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周一。


    剛醒來的春源朔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空,灰壓壓一片烏雲密布,密不透光,仿佛昨天的晴空萬裏隻是個錯覺。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春源朔坐了起來,窗外正下著雨,淅淅瀝瀝敲打著玻璃,迷糊的腦子逐漸蘇醒過來。


    今天貌似還有配音。


    抓了抓蓬鬆亂糟糟的頭發,順便打了個哈欠,便下床穿衣服。


    “嘶!”


    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幾下,春源朔急忙的把衣服穿上,走到廚房去燒壺熱水。


    “哈~”


    給水壺灌水的短短時間裏又打了個哈欠,陰沉的天空總會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機體也變得更加容易感到疲憊。


    插上電,走進衛生間的鏡子前,春源朔看著鏡中自己滿臉的煩躁與不耐煩,像個火藥桶一樣,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也是,很不喜歡雨天出行,不僅衣物很容易弄髒,而且要時刻舉著把傘,分心注意風向,以免雨滴落到衣服上,很麻煩。


    “早上好,哈~,今日份怠惰的春源朔。”


    有氣無力的給鏡中人打個招呼,便開始了洗漱。


    “咕嚕咕嚕。”


    低頭吐出漱口水,看著正躺在洗漱台上的洗麵奶,春源朔用了半秒的時間思考了下,決定還是不用,他不想等會用了之後繃住的臉被寒風給吹裂開。


    早餐是三明治,一如既往的難吃,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至少刺激的感觸讓春源朔清醒了不少。


    打理了下雜亂的雞窩頭,配以輔助工具清水,才得以鎮壓下頭上那幾搓翹立的呆毛。


    雖然看上去還是亂糟糟的,但至少也是努力打理了一番。


    給自己找了個搪塞的理由,至少今日份的春源朔是怠惰的,認真打理還是交給明天的春源朔吧。


    歎了口氣,找到藏在玄關處的雨傘,雙手撐開,便走進了雨幕。


    趕到錄音室,距離正式錄音還有半個小時,等候室裏也來了不少聲優,但比較試音那天還是少了許多。


    春源朔找了個靠門的角落位置,拿著台本開始發呆起來。


    這個位置因為靠門,且處在角落很偏僻,一般很少有人坐,對於喜靜的春源朔來說是個絕佳打盹的地方。


    靠著牆,貼在牆角,似乎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雨聲,猶如時鍾的響鈴,催促著秒針往前走,一刻也不敢停下。


    “吱喇。”臨邊的木門被打開了,開門聲猶如寂靜恐怖的黑夜裏那一聲淒慘的長鳴,仿佛預示的恐怖的來襲,引得剩下來的生還者驚心膽顫,惶惶不可終日。


    拉門聲讓昏昏欲睡的春源朔清醒了一點,抬頭看了眼進來的人,光滑柔順的短發下是一張精致又充滿英氣的臉,明亮的眼睛轉動了幾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環視一周,視線最後停在旁邊的角落裏。


    雙目對視,見想找的人正看著自己,佐倉鈴音滿是期待和欣喜的表情一瞬間發生變化,取代的則是一臉的嫌棄,隨後將視線放在了別處,假裝不認識。


    “早上好啊,春源君。”


    佐倉鈴音身後冒出了一個身影,進門的一瞬間就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春源朔,臉上浮現出明媚的笑容,露出淺淺的酒窩,恰似冬雪融化時那一般的清澈,最終化為一灘雪水,閃爍著白光,好似把冬日的溫暖給包裹進去,即使是融化也在所不惜。


    “早上好,中野桑、佐倉桑。”


    春源朔右手輕拍了下微張的嘴巴打了個哈欠,在座位上調整坐姿,防止自己整個人滑了下去。


    “嘖。”


    佐倉鈴音仰著頭,像個高傲的天鵝般翹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頸,瞥了眼側邊慵懶坐著的人,似是打個招呼後,便微微彎下腰,將手中雨傘小心靠放在牆邊,傘看起來很廉價,沒有絲毫裝飾,透明的傘麵亦可看到裏麵的黑色塑料傘架,與之相反,中野愛衣的是一把黑色普通的傘,但傘柄握把處的顏色相較於其他處淡淺了不少,應該是用了好長時間。


    二人放好傘,中野愛衣把包放在春源朔臨近的座位,便拉著佐倉鈴音跑進錄音室和音響監督之類的前輩打招呼。


    到來的每一位聲優都進去打過招呼,期望能夠留個下眼熟的映像,擴充下自己的人脈,但春源朔沒有這麽做,他嫌麻煩,不管是人脈方麵還是打個照麵之類的,都覺得是在做無用功,還不如趁現在抓緊時間小眯一會兒。


    打招呼的人那麽多,又怎麽會都記得下來,也就是說起名字的時候,可能會耳熟,知道有這麽一位聲優存在,但真要回想一下,發現連長相估計都不記得了,更甚者可能連性別都沒有搞清楚。


    “早上好啊,春源君。”


    等候室門口有個腦袋探了進來,直麵坐在門邊的冷著臉春源朔,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和他打著招呼。


    “嗯,早上好,釘宮桑。”春源朔說。


    “怎麽大清早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看著一臉疲憊的春源朔,釘宮未夕似是懂了什麽,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道:“春源君,可要節製啊,雖然年紀輕輕但也要注意身體。”


    所以說,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春源朔無奈的搖搖頭,還以為釘宮未夕是成熟穩重的前輩,卻也能熟練的像個老司機一樣的開起車來,著實讓他沒想到。


    “實在不行可以找姐姐哦。”釘宮未夕靠了過來,發出了與其自身不匹配的蘿莉音,一臉魅惑的看著春源朔。


    “謝謝,不用了。”春源朔推了推手,見事情越描越黑,他選擇果斷的拒絕,不然之後帶來的麻煩猶如今天的雨勢,猛烈而又綿長,惹得人煩躁且疲憊不堪。


    “謔謔謔。”釘宮未夕捂著嘴很誇張的笑了起來,發出一種很奇怪還有些變態的聲音。


    這個話題要盡量加快結束了。


    春源朔揚了揚手中的台本,道:“釘宮桑還是快去看台本吧。”


    “嗨嗨嗨。”釘宮未夕打著哈哈,走之前還逗了下春源朔:“真是害羞的小家夥。”


    歎了口氣,把台本翻開裝作看的樣子,雖然隻有三句台詞,但至少能擋下一些來搭訕的人,他是對這些活潑外向的人比較苦手的。


    釘宮未夕的位置在靠近錄音室的前幾排,那裏一般是給一些資曆高的前輩的座位,就輪今天這一錄音現場而言,釘宮未夕出道的早名氣也很大,完全有資格坐上去,也不會有人產生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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