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好的,謝謝兩三位。這裏有一段已經錄製好的vtr,請大家欣賞。”


    後麵寬大的顯示屏上,開始播放有關《地錯》的宣傳視頻。


    三人又說了一些《地錯》的世界觀,人物之類的。


    主持人:“想必大家也看了pv了,現在想給大家介紹一些劇情概要,接下來標題是‘用畫來傳達吧!地錯的劇情概要’,這個環節請三位要通過畫畫說明地錯的劇情,謝謝。”


    很快有工作人員上台,把畫本分別交予到三人手中。


    主持人:“......”


    水瀨祈翻開畫本,沒有動筆,而是把臉微微別向春源朔那邊。


    “春源桑畫的如何,感覺很有信心的樣子呢。”


    “一般。”


    “我覺得應該是一副很精致的畫。”


    “謝謝。”


    兩人不用麥,私下交流著。


    “不不不,春源桑請不要誤會,這隻不過是我的第一感覺,請不要停下畫筆!”


    “......水瀨桑如果因此湧現出靈感的話,我也會感到高興。”


    “春源桑,請不要這樣!”


    聲音不大,但水瀨祈的語速很快,語氣裏充滿了之前在休息室裏對待大西紗織的那種嫌棄和拒絕。


    “前輩,畫得怎麽樣?”


    大西紗織剛把腦袋湊了過來,就被水瀨祈小手給按了回去。


    “saori,請獨立完成自己的繪畫!”


    “......”


    “...之後想要獲取更多的情報,請大家關注官網和官方推特。”


    等主持人介紹完後,就到了三人展示畫作的時候了。


    “那先由春源桑來給我們看第一張吧。”


    後麵寬大的顯示屏上顯示出春源朔翻開的畫本第一頁。


    一個處刑台,底下圍著一大堆火柴人。


    水瀨祈:“厲害啊這個,好多人,春源桑畫了這麽多啊。”


    主持人:“阿諾,這個畫的應該就是新月祭拔槍那一段吧,與宣傳裏邊的還是比較相像,不愧是春源桑。”


    台下觀眾掌聲不斷。


    接下來按照順序,是水瀨祈。


    春源朔自認為自己畫的是一塌糊塗,隻能拿粗略的線條外加火柴人來搭建一個場景,而至於水瀨祈,在這條標準來劃分的情況下,隻是短短幾根線條勾勒出一個頭像,身軀更是猶如火柴人那樣寥寥幾筆。


    當畫像亮出來的時刻,還有職業操守的主持人staff死死憋著笑,而台下的觀眾則是已經哄笑成一團。


    主持人:“首先問下...這是哪位?”


    水瀨祈歪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是貝爾君!”


    “貝爾?”主持人沒有忍住,笑了幾聲後,連忙說,“真是失禮了,抱歉抱歉。”


    “這真的是貝爾君。”


    水瀨祈辯解了一句後,扭頭看向旁邊的春源朔,十分認真的問,“春源桑,你覺得很不像嗎?”


    春源朔看了看主持人和在旁邊努力憋著笑的大西紗織,心裏開始羨慕了。


    沒辦法。


    他轉頭看向後麵的屏幕,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看了一眼。


    “是貝爾,尤其是頭發畫的很像。”


    至少畫得看得出來像個人類,那就默認是貝爾這個倒黴的孩子吧。


    主持人:“哈哈,確實,這幅畫表現了貝爾很帥很可愛的樣子,水瀨桑畫的也非常厲害,很有個性...”


    大西紗織畫的是一副洞穴,裏邊躺著一位火柴人。


    畫技方麵比水瀨祈要好一點,也算是及其用心的繪畫。


    第二個環節是要從箱子裏抽staff準備的很瞎胡鬧的題目,簡單易懂地能留下印象地為現場的觀眾傳達情報。


    簡單的話簡單地說。


    從箱子裏抽題目,演出題目要求的樣子讀情報。


    是個好環節。


    不管其他人讀情報,還是自己讀情報,都有偷懶隱身的餘裕。


    春源朔點點頭。


    要是以後的舞台活動,皆是如此簡單易懂的話,那麽光是放送事故,應該就會少一大半吧。


    隨機選人,第一位參與抽簽的是水瀨祈。


    “想醉漢一樣地讀。”水瀨祈驚訝的張了張嘴巴,“這個還算好的了,但像醉漢一樣宣傳不合適吧?”


    staff比了個ok的手勢。


    “那我就要讀了。”


    水瀨祈頓了頓,調整到口齒不清的語氣。


    “...你愁啥呢!俄裏翁之箭...現在是哪一年啊?喂!......”


    第二位輪到春源朔。


    “像新聞主播一樣地讀。”


    水瀨祈:“這條真好啊。”


    春源朔翻了翻台本,隨便找了一段:“現在插播一條新聞...《地錯》14卷發售決定!5月31日左右發售.....”


    第三位。


    大西紗織:“誒——,用關西腔讀?!”


    ......


    活動結束後,春源朔拿著書,走出場館。


    外麵天色昏暗,但此時才不過下午四點多。


    隨著這場活動的結束,他今天的工作量也就到此為止了,到了新宿西站,刷卡走進站台。


    在等車的時候,旁邊幾位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女孩推推嚷嚷有些羞澀的靠了過來。


    “是春源桑嘛,一定是春源桑吧?”


    春源朔從《冰菓》中回神,抬起頭,是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畫著淡妝的女孩。


    “啊——!真的是春源桑!”


    “下午好。”


    “下午好!春源桑,沒想到居然會在等車的時候遇見春源桑,真是開心了,看來今天也是十分幸運的一天呢。”另一位微胖的女孩滿臉幸福的說道。


    這時,遠處的電車緩緩行駛進了站。


    “電車來了,十分感謝你們的支持。”


    春源桑把上午《俺物語》的台本交給了那位短發的女孩,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留下身後陷入感動的幾位粉絲們,就上了回家的電車。


    坐了個半個小時的電車,剛出了車站,內田真理就打來了電話。


    “什麽事?”


    “今天的工作應該結束了吧?”


    “嗯。”


    “那就直接過來吃晚飯吧,還有順道去花店買幾株紫陽花,地址我稍後發你。”


    語氣毋庸置疑,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後,就通話結束。


    按照發過來的店址,春源朔估量了一下那家花店的位置,距離月台並不算很遠,也就步行五六分鍾的距離。


    等到了目的地,這家花店的門店很小,若不是特地來找,絕對不會發現這扇半木質的玻璃門。


    門口放置一些五顏六色,但叫不出名字來的鮮花。


    推門進去,沒有通常商店裏通知來客人了的風鈴聲。


    店內既寬敞又擁擠,寬敞是因為裏麵的空間很大,擁擠則因為裏麵擺滿了各種展示台和花瓶。


    花瓶裏插滿了各式各樣品種的花朵,常見的,不常見的,應有盡有。


    店內還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花香。


    四周縈繞著這種香而不膩的味道,春源朔往裏麵還沒走幾步,恍然產生了一種呼吸似乎都帶著花香的錯覺,


    等再往裏走幾步,這才注意到吧台內,一位長發,優雅的中年女性正在給一盆花修理著枝葉。


    她注意到春源朔的到來,微微抬頭,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抱歉,我現在有點忙,客人自己先看看,要買的時候再喊我。”


    “打擾了。”


    見春源朔點點頭,女人收回目光,低垂著臉,繼續慢慢的修理枝葉,認真而優雅。


    店裏環境清幽,春源朔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


    他也沒特地打招呼,轉身,在這幽香中,開始在店裏肆意閑逛了起來。


    凝神注視這一排排插著各異鮮花的花瓶,一朵朵掃去,最後目光停在了一株花開六瓣,有著晚櫻色彩的海棠花上。


    粉白中帶點似血一般的山茶花鮮紅,糅雜了兩類品種花朵的特點,感官上十分的嬌豔欲滴。


    春源朔看了一會,等女人打理好手中的事情後,把事先選好的幾株紫陽花和這一株海棠花帶到了吧台前。


    一簇團紫色中,一抹鮮紅極其的亮眼。


    從遠處看,好似染了一層虹光。


    春源朔把花瓶放到吧台上,女人抬頭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在看花,還是在看人,隨後笑著說:“是真理讓你來的吧?”


    “厲害厲害。”


    瞧見他有些詫異的承認,女人掩嘴輕笑了幾聲,把手中的花瓶放在一旁,邊收拾吧台邊說:“在為數不多的客人裏邊,也隻有真理喜歡買這些紫陽花,每年都會在這個五月末六月初的時候,來買幾株。”


    “看來她是一位老顧客。”


    “是哦,不過女孩子可是最不喜歡聽到‘老’這個字,可要注意,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女人提醒了一聲,幫忙把紫陽花和海棠花收拾好。


    “這樣啊...不過我又見過一位時刻渴望成為大人的女孩,說她小,她還沒不樂意,直接冷起臉開始生氣。”


    “性格很特立獨行呢。”女人笑著說。


    想起那位刁蠻無理的佐倉小姐,春源朔十分讚同的點頭:“性格確實與常人比起來,很有些不同。”


    “很苦惱吧?”


    “有一點。”


    女人把打包好的花放到吧台上:“好了,算上包裝一共一千二百日元。”


    春源朔拿出一張一千日元的紙鈔和兩枚一百日元的硬幣。


    “歡迎下次光臨。”女人眉眼溫和的笑了笑,收下錢。


    春源朔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時,女人又說。


    “還是千萬不要在女孩子麵前提出有關於年齡的話題哦。”


    他回頭看了一眼,對上女人有些促狹的微笑,客氣的點了點頭,拎著花袋,出了這家花店。


    縈繞在鼻尖的幽香驀然消失,外邊的空氣有些沉悶,天空中烏壓壓的雲頭已經開始逐漸籠罩在東京都的上空。


    看來很快就有一場暴風雨了。


    春源朔收回抬頭張望目光,一手拎著花袋,沒在路上多做停留,直接趕去了內田真理的公寓。


    剛按了幾下門鈴,門就被打開了,聽到聲音穿著居家服的內田真理探出了腦袋。


    “來得很快嘛。”


    “快要下雨了。”


    “沒帶傘嗎?”


    “沒帶。”


    內田真理接過花袋,向前微仰著臉,眺望了一眼陰沉的天空,就閃開了身位,讓春源朔進來。


    “確實是快要下雨了,似乎應該還是場大雨,難怪你這家夥來的這麽早。”


    “也不太早。”


    春源朔換上拖鞋,扭頭看了眼鞋櫃。


    “雄馬還沒回來嗎?”


    “他啊...”內田真理帶上門,“說是要晚一點,我問多晚,他也不說清楚,就掛了電話,哼哼。”


    想到當時通話,對方那種有些著急的語氣態度,她冷哼了幾聲。


    “最近應該是工作有點繁忙了,竟然疏忽對弟弟的管教,有些不應該...”


    她碎碎念的越過春源朔,走進了客廳。


    祝你好運,雄馬。


    春源朔在心裏短暫的祈禱了一番後,進了客廳,在一旁的沙發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果汁和杯子都在桌子上,渴了自己倒。”


    “嗯。”


    “晚飯還有一會...這一株是...?”


    內田真理一手拎著花袋,一手拿著海棠花的外包裝,疑惑的看著春源朔。


    “海棠花,我給自己買的。”


    “難得,你這家夥連早餐都能那麽敷衍,竟然會想要養花,不可思議。”


    “養花又不需要費多大精力,每天澆點水,補充點光照就行了。”


    “那你可別忘了。”


    內田真理拎著外包裝,把海棠花湊到臉邊,看著花瓣上那鮮豔的色彩,鼻子微皺,輕輕的嗅了嗅。


    “你也沒養過花,事前的準備工作我就一並給你做好吧。”


    “嗯,謝謝。”


    目送內田真理進了廚房,春源朔打開不知誰錄製的什麽廣播,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大家晚上好,我是三宅麻裏惠。”


    “大家晚上好,我是佳村瑤,這個節目是大家一起挑戰各種電子遊戲、桌遊,偶爾還會叫上嘉賓一起來玩的節目。”


    《遊戲一天o小時》?


    這是哪一期來著?不過也無所謂,隻是用來消磨時間而已,什麽都可以,怎麽都好。


    春源朔端起水杯,走到陽台,看著外麵天色愈加昏暗,風勢漸大。


    “春源過來幫下忙。”廚房裏傳來內田真理的聲音。


    “知道了。”


    應了一聲,春源朔把喝了一半的果汁放在桌子上。


    “想見春源君想的發抖啊。”


    “看來還得再抖著等待兩周啊。”


    “是啊,抖著唄。”


    “春源君比想象的更加讓人亂心呢。”


    混雜著三宅意味不明的嬉笑聲。


    “‘麻醬’總是能回應大家的期待!”


    “對,不負眾望!”


    春源朔把廣播關掉,進了廚房。


    “你把這些花裝進已經清洗好的花瓶裏就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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