸茸的腦袋蹭到自己的脖子,有些癢,也有些暖意。


    一個無權無勢又癡傻的皇子,反而讓傅辰放心,人心易變,在這宮裏隻有傻子瘋子,才能給他安全感。


    確定邵華池睡了,傅辰才回到監欄院的飯堂,迎麵就遇到意氣風發的葉辛。


    葉辛本來是伺候他們掌事慕睿達的幹兒子,隻是後來傅辰才知道,葉辛早已轉而跟著李祥英,隨著李祥英在祺貴嬪那兒得臉後,葉辛也水漲船高成了大太監,大太監是從四品,雖是最低等級的太監卻比他們要高多了。


    他看到傅辰莞爾一笑,“這不是傅辰嗎,聽說你那小跟班犯事升天了,半夜痛哭流涕了吧?嘖嘖嘖~~”


    小跟班說的就是已離開一月陳作仁,傅辰知道當初陳作仁被臨時調去送荔枝,頂的就是原本葉辛的差事,當了替死鬼。


    要說之前王富貴提醒傅辰小心葉辛,就因為此人睚眥必報,對著上頭討巧話一籮筐,可對比自己地位低的,就完全換了張嘴臉,當然這類人在宮裏總是不缺的,而傅辰頂替了葉辛的位置伺候慕睿達,在葉辛看來就不順眼了。


    葉辛身邊的一些太監一起嘲笑出了聲,聽到這裏動靜的王富貴看到葉辛,衝了過來擋在瘦小的傅辰麵前,在他看來向來好說話的傅辰對上葉辛,肯定吃虧。


    “葉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你的陽關道是你本事,但最好別來惹我們!”因為王富貴塊頭大,板起臉來很凶狠,看上去還真有點唬人的架勢。


    葉辛哈哈笑了出來,“真是情誼深厚,讓我好感動哦。”


    那假笑伴隨著尖利的嗓音,很是刺耳。


    外邊有小太監跑進來,匆匆在葉辛耳邊說了些什麽,葉辛臉色一變,也懶得再與傅辰等人聊下去。


    臨走前,看著這群小太監,笑得愉悅,“明天又是驗茬的日子,祝你們過得愉快。”


    直到葉辛匆匆離開,王富貴鐵青著的臉才稍稍緩和,轉身上上下下檢查了傅辰一遍,確定沒什麽不對勁才拍了拍傅辰的肩,“沒事就好!”


    “嗯,我沒事。”傅辰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你臉色有些不對。”


    “你知道,驗茬永遠不會是件開心的事。”傅辰壓下有些不規則的心跳,苦笑道。


    王富貴並沒有發現異常,神色也是相當難看的點頭。


    傅辰邊心不在焉吃著飯,邊想著剛才葉辛離開前的話,驗茬。


    所謂驗茬,是每半年必過的一道程序,檢查太監是否有真的淨身,或者是否有完全“淨幹淨”。


    傳言某個朝代有太監出現過未淨身幹淨的,雖然謠言還是謠言,但這驗茬的風俗卻傳了下來。傅辰在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朝代曆史後,就知道這種事情在根本上是不可能的,這封建皇朝幾經迭起,為了保證皇帝的中央集權以及後宮的穩定,一些宮內規矩法律日漸完善,對太監的管理也是相當嚴苛的,每年到了春末初夏,秋末冬初的時候就是驗茬的時候。


    所有無品級的太監每半年就要遭罪一次,這也是剛剛到從四品的葉辛幸災樂禍的原因。驗茬對於每一個太監來說都是極度侮辱,大多太監除去那些犯了事沒法子才進宮的外,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要是可以誰願意把好好的孩子給閹割了,閹割了便也罷了,卻還要進行每半年檢查自己的殘缺,可不就是奇恥大辱嗎。


    對哪一個太監來說,這都是件辱不可言的過程。


    但傅辰之所以凝重,因為他就是那不可能出現的意外中的那個意外。


    每半年,這一遭又要來了。


    傅辰出了嗣刀門時,臉色還有些蒼白,牙齒輕輕打顫,腳步虛浮,冷汗由鬢角滑下。


    這具身體還是太年輕了,承受不了高強度催眠後的後遺症,他踉蹌了下,扶住牆喘著氣。


    這也是一月前當他回到監欄院後,吉可捂著他的手,覺得冰冷異常的原因。


    緩過了勁,傅辰抹了一把汗,現在年紀小還能蒙混過去,如果年紀大了他的男性特征會越來越明顯,想要不讓人察覺異樣要難上數倍,看來還是要早做準備。


    傅辰整理了下自己,看上去毫無不妥才離開。到了嗣刀門外,就見王富貴等人已經等在那兒了,雖然進去前每個人都麵如菜色,但再過不去的坎真過了,反而能放鬆下來,揭過這茬。


    宮中的太監上差一般分為三班,按時令計算,晨起到午膳,午膳到就寢,就寢到午夜。一般他們這樣的小太監根據工作職能做一班到兩班,人手不夠的時候也可能做三班,傅辰屬於掃地太監,需要做上午到下午兩班。


    今日是驗茬的日子,第一班便順理成章延後了,所以眾人約好了完事外麵集合。


    “總算出來了,怎麽那麽久?臉白成這樣,塗了粉似的。”王富貴隻覺得傅辰看上去有點虛,倒沒察覺別的,也是傅辰掩飾功夫了得,本就白膚,看著反倒有種另類美感。


    “驗仔細點還不好?”傅辰若無其事的開著黃腔,小太監的生活大部分時候比較中規中矩,所以他們常常會自娛自樂,傅辰這樣調節氣氛反而更接地氣。


    “誰叫咱們辰子長得閉月羞花,劉爺自然要好生檢查了!”說話的是楊三馬,慕睿達給改得名,他管的是馬廄,專門伺候一頭名叫“飛鳧”的馬,乃三皇子邵安麟的專屬馬匹。難打理的時候會叫上傅辰一起,傅辰手腳利索,讓他少去不少麻煩。楊三馬常能見到宮裏宮外的貴人,賞賜也是他們中最多的。他有個特殊技能,年幼時進過劇班子,口技了得,讓李祥英夜半聽到鬼叫聲正是出自他的口,能以假亂真。


    “看來你今後,是不想我幫忙了。”傅辰反唇相譏。


    “可別啊,我的小傅公公,辰爺爺,小的可仰仗您幫襯呢!”楊三馬撲過去,被傅辰一躲。他與傅辰關係還不錯,應該說他們一群人還真找不出幾個能和傅辰不好的,傅辰這人就像空氣,不刻意彰顯存在,卻好像本該在那兒。


    “滾開,一股馬騷味。”傅辰笑罵,把他推開。


    其他人雖想笑,卻不敢。楊三馬剛被分派任務的時候是被人瞧不起的,整日待馬廄裏,這工作雖說能接觸到貴人,但幾乎沒人能真正得貴人的眼。那時候整個屋子裏也隻有傅辰願意與他相處,算被孤立的,如今楊三馬揚眉吐氣了,那些原本嘲笑他的人哪還好意思湊上去。聽說他很快跳級升到正四品內侍太監了,隸屬內侍監,內務府裏十二監中的官職,雖然還是管馬廄,可權力卻相比現在大了許多,比之葉辛還高了一級。隻是這令牌和文書還沒發下,這人也不知是念舊物還是睡不慣好地方,每晚下了差還是會回到監欄院裏和所有人窩一塊兒。


    傅辰敢和他開玩笑,其他人卻是沒這個膽子,地位決定態度,哪裏都是這個理。


    楊三馬被推開也不生氣,他就喜歡傅辰這不矯情的姿態,拿捏分寸得當。反湊在傅辰耳邊說了些什麽,聲音太小周圍人也聽不清,瞧那態度好似還捧著傅辰似的,當然什麽內容也隻有他們倆知道了。


    傅辰聽聞他說的事,半晌,點了點頭,“好,到時候叫我。”


    楊三馬高興地拍了拍傅辰的肩。


    自從昨日李祥英遭了罪,所有人心情都很好,這會兒邊說笑邊走。


    早上聽聞李祥英已經被暫歇了職被禁在了自己的院子裏,具體的責罰還沒下來,鬧鬼往小了說是冤魂作祟,往大了說就威脅到皇帝的帝位安穩,皇宮是真龍之氣最旺盛的地方,什麽厲害的鬼魂還能煞進真龍天子?


    幾人今日趁著驗茬結束一道走,還是為了給王富貴以及小央締結婚契做些準備,先去內務府取得特批,再申請需要的物資等等,雖然手續麻煩,但對每一個想要結對“菜戶”的本人來說還是很隆重的儀式。隻要你情我願,內務府也不會完全不講情麵,到底開朝到現在,也沒幾對菜戶。


    ——晉.江.獨.家.發.表——


    提交了申請後,傅辰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走向掖亭湖繼續每天的清掃。


    掖亭湖附近平日人跡罕至,這份差事總的來說比較輕鬆,今日他抄了小道,過了茗申苑後就是掖亭湖的範圍。傅辰路經一片池中假山的時候,聽到了一種古怪的聲音,雖然極力壓抑,卻不難聽出是女子的嬌吟和男子的粗喘聲。


    他瞬時臉色大變,這青天白日的在皇宮行苟且之事!?


    拿著掃帚的手一抖,理智迅速回籠,快速抓緊險些落地的掃帚。


    如果要離開,必然要經過那庭院的拱門,拱門正對著假山,必然會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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