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奇石拿在手中細細觀看。


    這奇石血紅色,像是一顆桃子。


    李長山跪地拜倒,恭賀道。


    “恭喜陛下,此乃奇石乃是一顆仙桃,榴開百子福,桃獻千年壽!定是天上神仙見陛下登基送給陛下的。”


    年輕的皇帝聽後頓時放聲大笑,忽見李長山還跪在地上,便快步上前扶起李長上。


    “舅父快快起身!”


    李長山被年輕的皇帝扶起身來,拉倒了位於殿中的一張小茶幾前。


    “快搬來錦坐。”


    太監快速搬來錦坐,二人坐於茶幾前。


    年輕的皇帝為李長山倒上一杯茶水,若是在外邊李長山肯定得跪地在前雙手舉起,厚謝帝恩。


    不過此時,二人私下裏卻不會這般做法。


    若是光憑舅舅與外甥的關係也給不到李長山這般底氣,全憑這個年輕的皇帝剛剛登上帝位不久,全依仗自己才能坐穩位置。


    李長山接過茶盞,撲鼻而來的香氣是內供大龍團獨一無二的清香。


    他將茶盞在鼻前深深一吸,然後吐出一口氣來。


    瞧見李長山這般作態,楊宏圖不由得說道:“最近新到了一批大龍團,待會兒給舅父一些。”


    李長山慢慢喝了一口茶水。


    “陛下,自陛下登基以來國內祥瑞四起,大有遠超先皇時期。”


    李長山說的這些擾到了楊宏圖舒坦處,很是愛聽。


    李長山見楊宏圖那副模樣正要接著往下說,不料門外的太監推門進入稟報道:“陛下,兵部尚書胡子儀覲見。”


    楊宏圖揮手道:“讓曾國公進來。”


    李長山被打斷了話語麵色不好,低頭喝茶。


    很快,曾國公兵部尚書胡子儀進入了寶和殿中。


    身著常服,花白的胡子,看著年紀和李長山差不多,雖然都留著一簇花白胡子,但是李長山臉型細長典型的鞋拔子臉,而胡子儀的臉型卻是圓潤一些。


    兵部尚書胡子儀連忙幾步走到皇帝麵前,也來不及,連忙道:“陛下,昊國百萬敵軍來犯,兵臨燕州戊戌關城下!”


    原本還麵帶笑容正要調侃幾句胡子儀這老頭慌慌忙忙的模樣的,聽了這話,楊宏圖麵色一變。雖然從小宮裏就從天下尋來的最好的老師傅們教導他,打小就有很好的涵養,但此時胡子儀所說的事情從小就沒遇到過,讓他慌了神。


    “這?這可如何是好?”


    李長山聽後,原本有些不開心的低頭喝茶的腦袋突然抬起。


    “陛下大可不必這般,以我津國之實力還不用害怕昊國的敵軍!隻需要朝中派出援手支援燕州便可將這群敵寇趕出津國土地!”


    年輕的皇帝聽後,臉上的慌亂慢慢消散。


    “依舅父隻見應當怎辦?”


    看著眼前的皇帝不問自己,反而去問一個從未上過戰場不知戰事的老頭讓胡子儀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要不是朝中知曉戰事的人沒幾個了也犯不著自己這四五十的老頭大晚上跑來傳信啊,此時你不問我,你問李長山這個老忽悠?


    好在李長山沒有大放厥詞,他將茶盞放置於茶幾上,道:“陛下此時應當召集群臣商量,擇出將領好發排兵馬前往燕州戊戌與昊國敵寇一站,將敵寇趕出津國土地上!。”


    楊宏圖聽了過後,也算是安心了。


    不由覺得自己老父親給自己留下的首輔就是好使!


    他蕩了蕩衣袖便招來了一個太監。


    “召富海殿大學士章田,中集殿大學士陳海,建英殿大學士海東信,寶和殿大學士齊再山前來議事!”


    太監領命離去。


    英勇候府。


    府中沒多少人,偌大一個侯府看門的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也不是雇不起人,隻是前幾年京查時文官集團的部分官員檢舉京左營衛將軍汪岑驕奢淫佚,府邸逾越,下人繁多等罪惡行徑。


    也因此使得京中武官無一不收斂不少。


    雖然其實那些檢舉別人的官員家中比之更甚,但卻無法。


    自上任國君,緒帝仙逝,津國之內武官越來不受待見。整個津國但凡有軍功在身,曾經獲得過封賞的將軍全都被召回了健康城中,老的下野,年輕的被打發到了京營之中擔任副手,主手卻是文官,武官實力大大衰減,並且朝堂上說的上話的更是寥寥數幾。


    到了如今,也隻剩下了曾國公一人而已,兵部尚書一職還是虛職沒有實權,也就是曾國公仗著輩分大有什麽事都上去管管才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被迫遠離朝堂。


    此時侯府之中,一處空闊的院子,一高猛大漢揮舞著手中長槍舞得虎虎生風,長槍揮舞間可以看見男子俊朗的麵龐以及依附在下巴的短短一茬絡腮胡,尤其那雙丹鳳眼和劍眉尤其引人注目。


    男子時而對著擺放在院子四周的鬆樹樁子來上一槍,每每一槍刺中樹樁,當場便會爆裂開來。


    一旁的房簷下,一位衣著華麗的美麗婦人立於房柱旁眉宇間癡癡的看著院中的男子揮舞長槍的身姿。


    男子長槍舞的好看,看男子舞槍的婦人也很好看。


    男子便是津國最後一位因戰功被前任皇帝封為英勇候的男人,陳去疾。


    而房柱旁的婦人便是他的妻子歐覃,當朝民部侍郎歐普為之女。


    陳去疾揮舞著長槍將院子之中的鬆樹樁子一個個打爆裂開來後,他停下了手中的長槍走到房簷下去,看見了亭亭玉立站在那邊的歐覃,但沒有什麽表情,由此可見這對夫妻關係好像不如二人生的那般好看。


    歐覃給陳去疾倒了一杯茶水,陳去疾接過一口飲下。


    二人也沒有什麽言語,待到陳去疾喝下茶水後,歐覃又從那張小茶幾之上拿起一張擦汗用的棉巾。


    這陳去疾呢,沒有接那張棉巾而是繞開歐覃後離開了這間院子。


    二人之間的這種關係自從陳去疾被迫接受文官集團的安排後,又將民部侍郎的女兒嫁給自己開始。


    也就是說當歐覃嫁給陳去疾之日,二人之間就是今天這般。


    不過從歐覃那癡癡望著陳去疾舞槍的模樣就能看得出來,這歐覃啊,還是很喜歡陳去疾的。雖然陳去疾因為文官集團這種給你一棒子然後給了顆大蜜棗的行為而一直對歐覃敬而遠之,但歐覃就好像是打boss一樣一點點的耗著。


    陳去疾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後呆呆地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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