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


    “……”


    “不說?好……下一個問題,為什麽殺人?”


    “……嗬嗬,因為該死!”


    “什麽該死?啊?說!殺人的理由!”


    ……


    “嗬嗬,人是我殺的,我承認,你們……還要幹什麽?”


    “我們想知道你和死者的衝突過程,希望你能認真配合!”


    “嗬嗬,不,我不知道為什麽殺他,人是我殺的,我說了,他該死……”


    嘀嗒!嘀嗒!


    氣息無比凝重,空間如冷室一般寒冷,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上,渾濁的水滴在滴落,聲音奏響,一段冷清的音樂在合奏。


    幽暗的黑木桌子上,兩男一女身穿警服的警員麵色凝重,鼻孔好似有怒氣吐出,女警員憤憤的將手中的筆捏得嘎嘎作響。


    銀牙輕咬,轉頭看向當中的敦厚男子,道“怎麽辦?頭一回見到嘴這麽硬的,要不……先確案?”


    那敦厚男子撇了坐在刑椅上犯人一眼,然後抬頭長長吐息一口,道“確案吧,將他先關在局拘留所裏,派兩個人在去找找證據。”


    說罷,拿起文案便跨步而去。


    留下女警員和年輕文案員無奈相視一笑。


    “嗬嗬,不說沒關係,終有一天,你的嘴會被撬開的。”


    臨走時,女警員眼神惡狠的看了犯人一眼,留下一句狠話。


    啪!


    房門被關上,昏暗的屋中,唯有台燈在閃爍著金光。


    嘀嗒!


    安靜的屋裏隻聽得水滴的聲音。


    一身黑漆漆的外衣,隱現在黑暗中,頭部完全被帽子遮蓋,唯有一張霜白的臉流露,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然後腹語道“嗬嗬……嗬嗬……找到你了。”


    …………


    “老大,死者的資料都在這兒了,你要看看嗎?”


    先前同在審訊室的那個文案員將手中檔案放在桌子上。


    “不了,你念吧!”


    敦厚男子揉了揉眼睛,好似疲憊不堪的說道。


    “哦,好!”


    “死者:王海生,海生集團董事,生前沒有與任何人有過身體間的衝突,而且……死者跟嫌疑人之間也從未有過接觸,死者妻子:白蓮花,一家中等醫院婦科主任,二個人沒有孩子,據說以前有過一個,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夭折了。”


    “恩……王海生的公司我們也查了,是做毒品交易的,並且在他家中搜查出五百克毒品。”


    “哦?販毒的?……那他妻子呢?”


    敦厚男子眉頭一挑,隨口問道。


    “……額,不清楚,好像……失蹤了。”


    文案員聲音明顯有些抖動。


    敦厚男子一聽,頓時睜開眼睛,然後瞪圓了問“失蹤了?快去查,死者妻子最後出現的地方。”


    “知道了。”


    文案員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呼……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了,嗬嗬,還有不開口的嫌疑人,毒品?難道是黑吃黑?又或是……”


    不在說了,敦厚男子眼皮拉下,宛如關上房門,不在作息。


    …………


    時間不止,生命不息,太陽輪下月亮,警局要下班了。


    “嘿嘿,妍大美人,不知今晚可有興趣去看個電影啊?”


    “哼,想得美,我媽來了,今天不去了,要不你來我家,見見你未來嶽母?”


    “哈,不了,我可還沒準備好呢,走啦,我送你。”


    “嗯……”


    …………


    嘻嘻哈哈的又是一天,警局裏除了破案,解決民事糾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誰也不曾想到,在今晚,有人在搞事情……


    “老大,還不走啊?”


    文案員不知何時走進辦公室,抬了抬眼睛,笑了笑。


    “嗯……怎麽樣?那白……什麽花找到了嗎?”


    “嗨,沒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而且……她最近一次出現,至今已經有兩個月了。”


    “哦?那麽說……這個女的有兩個月的空白期?沒有任何的痕跡……嘶……這。”


    敦厚男子摸了摸下巴,胡渣直挺挺的。


    他在一旁沉思,而旁邊的文案員卻是麵色一沉,然後說道“老大,我還發現……每年這女的都會有兩個月的空白期,最初時是從她與死者結婚第二年時開始的。”


    說話時,喉嚨還不停的梗咽唾沫。


    “哦?每年都有,難道這空白的兩個月她是在製毒?不能啊?製毒是件很長久的事,那她是幹什麽去呢?”


    敦厚男子陷入沉思,夕陽西下,紅霞漫天,紅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些像醉了酒的紅高粱。


    “呂隊……都五點多了,這點是不是……都該回家吃奶了?”


    文案員縮著脖子惟惟一問。


    “哈,小劉啊,你先回去吧,我在呆一會,哎?對了,今晚誰值班啊?”


    敦厚男子摸了摸頭有些尷尬的問道。


    “王遠和李奇!”


    “嗯,你去吧。”


    文案員放下文案推門便走了。


    屋子裏,唯有敦厚男子在思考。


    此時,外麵的夜幕降臨,黑暗如魔鬼的獠牙穿透辦公室的窗戶,吞噬……


    噠!噠!


    時鍾的秒針不斷轉動,一圈又一圈,他就在這圈圈中思考到了十一點。


    啪!


    吊燈嗡嗡的叫喚,呂斌,額也就是敦厚男子正那些死者文案看著,肚子不時咕咕作響。


    噔!噔!


    門被從外麵敲打了兩下。


    “呂隊?在嗎?”


    是個男子,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


    “啊,在,進來吧。”


    呂斌收起文案,躺在椅子上等候。


    哢嚓!門被擰開。


    一名身穿警服的青年手裏那些保溫杯就走了進來,看其樣子,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一臉的稚氣剛蛻。


    “啊,小王啊!來……坐!”


    呂斌眨了眨眼睛,伸手示意他坐下。


    “這麽晚了,呂隊還不回家啊?看案件呢?”


    “嗯,唉……這案子的嫌疑人是找到了,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還有……他與死者之間是哪種關係?謀殺?還是謀財?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把人殺了吧?”


    呂斌眉毛一觸,拍了拍桌子上的文案,愁容滿麵的說道。


    “……嗬嗬,那嫌疑人嘴就那麽硬?”


    “哼,硬得很,而且啊,還奇怪的很!”


    “奇怪?什麽意思?”


    小王不解的問道。


    “嗬嗬,自己報警說自己殺了人,可是呢……到了警局又什麽都不說,軟硬不吃,而且還一個勁兒的傻笑,媽的。”


    呂斌吐了口惡語,像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這……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那他要是在這樣下去……”


    小王眼睛一斜,看了看呂斌,深意的問道。


    “不行就直接送監獄,不用管他,都是……”


    話至此,突然,走廊中一聲震吼!


    “啊!!救命啊!”


    “嗯?是李哥!監禁室!”


    “快!”


    兩個人飛速向監禁室跑去,為了提審犯人方便,監禁室與警員辦公室都在一趟上,所以兩個人沒用幾步便到了地方。


    然後,當監禁室的門被踹開的時候,呂斌二人都傻了,呆愣的站在門旁。


    “你們……來了……”


    一聲低沉嘶吼,明亮的監禁室內,嘀嗒,嘀嗒的血滴滴落聲。


    “嗚……”


    如風過隙的沙啞在血源處鑽出,那名被稱為李奇的警員此時正被一隻有力的血手掐著脖子,呼吸已經微弱。


    看見來人,眼球轉了轉。


    “呂……隊……救”


    卡崩!


    脖頸徹底斷裂,氣息全無。


    徹底的死去。


    “李哥……”


    小王低聲說道,此時他已經呆滯了,誰會想到,有人會在警局裏殺人。


    “嗬嗬,三更了,該殺人了!”


    之前還悶沉的嫌疑犯,突然冷冷的說道。


    隨後,一把匕首便出現在手中,一個急步,白光閃了一下,黑影頓時襲來


    。


    有些多年刑警經驗的呂斌雖然對於李奇的死很難受,卻也極速的反應了過來,手臂向後一抓,下盤一退,頓時將小王連同自己拽離監禁室門口。


    破!


    然而,因為突襲來的有些猝不及防,手臂還是多了一條鮮血淋漓的口子。


    “呂隊!”


    “沒事!”


    轉首看向那黑衣人。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人?”


    “嘿嘿,等你死了,去問閻王爺吧!”


    驟然,一股黑氣猶如魔法般的從指尖射出。


    撕拉!


    先前還完好的呂斌二人,一個恍惚間,身體自腰間炸裂!


    嘭!


    嘩啦啦!


    碎肉散落一地,鮮血成了血霧。


    空氣中頓時彌漫了血腥瑪麗的味道,腥紅的地麵上,一個個腳步印出。


    啪!啪!


    啪……


    黑衣人扭脖狠狠的嗅了嗅,然後吐出一團白氣。


    “嗬嗬,四更了……等待,等待……”


    三更殺人……五更……起棺……


    這是他的規矩,至於為何殺人……沒人知曉,也無人可知。


    鍾表上的秒針啪嗒,啪嗒的旋轉。


    黑衣起伏,寧靜的空氣中沉重的喘息聲有規律的呼出。


    啪嗒!啪嗒!啪……嗒!


    五更……到!


    驟然,黑衣起身,大步向警局外麵行去,外麵天已大亮,黑衣人走出時,身後卻多了個棺材,紅邊的薔薇雕刻,四周棺角都是金絲鑲邊,足有一人之高。


    黑袍獵獵,在冬日的寒風中凜冽,他是誰?黑袍中的一個沒有軀殼的靈魂,路漫漫何其遠,他孤身一人,行於世間,他是誰?黃泉路上的負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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