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驚嚇之後的蘇小可瞧見少爺毫發未傷,很是少見的給了莫大一個笑模樣,一副我心甚慰的表情。


    “到底什麽人?”以一敵百那是絕對的誇張,但一個人轉眼便把六七個大男人放倒了,那便不是普通的功夫。“閣下報個號吧,我們哥幾個回去也好交待。”幾個男人爬起來,瞅瞅莫大,為首一個對蘇珈睿抱抱拳,眼神從剛才的不屑變得複雜。


    “幾位別誤會,家仆隻是怕我受傷,”蘇珈睿站起來,莫大退到他身後,恢複為你看不見我就是看不見我的狀態,“學生蘇珈睿,剛開的鴻運賭坊的東家,絕非有意插手,隻是這三個姑娘像極了我妹妹,實在不忍心看她們流落至此。”蘇珈睿給的解釋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熟知底細的蘇小可和莫大在心裏狂嘯,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妹妹?憑你這張臉你丫的妹妹能長成這樣?說謊話也要注意別人的智商好不好。


    倒是三個姑娘心安了一點,原來我們像他妹妹。不過他的妹妹是我們這樣的?小幹菜和小窩頭對視了一眼,同時看著旁邊頂著一臉血傻笑的小肥肉,又一起扭過臉去。


    “嗬,倒是個心善的。”為首的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但終究沒膽子多說什麽,鴻運賭坊開業的時候整個綏陽都是知道的,這家產業和那匯泉樓是一家兄弟的,匯泉樓來捧場的官可來了不少,這賭坊礙於名聲不便出席,但大夥對鴻運的分量心裏都明白得很。


    “兄弟見笑了,”蘇珈睿笑著掏了幾張銀票,“給幾位兄弟看看傷,順便喝口酒,要是樂意賭兩把,歡迎隨時來鴻運。”天底下麵子最大的便是鈔票,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幾個人打量了一下蘇珈睿,將銀票接過去看看數量,麵色頓時緩和了下來。“但請一定轉告貴東家,這三位姑娘以後在蘇家絕不會在惹事,也不會再擾亂行規,就請高抬貴手,就此放過她們吧。”


    蘇珈睿說著還作了揖,同時又奉上幾張銀票,“自會轉告,告辭。”領頭的接過去,蘇珈睿自稱學生,便是有功名的,人家見了官上了堂都不用跪,現在肯給自己行禮,也算給足了麵子,得了台階再不下便是留著找打,男人看一眼蘇珈睿身後的高手,招呼一聲領人離開。


    “如何,我們走吧?”蘇珈睿雖然是問句,卻已是篤定的神情,他看著還坐在地上的三姐妹,笑著伸手。


    “男女授受不親。”小幹菜姐妹全程對於蘇珈睿的言行自然是感動的,但她們仍看著大姐,等她拿主意。小幹菜白一眼蘇珈睿的手,然後自己爬起來,心想這個書生實在一點不像個書生。“那些銀票一共多少,從我們工錢扣吧……”


    “好!”聞言蘇珈睿嘴角的笑容擴大開,痛快的應了一聲,“那先去看看大夫吧。”


    “他教我們功夫嗎?”小幹菜決定先把條件弄清楚,橫豎欠了他不少銀子,大不了真給他好好幹活就是。


    “莫先生可有難處?”蘇珈睿扭頭笑道,見莫大的臉如苦瓜般皺了一會兒,最後開口,“在下隻能教三位姑娘基本功,也要吃苦的。”


    蘇珈睿隨莫大的視線又看向三位姑娘,“沒問題,吃苦最不是問題。莫先生你不能教我們的便不用教,能教的還請看我們天分不吝賜教。”小幹菜說話已經相當客氣,客氣到其他姐妹倆都瞪大了眼睛。不過姐姐說的有道理,倆人跟著點頭。一副不怕吃苦的模樣。


    她們確實不怕吃苦。蘇珈睿看著三張沾滿血的臉,輕輕歎氣,“小可你先回去,請了大夫再給三位姑娘準備房間。”突然想起來蘇小可是才過來不久,“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賭坊裏來了個死纏爛打學牌的,號稱是通州府裏的少爺。”蘇小可自己都忘了還有這麽檔子事,忙說給少爺聽。


    “哦。”自從撲克牌推出後想來學牌的並不少,百姓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娛樂,而且木牌薄攜帶方便,跟象棋一樣田間地頭茶餘飯後都能打,隻是剛剛推出價格昂貴,目前還隻是小範圍地區內的富貴人家在玩,也有善於賭術的琢磨這牌玄機深奧,整日泡在鴻運賭坊跟荷官玩梭哈,有輸有贏不亦樂乎。但來了個這麽死纏爛打的官少爺,蘇珈睿看了眼莫大,後者心領神會,自動簡單介紹了一下通州府的官員情況。


    蘇家和通州的往來僅限於通州港衛所,還是托了顧梵羽的福。至於通州官府,要說聽說了什麽也來湊熱鬧倒也說的過去,可來了個貌似找事的官二代,蘇珈睿就覺得貌似沒這麽簡單了。“還是先治傷,清理一下要緊。”


    抬手示意三個姑娘跟自己回去,小幹菜琢磨了一下,讓小窩頭回自家窩棚收拾一下家當過來,她和小肥肉先跟著過去。匯泉樓便是不認識路的都能打聽過去,蘇珈睿還是讓莫大陪小窩頭去一趟,他領著兩個姑娘回了家。“目前我住在後院,略有些擠。先治傷,小可給你們收拾間寬敞些的屋子。”


    說是擠,對於下人們來說也很是寬敞了,蘇家一直沒有年輕丫頭,這會兒見少爺領回兩個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那一頭一身的血嚇了一跳。虧得是偏門進去的,不然非把客人嚇壞了不可。“我說小可找大夫來幹嗎,快進屋吧。”李秋生見了這兩個傷員算是明白過來,礙於兩個半大姑娘不好攙扶,便挑了簾子催她們進屋讓大夫診治。


    白胡子老大夫也被這身血嚇了一跳,忙讓燒了熱水準備衝洗傷口,之後才能進一步查看。奈何一屋子沒個女人,還是張魁跑到前頭找後廚幫工的家眷叫了兩個,過來幫著小幹菜和小肥肉換了衣服洗了傷口,剛剛弄完,小窩頭也找來了,挽著一個小包袱,身上的血這會兒一來一回都幹了,略發褐色,倒不是太嚇人了。便被兩個幫忙的婦人架進去,麻利的洗了個幹淨。


    “真是天殺的,還有對女孩家下這麽狠手的。”兩個婦人唏噓著,很恭敬的給外麵等著的蘇珈睿行了禮才退下去。


    這時代還沒封建到看到女孩子胳膊腿的就要娶了回去,所以大夫這種特殊職業更是禁忌少些。老大夫給她們敷了金創藥纏好繃帶,又給她們開了調理的方子,還留了幾貼膏藥,小窩頭和小肥肉就處理完畢。唯獨小幹菜胳膊上有兩處傷口深可見骨,皮肉翻卷著,讓老大夫很是犯難。


    “難為你一直忍到現在。”送了大夫走,蘇珈睿看著小幹菜低垂的三角眼,“隻是靠藥物好的太慢,且容易裂開,我有個法子你敢試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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