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這邊,莫自在雖然把人手給湊夠了,但武器甲胄什麽的他就沒辦法了。


    大周雖然並沒有對武器甲胄進行管製,但想湊夠五百多套兵甲,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所以這事隻能去找工部,而工部的兵器甲胄都會登記造冊的,以莫自在現在的身份,要是去工部空口白牙的就想要五百套兵甲,人不把他轟出來就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所幸,朝廷六部之中,工部是最忠於女帝的部門之一,隻要有女帝批準,五百套兵甲自然不成問題。


    因此莫自在把東廠的事安排完畢之後,便又趁著夜色,去了上陽宮。


    反正那裏的床夠大,睡下他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兩個香噴噴的妹子在等他,傻子才不去呢。


    ……


    就在莫自在趕往皇宮的時候,刑部尚書杜興的府邸中,來了一個藏頭露尾的客人。


    這個點,杜興本來都準備睡覺,卻聽到下人說有一位客人造訪,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奇怪,要知道京城中是有宵禁的,誰會這個時間點拜訪他呢?


    杜興坐在上次那個亭子裏,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同時在桌麵上還放了兩個杯子,不管來人有什麽事,能在這個點出來的,肯定不會是什麽普通人。


    杜興的茶剛沏上沒多久,一個帶著黑色兜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就來到了院子中。


    “杜大人真是好雅興啊。”


    聽到來人的聲音,杜興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後他揮手屏退了下人,這才對著來人開口說道:“胡大人這個點不睡覺,藏頭露尾的來拜訪老夫,是有什麽要事嗎?”


    “同朝為官,相互拜訪本是應有之理,何來藏頭露尾一說。”


    說著,被杜興稱為胡大人的那位,把兜帽摘了下來,坐在杜興的麵前淡淡的說道:“本官隻是不想讓人看到,徒增一些非議罷了。”


    “嗬。”


    杜興輕笑一聲,對胡大人的理由嗤之以鼻,深夜拜訪還帶著兜帽,還說自己不是藏頭露尾。


    不過他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眼前這位胡大人,是戶部侍郎胡肖生,雖然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但此刻他來找自己,必定是有事相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惡語相向。


    “胡大人有事就直說吧,老夫這兩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兜圈子。”


    “嗬嗬。”胡肖生輕笑一聲,然後說出了一句非常不禮貌的話,“看杜大人這幅模樣,可是為了令郎過世的事情難過?”


    “胡大人是什麽意思?”


    聽到胡肖生的話,杜興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胡肖生,道:“你此來是專程消遣老夫的嗎?”


    “杜大人別誤會,我胡某可不是這麽不知禮數的人。”


    看到杜興發怒,胡肖生不慌不忙的解釋了一句,然後說道:“我此次來,是想專程問一下大人,愛子被殺,難道您真的就準備這麽忍氣吞聲嗎?”


    聽到胡肖生的話,杜興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若是能報複,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胡肖生現在來嘲諷他。


    隻是有女帝護著,他根本就奈何不了莫自在,他讓手下的官員,集體彈劾莫自在目無王法,當街殺人。


    但是今天在內閣的時候,女帝看到這些奏折的時候,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態度,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衝撞王駕,莫自在自衛反擊也是合乎法規的,就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傻子都能看出來,她這是有意在偏袒莫自在,可是他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派人去當街暗殺莫自在吧。


    看到杜興不說話,胡肖生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真是好茶。”


    說完之後,胡肖生看著杜興,淡淡的說道:“杜大人,您覺得一山能容二虎嗎?”


    聽到胡肖生這句話,杜興眼神微動,不過他沒有中級表態,而是沉聲說道:“胡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杜大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看到杜興還在裝傻,胡肖生直接放下了茶杯,毫不遮掩的說道:“咱們跟這位陛下也打了三年交道了,相信杜大人也能看的出來,咱們這位陛下對朝廷的掌控欲極強,大事小事都想插手。”


    “不僅如此,為了掌控我們這些所謂的舊黨,她甚至不惜與前太子聯姻,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但是杜大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咱們那位前太子現在是什麽心情?”


    胡肖生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以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本來應該由他繼承的皇位,被人奪取了不說,現在居然還想利用他來立牌坊,你覺的咱們這位自視甚高的太子爺,真的能接受嗎?”


    說到太子爺三個字的時候,胡肖生的語氣充滿了不屑,顯然他是跟以前的莫自在打過交道的,並且根本就不怎麽看的起莫自在。


    “接受得了又如何,接受不了又如何。”


    杜興此時的心情已經恢複了平靜,他語氣波瀾不驚的說道:“現在兩人大婚在即,眼看著就要同坐江山,你難道沒聽說那位太子爺現在已經夜宿皇宮了嗎?”


    “嗬嗬,同坐江山。”胡肖生冷笑一聲,道:“杜大人,那位太子爺本就愚蠢,所以才會相信這種鬼話,你不會也如此愚蠢吧?”


    “那女人隻是想借太子的名義,找個借口來收拾我們這些沒有歸附的舊黨罷了,等我們這些舊黨完蛋了,你信不信太子那個蠢貨是死的最慘的那個。”


    “為了皇位這東西,就連父子兄弟自相殘殺的都不在少數,更別說夫妻了。”


    聽了胡肖生的話,杜興並沒有開口反駁,因為在他心中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覺得女帝這幾年,一直沒動舊黨,一方麵是因為女帝根基不穩,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舊黨這些年一直打著先帝的旗號。


    因為皇位是先帝禪讓給女帝的,所以若是女帝動手收拾那些忠於先帝的老臣,那麽很容易就會留下恩將仇報的惡名。


    而現在則不同了,女帝若是跟莫自在結婚了,那麽女帝完全可以打著莫自在的名號,甚至讓莫自在自己動手清除那些舊臣,若是這樣的話,那誰也說不出來什麽。


    所以,不管是在胡肖生眼裏,還是在杜興眼裏,女帝都是一個權力欲極強,而且富有心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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