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在西域撬動龐大的天地磁場,此時天地八方各路強者皆心有所感,一雙雙眼睛看向西域方向,眼神裏露出一抹駭然。


    如此強大的天地磁場,不說撬動整個乾坤,卻也有若一塊石頭在平靜的湖麵上砸出一道道漣漪。


    正在開鑿五大運河的李淳風與袁天罡同時轉過身,手中酒盞跌落在地,抬起頭看向了西北方向。


    某一處地脈,打坐修煉的葉法善、趙元陽師徒,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


    老君觀、天師道內一道道人影同時抬起頭看向天邊,看向了西北方向,所有人都知道,西北方向有大變發生。


    無數的骷髏頭與亡靈回歸,然後水幕天華在雷光下破碎,一道接天連地的雷霆落在了朱拂曉的身上。


    朱拂曉麵無表情,體內死亡君主的氣機不斷壓縮,實力不斷內斂,浩蕩的氣息在天地間消散。


    “砰!”


    雷光墜落,朱拂曉跌落在黃沙上,一道道接天連地的雷電不斷劈打在他的身上。


    直至其身上再無藏胎法界的‘陰極’之力,滿天雷霆才戛然而止,天空中的浩蕩黑雲也逐漸散去。


    此時在看朱拂曉,血肉已經在雷光中熔煉,整個人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那猶若是玉石般的白骨,上麵道道裂開的紋路不斷流淌。


    重創


    前所未有的重創。


    “大人!”


    看著隻剩下一具屍骨的朱拂曉,張北玄驚呆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森森白骨,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


    “我還沒死呢!”白骨抬起頭,上下骨骼閉合,一道話語震動空氣而出。


    “大人,您???”看著說話的白骨,張北玄更是心中悚然。


    朱拂曉默不作聲,體內聖杯之力狂湧而出,接著隻見白骨上肉芽蠕動,轉眼間將白骨包裹住。


    然後隻見那肉芽瘋狂擴增,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一具完整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公子,您神通果然是深不可測,竟然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修成了不死不滅之體。”張北玄親眼看著朱拂曉血肉衍生的一幕,眼神中滿是狂熱。


    朱拂曉沒有理會麵色狂熱的張北玄,而是感受著自家身軀內的情況:“不妙啊!多虧修成了禁咒白骨身,否則隻怕此次已經被大千世界打成齏粉了。”


    朱拂曉麵色凝重的抬起頭:“這方世界眼下隻能承受三階的力量!將死亡君主的實力壓製至三階,則不會惹動天罰,不會引起天地法則失衡。”


    心頭念動,白骨身內死亡君主邁步走出,回歸於藏胎法界之內。


    經過這次實驗,他大概知道了眼下這方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極限:三階。


    一旦超過三階,就會惹動天罰,惹來天地之力的絞殺。


    “這方世界雖然元素固化,但能量轉化卻依舊存在。”朱拂曉自次元空間內拿出一件早就準備好的衣衫慢慢穿戴好,然後自袖子裏掏出一直令牌,遞給了張北玄:


    “此乃陰曹地府令牌!”


    令牌呈現漆黑之色,上有陰曹兩個古樸的大字烙印其上,有一道道莫名之力在令牌上流轉。


    “將此令牌插在納罕一族的城牆上,就說此次天災,乃是納罕族不敬陰曹地府,天罰之!”朱拂曉將令牌遞給了張北玄。


    “陰曹地府?大人莫非當真打開了陰曹地府?大人莫非不是妖神,而是陰曹地府的鬼神?這世上當真有陰曹地府嗎?”張北玄心中刹那間閃過無數的疑問。


    此時心潮澎湃,麵色恭敬的跪倒在地朱拂曉身前,然後接過朱拂曉遞過來的令牌:“小人這就去辦。”


    張北玄起身向那混亂的納罕一族城池而去,身形幾個起落以及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噗嗤~”


    張北玄才走,朱拂曉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身軀直接跪倒在地,眸子裏一抹電光不斷閃爍。


    “麻煩大了!天罰之力對於亡靈君主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我來說卻是大麻煩。那雷電的印記烙印在白骨身上,不斷與死亡之力衝撞……。”朱拂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若是藏胎法界內的死亡君主還在我體內,憑借君主的力量,鎮壓體內雷霆之力不過輕而易舉。但死亡君主一旦離去,隻怕事情麻煩大了,雷電之力就會反噬我。”


    “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隻要我肯付出一定的代價,宗師於我來說也不過是螻蟻而已。禁咒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錯非天地之力對我進行遏製,隻怕橫掃天下不過指日可待。”朱拂曉眯起眼睛,骨骼中那一道道雷電遺留下的印記,不斷與白骨身的力量碰撞,激蕩著朱拂曉的氣機。


    就連朱拂曉修煉的速度,都要被這股氣機延緩下來。


    尤其是死亡魔法修煉的速度,更是被這股至剛之力壓製。


    “這方世界還是太弱,隻能承受三級的力量。死亡君主乃是七級大魔導師的力量,已經能夠摩弄天地乾坤,這般強大的力量降臨,大千世界為了維持運轉,為了法則平衡,隻會拚盡全力來遏製我。”


    朱拂曉眯起眼睛:“雖然有了藏胎法界,地脈之力在不斷壯大,但天地之力壯大的速度,依舊遠遠及不上死亡君主生長的速度。”


    若有朝一日,大千世界再也無法壓製死亡君主,死亡君主若是強行降臨的話,整個大千世界的秩序隻會刹那間崩潰掉。


    而絕不會像是中的那樣,成為大千世界之主,製定大千世界的秩序。


    強行降臨,隻會徹底摧毀這方世界的秩序,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大千世界成長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朱拂曉擦拭著血液,然後嘀咕了一句。


    他忽然想起,一個人想要強行擠入雞蛋裏,雞蛋會怎麽樣?


    張北玄一路靠近那納罕城牆,此時城中一片混亂,看守大門的軍士早就不知所蹤。


    是以張北玄隨手一揮,那令牌入目三分,刺入了城牆上。


    然後張北玄策馬而回,向著朱拂曉的方向奔來。


    “公子,幸不辱命,已經完成了任務。”張北玄牽著十幾匹戰馬,來到了朱拂曉身前。


    此時朱拂曉麵色如常,已經強行將體內傷勢壓下,然後翻身上馬:“走吧。”


    亡靈君主強行降臨此方世界,魔法元素的狂躁氣機,已經惹得這方世界發生了異變,地脈與藏胎法界的力量更加融洽,吞吐藏胎法界的力量更加迅速。


    未來天下大變隻會越來越快。


    可以說亡靈君主的降臨,也算是從某個角度來說,壯大了此方世界的力量,加快了此方世界進化的速度。


    劫後餘生的呐喊城中一片死寂,無數的人躲在屋子內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呐喊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甚至於出現了嚴重的斷層,五歲以下孩童盡數被滅絕,死的幹幹淨淨。


    呐喊族一片絕望!


    仆骨秣騎馬站在城頭,掃視著城中的黑暗,沒有半分燈火,整個城池充滿了死寂。


    “大人,所有屍體都不見了。”偏將快步來到仆骨秣身前,目光裏露出一抹凝重:“所有死去的人,都不見了蹤跡。”


    “那些白骨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莫非是妖族又出現了變異?還是說這些白骨乃是某個妖族的隱秘種族?”仆骨秣陰沉著臉。


    “大人,這裏有發現。”


    忽然有士兵發現了插在牆垛上的令牌,對著仆骨秣喊了一聲。


    牆垛乃青石鋪就,那令牌入木三分,即便是士兵伸出手也拔不動。


    仆骨秣持著火把,快步來到城門前,將火把放在了那令牌前照射。


    隻見那令牌一片漆黑,似乎能吸收天地間的一切光線,隱約中令牌內似乎有鬼哭神嚎之音響起,在天地間不斷回蕩。


    仆骨秣略做沉思,伸出手去握住那令牌,然後猛然伸出手去一拔,隻見那插入青石三寸的石頭竟然被憑空拔了出來。


    令牌很沉,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述的陰冷、冰寒。


    並且在那令牌中,似乎有萬千的冤魂在咆哮。


    令牌背部勾勒著萬千鬼魂,栩栩如生,似乎隨時都能衝出令牌,擇人而噬。


    猶若是地獄中無數咆哮的惡鬼,此時正在覬覦著陽世的光明。


    在令牌的另一側,烙印著兩個古樸大字“陰曹”。


    整個令牌猶若是衙門中的簽押令箭,仿佛是玉石製成,透露著一股莫名的神異。


    “陰曹!”仆骨秣瞳孔一縮,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大字,冥冥中鬼哭狼嚎在其耳邊響起。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中土有關於‘陰曹’的記載,那是一個死人的世界。


    再想想今日那白骨,無數的亡靈,豈不正是自地獄中來的?


    “大將軍,可汗召集城中大將議事!”就在此時,有傳令兵打破了場中凝滯的氣氛。


    聽聞此言,仆骨秣拿住令牌,隨著傳令兵快步而去。


    城市的中心


    一座府邸矗立


    此時府邸外圍站滿了納罕戰士,大廳中燈火通明,無數納罕權貴匯聚於大廳之中,此時眾人俱都是麵色蒼白的竊竊私語。


    正中央,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端坐,此時麵帶悲痛、怒火的看著堂中的各路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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