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等到那個時候,他的來曆肯定會被掘地三尺,郝子良的秘密就盡數曝光了,還會陷入到極度危險的處境,俗話說龍擱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因此還是低調行事為好。


    盡管郝子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從來都不會目中無人,自恃修為而變得傲慢自大,他擁有一顆睿智的頭腦,時常能在險境臨危不亂,冷靜判斷和解決難題,這也是他屢屢化險為夷的關鍵,未嚐出現陰溝翻船的原因。


    “郝兄考慮得如何?”


    “隻要你隨我們一起出行,我烏羅便自作主張,你六成,我們四成也不是不行。”


    隻見烏羅咬牙肉痛地說道,不斷出言誘惑道,郝子良的麵部都未有略微變化,看起來顯然沒有半分的意動。


    他見狀在心裏惡狠狠地暗罵道:“你有沒有性命拿到這六成都是後話了!恐怕你有去無回,根本無福消受這份機緣,此獠也太過貪婪了,居然想要分得六成,之前五五分成都不為所動。”


    “怪不得不願入我麾下,我現在明白了,原來是嫌我給予的利益不夠多啊,人心不足蛇吞象,遭到反噬那是必然的事情,有這麽個有野心的家夥蟄伏在我附近,真是叫人不安呐,看來得提前布置埋伏了。”


    不過,郝子良又豈會因這蠅頭小利而心動,在他看來烏羅就算把所獲物品全部交予他,任憑其中的哪一種寶物,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況,現在他們尚未出發,誰又知曉是否能有所獲?並且爭奪寶物一事,與他人必然避免不了爭執,甚至生死相向也是常事,慘烈的大戰在所難免。


    他一人還能偽裝潛入奇雲山脈,無論如何,全身而退還是沒問題的,但同神魚部落一起就沒法偽裝,盡管郝子良不認識那些人,但是他們必定可識出神魚部落的人,多半會發現郝子良不是神魚部落之人,輕易地就順藤摸瓜尋到涿鹿村的頭上。


    要知道,奇雲山脈的一夜間發跡,八九不離十和郝子良的降臨有關,定是他墜落下來將天材地寶遺落在那處位置,使得周邊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根據郝子良的推斷,不說奇藥的原株了,就算是那些衍生的植物,都會引起無數的元嬰期修士爭奪,他並不看好神魚部落此次出行,他們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但若是給神魚部落眾人道明利害,這些人信不信都是一回事,甚至可能覺得是郝子良故意欺騙他們,反而會懷疑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麵對那些大妖、山海異獸,乃至異種屠殺人族,他郝子良能為了大義去拯救弱小,但對於人和人之間的廝殺,他確實沒有理由站在哪一邊,也不想站在哪一邊,他從不主動去殺戮,死在他手上的修仙者不超過百位,而且皆是有大罪孽之徒。


    故此,他不願斬滅本該毫無交集的人,這並不是婦人之仁,也絕不是善良泛濫,隻是長期身居高位,眼界和心胸變得廣闊,並且是己身的道心所指,不再為一己私利,而是為蒼生謀取福澤。


    他想要變得和郝祖那樣強大,足以震懾諸天萬界,橫掃阻擋他道路之輩,這樣就能讓天下之人信服,推出一套係統的治理條律和方案,用來限製修仙者們的肆無忌憚。


    修行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實力至上,強者為尊,他要親手改變這個局麵,打破沉舊的規則,擬定心的製度,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過,他婉言拒絕烏羅的邀請,畢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這並不怪郝子良,不過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烏羅,已然是臉色鐵青,連續拒絕他多次邀請,徹底將他推向了暴走的邊緣。


    烏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原本還想利用郝子良幾次,不過現在根本無法壓抑殺意,那麽,提前解決這等禍患也好。


    “實在是抱歉,烏羅首領,我近期還未有去奇雲山脈的打算,一是太危險了,二是無功不受祿,給我如此多的報酬,在下實在心裏隱隱不安。”


    “都是推辭,都是借口,不想入神魚部落也就罷,還不願和我們捆綁在一起,莫非是來打探我族的實力?最後將手伸到我的神魚部落來?


    “好算計啊!不然你一個築基期五重的高手,為何要藏匿在涿鹿村的凡人之間?”若不是蒙山無意讓你出手,我們還都未發現你呀,藏得好深啊。”


    “是你逼我的,給你臉不要臉,非要到刀刃相見的地步,可恨啊!”


    此刻烏羅內心是翻江倒海,但他依舊不敢立即翻臉,還得笑嗬嗬地對郝子良說:“郝兄,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到時候可別後悔啊,世上畢竟沒有後悔藥,嗬嗬。”


    郝子良見他並未曾出現不悅,於是抱拳示意感謝烏羅的理解,畢竟他接連拒絕放下身段,且笑臉相迎的烏羅的邀請,內心覺得還是有些不妥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三番五次地拒絕人家,讓烏羅著實很下不了台。


    等待郝子良離去幾個時辰後,烏羅的麵色變得無比陰沉,簡直可以滴出水來,他有些惱羞成怒,一字一頓說道:“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部落外麵將是你們所有人的埋骨之地!”


    “來人!讓大祭司和所有統領來見我,立刻,馬上!”


    身處另外營帳的烏羅怒喝道,他現在怒不可遏,立即要喚來眾多部下,連夜商討誅殺郝子良的計劃,他準備在郝子良眾人離開此地,然後半路再對他們悄悄下黑手。


    他不想波及到整個神魚部落,非常懼怕郝子良大開殺戒,將會給部族的根基造成不可衡量的傷害,所以還是設計伏殺他最為穩妥。


    而郝子良返回涿鹿村駐紮的位置,以他的眼力,夜色同樣也是一覽無餘,有一道身影正躺在山丘上,定眼望去,那不是軒轅雯嗎?於是他出言問道:“雯兒,外麵不冷嗎?”


    “我說是誰,原來是阿良啊!我正在賞夜呢,你看,遠在天穹之上的星宿,生得如此絢爛耀眼!”


    郝子良悄然地來到,距離軒轅雯咫尺的地方,軒轅雯這才猛然發現,竟是郝子良回來了,郝子良徑直坐在她身邊,二人之間相隔甚是接近。


    彼此都能夠聽見對方的呼吸,郝子良故意一臉不信地問道:“真有這麽好看?讓我也來瞧瞧,看看是否如你所說,你可不要騙我。”


    軒轅雯轉過頭沒與他相互對視,反倒是咯咯地笑起來:“你自己看唄,又不是看不到,這還要問我。”


    “真不知道這些閃爍的星辰,到底距離我們的世界多麽遙遠呢?畢竟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是否就意味著隻能永遠這般仰望?”


    還沒等郝子良接半句話,她又望著墨色的天幕說道:“那邊是北鬥七星,北鬥是由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組成的。”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組成為鬥身,古曰魁。”


    “玉衡、開陽、瑤光組成為鬥柄,古曰杓。”


    “北鬥七星有相應的別稱,天樞對應貪狼,天璿對應巨門,天璣對應祿存,天權對應文曲,玉衡對應廉貞,開陽對應武曲,搖光對應破軍。”


    “從天璿通過天樞向外延伸一條直線,就可見到一顆和北鬥七星差不多亮的星星,此星名曰北極星,看它是多麽璀璨,宛若神明掌上的一粒明珠。”


    “南鬥六星由天府星,鬥一,古名令星,天梁星,鬥二,古名蔭星;天機星,鬥三,古名善星。”


    “天同星,鬥四,古名福星;天相星,鬥五,古名印星;七殺星,鬥六,古名將星。”


    傳言道:“北鬥主死,南鬥主生。”


    “而織女星和牛郎星遙遙相望,那是我最為迷戀的星宿,攜帶濃烈的愛情色彩。”


    “古書記載著這樣一段傳說: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年年織杼役,織成雲錦天衣,天帝憐其獨處,許嫁河西牽牛郎,嫁後遂廢織紝。”


    “天帝怒,責令歸河東,許一年一度相會,涉秋七日,鵲首無故皆髡,相傳是日河鼓與織女會於漢東,役烏鵲為梁以渡,故毛皆脫去。”


    “其釋義聽我慢慢道來,古書過於晦澀難懂,我也是鑽研了好久才得以知曉。”


    “織女是天帝的孫女,與牛郎結合後,不再給天帝織雲錦,於是,天帝用天河將他們隔開,隻準每年農曆七月七日相會一次,相會時喜鵲在銀河上給他們搭橋,稱為鵲橋。”


    “相見相見難時別亦難,縱然隔著廣袤無垠的天河,他們依舊至死不渝,傳說,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們在葡萄架下的葡萄藤裏靜靜地傾聽,就可以隱隱聽到仙樂奏鳴,織女和牛郎在深情地交談。”


    “......”


    隻見軒轅雯如數家珍,逐一地指給郝子良觀看,還要額外附帶詳細地講解,她對這些星宿如癡如醉,對它們甚是了解,郝子良看著她興奮的模樣,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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