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到了魔導師的境界,就已經可以辟穀,吞噬天地間的元素而生。”朱拂曉氣質越加非凡,整個人站在那裏,似乎淩駕於天地之上,似乎周天的雲霞,天地間的磁場都在恭賀、臣服。


    “魔導師已經可以掌握禁咒,擁有了改天換日搬山填海的本事。”朱拂曉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閉關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小妹如何了。”


    話語落下,朱拂曉緩步走出樓閣,周身的生命磁場逐漸收縮,滿天異象也開始內斂。


    等到朱拂曉走下樓閣腳踏大地之時,整個人的精氣神極盡收斂,周身半分氣機也沒有泄露,似乎與尋常凡夫俗子一般無二。


    若說袁守城是天人合一,那麽朱拂曉是內求,修得是無漏金身,不與大千世界交感,將體內的魔法元素鎖死於體內,免得體內魔法元素流入大世界中。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就像朱拂曉現在這般模樣,他體內有無窮的魔法元素,對於大千世界來說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水流,若朱拂曉不鎖死體內精氣神,鎖死體內的毛孔,壓製住體內的元氣,身軀內的魔法元素必然會流向大千世界。


    到那時對於大千世界的眾生來說,是好是壞還難說的很。


    朱拂曉才出了樓閣,便見庭院的樹蔭下坐著一道人影,此時低垂腦袋,散發著一股頹然的氣勢。


    此時聽聞腳步聲,那人連忙抬起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眼神裏露出一抹狂喜之色,連忙站起身:


    “朱公子,您可出來了。”


    看到朱拂曉自樓閣內走出,來人連滾帶爬的來到朱拂曉身前:“您快去禾雲樓看看朱小姐吧,朱小姐怕是快要不行了。”


    眼前之人朱拂曉認識,是禾雲樓的一個小夥計。


    “什麽?你說什麽?”朱拂曉聞言猛然一驚,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說什麽?”


    “公子,您去了禾雲樓就知道了。您莫要耽擱了,還是快點去禾雲樓吧,再遲一些怕來不及了。”小二來不及解釋,隻是催促朱拂曉去禾雲樓。


    朱拂曉麵色凝重的看了小二一眼,然後二話不說身形一轉,整個人人影在空中變淡,已經不見了蹤跡。


    洛陽城


    朱拂曉一隻腳跨入洛陽城,所過之處腳下大地猶若是倒退、縮小一般,一步邁出便是道路盡頭,身形一個閃爍又消失不見了蹤跡。


    不過百步的時間,朱拂曉已經到了禾雲樓外。


    感受著樓上朱丹衰弱的生命氣機,朱拂曉心頭悚然一驚,周身空間一陣扭曲,直接出現在了二樓,然後推門走入了朱丹的屋子內。


    房間內,參湯的香氣不斷繚繞,各種亂七八糟養神的香火不斷燃燒。


    “什麽人?不是說過,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驚擾嗎?”小機靈充滿了怒火的聲音自房間內傳出,然後便猛然竄了出來,正要破口大罵,待看到了朱拂曉,臉上怒火凝固,猛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您可回來了。”


    “莫要多說。”朱拂曉抬起手,止住了小機靈的話語,然後向朱丹的床頭望去。


    此時朱丹已經瘦得皮包骨頭,錯非體內龍珠吊著最後生機,隻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多虧了朱拂曉當初將龍珠煉入朱丹神魂內,定住了朱丹的三魂七魄,才使得朱丹留有最後生機。


    那劉廣的手指內蘊含著上古應龍的一絲絲血脈,更是滋養龍珠靈性,與朱丹神魂融合的更加緊密,才使得朱丹活了下來。


    朱拂曉伸出手掌,手中藍色光華流轉而出,向著昏厥中的朱丹籠罩而下。


    他現在是魔導師,不單單可以將朱丹傷勢複原,更能將朱丹體內的白血病徹底治好。


    魔法咒語:天降甘露。


    此咒語可生死人肉白骨,治療朱丹的傷勢不難。


    甘露化作霧氣,貫穿朱丹全身,隻見朱丹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複原,體內損耗的精氣神也在飛速恢複。


    半響過後,朱拂曉收回手,看著床上暈厥過去的朱丹:“一刻鍾後,便可醒來。”


    然後麵色陰沉的轉身看向小機靈:“發生了什麽?”


    小機靈聞言不敢耽擱,口齒麻利的將所有事情經過敘說了一遍。


    “原來還有這般因由?”朱拂曉眉頭蹙起,目光中露出一抹難看:“這般出手風格,可不是尋常人。”


    他心中此時已經十分震怒,眸子裏怒火在濤濤流轉:“劉勝何在?”


    “劉勝正在講學。”小機靈看著朱拂曉:“劉勝現在辭官,親自前往各地講學,不斷為公子洗刷罪名。隻是效果並不好,眾位書生對於劉勝的話將信將疑,甚至於有人說劉勝是受到公子脅迫,受到太子府威壓,所以不得不說違心話。”


    說到這裏,小心翼翼的看著朱拂曉:“如此一來,劉勝公子講學的效果微乎其微不說,反倒是叫大家對公子更加厭惡,就連太子府也是恨上了。”


    朱拂曉聽著小機靈的敘說,整個人麵無表情的站在樓閣處,看著不遠處書店內僅剩的十幾個士子,眼睛裏露出一抹冰冷,似乎有滔天浪潮在咆哮。


    與往日裏車水龍馬比起來,如今的書齋可謂是門可羅雀,眾位寒門士子紛紛與朱拂曉劃分界限。


    “一群貧賤之人,卑賤之輩,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寒門士子罷了,也敢如此待我?吃我的用我的,還翻過身來罵我,實在是可恨!”朱拂曉恨得咬牙切齒:


    “虧他們讀聖書明心智,卻是將書都讀到狗身上了。”朱拂曉猛然一拍欄杆,卻是覺得手指一陣生疼:


    “將劉勝叫回來……罷了,我親自去見他。”


    說完話轉身看向床上的朱丹:“等她醒來之後,告訴她我回來了,叫他安心便是。這書齋,大不了咱們不要了就是。”


    說完話朱拂曉腳步邁出,縮地成寸一般,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朱拂曉心頭運轉命運泥板,輕而易舉的便推演出了劉勝天機,已經找尋到了劉勝的下落。


    江都


    某一座山上,高山流水,曲高和寡,數百士子齊聚一堂。


    縱使是洛陽城出了那般大的事情,卻也依舊不影響劉勝在寒門士林中的地位。


    此時眾位士子匯聚於一堂,隻聽劉勝在堂中講學,眾位士子在下方安靜傾聽。


    半響過後,才見劉勝講學完畢,一雙眼睛看向下方眾位學子,然後又等眾位士子上前請教。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眼見日上中天,眾位士子拿著吃食在群山間鋪開,供劉勝享用。


    眾位士子吃著午飯,下方一個三十多歲的士子,忽然抬起頭看向劉勝:“劉先生,在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劉勝動作一頓,看向那士子,麵無表情道:“你想要問什麽?”


    這士子乃是劉勝的托,他當然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麽。


    “據說令弟在洛陽城中被朱拂曉暗殺,不知可否是真的?”中年士子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山林間一靜,眾人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劉勝。


    “此乃一派胡言,會長是何等身份,想要碾死我等,不費吹灰之力,怎麽會惹出這般波動?”劉勝麵色陰沉道:


    “是我那弟弟愚蠢,被人給暗算,嫁禍於會長的身上。各大世家不斷趁機往會長的身上潑髒水,不斷混淆視聽。”劉勝一雙眼看向眾位士子:“爾等切莫聽了世家挑撥之言。公子為我寒門士子開辟一條通天之路,為我寒門士子提供住宿、衣食,功德無量,乃是我寒門士子的救星。”


    “先生,學生怎麽聽人說,是先生受到太子府壓迫,為了保住前程,選擇忍氣吞聲,不得不為朱拂曉洗白?”有一個看起來麵色白皙的青年男子走出來,站在劉勝麵前大放厥詞:


    “先生已經投靠太子府,口中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倒是難說的很。”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眾人在下方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不斷。


    劉勝頓時麵色難看下來:“胡說八道!看你一身皮肉,便是養尊處優之輩,不知是那來的世家子,竟然偽裝成寒門士子來此搗亂?來人,還不速速給我將這混賬趕下山去。”


    “劉先生,你理屈詞窮,說不過我,辯解不出,莫非是想要以武力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不成?”那士子麵色從容,此言落下反倒是令劉勝投鼠忌器。


    但是你叫劉勝解釋,他又能怎麽辦?


    怎麽解釋?


    如何解釋?


    根本就解釋不通的玩意。


    (就像網上某些權威機構給出解釋之後,網友大肆質疑,大家想想這種情況。)


    人們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隻願意去看自己想要看到的。


    能怎麽辦?


    又能如何?


    他就算解釋再多,卻隻有一張嘴,如何說得過天下世家千千萬萬張嘴?


    總之朱拂曉的名聲,在寒門中卻是兩極分化。


    一部分力挺朱拂曉,還有一部分陰謀論者,徹底將朱拂曉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現在天下寒門形成了兩種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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