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力是什麽?


    宇文成都天生神力,拿著一杆鐵棍,就算宗師也要退避三舍。


    這就是血脈之力!


    那些河水中的野獸,本來隻是普通野獸,但在經受蛟龍精氣,誕生出的後裔,卻具備了蛟龍的血脈。


    蛟龍屬性陰寒,體內淫邪之氣太甚,一日之間少說也要發**氣十幾次。


    三年下來誕生的血脈有多少?


    血脈誕生的血脈有多少?


    唯一的好消息是,眼下尚未有蛟龍血脈誕生於世,所有蛟龍血脈皆被蛟龍壓製了下去。


    但是蛟龍一死,那所有的蛟龍血脈皆會嶄露頭角,快速的進化,然後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隻要能奪得龍珠,不過是一些蛟龍血脈罷了,又能成什麽氣候?”楊廣擺擺手,他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蛟龍的龍珠上,為了獲得那龍珠,不惜一切代價。


    “各路大軍已經開始調遣,高麗大軍、突厥大軍也已經趕來,隻等冬至時節一到,便可開始屠龍大計。”張須駝道了句。


    楊廣目光掃過堂中眾人,然後目光落在了楊素身上,四目對視俱都是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那一抹寒意。


    屠龍之後,就是圖窮匕見之時。


    時間緩緩流逝,彈指便是樹葉枯黃,再轉念已經是雪花飄零。


    朝廷大軍龍舟開動,無數的強者擁蜂而至,伴隨著朝廷的龍船,向涿郡而去。


    朱拂曉與朱丹兄妹二人坐在扁舟上,任憑外界寒風吹大,扁舟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罩子,所有寒風靠近扁舟三尺,自動被排斥開。


    此地位於江南,河水雖冷,但並未凍結。


    朱拂曉兄妹二人隨著龍舟前往涿郡,待過了泰山之後,河水凍結,棄了扁舟上岸,一輛馬車已經在河邊等候。


    在岸邊,張北玄牽扯著馬車,麵色恭敬的站在那裏。


    “三年不見,你的變換很大。”朱拂曉坐在船頭,看著眼前的張北玄,不由得一陣感慨。


    遙遙的,他似乎能聞到張北玄身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那是來自於精氣神磁場的血腥之氣。


    “這三年殺的人有點多。”張北玄解釋了一句。


    他或許沒有踏入宗師之境,但吸納了數千人的精華,體內骨骼、經脈、力道,已經進化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萬軍之中殺個來回,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如今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隻是每次看到朱拂曉,他都不由得心神顫栗,回憶起那一夜猶若般的身影,他的腦袋就越加低垂。


    實力越高,就越加知道,眼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寒門士子,實力究竟有多高,究竟有多麽的恐怖。


    “此次屠龍,是你的一次機會。龍珠你就不要想了,趁機能在遼水中吸取一些蛟龍血,那也是大造化。”朱拂曉牽著朱丹,直接登上馬車。


    “小人知道了。”張北玄揮動鞭子,驅趕著馬車,緊隨大隋的大隊人馬追了上去。


    “瓦崗與伏波湖的人,都去了麽?”朱拂曉問了句。


    “屠龍這等造化,沒有人能放棄。”張北玄道:“麵對著深不可測的蛟龍,天子也暫時放下了與瓦崗那群亂臣賊子的恩怨。”


    朱拂曉點點頭,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屠龍之後,必定天下大變,一隻蛟龍的造化,不知道要成全了多少人。”


    “公子對蛟龍沒有興趣嗎?憑借公子的實力,就算那蛟龍也手到擒來。”張北玄好奇道。


    “蛟龍雖好,但與我無用。”朱拂曉搖了搖頭。


    他修煉的是魔法,和蛟龍不是一個路子。


    蛟龍有點像練氣士的路子。


    半個月後,大隊人馬到達遼水河岸,遙遙便可聽到一聲聲蛟龍不安的咆哮。


    河洛大陣運轉,水脈之力牽引,已經將蛟龍困在了遼水地界。


    不是蛟龍不能飛走,而是此地水脈被限製,一旦蛟龍飛走,借不得水脈之力,根本就無法騰雲駕霧,隻能做一個山間奔走的野獸罷了。


    蛟龍想要騰空而行,需要借助雲霧的力量。但偏偏雲霧之力被河洛大陣給牽扯住。


    那蛟龍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半年來不斷與河洛大陣對抗,想要抽調天下水脈,可惜河洛大陣涵蓋天下之力,就算蛟龍執掌神通,卻也無法與大千世界抗衡。雙方拉扯的間隙,將蛟龍弄得筋疲力盡身子骨酥軟,是以日日夜夜咆哮,怒火衝霄。


    再加上如今寒冬臘月天寒地坼,起霧本來就不易,蛟龍的日子更加難熬。


    他雖然神通廣大,卻也依舊無法與天時對抗。


    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蛟龍察覺到不妥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冬至接近,天寒地坼,遼水冰封。


    雖然因為有蛟龍坐鎮,遼水水脈好了許多,但卻依舊有寒冰凍結,不過是被蛟龍施展神通給化開罷了。


    朱拂曉與朱丹來到涿郡,便吩咐張北玄自尋造化,然後雙方分開。


    朱拂曉牽扯著朱丹,遙遙的來到一處十裏外的小山頭,臨時搭建一個小帳篷,遙遙觀摩著洛水的動靜。


    “蛟龍在水中,想要屠龍的第一步就是將蛟龍逼迫上岸,不知那道門有何手段,竟然將蛟龍逼迫上岸,叫蛟龍心甘情願在岸上與眾人決一死戰。”朱拂曉心中好奇。


    大軍駐紮,陣營擺開。


    祭壇高高搭建


    好在如今遼水兩岸百裏內荒無人煙,當初被蛟龍大雨肆虐,逼得無數百姓提前撤離。


    冬至那日


    蛟龍正在河水中沉睡,他雖然是蛟龍,但卻依舊屬於龍蛇範疇,在這一年最為寒冷的一日,依舊要沉睡。


    隻見聖天子楊廣,與三十多位宗師,不知何時出現了遼水河畔。


    隻見祭壇上的李淳風腳踏罡鬥,口中不斷念誦真言。乙支文德站在李淳風身後,手中掐動法訣,牽引天地間的某種氣機,相助乙支文德施展神通手段。


    伴隨祭台上的磁場波動,隻見虛空中氣機一變,朱拂曉能感覺到祭台就像是一個發射器,發射出了一段奇特的信息頻率,然後那頻率融入天地,或者說是融入了整個河洛大陣。


    然後那一段頻率就像是一顆石子,將平靜的河洛大陣卷起萬丈波濤,那波濤浩蕩不絕的向遼水衝擊了過去。


    “轟~”


    遼水河翻江倒海,沉睡的蛟龍一聲咆哮,憤怒的自河底鑽了出來,懸浮於河麵怒視著河麵的各路強者。


    此時隻見翟讓等人周身太華神草氣機閃爍,然後便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蛟龍一聲咆哮,猛然腳踏波濤衝了上岸。


    “遼水之力被鎮壓,蛟龍借不得水脈之力,無法騰雲駕霧,就是一隻隻能在岸上跑的四角獸,出手屠龍!”袁守誠站在天子身邊嗬斥了一聲。


    眼見著蛟龍凶性大發,直接奔來,隻見諸位宗師身形散開,刹那間張開一張張閃爍著寒光,一隻隻鐵鏈組成的大網。


    既然想要屠龍,又豈能沒有準備?


    “砰!”


    四位宗師扯著大網向蛟龍籠罩去,隻見那蛟龍眼神裏露出一抹戲虐,然後整張大網被撞飛,四位宗師離地而起,倒飛了出去。


    “昂~”


    一道龍吟咆哮,奪人心魄鎮人神魂,那音波過處,飛沙走石,猶若是一道恐怖的衝擊波。


    “阿彌陀佛!”法海禪師精氣神暴漲,與袁守誠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出手,卷起一張張鐵網,向著蛟龍纏繞了去。


    小天師張瑾此時手持一把長刀,縱身直接向蛟龍的眼睛刺了去。


    翟讓、李密,乃至於突厥的各位宗師紛紛出手,一道道鎖鏈、一張張鐵網,向蛟龍纏繞了去。


    宇文成都此時站在天子身邊,自從吞噬了金色血液後,他也在一年前蘇醒,加入了屠龍的隊伍。


    五十多位宗師,此時操控著鎖鏈、鐵網,欲要將蛟龍捆束住。


    更遠處


    李靖、紅拂等尚未證就宗師之境的江湖豪客、各家殺手,已經暗中就位。


    “想不到,匯聚大隋、高麗、東西突厥、西域各國的宗師高手,足足有五十多位,簡直是不可思議。其中有三十八位,來自於大隋。”朱拂曉周身結界流淌,擋住了吹來的寒風,撫摸著朱丹的小腦袋。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所有底蘊!


    這個世界本來的宗師高手,再加上太華神草造就的一批高手,能有五十多位宗師,並不算稀奇。


    能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勢力,那個沒有宗師?


    各國的大軍中,豈能沒有宗師坐鎮?


    隻是五十多位宗師,也不過是勘堪與那蛟龍周旋罷了。


    那蛟龍長五十多米,一舉一動開山裂石,莫不有拔山填海的威能。


    一聲咆哮,音浪震飛了身前的宗師。


    口中虹光噴射,身前鐵鏈化作了鐵水。


    龍炎過處,驚得眾位宗師雞飛狗跳,不敢稍有接觸。


    眾位宗師手中的兵器斬在那蛟龍鐵甲上,隻見火光四射,根本就奈何不得那鱗片分毫。


    “楊愛卿,屠龍既然已經開始,怎麽不見你展露手段?”楊廣看向了身邊的楊素:“愛卿速速出手,牽製住真龍,好為朕準備必殺一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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