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臂神還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劉年看著眼前的畫麵，也是頗為無奈。要知道現在的這件事可不是看起來這麽簡單。這件事即使是在虛空之中，也是當年的大新聞之一了。
“文爾星深淵感染事件。沒想到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千臂神依舊對這件事這麽在意。”
劉年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這會不會就是他選擇退休的直接原因？”
女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幾萬年前的事情了，還能是直接原因，這不是胡扯嘛。
不過想到那件事，女皇也是搖頭歎氣。
“其實千臂神當年做的決定沒有錯。”女皇感慨的說道，“那種情況下，尤其是當時在深淵裂隙出現造成了大量慘案的時候，他其實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所有人都在盯著千臂神，但是就算是這樣，千臂神也頂住了的壓力，在調查了之後才做出決定。”
劉年有些無奈的看著女皇：“可是你們給他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他的調查其實才剛剛起步，就被你們扼殺在了搖籃裏。說到底，還是你們太過激進了。”
女皇不說話了。並不反駁劉年的話，因為劉年說的其實也是這些年來虛空的共識。但是那些整天拿這個打嘴炮的勢力卻忘了，當年發表外交言論逼迫他們趕緊解決事情的，也有他們的一份啊！
文爾星的毀滅，虛空中的上級勢力沒有任何一個是能夠獨善其身的。
說到底，一個個的都不幹淨。
“而且我一直都想問……”劉年一臉的八卦，“前腳文爾星剛被毀滅，無數的民眾被湮滅在了殲星炮的光束當中，後腳就有一個實打實的文爾星遺民出現，不僅把文爾星的陰謀揭露，還扭身直接投入深淵，製造了大量了慘案，最終還是被千臂神親手剿滅……”
“更關鍵的是……你，我，虛空中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千臂神的起勢就是從文爾星起勢的，你們還讓他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你們帝國，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啊？”
平白無故的讓自己麾下最強大的將軍去執行一個毀滅自己的第二家園一樣的星球的任務，還要求人家將軍必去要忠心耿耿，這不是純純扯淡嗎？
明擺著是要讓人家和你翻臉的節奏。
女皇被問得是啞口無言，一提到這件事罵他們帝國的執政者們也就隻能是歎氣。要知道，這件事雖然不是千臂神和帝國分裂的直接原因。但是這也確實是千臂神和帝國翻臉，也是帝國文官係統和武將係統翻臉的根源事件。
“我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粉飾太平的同時，盡可能的尋求真正意義上的太平。”
女皇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光幕，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陳歐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什麽樣的選擇才能讓千臂神滿意。隻有知道千臂神到底是在糾結什麽，他們才能做到對症下藥，盡可能的挽回帝國的尊嚴和未來。
而劉年則根本不以為意。
“陳歐就算是做對了選擇又有什麽意義呢？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因為牽扯到了太多的大人物，那個時間點的約束性高到離譜，別說陳歐了，就算是千臂神，我，又或者是文管局的那個死老頭，也都什麽都做不了。”
劉年的眼中有這樣一絲哀悼：“當時你們的文官們做的實在是太惡心了。說真的，我覺得千臂神當時沒有糾集軍隊直接打上你們的王庭就已經是感念你們帝國的大恩大德了。”
而這樣的問題，陳歐並不知道，不過他也隱隱有了猜測。說真的，陳歐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巔峰智者，智多近妖之類的人。
他甚至覺得如果把自己扔到原世界的古代，他就算有那些曆史知識，也不一定真的能對付得了那些有名的智者。畢竟就算是大局觀再好，在一些小細節上也足夠陳歐被人玩死了。
所以他現在也不覺得自己就比阿爾那個家夥要聰明很多。在任何一個地方混到一定高度的，都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傻瓜。
大浪淘沙，那些沒用的，都被緊緊的壓在了底下。想要起勢？不可能的。
所以他把自己安排在這樣的幻境裏，相比也是沒有什麽改變的能力了。這樣就意味著，這次的幻境，就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陳歐的心性而已。而不是說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要做。
“那麽，要的是抉擇，還是真相呢？”
簡單來說，就是殺，還是不殺？
要殺的話，阻力是什麽？要不殺的話，阻力是什麽？
從之前的軍人們的反應來看，自己如果選擇不殺，那麽自己的軍隊，或者說軍隊之後的國家或者是勢力，都會給出很大的壓力，而且按照虛空的慣例，如果放任汙染的擴散，也是一種輿論上的沉重壓力。陳歐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如果要拖下去的話，處在自己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估計壓力都會大到離譜。
而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阿爾。
那麽催促著阿爾不殺的阻力又是什麽呢？
反正不可能是所謂的善良。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一個將軍的誕生必然伴隨著血與火，而那白骨鑄就的勳章上，是自己手下的士兵的骨頭，還是敵人的骨頭，某種意義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說這樣的人會對一個沒有什麽關係的星球心慈手軟，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心懷善意，那麽在經曆了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之後，也可以動手了。
可是如果就這麽做出選擇的話，真的是正確的嗎？就算是剛才的情形無比的契合一個被深淵汙染的星球的現狀，陳歐也還是覺得有疑點在的。
阿爾之所以會如此的糾結，隻怕也是因為覺察到了這些疑點，但是當時的他可能並沒有，或者並沒有機會查到底。
無論如何，這顆星球的關係必然是和阿爾無比的緊密。否則阿爾不會對這麽一顆星球如此的在意。弱小之時對自己有大恩的星球嗎？
而阿爾這是要麵對抉擇，是要不要親手毀掉這個對自己有恩的星球……
“這特麽是哪個神經病想出來的決定啊？阿爾是得罪他得罪的有多狠。阿爾你也太麵了，擱我的話就算是要毀掉這顆星球，老子也得先去把那個煞筆給弄死。讓他給這顆星球陪葬。”
這不算是指桑罵槐了。這直接是指著阿爾的鼻子罵。
當然，之所以敢這麽罵，還是因為陳歐已經初步弄明白了阿爾的性格。既然會因為這件事而感到糾結和困頓，那麽這個人的心靈底色必然是善良，秩序的。而不是那種麵善心黑的人。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小小的放肆也一下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甚至還可能因為罵在了點子上而讓大佬覺得感同身受。
這樣反而是拉近關係的好辦法。有時候，單純的安慰並不能讓一個人的好感無限的加深，一些善意，找對角度的斥責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效果還會更好。
幻境之外，白慈和胡帕不知道陳歐怎麽就突然蹦出來了這麽一句話，要知道，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大抵就是陳歐到了樓頂，愣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罵了阿爾一句。
不是，剛剛這些事……跟阿爾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兩個一臉疑惑的看向了一邊的阿爾，卻詭異的在阿爾的臉上看到了那份苦澀。像是被人罵了，但是偏偏人家罵的在點子上，一點都沒法反駁的樣子。
阿爾苦笑著搖頭，喝了一口茶，對白慈感慨道：“你家陳歐，真的是太聰明了……”
僅憑那麽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把事情的真相分析出來了，要知道，自己為了讓他做出一份獨屬於陳歐的選擇可是特意把所有的信息都沒有透露，這些所謂的蛛絲馬跡都是他不小心漏下的。要知道他可是把當時連續十三道的帝國皇令給隱藏了，也把那次曆史上最大的深淵裂隙的新聞給隱藏了的。
當然，也把自己和文爾星的關係給隱藏了。但是就算是這樣，陳歐還是從他的心理，還有創造幻境這件事本身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分析出來了。
這就算是在虛空之中算不上頂尖的智者，但是也絕對不是陳歐自謙的普通人了。
白慈卻感覺有點懷疑人生，不是……以前感覺自己還能跟得上陳歐分析事情的節奏，多少還是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結果自己不在身邊，火力全開的陳歐這麽可怕的嗎？
就算是在虛空之中，劉年看著陳歐的表現也是有些奇怪。
“你說我給他火焰力量之種是不是有點可惜了。要是給他個心靈係或者是其他的那些給動腦子的人用的力量之種再稍微培養一下的話，說不定這又是一個想到高端的智者啊！”
要知道力量強的人在虛空不算少數。但是還是那句話，聰明人很多，但是聰明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任何人之家的差距，可能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都大。
畢竟有些人能看著二進製的計算結果一眼看出哪裏出錯了。但是一般人和狗都不行……
女皇則根本不理這個凡爾賽的家夥。
她現在就想著，怎麽能把陳歐給挖過來。公司麾下的救世主這個群體的確都是一頂一的不好挖牆角，但是一旦挖成，那都是大收獲啊！偏偏公司也從來都不管別人挖牆腳這種事情。不得不說公司的人在篩選救世主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一條給考慮到了。如果不能保持對公司的忠誠，那麽寧可選擇一個能力稍弱，但是對變強和其他的誘惑更加沒有興趣的低欲望者，也不去選擇那種天賦很好的人培養。
陳歐的話……對公司的忠誠肯定沒有多少，但是他對公司的恩情是明白的，也願意回報公司，而且他也確實屬於在實力上的低欲望者。實力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在一個次級世界，要很強的都沒有什麽大用。
就像阿爾，他想要呆在這個世界，除了世界意誌的認可，還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本源都分散出去，要不然他就會被世界意誌給排斥走。
至於消滅世界意誌……
真的不怕被虛空給針對嗎？要知道，虛空意誌大公無私，除了在同族的這件事上，祂對所有的勢力都是一視同仁的。
所以劉年也根本不怕陳歐被人挖走。
人嗎，能不能不別人挖走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那些有離開的欲望的人，隻要感覺自己該走了，那就一定是會走的。而那些不會走的人，除非是你死了，你倒了，要不然他永遠都不會走。
當然，外邊的這些人的反應和在幻境當中的陳歐的關係委實不大。
陳歐現在已經確定了，這裏的深淵汙染這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的。說不定就是針對阿爾的陰謀，就是不知道阿爾的這個幻境到底有沒有相關的信息。要是阿爾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消息的話，那麽自己的尋找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當然，同理推斷，既然阿爾放進來是要看自己的抉擇的話，那麽不管怎麽說，他都應該是知道可所有的真相。
陳歐也是無奈歎息，一切都知道了的阿爾，依舊沒有解決遺憾嗎？也就是說……自己做出的任何選擇在本質上沒有任何的意義。
陳歐想道這裏，眼神陡然一厲。
就算是什麽都沒用，就算這都是假的，壞人也要伏誅。
“有些事情，他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說完之後，陳歐再次打了一個響指，身前畫麵一閃，陳歐就已經來到了海邊。
原本很美麗的海灘現在彌漫著淡淡的緋紅色霧氣。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地方已經算得上是中度深淵汙染了，如果長時間呆在霧氣裏，會化作深淵之影。
但是對於現在的陳歐，或者說當年的阿爾來說，這種程度隻能說是灑灑水了。
陳歐感受著這股地道的汙染之力，也是頗為疑惑。
“深淵汙染感覺是事實啊，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也就是說……這裏是真的被深淵汙染了嗎？”
陳歐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接著他心念一動，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在留下了一個音爆雲之後，他朝著當時在太空中看到的那一片緋紅的中心處飛了過去。
哪裏，就算是對阿爾來說，也是很危險的。不過也沒有到不能接受的程度。
隨著陳歐往裏飛行，周遭的紅霧也越來越濃，甚至帶上了一份誘惑的感覺。像是有人在你的心底低語著，訴說著一樣。陳歐點了點頭，這樣的狀態也是符合深淵汙染的。這就是深淵汙染的典型特性，帶有血肉精煉化，還有心靈墮落化。
當然，深淵汙染的具體表現形式很是很多的。
陳歐的身上泛起了白色的的光芒，那些紅霧立刻就被強行驅散，拚命的想要往陳歐的身邊湧，但是卻被死死的擋在了外邊。這點程度侵蝕，陳歐還是不放在眼裏的。畢竟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但是就在陳歐繼續往前飛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一道紅色的影子眼角的餘光處，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陳歐下意識的側身躲開了這一次的攻擊。在穩住身形之後，陳歐看著拿到血紅色的影子。影子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隻不過下半身的形象看起來像是羊蹄子一樣。而他的上半身也異常的魁梧。
身後沒有翅膀，身周也沒有什麽能量波動，但是他確實在陳歐的眼前漂浮著。
“深淵之影，連這玩意也有，這要是造假的話，也未免成本太高了一點。”
陳歐不由得感歎的說道。
眼前的這就是最初級的深淵生物，深淵之影，正常生命被深淵感染之後就有可能形成眼前的這樣種生物。概率算不上低，這也是陳歐之前說過的血肉精煉化的初步產物。
他們要想進化就要吸收血肉，不管是敵人的，還是同伴的都是一樣。
所以在沒有領導者的情況下，深淵之影一般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威脅，因為相比於那些敢於深入深淵的家夥來說，吞噬他們的同類反而是更劃得來的事情。
他們沒有很高的智慧，但是卻有著求生的本能。
陳歐看著眼前的這個家夥，一時間卻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眼前的這隻深淵之影很強了，基本的形體已經凝結出來了，下一步就是進化成深淵行者了。但是這樣的進化肯定是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說和周圍的其他深淵之影都被他吸收了倒也確實說的過去。
但是也隻是說的過去而已。不合理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好不好。
陳歐現在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肯定是另有蹊蹺了。
陳歐這邊想著事情，那邊的深淵之影可不閑著，付出了一聲淒厲的像是拿刀子劃玻璃似的吼叫聲之後，他就朝著陳歐的方向衝了過來。
那可怖的爪子上，一層血光亮起，空洞的眼睛當中似乎都有著殘忍和歡愉的神情浮現。
這就是被深淵汙染了的生物。或者說，在這個階段不能被稱為生物的殘影。他們時刻想著補全自己，更時刻想著把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一切都拖進深淵。
殘忍，悲涼才是些可悲生物的主色調。
但是就在氣勢洶洶的他準備上前幹掉陳歐的時候。
當他真的靠近陳歐的時候。陳歐身周的白光突然膨脹了一下，將整隻深淵之影都囊括進了自己的罩子當中，然後在眨眼之間。白光恢複了原裝。再次覆蓋在了陳歐的身周。
可是……深淵之影，就此消失無蹤。
陳歐沒有在意，隻是搖了搖頭，直接往深淵的深處走去。
開玩笑，深淵之影，最低級的深淵生物。而陳歐現在的身體是誰的啊？
是阿爾的，是千臂神的，是虛空中的實力金字塔上層的真正強者。一個帝國最依仗的大將軍。這樣的人，被一隻深淵之影逼到要動手……
天大的笑話。
陳歐自身的實力當然算不上有多強，他感覺自己本身的實力的話，也就能夠勉強招架這隻深淵之影，到最後的輸贏也確實不好說。
但是奈何現在陳歐是開了體驗卡的。
千臂神限時體驗卡。一個讓劉年都感到直言強大的強者。
某種意義上講，這樣的經曆，本身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很多人之所以被困鎖在某個境界，更多的可能就是沒有見識過更高出的風景。
如果把這個機會給那些被瓶頸卡住的人，他們願意傾家蕩產的去交換，甚至可以短暫的用自己的自由來交換。
而陳歐就這麽體驗到了。可以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陳歐都不會體驗到什麽叫瓶頸了。
如果陳歐真的想要變強的話。
陳歐繼續向前飛著，還是看到了不少的深淵之影的存在的。整體看起來也和深淵汙染本身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隨著陳歐的深入，深淵給人的汙染，還有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在變大。就像是在哪裏有著什麽強大的生物正在沉眠一樣。而陳歐看著哪裏，眼中卻有點奇怪的感覺。
“不對勁……太像了……”
陳歐頗為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群一群的深淵之影在深淵行者的帶領之下把陳歐包圍了個結結實實。
而陳歐則是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奇怪。
太像了，這和資料上查到了的標準的深淵汙染實在是太像了。
就好像有人把教科書搬到了這裏一樣。而這本身就是一種頗為奇怪的事情。
要知道，深淵汙染本身可是千奇百怪的。就算是深淵之影，想要找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深淵之影都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深淵行者們的樣子倒是大體上相似，基本上都是羊蹄似的腿，獅子式的尾巴，有區別的是他們的臉和翅膀。臉是他們意識中的占比例最大的那個人的臉，當然也會有其他人的部分，就好像濃眉大眼的男人的眉眼，下麵確實一張女人的可愛的櫻桃小嘴。多多少少讓人有些感覺別扭。
背後的翅膀也是各式各樣，說是混搭都是給他們臉了。
————————
ps.6千，晚上還有一更2，3，4千不確定。等等再看吧。
劉年看著眼前的畫麵，也是頗為無奈。要知道現在的這件事可不是看起來這麽簡單。這件事即使是在虛空之中，也是當年的大新聞之一了。
“文爾星深淵感染事件。沒想到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千臂神依舊對這件事這麽在意。”
劉年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這會不會就是他選擇退休的直接原因？”
女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幾萬年前的事情了，還能是直接原因，這不是胡扯嘛。
不過想到那件事，女皇也是搖頭歎氣。
“其實千臂神當年做的決定沒有錯。”女皇感慨的說道，“那種情況下，尤其是當時在深淵裂隙出現造成了大量慘案的時候，他其實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所有人都在盯著千臂神，但是就算是這樣，千臂神也頂住了的壓力，在調查了之後才做出決定。”
劉年有些無奈的看著女皇：“可是你們給他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他的調查其實才剛剛起步，就被你們扼殺在了搖籃裏。說到底，還是你們太過激進了。”
女皇不說話了。並不反駁劉年的話，因為劉年說的其實也是這些年來虛空的共識。但是那些整天拿這個打嘴炮的勢力卻忘了，當年發表外交言論逼迫他們趕緊解決事情的，也有他們的一份啊！
文爾星的毀滅，虛空中的上級勢力沒有任何一個是能夠獨善其身的。
說到底，一個個的都不幹淨。
“而且我一直都想問……”劉年一臉的八卦，“前腳文爾星剛被毀滅，無數的民眾被湮滅在了殲星炮的光束當中，後腳就有一個實打實的文爾星遺民出現，不僅把文爾星的陰謀揭露，還扭身直接投入深淵，製造了大量了慘案，最終還是被千臂神親手剿滅……”
“更關鍵的是……你，我，虛空中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千臂神的起勢就是從文爾星起勢的，你們還讓他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你們帝國，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啊？”
平白無故的讓自己麾下最強大的將軍去執行一個毀滅自己的第二家園一樣的星球的任務，還要求人家將軍必去要忠心耿耿，這不是純純扯淡嗎？
明擺著是要讓人家和你翻臉的節奏。
女皇被問得是啞口無言，一提到這件事罵他們帝國的執政者們也就隻能是歎氣。要知道，這件事雖然不是千臂神和帝國分裂的直接原因。但是這也確實是千臂神和帝國翻臉，也是帝國文官係統和武將係統翻臉的根源事件。
“我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粉飾太平的同時，盡可能的尋求真正意義上的太平。”
女皇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光幕，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陳歐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什麽樣的選擇才能讓千臂神滿意。隻有知道千臂神到底是在糾結什麽，他們才能做到對症下藥，盡可能的挽回帝國的尊嚴和未來。
而劉年則根本不以為意。
“陳歐就算是做對了選擇又有什麽意義呢？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因為牽扯到了太多的大人物，那個時間點的約束性高到離譜，別說陳歐了，就算是千臂神，我，又或者是文管局的那個死老頭，也都什麽都做不了。”
劉年的眼中有這樣一絲哀悼：“當時你們的文官們做的實在是太惡心了。說真的，我覺得千臂神當時沒有糾集軍隊直接打上你們的王庭就已經是感念你們帝國的大恩大德了。”
而這樣的問題，陳歐並不知道，不過他也隱隱有了猜測。說真的，陳歐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巔峰智者，智多近妖之類的人。
他甚至覺得如果把自己扔到原世界的古代，他就算有那些曆史知識，也不一定真的能對付得了那些有名的智者。畢竟就算是大局觀再好，在一些小細節上也足夠陳歐被人玩死了。
所以他現在也不覺得自己就比阿爾那個家夥要聰明很多。在任何一個地方混到一定高度的，都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傻瓜。
大浪淘沙，那些沒用的，都被緊緊的壓在了底下。想要起勢？不可能的。
所以他把自己安排在這樣的幻境裏，相比也是沒有什麽改變的能力了。這樣就意味著，這次的幻境，就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陳歐的心性而已。而不是說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要做。
“那麽，要的是抉擇，還是真相呢？”
簡單來說，就是殺，還是不殺？
要殺的話，阻力是什麽？要不殺的話，阻力是什麽？
從之前的軍人們的反應來看，自己如果選擇不殺，那麽自己的軍隊，或者說軍隊之後的國家或者是勢力，都會給出很大的壓力，而且按照虛空的慣例，如果放任汙染的擴散，也是一種輿論上的沉重壓力。陳歐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如果要拖下去的話，處在自己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估計壓力都會大到離譜。
而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阿爾。
那麽催促著阿爾不殺的阻力又是什麽呢？
反正不可能是所謂的善良。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一個將軍的誕生必然伴隨著血與火，而那白骨鑄就的勳章上，是自己手下的士兵的骨頭，還是敵人的骨頭，某種意義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說這樣的人會對一個沒有什麽關係的星球心慈手軟，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心懷善意，那麽在經曆了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之後，也可以動手了。
可是如果就這麽做出選擇的話，真的是正確的嗎？就算是剛才的情形無比的契合一個被深淵汙染的星球的現狀，陳歐也還是覺得有疑點在的。
阿爾之所以會如此的糾結，隻怕也是因為覺察到了這些疑點，但是當時的他可能並沒有，或者並沒有機會查到底。
無論如何，這顆星球的關係必然是和阿爾無比的緊密。否則阿爾不會對這麽一顆星球如此的在意。弱小之時對自己有大恩的星球嗎？
而阿爾這是要麵對抉擇，是要不要親手毀掉這個對自己有恩的星球……
“這特麽是哪個神經病想出來的決定啊？阿爾是得罪他得罪的有多狠。阿爾你也太麵了，擱我的話就算是要毀掉這顆星球，老子也得先去把那個煞筆給弄死。讓他給這顆星球陪葬。”
這不算是指桑罵槐了。這直接是指著阿爾的鼻子罵。
當然，之所以敢這麽罵，還是因為陳歐已經初步弄明白了阿爾的性格。既然會因為這件事而感到糾結和困頓，那麽這個人的心靈底色必然是善良，秩序的。而不是那種麵善心黑的人。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小小的放肆也一下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甚至還可能因為罵在了點子上而讓大佬覺得感同身受。
這樣反而是拉近關係的好辦法。有時候，單純的安慰並不能讓一個人的好感無限的加深，一些善意，找對角度的斥責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效果還會更好。
幻境之外，白慈和胡帕不知道陳歐怎麽就突然蹦出來了這麽一句話，要知道，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大抵就是陳歐到了樓頂，愣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罵了阿爾一句。
不是，剛剛這些事……跟阿爾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兩個一臉疑惑的看向了一邊的阿爾，卻詭異的在阿爾的臉上看到了那份苦澀。像是被人罵了，但是偏偏人家罵的在點子上，一點都沒法反駁的樣子。
阿爾苦笑著搖頭，喝了一口茶，對白慈感慨道：“你家陳歐，真的是太聰明了……”
僅憑那麽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把事情的真相分析出來了，要知道，自己為了讓他做出一份獨屬於陳歐的選擇可是特意把所有的信息都沒有透露，這些所謂的蛛絲馬跡都是他不小心漏下的。要知道他可是把當時連續十三道的帝國皇令給隱藏了，也把那次曆史上最大的深淵裂隙的新聞給隱藏了的。
當然，也把自己和文爾星的關係給隱藏了。但是就算是這樣，陳歐還是從他的心理，還有創造幻境這件事本身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分析出來了。
這就算是在虛空之中算不上頂尖的智者，但是也絕對不是陳歐自謙的普通人了。
白慈卻感覺有點懷疑人生，不是……以前感覺自己還能跟得上陳歐分析事情的節奏，多少還是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結果自己不在身邊，火力全開的陳歐這麽可怕的嗎？
就算是在虛空之中，劉年看著陳歐的表現也是有些奇怪。
“你說我給他火焰力量之種是不是有點可惜了。要是給他個心靈係或者是其他的那些給動腦子的人用的力量之種再稍微培養一下的話，說不定這又是一個想到高端的智者啊！”
要知道力量強的人在虛空不算少數。但是還是那句話，聰明人很多，但是聰明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任何人之家的差距，可能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都大。
畢竟有些人能看著二進製的計算結果一眼看出哪裏出錯了。但是一般人和狗都不行……
女皇則根本不理這個凡爾賽的家夥。
她現在就想著，怎麽能把陳歐給挖過來。公司麾下的救世主這個群體的確都是一頂一的不好挖牆角，但是一旦挖成，那都是大收獲啊！偏偏公司也從來都不管別人挖牆腳這種事情。不得不說公司的人在篩選救世主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一條給考慮到了。如果不能保持對公司的忠誠，那麽寧可選擇一個能力稍弱，但是對變強和其他的誘惑更加沒有興趣的低欲望者，也不去選擇那種天賦很好的人培養。
陳歐的話……對公司的忠誠肯定沒有多少，但是他對公司的恩情是明白的，也願意回報公司，而且他也確實屬於在實力上的低欲望者。實力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在一個次級世界，要很強的都沒有什麽大用。
就像阿爾，他想要呆在這個世界，除了世界意誌的認可，還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本源都分散出去，要不然他就會被世界意誌給排斥走。
至於消滅世界意誌……
真的不怕被虛空給針對嗎？要知道，虛空意誌大公無私，除了在同族的這件事上，祂對所有的勢力都是一視同仁的。
所以劉年也根本不怕陳歐被人挖走。
人嗎，能不能不別人挖走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那些有離開的欲望的人，隻要感覺自己該走了，那就一定是會走的。而那些不會走的人，除非是你死了，你倒了，要不然他永遠都不會走。
當然，外邊的這些人的反應和在幻境當中的陳歐的關係委實不大。
陳歐現在已經確定了，這裏的深淵汙染這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的。說不定就是針對阿爾的陰謀，就是不知道阿爾的這個幻境到底有沒有相關的信息。要是阿爾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消息的話，那麽自己的尋找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當然，同理推斷，既然阿爾放進來是要看自己的抉擇的話，那麽不管怎麽說，他都應該是知道可所有的真相。
陳歐也是無奈歎息，一切都知道了的阿爾，依舊沒有解決遺憾嗎？也就是說……自己做出的任何選擇在本質上沒有任何的意義。
陳歐想道這裏，眼神陡然一厲。
就算是什麽都沒用，就算這都是假的，壞人也要伏誅。
“有些事情，他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說完之後，陳歐再次打了一個響指，身前畫麵一閃，陳歐就已經來到了海邊。
原本很美麗的海灘現在彌漫著淡淡的緋紅色霧氣。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地方已經算得上是中度深淵汙染了，如果長時間呆在霧氣裏，會化作深淵之影。
但是對於現在的陳歐，或者說當年的阿爾來說，這種程度隻能說是灑灑水了。
陳歐感受著這股地道的汙染之力，也是頗為疑惑。
“深淵汙染感覺是事實啊，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也就是說……這裏是真的被深淵汙染了嗎？”
陳歐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接著他心念一動，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在留下了一個音爆雲之後，他朝著當時在太空中看到的那一片緋紅的中心處飛了過去。
哪裏，就算是對阿爾來說，也是很危險的。不過也沒有到不能接受的程度。
隨著陳歐往裏飛行，周遭的紅霧也越來越濃，甚至帶上了一份誘惑的感覺。像是有人在你的心底低語著，訴說著一樣。陳歐點了點頭，這樣的狀態也是符合深淵汙染的。這就是深淵汙染的典型特性，帶有血肉精煉化，還有心靈墮落化。
當然，深淵汙染的具體表現形式很是很多的。
陳歐的身上泛起了白色的的光芒，那些紅霧立刻就被強行驅散，拚命的想要往陳歐的身邊湧，但是卻被死死的擋在了外邊。這點程度侵蝕，陳歐還是不放在眼裏的。畢竟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但是就在陳歐繼續往前飛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一道紅色的影子眼角的餘光處，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陳歐下意識的側身躲開了這一次的攻擊。在穩住身形之後，陳歐看著拿到血紅色的影子。影子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隻不過下半身的形象看起來像是羊蹄子一樣。而他的上半身也異常的魁梧。
身後沒有翅膀，身周也沒有什麽能量波動，但是他確實在陳歐的眼前漂浮著。
“深淵之影，連這玩意也有，這要是造假的話，也未免成本太高了一點。”
陳歐不由得感歎的說道。
眼前的這就是最初級的深淵生物，深淵之影，正常生命被深淵感染之後就有可能形成眼前的這樣種生物。概率算不上低，這也是陳歐之前說過的血肉精煉化的初步產物。
他們要想進化就要吸收血肉，不管是敵人的，還是同伴的都是一樣。
所以在沒有領導者的情況下，深淵之影一般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威脅，因為相比於那些敢於深入深淵的家夥來說，吞噬他們的同類反而是更劃得來的事情。
他們沒有很高的智慧，但是卻有著求生的本能。
陳歐看著眼前的這個家夥，一時間卻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眼前的這隻深淵之影很強了，基本的形體已經凝結出來了，下一步就是進化成深淵行者了。但是這樣的進化肯定是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說和周圍的其他深淵之影都被他吸收了倒也確實說的過去。
但是也隻是說的過去而已。不合理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好不好。
陳歐現在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肯定是另有蹊蹺了。
陳歐這邊想著事情，那邊的深淵之影可不閑著，付出了一聲淒厲的像是拿刀子劃玻璃似的吼叫聲之後，他就朝著陳歐的方向衝了過來。
那可怖的爪子上，一層血光亮起，空洞的眼睛當中似乎都有著殘忍和歡愉的神情浮現。
這就是被深淵汙染了的生物。或者說，在這個階段不能被稱為生物的殘影。他們時刻想著補全自己，更時刻想著把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一切都拖進深淵。
殘忍，悲涼才是些可悲生物的主色調。
但是就在氣勢洶洶的他準備上前幹掉陳歐的時候。
當他真的靠近陳歐的時候。陳歐身周的白光突然膨脹了一下，將整隻深淵之影都囊括進了自己的罩子當中，然後在眨眼之間。白光恢複了原裝。再次覆蓋在了陳歐的身周。
可是……深淵之影，就此消失無蹤。
陳歐沒有在意，隻是搖了搖頭，直接往深淵的深處走去。
開玩笑，深淵之影，最低級的深淵生物。而陳歐現在的身體是誰的啊？
是阿爾的，是千臂神的，是虛空中的實力金字塔上層的真正強者。一個帝國最依仗的大將軍。這樣的人，被一隻深淵之影逼到要動手……
天大的笑話。
陳歐自身的實力當然算不上有多強，他感覺自己本身的實力的話，也就能夠勉強招架這隻深淵之影，到最後的輸贏也確實不好說。
但是奈何現在陳歐是開了體驗卡的。
千臂神限時體驗卡。一個讓劉年都感到直言強大的強者。
某種意義上講，這樣的經曆，本身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很多人之所以被困鎖在某個境界，更多的可能就是沒有見識過更高出的風景。
如果把這個機會給那些被瓶頸卡住的人，他們願意傾家蕩產的去交換，甚至可以短暫的用自己的自由來交換。
而陳歐就這麽體驗到了。可以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陳歐都不會體驗到什麽叫瓶頸了。
如果陳歐真的想要變強的話。
陳歐繼續向前飛著，還是看到了不少的深淵之影的存在的。整體看起來也和深淵汙染本身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隨著陳歐的深入，深淵給人的汙染，還有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在變大。就像是在哪裏有著什麽強大的生物正在沉眠一樣。而陳歐看著哪裏，眼中卻有點奇怪的感覺。
“不對勁……太像了……”
陳歐頗為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群一群的深淵之影在深淵行者的帶領之下把陳歐包圍了個結結實實。
而陳歐則是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奇怪。
太像了，這和資料上查到了的標準的深淵汙染實在是太像了。
就好像有人把教科書搬到了這裏一樣。而這本身就是一種頗為奇怪的事情。
要知道，深淵汙染本身可是千奇百怪的。就算是深淵之影，想要找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深淵之影都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深淵行者們的樣子倒是大體上相似，基本上都是羊蹄似的腿，獅子式的尾巴，有區別的是他們的臉和翅膀。臉是他們意識中的占比例最大的那個人的臉，當然也會有其他人的部分，就好像濃眉大眼的男人的眉眼，下麵確實一張女人的可愛的櫻桃小嘴。多多少少讓人有些感覺別扭。
背後的翅膀也是各式各樣，說是混搭都是給他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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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6千，晚上還有一更2，3，4千不確定。等等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