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與李秀寧的身份,還用多說嗎?


    不需多說!


    那是自家頂頭上司的上司都要不斷巴結的存在,一旦出了點什麽閃失,自家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薛已與白五一樣命長。


    “你既然想要這鎖子甲,直接說就行了,說了我就給你。”朱拂曉隨手一拋,三十斤重的鎖子甲落在了白五身前。


    “拂曉!”三娘子攥住朱拂曉胳膊,眼神裏露出一抹焦慮。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可不會顧忌你的身份地位,沒了鎖子甲朱拂曉怎麽辦?


    “不必多說。”朱拂曉攔住了三娘子,抬起手阻止了三娘子的話語。


    “喲,有點意思。”白五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鎖子甲,腳掌一踢,伴隨著嘩啦聲響,一套鎖子甲飛起,落在了其手中。


    看了看手中的鎖子甲,再看看身前的朱拂曉,白五笑了:“你小子有點意思,這鎖子甲我就收下了。”


    說完話隻見白五美滋滋的將鎖子甲穿在身上。


    “白五,你小子這是給大帥添堵啊。”陳皮苦笑,麵對著老資格的白五,還真是無可奈何。


    “隊長,莫要說了,這鎖子甲我喜歡的很。有了這鎖子甲,誰也別想要了我白五的命。”白五穿戴好鎖子甲,在場中抖腿伸腰,一陣晃動,好不得意。


    “白五爺,您這鎖子甲可真是晃眼!”


    “五爺,您穿上這鎖子甲,比將軍還像將軍。”


    “五爺,您可真威風!”


    “五爺,這鎖子甲給咱們也穿穿唄!”


    “……”


    此時一群**圍上前去,麵帶羨慕之色,小心翼翼的伸出髒兮兮的手掌,撫摸著那明晃晃的嶄新鎖子甲,眼神裏露出一抹羨慕。


    白五爺仰頭哈哈大笑,然後推開眾**,來到了朱拂曉身前,伸出髒兮兮的手,拍了拍朱拂曉肩膀:“好兄弟,你倒是個爽快人,我白五交你這個朋友。你放心,隻要我白五還活著,你就一定還活著。”


    轉身對著周邊看周邊的**道:“來,兩位兄弟剛剛入營,取出咱們的私貨,慶賀一番。”


    話語落下,場中又是一片嘩然,眾人一聲狼嚎,向著遠處奔去,然後在地上一陣狗刨式的挖掘,隻見一個大壇子自泥土中挖了出來。


    “咱們兄弟好久沒有暢飲一番了,今日我與這位兄弟投緣,咱們不妨暢飲一番。”白五端著大壇子,拿起酒盞來到了朱拂曉與李三娘子身前,將酒盞送到了李秀寧與朱拂曉手中,然後端起酒壇,將酒盞斟滿:“暢飲!”


    “請!”朱拂曉二話不說,直接一飲而盡。


    “暢飲!”三娘子看著陶碗上的黝黑大拇指印子,猶若視作不見,猛然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軍中竟然私藏酒水,不說這酒水哪來的,就是這群**藏酒的這份膽量,那也是膽大包天。


    一番暢飲,朱拂曉也算是融入了這個小團體,與眾人打成一片。


    酒水隻有一壇,一壇喝光之後,朱拂曉與眾人參與到了賭博之中。


    三娘子站在遠處,遙遙的看著與眾人混成一片的朱拂曉,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很奇怪,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本以為他是讀書人,最討厭這群丘八,可誰知竟然能廝混成一團。”


    不得不說,此時三娘子的眼神裏充滿了詫異,但是卻不曾融進去。


    她終究是一個女兒身,假借不勝酒力,就此告辭。


    眾人吵吵鬧鬧哄笑成一團,忽然隻聽一道呼哨,銅鑼聲響,眾位**扔下手中色子,紛紛站起身向大營處看去。


    “莫要玩了,該輪到咱們巡哨了。”薛已自大帳內走出,一雙眼睛看向場中眾位**,然後道:“上馬。”


    一眾**手腳麻利的躥上戰馬,那白五牽著馬來到朱拂曉與三娘子身邊:“二位兄弟可會騎馬?”


    三娘子笑而不語,直接翻身上馬,倒叫白五眼睛一亮:“好俊的身手,兄弟的武道修為不差,在這軍中倒是不擔心有危險。”


    然後看向朱拂曉,朱拂曉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懂騎射之術。


    “莫要怕,我來教你。”白五牽著戰馬,然後扶著朱拂曉:“來,上馬。”


    朱拂曉已經修成不死身,早就超凡脫俗,骨骼內蘊含著魔法禁咒之力,雖然皮肉是血肉凡胎,但根基底子卻不差。


    隻見其一步上前,翻身上馬,騎在馬上看向白五。


    “走,我們邊走邊說。”白五對著朱拂曉道了句,翻身上馬緊隨薛已而去。


    一路上那白五在前方奔馳,牽扯著朱拂曉的馬匹,為朱拂曉講述禦馬之術。


    朱拂曉聽聞白五的話,心中對禦馬之術已經有所了解,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了些樣子。


    “禦馬之術不簡單。”朱拂曉坐在馬上,感受著兩側劃過耳邊的清風,目光裏露出一抹思索。


    涿郡三十萬大軍並不是駐紮在涿郡城,而是駐紮在遼河沿岸,大營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連綿不絕,一眼看不到邊際,猶若是一條匍匐在大地上的神龍。


    前哨營的任務就是巡視遼河周邊的地域,防止對麵高麗大軍忽然從下遊或者上遊突襲過來。


    況且雙方經常跨越大河,刺探對方情報,雙方短兵相接乃是常有的事情。


    眾人一路風馳電掣,馬蹄聲響去大營五十裏,看著遼闊的山河,俱都是心曠神怡。


    “兄弟,你可要小心些,別看四麵八方一片平靜,但說不定那個土丘後麵,就藏匿著高麗的探子。”白五對朱拂曉不斷指點。


    朱拂曉聞言眉毛一挑,目光掃過遠處山河,法眼睜開,生命磁場一覽無餘。


    他發現,這前哨營的任務很適合他的,在他的法眼之下,生命磁場就像是黑夜中的燭火。


    “原地休息!”薛已吩咐了一聲,眾位騎兵下馬,站在高處瞭望四周。


    “涿郡必然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爆發,我要是能在此地布下陣法,孕育出骷髏戰士,以幾十萬人血肉為祭,到那時孕育出的骷髏戰士,不知該有何等強大。”朱拂曉掃過遠處山河,心中升起一股念頭。


    布置大陣需要魔法石,他現在有數萬顆魔法石,倒能孕養三十六隻骷髏戰士。


    “以幾十萬人的血肉祭祀,就算是堆也能將其推升為七級骷髏。”朱拂曉心中暗自閃過這道念頭,目光裏充滿了思索。


    “咦~”忽然間朱拂曉目光一閃,看向了遠方,數十道人形生命磁場在群山間不斷靠近。


    “有敵襲!那邊似乎有人影。”朱拂曉喊了一聲,指著北方。


    一聲呼喝,場中氣氛頓時一片緊張,驚得眾人下意識翻身上馬,一個個動作迅若狡兔。


    隻是待翻身上馬後,眾人循著朱拂曉指引的方向望去,隻見空蕩蕩的溝壑山丘間,哪裏有半個人影?


    “兄弟,你怕不是精神緊張看花了眼,前方哪裏有人影?”牛欄此時仰頭大笑,聲音裏滿是戲弄:“你們這群新人啊,就是一驚一乍的,看什麽都像是敵人。”


    “我看到了,那邊真的有人。”朱拂曉很篤定的道了句。


    薛已騎在馬上,看了朱拂曉一眼,然後對著牛欄道:“領十個兄弟過去看看。”


    “大人,這小子就是個新手,分明是他心中緊張看花了眼。”牛欄抗爭了一句。


    “命隻有一條。寧可虛驚一場,也要小心謹慎。”薛已淡淡的道了句,聲音裏充斥著道不盡的威嚴。


    牛欄不敢反駁,隻是轉身瞪了朱拂曉一眼,然後策馬而去。


    休息的時間就這麽點,這跑個來回還休息個屁?


    朱拂曉看著背對自己的薛已,眼神裏露出一抹若有所思:這就是薛已能活下來的原因嗎?


    武道在高,麵對千軍萬馬,也隻有跪的份。


    薛已雖然武道高超,但能從戰場上活下來,和自己這份小心謹慎是分不開幹係的。


    隻見那牛欄策馬而去,待過了一個山頭,正要衝下山坡時,忽然勒住馬匹,然後二話不說轉身策馬狂奔。


    “戒備!”看著回奔的牛欄,薛已一聲令下。


    其實不必薛已說,眾士兵早就已經有了準備,紛紛握住了腰間長刀。


    “大帥,對麵有個三百人的隊伍,正向著這裏趕來。是高麗的探子!”牛欄卷起道道煙塵,在薛已身前前扯住韁繩,然後一雙眼睛不著痕跡的看了朱拂曉一眼。


    “三百人,人數是咱們的五倍。不過咱們都配備弓弩,暗中伏殺一番,取勝的機會很大。”薛已轉身掃過四周,然後看向了遠處的一道密林:“暗中伏殺吧。”


    “是!”


    一聲令下,起兵散開,向著那樹林衝了去。


    “兄弟,稍後跟緊我。今日咱們就叫你開開眼,知曉什麽叫做戰爭。”薛已對著朱拂曉咧嘴一笑,然後向密林衝去。


    眾人進去密林內,有二十人牽扯著馬匹,剩下的人直接抓住身邊樹幹,然後紛紛爬上樹木,靈活的像是一隻猴子。


    隻見眾人幾個起落,身形已經落在了大樹頂端,然後輕輕拉開了手中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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