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


    朱拂曉沒有去理會紫陽道人眼中的同情,而是抱著朱丹坐在案幾前,目光裏露出一抹奇異:“藥王穀當真有那麽神奇?”


    “這世上,如果藥王穀都無能為力的病疾,那麽就算是大內深宮中的禦醫,也無能為力。”紫陽道人看著朱拂曉:“若論醫術,藥王自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藥王何在?”朱拂曉目光灼灼的看著老道士。


    “不知道。”紫陽道人搖了搖頭。


    見此一幕,朱拂曉無奈,想要尋找藥王孫思邈,還要自己想辦法。


    或許,自己的命運泥板可以試試。


    朱拂曉沒有在道觀內多呆,而是趕著驢車,在烈日下向瓦崗山而去。


    朱拂曉想走,但更多的人卻不想他走。


    比如說楊玄感。


    比如說柴家的那位夫婿。


    楊府


    一道黑衣人影腳步匆匆而至,來到了楊玄感的書房前:“大公子,朱拂曉出城了。”


    “出城了麽?”楊玄感放下手中書籍:“可有道門高手相隨?”


    “沒有!”


    “要活的。二爺與那五十艘物資下落不明,這小子或許知道幾分線索。”楊玄感道了句。


    黑衣人領命而去,不多時身形已經消失在楊府內。


    同一時間


    柴紹府邸


    柴紹好歹也是武道修為不錯的武者,不過短短一日時間,不但傷勢止住,而且還可以下地行走了。


    不錯!殊為不錯!


    這就是武者的好處。


    此時的柴紹手中拿著鋼刀,瘋狂劈砍著身前木樁,眼神裏露出一抹猙獰,整個人狀若瘋魔。


    一陣腳步聲響,打破了柴紹的瘋狂:“大公子,朱拂曉出城了。”


    “是嗎?”柴紹動作一頓,呼吸渾濁的站在木樁前,隨手一拋手中鋼刀已經射入了木架內。


    “這次我親自動手。”柴紹冷冷一笑:“斷不可叫他再跑了。”


    “陛下有旨,叫公子在府中靜養。那四個大內高手如影隨形,公子親自動手多有不便。不如小人親自率領死士為公子走一遭如何?”管事看向柴紹。


    “帶上三十死士。”柴紹眉頭一皺,吩咐了句。


    管事點點頭,身形迅速退下。


    洛陽城外


    朱拂曉驅趕驢車,在道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如今已經開春,尤其是在那場大雨的灌注下,整個洛陽城青色隨處可見。


    空氣裏遍布著春天的氣息。


    朱丹坐在驢車內,手中抓著一個風車玩耍,不斷的歡笑。


    小孩子的快樂就是那麽簡單,吃飽喝足就是快樂,一個風車可以玩整個夏天。


    “有點意思。”出了洛陽城十裏,人煙逐漸稀少,朱拂曉坐在驢車上,瞳孔內一道魔力流轉而過。


    麵不改色的繼續前行,待行至一處密林時,朱拂曉一拉韁繩,驢車腳步立即止住。


    “不知是哪路豪傑,欲要與我為難?”朱拂曉坐在驢車上,雙手插在袖子裏,不見絲毫的緊迫。


    “朱公子,咱們可是聞名已久,隻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能得見公子,實乃三生有幸。”密林內傳來一道聲響,隻見楊玄感府中的管事身穿黑衣,自密林中走出。


    伴隨著管事走出,地上落葉炸開,十道人影出現在了其身前。


    “在下乃尚書府三管事:陳鼐。”來人雙手抱拳一禮。


    “原來是尚書府的管事,怎麽打扮的像是劫路的盜匪。”朱拂曉笑眯眯的道了句。


    “今日咱們來此,是請公子隨我等回尚書府的。當初尚書府為公子謀了押運糧草的肥差,那五十艘大船的軍用物資下落不明,公子又不告而別,咱們可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公子,還請公子隨咱們走一遭吧?”陳鼐麵皮在笑,但臉上卻盡數是冷光:“好歹也是尚書府提拔了你,公子乃尚書府的人,就這般不告而別,可曾對得起尚書府的栽培?”


    “既然來了,那就動手吧,別扯什麽閑篇,咱們還要趕路,可沒時間陪你囉嗦。”朱拂曉道了句。


    陳鼐眉頭一皺,看著身材消瘦,不像是有武道功法在身的朱拂曉,目光裏露出一抹驚疑之色,擺了擺手:“請朱公子隨咱們爺們回去交代一番。”


    話語落下,十個黑衣人縱身而起,猶若離弦之箭,帶起地上落葉,向朱拂曉撲來。


    朱拂曉搖了搖頭,看著那一雙雙擒拿而來的手掌,袖子裏一根手指點出。


    哢嚓~


    一道霹靂聲響在密林內回蕩,驚得無數飛鳥振翅而起,刹那間整片密林一片散亂。


    一道雷光自朱拂曉指尖迸射,十幾個黑衣人身軀一顫,然後便是急劇顫抖。


    他現在不過二級魔法師,施展的雷電劈不死這群死士,但足以叫這群死士身軀麻痹了。


    這十個死士,每一個都不比李三娘子差,少說也是煉出了柔勁的好手。


    但那又如何?


    不依舊是肉體凡胎?


    朱拂曉的雷光雖然及不上真正天雷,但也比得上後世的220v電壓。


    電光迸射雖然隻有一刹那,但卻依舊足夠了。


    一把骨刀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隻見朱拂曉手掌伸出,猶若是遊玩一般,骨刀優雅的劃過虛空,刺穿了那一隻隻咽喉。


    轉眼間,十具倒在密林內,唯有朱拂曉持著骨刀,站在了驢車前。


    驢車內的朱丹隔著帷幕,靜靜的看著場中殺戮,很乖巧的沒有說話。


    “天雷!這是天師道的雷法!你是道門中人?你什麽時候掌握了天時到底雷法?”陳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拂曉,周身精氣神緊繃,體內氣血開始翻湧。


    抱丹了!


    “想不到尚書府的區區一個管家,也有抱丹的修為,實在是叫人佩服。”朱拂曉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


    此人周身生命磁場熊熊,比之單雄信等人不足,但周身氣機卻向著體內胯下、丹田匯聚,不斷在其丹田內徘徊。


    坐跨抱丹!


    這個詞語就像是一道雷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朱公子竟然是天師道的人,實在叫人意外,咱們尚書府與天師道乃是盟友。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了。”隻聽陳鼐一笑:“公子得了雷法,必定是天師道真傳。尚書府與公子有些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公子隨我走一遭如何?”


    朱拂曉搖了搖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錯非是在白天,他又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朱拂曉搖了搖頭,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你在天師道也看到過我這等雷法?”


    “有些相似,但卻又並不相識。公子發雷,電光、雷聲齊齊閃現,而天師道的雷法卻隻聞其響,不見其電。”陳鼐道了句。


    朱拂曉心頭恍然:這不就是前世簡易版手榴彈嗎?


    “亦或者,利用磁場發電?”朱拂曉想到了這個世界眾人那龐大的生命磁場,想要利用磁場發電並無不可。


    人身體都有靜電,在經過磁場增幅,未必沒有可能。


    隻是靜電與雷法能比嗎?


    “坐跨抱丹的高手,不知道能擋得住我幾招。”朱拂曉撫摸著骨刀,邁步向陳鼐而去。


    “朱公子,天師道與尚書府乃是盟友,你又何必執迷不悟非要與我動手,有什麽誤會說開不就好了?隻要公子交代了那五十艘物資與我家二爺的下落,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陳鼐慢慢抽出了腰間的鋼刀。


    “蠢貨,不知道鋼刀是導電的嗎?”看著緩緩後退的陳鼐,朱拂曉瞳孔一縮,然後二話不說一步邁出向陳鼐殺去。


    “找死!天師道雖然雷法神通無敵,但觀你周身根骨並無武道根基,一旦被我近身,定叫你好看。而且天師道雷法及其耗費精氣神,就算張天師也一日隻能施展三次,你一個肉體凡胎,又能施展幾次?”陳鼐故作逃走,等著朱拂曉靠近。等到朱拂曉即將追趕至其身前丈許時,卻見其身形猛然一頓,然後猶若猛虎般向朱拂曉胸膛撲了過來。


    眼見著那陳鼐一步邁出,呼吸間就到了朱拂曉身前,一手伸出就要將朱拂曉拿住。


    忽然隻聽得晴空霹靂聲響,隻見陳鼐身形一頓,周身毛發頓時炸開。


    在陳鼐對麵的朱拂曉也是手足發麻,頭上白色發絲衝霄而起。


    太近了,朱拂曉也要遭受雷電的牽連。


    不過好在那陳鼐是主要承受體,所有雷電都被那鋼刀牽引了過去,朱拂曉隻是遭受餘波而已。


    況且他有魔力護體,不過是一個呼吸,麻痹化解,然後手中骨刀輕輕一送,沒入了陳鼐的胸膛內。


    “我其實應該留陳鼐一命。”朱拂曉看著倒地不起的陳鼐,骨刀並為吸收其生機:“我還有詛咒魔法尚未施展。楊玄感位高權重,不是我能接觸的,但通過詛咒……。”


    想到這裏,朱拂曉蹲下身體,看著陷入了昏迷的陳鼐,然後在地上勾勒出一個魔陣,將那十具屍體擺放在魔陣內。


    魔力灌注,魔法陣轟鳴,接著隻見一道黑光閃爍,那十具屍體瞬間分解,化作了一片紅光血霧。


    魔陣內一道道魔咒飛舞,與那血霧開始融合壓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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