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羽林軍撒出去的釣魚小分隊不停的活動,袁家外圍的一下小勢力逐漸失聯,這情況頓時讓袁家家主袁良翰有些警醒。


    “袁慶,南郡現在究竟發生了何時?”


    袁良翰坐在書房之中,看著在書房中束手站立的中年人,麵色十分嚴肅的開口問了一句。


    “回家主,我也不知。”


    麵對著袁良翰的質問,袁慶緊張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些汗滴,他在袁家中負責與歸屬袁家的大小勢力聯係,此刻突然有這麽多勢力莫名其妙的沒了消息,他絕對難辭其咎。


    但問題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隻知道那些支脈的人似乎是出現了什麽問題,但具體是什麽問題,卻根本沒有打探到。


    “廢物!”


    袁良翰順手抓起書桌上的硯台,對著袁慶狠狠的砸了過去。


    “嘭~”


    看著砸過來的硯台,本來有能力躲開的袁慶卻是站在那裏一動都不動,別說是閃避了,就連運功抵抗他都不敢,任由那個硯台砸到他的額頭上,直接將他的額頭砸的鮮血淋漓。


    砸出硯台的袁良翰,看著袁慶臉上滿是鮮血的可憐模樣,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連躲都不躲,裝可憐給誰看?”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砸出硯台之後的袁良翰態度還是有所軟化,他沉默了片刻之後,然後沉聲說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明天早上還查不清此事的話,那你就自己去宗祠領家法吧!”


    “謝家主!”


    袁興臉上露出了一抹狂喜,他知道,既然袁良翰這麽說了,那就代表著自己這次沒多大的事了。


    當然,前提是他要在明天之前將此事的原因查出來,不然的話,新賬老賬一塊算,去祠堂領家法,他不死也得半殘。


    “在這裏也是礙眼,滾下去吧。”


    袁良翰看著臉上滿是狂喜之色的袁興,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耐煩,“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不會有下次了,你好好把握吧。”


    “多謝家主,多謝價值。”


    袁興絲毫不介意袁良翰惡劣的語氣,對著袁良翰連施了幾禮,然後千恩萬謝的走了出去。


    看著袁興倉皇離去的身影,袁良翰臉上的嫌惡之色不由得更明顯了幾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家主此言未免太過偏頗了吧?”


    在袁良翰的書房裏,除了剛才站著的袁興之外,還有四個族老坐在凳子上,之前袁良翰訓斥袁興的時候,他們四個雖然有人心中有些不滿,但卻也沒有開口。


    此刻等到袁興離去之後,族老中的一人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替袁興辯駁了幾句。


    “這次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八成是為了對付我袁家,而袁興隻是負責跟那些人聯絡而已,雖然有些失職之過,但家主怎麽也不至於如此苛責吧?”


    袁家家大業大,其中自然是派係眾多,剛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袁興,正是這名族老這一支的人,所以他現在肯定是要出來替袁興說話的。


    “苛責?”


    袁良翰冷冷的看著那名族老,若是平時,雖然他是家主,但也需要對這些掌握著實權的長老禮讓三分,但此時不同,在陰謀詭計中算計了一輩子的袁良翰,已經敏銳地感覺到,袁家似乎要大禍臨頭了。


    “六叔,我且問你,在這南郡之中,有何人敢對我袁家動手?又有何人能在短短的兩三天時間內,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我袁家如此多的外圍勢力?而那些外圍勢力沒了之後,你覺得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誰?”


    袁良翰一連三個問題,直接將剛才替袁興說話的那命老者問的啞口無言,而且他們幾個老家夥,今天之所以一起聚到袁良翰的書房裏,很明顯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過來就是商討此事。


    將這名族老問的啞口無言之後,袁良翰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語氣嚴厲的繼續說道:“我袁家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平時你們怎麽護著自己的人我不管,但從現在開始,誰捅的簍子,誰就自己去收拾,收拾不了,那我就收拾了他!”


    看著咄咄逼人的袁良翰,一直在閉目假寐的年紀最大的老者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緩緩的開口道:“好了,良翰,老六就這麽一個兒子,護著也是應該的,你若覺得不合適,回頭將小興撤了就行了,沒必要這麽逼迫你六叔。”


    聽到年紀最大的這名族老說話了,袁良翰有些忌憚的看了他一眼,所有的族老中,唯有這個老家夥敢對他直呼其名,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族老的實力。


    因此他開口,袁良翰也不能不給他一點麵子。


    袁良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大伯說的是,是我有些急躁了,冒犯之處還望六叔海涵。”


    “無妨,家主心係整個家族,壓力大點也是正常的。”


    被袁良翰稱為六叔的族老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雖然被袁良翰針對讓他心中很是不爽,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再加上大哥開口打圓場了,而且也算是幫他找了個台階,所以他幹脆就坡下驢,直接揭過了此事。


    安撫住兩個人之後,年齡最大的那名族老再次緩緩開口道:“良翰你既然對此事這麽清楚,想來對於是什麽人針對我袁家,心中一定有數了吧?”


    “除了莫自在那個瘋子還能有誰!”


    聽到大伯說這個,袁良翰頓時氣的有些牙癢癢,本來他還以為安撫住了莫自在,賣力的籌集賑災款,就等著這瓜分吳家的勢力了,結果莫自在居然反手就準備將他們也收拾了,這未免欺人太甚!


    “在南郡,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唯有莫自在一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但我知道,他肯定已經做好打算對我袁家動手了。”


    “莫自在?”


    聽到這個名字,族老中的頓時有幾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顯然是對莫自在是有些了解的。


    而年紀最大的那名族老在聽到莫自在的名字是,眼神也不由得一滯,過了片刻之後,他才有些慎重的說道:“你確定是他嗎?”


    “除了他,沒有別人。”


    袁良翰咬牙切齒的說道:“如今在南郡,唯有這個瘋子有這個想法跟這個實力,所以這次的事,肯定是他幹的!”


    “莫自在,莫自在……”


    年紀最大的族老沉吟了好一會,方才神色凝重的道:“他手中現在有一萬羽林軍,而且還有那支所謂的禦直軍,不可力敵啊。”


    說完之後,他抬頭看向袁良翰,開口問道:“家主現在是怎麽打算的?”


    聽到這個年紀最大的族老此時喊自己家主,袁良翰頓時忍不住在心中怒罵一聲,沒事的時候直呼其名,有事的時候就喊家主,這老家夥真特娘的不是個玩意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被這個跟自己對著幹了十幾年的老家夥稱呼為家主,袁良翰心中還真的微微有些小得意。


    隻是想到袁家的局勢,袁良翰很快就將這點微不足道的成就感給拋到腦後,對著幾名族老沉聲說道:“如今我袁家隻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路是集結力量,跟莫自在拚個魚死網破!”


    袁良翰剛說出這個提議,幾位族老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莫自在手中有如此精銳的軍隊,他們拿什麽拚,恐怕真拚起來了之後,魚死了,網卻一點都不會破,因此他們直接就否決了這個方案。


    看著同時搖頭的幾名族老,袁良翰心中閃過一絲失望,其實在他看來,這個選擇無疑是最好的。


    不用將族人集結起來,也不用真的跟莫自在直接動手,而是要做出一個態度,讓莫自在知道,他若是敢動手,那他袁家就會不顧一切的出手,將整個南郡搞得處處烽煙,讓莫自在心有忌憚,從而打消動手的主意。


    隻是這些族老年紀太大了,雖然閱曆可定是夠用了,但卻少了年輕人的那種血性,如今的他們隻想著求穩,且不知在這種情況下,一味的追求穩妥,才是最大的不穩啊!


    但沒辦法,在這些族老都反對的情況下,他這個家主也不可能一意孤行的,因此他收斂起自己失望的情緒,繼續說出下一個選擇。


    “第二條路相對穩妥許多,那就是用老辦法,聯合南郡所有的世家豪族,讓他們知道莫自在就要對我們這些人動手了,隻要我們能抱起團來,莫自在必然不可能輕易對我們動手了。”


    “畢竟我們這些大小世家家族加起來,幾乎是半個南郡的力量了,他……應該不至於將我等趕盡殺絕。”


    袁良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中並沒有太多底氣,因為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莫自在興許真的敢幹這種事。


    隻是這種感覺顯然隻有他一個人有,其餘的族老,包括年齡最大的那個,在聽到袁良翰這個提議之後,立刻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家主第二條路乃是老成之策,我覺得可信。”


    “大哥說的對,之前也不是沒有人想對我袁家動手,可結果如何?我袁家不還是傳承了近兩百年?”


    被袁良翰剛才稱為六叔的那名老者附和道:“隻要將我袁家跟整個南郡綁在一起,那就沒人能動我袁家!”


    “陳家我去聯絡,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應該很清楚,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兩人這麽說,其餘幾名族老也紛紛開口道:“那行,那我們就各自聯絡南郡中的大小勢力,隻要整個南郡的勢力串聯起來,別說是一萬羽林軍,就是三萬也不足為據。”


    看著態度樂觀的幾人,袁良翰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這種預感他又沒有任何根據,再加上現在很顯然不是潑冷水的時候,所以他壓下自己心中不好的預感,露出一個有些生硬的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些事就麻煩各位族老了。”


    “家主客氣了,我們這些老骨頭也都是袁家人,這些都是我們分內之事。”


    幾名族老跟袁良翰客氣了幾句,然後便紛紛告辭,開始去聯絡郡城中大大小小的家族。


    隻是在他們走了之後,袁良翰坐在書桌前沉默了良久,最後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裏充滿了堅決。


    “袁亮。”


    袁良翰淡淡的對著書房外喊了一聲,一個年齡比他略小一些的中年人,立刻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家主,您找我有事?”


    “嗯。”


    袁良翰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緩緩的說道:“袁亮你今天晚上……不,你現在就立刻去收拾一下東西,帶著康兒離開袁家。”


    “帶著小少爺離開袁家?”


    袁亮呆了一下,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袁良翰話語中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說道:“家主,局勢壞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不知道。”


    袁良翰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的說道:“按理來說,我做了這麽多安排之後,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但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總是揮之不去。”


    “雖然我不知道這種不祥的預感是從哪裏來的,但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將康兒帶走吧,若到時候無事發生,你再將他帶回來就是了。”


    袁亮這是他從小就養起來的家仆,是幽照境的武者,一直以來都對他忠心耿耿,所以袁良翰對袁亮很放心,至於他說的康兒,則是他最小的嫡子袁康。


    隻要袁亮能將袁康給帶走,那麽就算是到最後袁家被覆滅,那他也有嫡子在外麵,也不至於斷絕了血脈。


    “家主,事不至此吧?”


    袁亮有些猶豫,他雖然不是袁家勢力最強的人,但卻是對袁良翰最忠心的人,此時若是走了,他有些放心不下袁良翰的安危。


    “好了,不必多說,照做就是。”


    袁良翰直接打斷了袁亮的話,然後眼神裏露出一絲狠辣之色,“我袁家在南郡傳承了近兩百年的時間,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莫自在若真想對我袁家動手,我會讓他見識一下我袁家的實力。”


    “想要吃下我袁家,我最少也要硌斷他幾顆牙,到了那時,我倒要看看他莫自在還能拿什麽震懾大周蠢蠢欲動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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