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白沉忽然對著他們大笑到,


    “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蠢,笑你們竟然敢拿你們的命來賭,我呢,現在是受了些傷,可也沒到連劍都拿不起的地步,對付你們這兩個下等的魔族,綽綽有餘,”白沉穩穩舉著斷劍,頓時劍身玄光閃過,眼中殺氣凜然。


    “我們還是走吧”那膽小的魔族拉了一把旁邊的人,


    那人明顯有些無措,他以為白沉弱到站起來都成問題的人,哪知他還能穩握劍矢,劍身靈氣鍍滿。


    “既如此,今日我就不介意再殺上兩個魔族”腰板直挺而自然,半點看不出因受傷而病虛。


    膽大的魔族內心膽慫糾結一陣,而後霎時睜開堅定的眼,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


    “一起上”對著身邊膽小的人道,而後握緊彎刀就衝步向白沉砍去,後麵的人雖是慫了一批,卻是最聽他的話,舉著刀也跟著去。


    哪知刀鋒剛近白沉的腦袋之時,一股吸力從後麵而來,直接將兩人側翻倒回去摔在地上。


    兩人迷茫震驚間,頭頂黏水落在頭上,緩緩抬頭上看,不看還好一看汗毛倒豎,瞠目結舌。


    頭頂上一張血盆大口,峰光獠牙,細長的舌頭尾間開叉,信子時而吐出,而那粘稠的液體就是從它的口中滲流而出。


    腦袋頂著房梁,通體如同黑晶,寬大長尾彎卷而盤,卻不失靈活,重重相疊的鱗甲如盔,雙眼深褐一束,散發緊盯獵物的野性與殘暴。


    兩個魔族瞪大了眼睛,大嘴合不上,腿腳顫抖不止,


    沒等大蛇蚺更進一步,兩人就灰溜溜棄刀而逃。


    兩個魔族走後,大黑蛇瞬間變小化成人形。


    白沉見此,本能的又握緊劍,警惕眼前的人。


    這人他認識,也記得很清楚,正是那個曾經擄走風溪菱,又一起落入靜遠寺,陷入化清幻魔中的人。


    雖然覺得他是不太聰明的樣子,妖力也弱小,但對於現在的他,實在是個強大的威脅。


    黑曜上前,“好了,別裝了,你現在什麽樣我清楚得很,”


    聽此,白沉帶著疑惑,難道現在不應該乘虛報複他們嗎,畢竟之前他們可是要抓他。


    “要是想殺你們,早就動手了”黑曜兩手背於後,下巴上抬。


    白沉的身軀也在瞬間瓦解奔潰,斷劍刺地,撐住他將要倒塌的身體,


    剛才強裝著若無其實是想嚇住那兩個魔族人,強逼著自己站直,不能漏出半點破綻,實則身體已經崩塌承受到極限。


    黑曜見此本能的伸手想去扶,而後頓了頓,又收回了手。


    白沉輕喘著氣,“為什麽幫我們”


    黑曜將臉別向他處,“哼,我才沒有幫你們,這個賊女人搶走了我的東西,我是來找她要回我東西的”


    白沉此刻更加虛脫,摸著胸口的傷口,血在往外滲,他這身白色中衣,紅色血染,直接癱軟跪於地,手仍然扶著劍。


    黑曜見著這破廟中的兩人,一個昏迷迷沉睡,另一個也是半死之軀,垂死掙紮強撐,頓生了憐憫,猶豫片刻,走向白沉。


    白沉猛然警惕,做出要拔出劍的姿勢。


    像一隻被獵人鎖住腿的狼,人未近時,安靜忍痛,人近時還是發出警惕防備,用最凶惡的牙齒和咆哮對著人。


    黑曜無奈,“你現在傷得很重,再不止血會死的”


    說著手間凝結著妖力注入白沉的胸口,“雖然我靈力低微,但勉強穩住你的傷勢還是可以的”


    過了一會,黑曜收了法力,白沉的麵目雖說還是慘白,但也有了絲絲光澤。


    “謝了,兄弟”


    黑曜白了他一眼,


    白沉直接坐癱在一旁,平靜中帶著幾分怡然:“你們認識很久了吧,擄走菱兒的事,她事先也知道,還是就是你們串通好的?”


    風溪菱被帶走後,雖說一路留下很多記好,但更多的還是昆堯在指引,在最後黑曜逃走,他也發現昆堯神色怪異,雖然隻是懷疑,可那次為了救他們他深受重傷,他也就堅持告訴自己,是自己多了心,還恨過自己怎麽會懷疑他。


    他這個師尊,最不會偽裝,卻總是自信滿滿,以前不敢想,也想不明白,但經過枯冗花開一事後,他一切都想得通暢,再加上這隻妖救下他們,他就不得不連貫起來。


    黑曜先是一愣,兩手環抱,看向地上的白沉而後又變成不以為然。


    猜到猜不到關他什麽事,總而言之他們是師徒關係是自己人,那次也是昆堯主使的,要找事也得先找他這個好師尊。


    “唉,隨口說說,想確定一下”白沉忽然露出一笑,“嗯,我師尊是拿了你什麽東西”


    “我的半條命”黑曜斬釘截鐵說到,瞪了眼白沉,話語中帶著憤恨,


    “啊!”白沉頓時大吃一驚,“半條命?”


    “哈,對,你的好師尊,天下第一仙門的位居仙尊之位的人,搶了我的蛇膽,讓我錯失了變成蛟的天機”


    “啊,這……”頓時不知該說什麽,“那,額,蛇兄,那要怎麽樣才能彌補你那半條命,無論做什麽,我替我師尊還,”


    “你還不了”黑曜直接道,冷哼一聲,麵帶嫌棄,餘光中瞥向角落中昏睡的昆堯,


    微弱的月光下,麵目暗沉,臉色發青,似有些不對勁,疑惑間已經邁出步伐向昆堯而去,


    “你別過去,我師尊在睡覺”


    “你確定?我看不像啊,這賊婆娘不會死了吧”黑曜一時表現得有些嚴肅認真。


    白沉一聽直接竄的一下站起身,怒視黑曜,“你胡說什麽,別以為救了我的命,我就不會揍你”


    “是真的”黑曜無奈,再大聲認真強調。


    這次白沉也忍不住看向昆堯,頓時一驚,踉蹌奔到昆堯身邊。


    此刻她麵目呈現灰綠色,沒有任何的生機之氣,呼吸平靜,甚至感受不到。


    “怎麽會,怎麽會,不是說沒事,隻是想睡一覺嗎,怎麽會變成這樣”白沉兩手撫著她的兩頰,整個人都在顫抖慌張,還有茫然。


    “你來,你快來看看我師尊到底是怎麽了”白沉對著後麵的黑曜爆吼。


    黑曜被嚇了一跳,卻還是走上前,用法力在昆堯身上探了探。


    沒過一會,白沉就抓著黑曜道:“怎麽樣,到底怎麽樣”


    黑曜顯得有些難色,“我法力低微,探得不太清楚,她的身體裏好像有魔氣”


    “你說什麽,魔氣?”


    “嗯……,就好像是被魔氣侵蝕入體,”黑曜不敢肯定。


    白沉想著,自己怎麽這麽糊塗,竟然一直都沒發現她的異常,


    是在魔宮裏就受了魔氣嗎。


    “那要怎麽怎麽做才能去除魔氣”白沉對著黑曜道。


    黑曜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抓著昆堯的手,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什麽決定,


    “我帶你回昆侖宗,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你”說著準備抱起昆堯,才一用力,又觸動了身體上的傷,


    “你先別衝動,小心你的傷,她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隻是魔氣入體,自身靈脈本能地對抗魔氣產生的休克狀態,”


    雖說她麵目如死者,但適才一探,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脈還在跳動,也能感覺到還有靈脈的流動。


    聽此,白沉一顆心暫時得到了些平複,


    忽然想到什麽,拿出幾顆金黃豆子,


    “你過來,你把這些用法力揉碎催入師尊的身體,”


    黑曜看著那幾顆金黃丸子,疑惑不解,“這是什麽?”


    “你別管,你就試試,這或許能除去魔氣”


    白沉將金豆直接塞在他手中。


    黑曜無奈,隻好催法一試。


    心底憋悶,不耐煩,他這是欠了他們師徒倆什麽,師傅對他吆喝,徒兒也耀武揚威。


    昆堯醒來之時是在一張床上,入目是藍色的串珠的紗幔,再是手上傳來的肌膚相碰之感,


    右手被兩隻大手完全包裹著,視線越來越清晰,白沉的腦袋側趴在她的床前,此刻正翕合著眼,扇羽長睫,眉峰猶如刀削英氣凜然,高挺的鼻梁若懸膽,輪廓分明驚盛風逸,頭發高束,由一個簡單的冠帶固定,前方劉海稀碎增了幾分立體俊逸。


    什麽時候起,白沉已經脫了那股稚氣,長成了一個英姿勃發的男人。


    手心出了細細的汗,濕意攛掇甚為難受,她小心翼翼輕慢挪動著想將手抽出。


    可剛一動,白沉一雙明眸打開,滿是喜悅驚歡,“師尊你終於醒了”


    昆堯徹底抽離自己的手,有片刻的尷尬,麵龐直接平放,望著床簾頂部。


    “我躺了多久?”


    “四天”


    她有些虛晃,自逃出魔域,腦袋空白了一大片,她竟然躺了四天。


    “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守著師尊啊”白沉一手撐著下巴,滿目柔和星光,又帶著些俏皮之意,


    “我是死了嗎,要你守著”


    “我怕師尊醒來見不到我會著急,會害怕”


    昆堯一聽,帶著些可笑之態望向他“對你?著急?害怕?你是要笑死為師嗎”


    “……”


    “師尊,難道你忘了那晚發生的事了嗎”白沉帶著神秘,一張臉更靠近昆堯,雙眼直盯著她。


    被他的眼神威逼得好不自在,定時有些懷疑,她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嗎?


    “那晚?哪晚?發生了什麽?”


    “就在出魔域的那晚,你……”白沉帶著神秘地望著昆堯。


    昆堯眸眼撐大,認真地看著白沉,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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