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舞完士氣之後,胡振升略帶忌憚的朝莫自在他們所在的崗哨看了一眼,雖然他不知道在崗哨上的是什麽人,但剛才過去了二十多個人他還是知道的。


    結果現在崗哨上隱約能看到還是三個人,但那二十多個人全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悄無聲息了。


    這說明那邊要麽是有很多人埋伏,要麽就是就有高手埋伏,不管哪種情況,都不是他願意麵對的。


    “等會若是亂起來了,一定要避開那裏。”


    胡振升在心中暗暗警告了自己一句,但卻並沒有開口提醒別人,畢竟若是有不開眼的往那邊跑,剛好也能幫他吸引點火力。


    收回目光的胡振升直接帶著眾人朝鄭安民的院子走去,隻是在走的時候,胡振升目光相當隱晦的朝著神像存放地看了一眼,似乎那邊有什麽讓他記掛的事情一樣。


    就在胡振升帶人朝著鄭安民的方向走去的時候,一襲白衣的鄭安民也正朝著院外走去,在他的身後,還跟五個滿臉茫然的人。


    這五人正是從崗哨上下來的那五個執勤衛士,他們從崗哨上下來之後,直奔鄭安民的宅院而來。


    結果到了之後卻發現他們已經來晚了,他們在崗哨上看到的三個叛徒,胡偉被殺了,陳九不見了,還有個不配有名字的人很明顯是被抓了,被捆起來扔到了胡偉的屍體旁。


    他們本以為鄭安民是去追陳九去了,但看了一圈發現沒有發現什麽痕跡,便打算去鄭安民的房間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鄭安民在房間裏換衣服,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倒不是因為換衣服尷尬,畢竟都是男的,被看到換衣服也沒啥,問題是這個時間點它不對啊!


    外麵奸細作亂,而且很多都是衝著你這邊來的,結果你身為指揮同知不去管也就算了,打完架之後,居然還抽空換了一身白衣服?


    早就聽說鄭同知腦子有點不正常,現在看來哪是不正常啊,這分明是病,這得治!


    鄭安民走在最前麵,一身白衣潔白如雪,但他的臉色卻黑的跟鍋底一般,“一世英名盡毀啊!”


    他擒住那個逃跑的人之後,越看自己的黑衣服越覺得別扭,總覺得配不上自己的氣質,所以在猶豫了大半天之後,他還是決定回去換身衣服先,天大的事,也得等他換完衣服再說。


    結果剛換到一半,這五個人就進來了……


    不過還好這五人回過神後立刻就表明身份了,鄭安民在心中暗暗慶幸此事,不然的話,自己光著屁股跟人交手,就算贏了自己也沒臉活了。


    “胡振升,你怎麽來……”


    鄭安民看到胡振升帶這麽多人過來有些詫異,剛想問什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唰”的一下就將禦直刀抽了出來。


    “你也是叛徒?”


    “叛徒談不上。”


    看著戒備的鄭安民,胡振升淡淡的說道:“各為其主罷了。”


    “好一個各為其主。”


    鄭安民擎刀指著胡振升,心中略微有些凝重,對麵的人數粗略看上去就有五十多個,而自己這邊不算自己的話隻有五個,這還怎麽打?


    心底雖然有些凝重,鄭安民嘴上卻絲毫不客氣,“自禦直司建立之初你就加入了,先帝不說待你恩重如山,至少從來沒有虧欠過你。”


    “現在你一句輕飄飄的各為其主,連叛徒的惡名都不想背,真是好大的臉啊。”


    “但先帝現在已經不在了。”


    對於鄭安民的指責,胡振升毫無愧疚之心,他揮了揮手,讓手下的人將鄭安民他們六個人圍了起來,然後又派了十幾個人直奔倉庫而去。


    倉庫一般也就三四個人看守,現在過去十幾個人,拿下倉庫肯定不成問題。


    鄭安民也看到那十幾個去倉庫的人了,但被三十幾個人圍住的他卻也隻能看著,畢竟這麽多人,就算他能以一敵十也沒用,更可況還有個修為比他差不了多少的胡振升,他能保住自己就行了,別的事就不用想了。


    不過即使被包圍了起來,鄭安民心中也沒有太過擔憂,畢竟這是周七設的局,他就不信周七沒有任何後手。


    而且就算沒有後手也沒事,大不了等會他喊一嗓子把禦直司的人喊過來就行了,管周七是啥打算呢,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因此心裏有底氣的鄭安民沒有絲毫畏懼之色,而是麵帶慍色的說道:“先帝不在了,還有陛下,還有司主。”


    “先帝不在了,並不是你能背叛禦直司的理由。”


    把鄭安民包圍起來的胡振升並沒有著急動手,他再次用隱晦的目光往神像那個院子看了一眼,看到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才有些遺憾的收回了目光。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三十多個人圍著鄭安民他們六個,隻要一擁而上,鄭安民他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亂刀砍死。


    但胡振升並卻並沒有這麽做,他讓人把包圍圈稍微散開一點,留出一點空地,然後孤身一人站在鄭安民的不遠處,冷聲說道:“鄭大人,我很早就想跟你交手了。”


    “你實力一般,腦子也不行,整天除了會穿著一身難看的白衣服招搖過市之外,你什麽都做不好。”


    “但就你這樣的人,品級還能在我之上,我就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麽。”


    說到這裏,胡振升拔出了腰間的禦直刀指向鄭安民,“今天,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配不配指揮同知這個位子。”


    “你說誰的白衣服難看!!!”


    鄭安民瞬間暴怒,他猛地向前一步,怒視著胡振升,“區區一個指揮僉事也敢質疑我的品位,我告訴你,今天你指定得死在這,誰來也不好使!”


    “……”


    胡振升看著怒氣衝天的鄭安民不由得感覺有些無語,雖然他本來就有意激怒鄭安民跟他交手拖延時間,但看到鄭安民如此劇烈的反應,他還是有些意外,這家夥對白衣服也太執著了吧。


    不過也好,不管過程如何,最起碼結果達到了。


    而且,他剛才說的也不全是假話,他也是確實早就對鄭安民不滿了,他認為鄭安民不過是因為資曆老才當上指揮同知的,至於其他方麵根本就不如自己,他根本就不配當這個指揮同知。


    隻是以前有周七壓著,他不敢說什麽,但既然現在決定反出去了,在不影響計劃的情況下,他也不介意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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