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堯將那木頭抬起扔到一邊,白沉慢慢起身,帶著疑惑打量四周。


    昨夜腥風血雨,現在卻風平浪靜,陽光明媚,回頭望向寬河,仍然急湍而行,卻不見再有什麽大型巨鱷,


    昨夜猶如一場驚險大夢,一夜過後,隻有迷離恍惚隱隱後怕。


    可這船支碎渣和來自身軀的隱隱疼痛提醒著這不是夢。


    另一邊,那幾人也悠悠從地上轉醒,同樣疑惑看著周圍。


    白沉立馬想到吳玄子和蒲團,卻不見蹤跡,四周尋望,仍不見身影。


    “不用找了,他們不在這,”昆堯看出他的意圖。


    “不在,為什麽不在,”


    “誰知道了,或許呢,是掉進河裏被鱷魚吃了也說不一定”


    昨夜,吳玄子和蒲團鎮守船的邊圍,那意外一來,她強行扭轉了船身方向,或許,他們被突然而來的衝擊甩力扔了下去。


    白沉一聽急了,愧疚,擔憂突起,不願相信,也不願再聽她事不關己的話語,


    便自顧自地朝著河岸看了又看,大喊道:“蒲團,蒲團,無腦子,”


    聲音回蕩在山間,卻幽靜得不見任何回應。


    昆堯也不去阻攔,想著讓他自己接受事實。


    那名叫小猶的人唯唯諾諾上前問昆堯,“少俠,這,這是哪啊?”


    其中一人上前問道:“是啊,英雄,其他兄弟呢?”


    見識了昨夜的險境,更見到了昆堯大展身手,才意識到了她非一般人,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此刻便對她恭敬起來。


    這下知道稱她為少俠了,昨天這群人還想搶她的夜明珠。


    “不知道”


    本該是十幾人的隊伍,眼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這下他們隻剩下了五個人。


    其他人人驚慌道“啊,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昆堯不去理會,轉而看向河道邊仍然在呼喊的白沉,歎了口氣,慢步走向他,


    白沉現已奔潰,跪坐於地,“他們就不應該來,是我,是我害了他們”


    昆堯站在他的旁邊,見他愧疚難當,奔潰於中,一拳狠狠砸向地麵,石子將其劃破了手背。


    “你瘋了嗎”頓時氣從心口而來,她真想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白沉不語,依舊埋頭愧疚,


    頓時,她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本是想拍死他的手,竟然撫向了他的頭,


    “或許沒死,這幫凡夫俗子都毫發無損,何況他們一個精靈,一個有五靈護體的人,飄到其他地方也說不一定,想開點,找不到,幸與不幸對半”昆堯看向那幾個正在四周瞧望的人。


    “昨夜之事有蹊蹺,那鱷魚定然是特殊養置,不然便是有某種局外術法控置,好似是在故意將我們攔住置之死地,最後突然出現的光牆也如此,如果他們隻是失蹤消失,我想這一切還得從那所謂的沐陽山莊裏找到答案”


    若是普通的鱷魚她昨夜又何至於如此狼狽,早就一掃便將一切清理幹淨。


    那些鱷魚不止體積龐大,還極其凶惡,皮似層層盔甲難以破開,最特別的是還很有組織性,一切貌似朝著一個目的而去,便是攔住他們將他們扼殺在半路。


    白沉望向她,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來這一切真的都太過於刻意,他竟然一時沒想到,昨夜還腥風血雨,此刻卻陽光明媚,鱷魚真的好像是突然出現,然後突然消失,如果整條河都是阻攔的鱷魚,那這條河早就以有鱷魚出名,客棧裏的人怎會不說。


    他相信,吳玄子和蒲團定然不可能被吃掉。


    眼波流轉,久久後有些詫異像昆堯這樣的人竟然會關心人。


    見此,昆堯瞬間質疑了一下自己,額!她這算是安慰人吧,也沒說什麽重話,也沒有打擊人,


    ……


    調整好心態,


    幾人朝著山林內走去,昆堯和白沉走在前,小猶五個人蹣跚相扶走在身後,大眼睜著帶著警惕,四周山脈幽遠深邃出了藍韻,寂靜山嶺,滲意了然。


    山道矮叢遍布,山石起伏,刺林難行。


    後麵幾人經過昨晚一遭,此刻有的人帶著傷,


    其中一帶傷之人不慎摔倒在尖石上,劃破一道肉痕,鮮血直流,幾人束手無策,隻聽這人在地上抱腿痛苦叫喚,


    再見白沉趕緊跑向身後,為他止血,扯衣包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昆堯回頭靜靜看著,默默想,白沉確實是一直這麽溫柔善良,雖然他平時是調皮搗蛋,愛耍些小聰明,但在她的麵前他更多的是沉穩,是無微不至,當真是溫柔進骨子裏。


    從前她怎麽從來都沒有認真去關注過他。


    很快包紮好後,白沉對他們交代了小心步行,相互扶持後,便小跑到她麵前,一臉笑意,“走吧”


    昆堯隻是眼神嫌棄了一番後,轉身繼續走在前。


    再行了一段後。


    “少俠,我們這是去哪,”小猶在後不解問道,


    “不是要去沐陽山莊嗎”昆堯隨口一說,


    眾人一驚,喜悅彌散,相互欣慰看了看。“真的嗎,我們真的要到沐陽山莊了”


    “少俠如何知道,這沐陽山莊就在附近”其中一人問到,他便是昨夜將吳克扔進河中的趙誌鵬


    昆堯不去看他,也不屑於多解,從睜開眼睛,她就能隱隱感覺這附近有一股不清不楚而龐大的氣脈波旋,不知是什麽東西放出來的磁場,但傳言沐陽山莊怪異,一直是個謎,這樣想來竟然就莫名將兩者聯係到了一起。


    昨夜發生的事蹊蹺重重,讓她不得不將一切與沐陽山莊相關聯,且若這沐陽山莊裏真住著仙人,她為何感受不到一絲仙氣繚繞,反而是帶著些魚龍混雜亂氣,非人非妖。


    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警覺襲身,側頭看向一旁山道的幾棵樹。


    白沉不明好奇道:“怎麽了”


    “一個人影”


    她知道她不可能出現幻覺,人影就一閃而過,還是橫飄著,臉煞白,似乎還咧嘴在笑,


    “什麽”,白沉一驚,也看向那幾棵樹,卻什麽也沒有,但他相信昆堯不可能會看錯。


    後麵的幾人見他們神色異常,感覺事情不對也四周警覺起來。


    正這時,身後矮叢異動,白沉也有頓時意識到,昆堯眼疾手快,搶先取了一邊的草葉,向叢草扔去,叢草晃動了一下,而後又沒了動靜。


    昆堯略顯失望,嘴裏喃喃道,“讓它跑了”


    而後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前走,她知道她的草葉射中了那個人,而他一溜煙的負傷逃走了。


    幾個男人見了更加害怕,緊跟其後,靠得更緊,


    白沉稍愣了一下,賈鳴扔葉的動作又讓他想到了昆堯,仍舊記得,第一次見到昆堯,便是摘花將他救下。


    現在想來,賈鳴與昆堯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不知覺的小動作,說話的語氣,對待一切事物,不屑一顧而事不關己的冷淡,最特別的是他們都愛酒,


    在客棧再次遇到賈鳴時,他的桌上就隻擺了酒,在新之蔚邀請他們喝酒時,他拿著一杯酒一飲而盡。並且最後他與吳玄子都醉得一塌糊塗,而他卻沒有半點醉意。


    腰間所掛的夜明珠,是為了佩戴裝飾好看,是為了炫耀富華貴氣,還是……


    為了夜間照明呢?


    他深知,昆堯不喜黑夜。


    此刻走在前的她,步伐中帶著隨意慵懶,


    與其說像,不如說……就是同一個人。


    會是她嗎?


    轉而一想,像昆堯那樣自持清冷高傲的人會化成一個男人來到他的身邊嗎?


    他自己苦諷了一番。


    怎麽會呢?她怎麽會放下身段和自己做友一路冒險,一路知己相交,她才懶得接近,懶得動,隻會對此不屑一顧,對他也如此。


    “臭小子,你發什麽愣,快點跟上”昆堯這才意識到白沉未跟上來,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白沉回過神,轉而一笑,快步跟上“來了”


    “白少俠,你剛才在想什麽,”小猶關心問道。


    “嗬嗬,沒什麽”


    幾人又行了一段。後麵的人已顯疲怠之色,如此也正常,畢竟從昨天到現在,什麽東西也沒吃,卻一直在趕路。


    突然其中一個男人指著前方激動喊到,“你們快看,前麵……”


    眾人隨著他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去,遠處山脈間,雲深繚繞之處,隱隱若現一座建築,白牆羲瓦,琉璃閃爍,大門前是兩大白璃石柱,撐得更加雄偉莊嚴。


    兩柱下,一條長長彎延的梯坎盤繞而下,猶如山間溪流,格外明靜。


    “這難道就是沐陽山莊”白沉看著,口中不猶說道,


    幾人聽了,興奮至極,相互談論,趙誌鵬直接跑上前,眼中無線期待。


    一行人頓時來了動力,目的地已近,興奮期待洗脫了所有疲憊傷痛,步伐邁得更大,直接走在了昆堯的前頭。


    昆堯與白沉依舊步伐如常,他們本來便不是為了這沐陽山莊的傳說而來,隻是為了找人。


    “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嗎”白沉眸眼低沉,有些不安和懷疑。


    “等會你萬事警惕小心,莫要大意”昆堯悠悠說到,


    白沉都感覺到了不安,她何嚐不是,看著那令所有人神往的建築,她隻感到了一股壓抑。


    前麵的幾人已經迷失在其中,眼內隻有前方的仙繚之地,或許是想到一會他們的願望全都能盡數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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