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一切都回歸了平靜,這次,所有人都傷得不輕,都各自認真養傷,白沉和風溪菱也重歸於好。


    唯一值得昆堯欣慰的是,目的算是達到了,好歹不枉此行一遭。


    風溪菱照顧白沉,卻又看不慣蒲團也在,便開始擠兌排斥她,蒲團也無奈,也清楚風溪菱為何厭惡自己,無非是怕她搶走了白沉。


    如此,便也不去招她煩,避在一邊,卻遇上了吳玄子,吳玄子嘟著小嘴直撒嬌要讓她照顧,蒲團並非不知善惡感恩,這次沒有吳玄子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看到此處便隨了他的願。


    吳玄子忽然喜出望外蹦躂起來,蒲團一個眼神他又馬上成了病態模樣。


    夜半,明月圓亮,星辰遍布,雲風輕淡,細柳妖嬈搖擺,靜靜的湖水遊蕩細細的波瀾。


    昆堯站在房頂,月光撒在她的身上,斜影貼合於凹凸不平的房瓦。


    手不斷來回劃動,一股隱隱的紅韻遊走於指間。


    她在運氣,借助日月精華調養生息,雖然她表麵看似毫無受傷痕跡,但那不過是她強忍著罷,


    在白沉的幻境中就傷了靈脈,在加上之後又強行給白沉輸入真氣,她已經是頹廢之軀,不過她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習慣了無人問津,無人體貼,任何事都得自己來麵對來承受。


    腦海中浮現起一個畫麵,洞窟中,白沉破敗之軀承受著煉化之痛,幽怨無奈的眼神,無助哭喊,而那些妖魔卻永遠也不會去在乎他的痛苦,他們冷漠,無情,目的隻為了從他的身體裏煉出魂眼。


    這是他自幼心中紮根的惡源,她未想到白沉在她的麵前總是嬉皮笑臉,青春陽光,體貼入微,常說遇到她後,從前的一切都忘了,


    其實他一點都沒忘。


    這是他的惡源,那另一個幻境呢,他們成親洞房喝交杯酒也是惡嗎?


    為什麽他的幻境中會有她!


    難道她也是他的惡源嗎?


    腦海中又浮現出化清的話:“施主所做的也毫無意義,你與他注定是錯……”“他隻會使你再一次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她會錯嗎?與他會是錯?


    頓時一震,她睜開了眼,身體突然也受到了反噬,她沒有辦法專心行氣,哪知腳下並非平地,她一個踉蹌往後躺去。


    就在此時,一隻手抓住了她,將她拉起,一時跌進了那人懷中,


    昆堯意識不對,趕緊將他推開,保持距離,


    他被這一推也差點摔倒,好在及時穩住了,“哎,你幹什麽”


    昆堯不去看他,帶著股嫌棄排斥,不去看他,“你來幹什麽”


    “我見你一人獨自在這房上,略顯孤單,就來陪陪你,走近見你氣息周轉不暢,差點摔下去,才及時抓住你,不謝我就算了,還狠狠推了我一把,差點沒把我這小命交代在這房屋上”


    “……”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怪,陰情不定的,讓人好生琢磨不透,一會像親近知友一會又高冷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咳咳咳咳,你傷養好了?就敢往上爬,那位風姑娘沒與你在一塊嗎”


    昆堯忽然發現自己行為過於刺激,趕緊正轉。


    “這點傷不算什麽,還是多虧了賈兄你,耗費修為為我療傷,我早就好了”


    他又接著道:“賈兄明明傷得很重,為何不讓人知道,還偷偷在此療傷,你這讓我如何做人,讓我愧欠你一輩子嗎”說著,白沉邁步上前要來拉昆堯,


    昆堯防備的退後,手背在身後看向明月道:“本公子不過是見月光明亮,來此賞月”


    “你再編”


    她正要開口辯駁,哪知一顆丸子塞進了嘴巴裏,味道怪異。


    頓時一驚立馬想吐出來,卻在下一秒,白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腦,讓她沒法吐出來,也沒法說話,


    昆堯睜大了眼睛,看著離自己極為近的人,此刻他的嘴角泛著得意的笑。


    “乖,別吐出來,這藥珍貴得很,能助你快點恢複”白沉忽然認真起來,眼中放光。


    莫名的,昆堯竟然乖乖地真的吞下了藥,


    白沉這才滿意的放下手,


    “出了靜遠寺,我就見你麵色蒼白,步態沉重緩慢,好似在隱忍著什麽,便猜到你是內傷沉重所致。”


    昆堯:“……”


    “你幹嘛要這樣,到底有多不相信別人,誰叫你這麽愛忍愛堅強的”


    一時,昆堯木訥停頓,白沉此刻如同這天上的明月,溶溶的月光溫柔到骨子裏。


    昆堯回過神,馬上昂起頭來。“小子,你以為你很懂我嗎?”


    “不懂,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賈兄你這裏,很孤獨”說著的同時,白沉的食指已經指向了昆堯的左胸口處。


    片刻,昆堯眉蹙,一把打開他的手,“拿開你的髒手”


    “哈哈,隨便說說而已”白沉也發現適才自己失態,趕緊一笑緩解。


    昆堯:“……”


    “知道這藥是誰給的嗎,是那個賭坊裏輸給我的那個大痣男人,哈哈,沒想到吧”


    昆堯輕輕運了一下氣,身軀變得極為輕鬆舒適,淤堵在身體裏的沉悶之感消散,


    那個人?那個人怎麽會有有這種靈丹妙藥,他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凡人。“怎麽誰給你的藥你都收,還給我吃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但藥確實是靈丹妙藥,”


    一開始,那人來到客棧,主動找上他,說見著他那日賭坊中的風采,十為佩服,想與他交一個朋友,


    白沉自然來者不拒,畢竟多一個朋友不是壞事,


    後來幾人同桌吃飯,談得甚歡,後來他發現他受了傷,便拿出了兩顆藥,說是難有的靈藥,


    白沉一開始還警惕,奈何吳玄子被說動了,拿了一顆就吐下,吃下後,果不其然,身體的傷竟然痊愈了大半,白沉這才放心收下。


    白沉又道:“放心,我感覺這藥沒什麽問題,無腦子也吃了,身上的傷神奇痊愈了,我見有效,舍不得吃,便留著給你,出了那寺廟見你臉色蒼白,無血氣,想來是傷得不淺。”


    昆堯歎氣,前麵本想臭罵他一頓,聽到後麵說的就忽然罵不出了。


    她也跟著坐下,她收回前麵的說法,好像收了白沉在身邊以來,他都能注意她的細節,關注她的情緒,關懷備至,是啊,這算是她的例外。


    “以後多顧著自己,小傷小害對本公子來說幾日便能痊愈”


    “那你為什麽不顧著自己,還救我,無腦子說,那時候你是耗費修為在救我,稍不留神,你自己也會沒命”白沉轉頭看向她。


    “……”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她還需要他,他還不能死嗎。“嗯……,在我被圍攻的時候,你也舍生來救我,所以我救你隻不過是不想欠你而已”


    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她也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麽會有一種傾盡所有也要救回他的衝動,現在想來是有點不知所以,


    或許是就是他對她還有用,還不能死吧。


    “這說起來,還真是奇怪,按那和尚說的,進入了幻魔中,被控製了,怎麽還會去救你呢,真是好奇怪,好像那個和尚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白沉抬頭望月,疑惑不已。


    昆堯那時也吃了一驚,他會突然護住他,還是在他完全被控製的情況下。


    “誰知道了,或許是你意識定力比較強,”昆堯隨意說到,她也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


    白沉笑笑,而後又疑惑到“話說這幻魔怎麽這麽厲害,竟然真的把人心中的惡放大到極致。無腦子那小子竟然是玲瓏心,也是,沒出過山門的小奶狗,被保護得像塊寶……”


    月光下,昆堯看著白沉自言自語,不由的小心問到“額,你還記得你在幻境中的事嗎?”


    她想試探一下,他是否還會記得他們成親的幻境,雖然全是虛幻,但畢竟那時候她親身作為那個虛幻的人,她還是感受到被冒犯。


    她想聽到的答案,也是他不記得幻境裏的事。


    該死,她緊張什麽。


    “嗯……”白沉在思考了一會,而後又莫名的嘴角綻開笑意。


    昆堯疑惑,不知他為何笑,頓時有些氣惱,“你笑什麽,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嗯,我好像想起什麽了”


    昆堯一聽,一手本能的抓住了白沉的衣領,“別想,不能想,不能再想了”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白沉不知所以,“不是你讓我想的嗎,”


    昆堯一手指著他,威脅到“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能再提,也不能再想起,要是再想,我就摘了你的腦袋”


    白沉被她突然的認真感到不耐煩,抓下她的手,“賈兄,你幹嘛這麽認真,這麽緊張,幻境裏又沒有你,而且我想什麽關你什麽事,你不能仗著對我有救命之恩,就能這麽肆無忌憚”


    昆堯抽回手,定睛望著白沉,也是,現在的她是賈鳴,怎麽有資格這麽說這些話。


    而且那不過是幻境,她是不是真的過於緊張?


    “賈兄,賈兄”


    白沉或許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於重才使得昆堯陷入思緒中,


    “……嗯”昆堯轉向一邊,月光灑向側臉,


    “不得不說賈兄,你真的太像一個人了”白沉驚歎,特別就是這個側臉。


    “像誰啊”昆堯看向他,眸光閃爍。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白沉抬頭,看向星空明月,“她是一盞燈火,絢爛驚絕,比這星辰明月還要亮上百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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