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出手試探,就表示大家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隻是還要在驗證一番罷了。


    太守府


    朱丹麵色陰沉的來到了朱拂曉的大陣內:“哥,梁師都與劉周武率領盜匪來搗亂了,現在外麵局勢不樂觀,各大宗師心懷不軌。不知該如何破局才是。”


    朱拂曉聞言眉毛一挑,眼睛轉了轉:“取我的魔法卷軸來。”


    他雖然人在密室內,但通過命運泥板,將外界的所有一切信息都收入與眼底。


    “哥,單憑魔法卷軸,又能支持多久?你不露麵,外麵始終人心惶惶。魔法卷軸若暴露出去,隻會更加激發這群人的貪婪之心。”朱丹看著不遠處的一堆魔法卷軸,露出遲疑之色。


    高級魔法可以將劉周武與梁師都趕跑,但對方要是去周邊各大村莊擾民呢?


    看著麵帶擔憂之色的朱丹,朱拂曉略作沉吟,然後才道:“那就隻能堅持住了。”


    張北玄與十八死侍不能調動,北海製鹽之事,不知明裏暗裏惹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全靠十八死侍震懾。


    一旦十八死侍忽然離去,隻怕到時候大事不妙,周圍暗中覬覦的人必定齊齊出手。


    眼下除了硬扛,沒有別的辦法。


    “這魔陣也不是他們那群宗師能破開的。他們若想要來試探,你莫要阻攔就是了,盡管放他們過來。”朱拂曉看向朱丹:“保護好自己要緊。”


    朱丹聞言點點頭,然後愁眉不展的告辭離去。


    城外


    龍珠碰撞,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爆發,霎時間風雲匯聚電閃雷鳴,能量波動過處,梁師都大軍人仰馬翻,不得不急匆匆退去,退到十裏外修整大軍。


    城頭


    秦瓊周身龍珠之光繚繞,不斷修複著秦瓊體內的力量,過了半響後傷勢複原,才見秦瓊麵帶驚悚道:“那梁師都的箭矢有些邪門。”


    “梁師都能有開屏箭之名,絕非尋常江湖高手。”袁天罡眯起眼睛:“咱們最好是出手,將梁師都給拖住,等到太守大人出關,區區梁師都不成氣候。”


    “隻怕梁師都不肯給咱們拖延時間的機會。”韓擒虎搖了搖頭。


    城頭氣氛一片凝重


    許久後才見秦瓊道:“今夜我要襲擊劉周武大營,今日白天劉周武損失慘重,咱們若能趁機偷襲,或許可以將其擊退。”


    韓擒虎聞言沉默半響,過了一會才道:“事已至此,隻能一試。”


    到了如今這般地步,早就沒有退路。


    是夜


    韓擒虎與秦瓊親率兩千大軍,夜襲劉周武三萬大軍,殺的劉周武人仰馬翻,黑暗中一個照麵便炸了大營,無數盜匪屁滾尿流而逃。


    劉周武混在人群中,眼見著大勢已去,也隻能罵罵咧咧的消失在黑暗中。


    劉周武被擊潰,但遠處安營紮寨的梁師都卻連夜趁機攻打清河郡城頭,堵住了清河郡大門,將韓擒虎與秦瓊的兩千大軍擋在了城門外。


    一場慘烈的廝殺就此開始,城頭的袁天罡看的跺腳,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調動剩下的一千士卒守住城頭。


    時間一點點流


    自從劉周武與梁師都攻城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期間雙方不斷角力追逐,大小戰爭爆發數十次,殺的清河郡外血流成河。


    清河郡


    驛站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過去一個月了。”柴家的宗師道了句。


    “劉周武大軍埋骨一萬,梁師都的大軍也折損過半,清河郡守城士兵戰三百,還都是全都靠著城中力夫支持,方才將梁師都的大軍一次次打下去。”獨孤求敗撫摸著腰間鐵劍:


    “近一個月來,劉周武在周圍大小村莊不斷為害,搜刮糧少說也有十萬擔,被禍害的百姓更是不知凡幾,但朱拂曉卻遲遲沒有動靜。”


    “你們不去,我去!朱拂曉必然已經遭受了厄難,否則的、憑他的脾氣,豈能坐視劉周武梁師都在此放肆?他朱拂曉什麽時候吃過這等大虧?”柴家的宗師看向場中眾人:


    “諸位可有隨我一道同去者?”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依舊是心存忌憚,不敢胡亂出手。


    實在是朱拂曉凶威實太甚,即便數個月過去,大家依舊是心有忌憚。


    柴家宗師見此哂笑一聲,然後縱身一躍出了驛站:“諸位不去,那我就先去打頭陣吧。”


    見到柴家宗師要走,客棧內眾人怦然心動。


    先去雖然代表著危機,但卻也代表著最大的好處、最大的機緣。


    “柴老弟,我隨你一道同去。”一道人影坐不住了,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長孫雀鍀,就知道你這老家夥坐不住了。”柴家宗師腳步一頓,對著長孫雀鍀笑了笑:“咱們一道去搜刮好處,留下這群鼠輩吃咱們的剩吧。”


    二人一路出了驛站,徑直到了太守府外。


    看著太守府高高的院牆,二人圍繞著太守府走了一圈,然後踩好點,去旁邊的驛站內歇息。


    太守府


    後院大陣內


    朱拂曉慢慢坐起身,輕輕的活動著周身筋骨:“骨骼才剛剛形成,脆弱的很,還需要養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正常人骨骼。沒有了白骨身,日後我若是遭受魔咒反噬,日子難熬了。”


    “不過白骨身雖好,但卻也太過於極端。全身上下全都是黑暗元素,日後隻能主修黑暗魔法,對我來說並無益處。如今拔出白骨身,我反倒是少了許多掣肘。”朱拂曉慢慢站起身,在屋子內走動。


    像是一塊橡皮泥般躺在屋子內整整一百天,朱拂曉早就受夠了,錯非還有魔法咒語可以研究,奇門之術能夠鑽研,他整個人早就憋瘋了。


    慢慢的走出屋子,朱拂曉一雙眼睛掃視著整個清河郡的氣機,然後眉頭皺起:“這群盜匪該死。”


    “我既然已經出關,這魔法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倒不如將魔法石的能量盡數抽調,替我調養身軀。”隻見朱拂曉腳掌一跺,下一刻魔法陣內鋪天蓋地的元素之力卷起,向著朱拂曉體內灌溉而來。


    不分種類,不辨類別,紛紛灌入了朱拂曉的身軀內。


    短短一個時辰,整座大陣數萬塊魔法石的力量已經被朱拂曉抽調一空。


    感受著院子裏吹過的寒風,朱拂曉緊了緊身上的衣衫:“似乎又要過年了吧?”


    “能夠活動真好。”朱拂曉在院子裏來回走動,眼神中充滿了喜色。


    是夜


    麵色疲倦的朱丹自院子外走來


    看著站在庭院內觀賞星星的朱拂曉,不得身軀一頓,聲音裏充滿了驚:“哥,你……你出關了?”


    “你說呢?”朱拂曉沒有回答朱丹的話,而是以及繼續看著天空中的明月。


    “哥,你可算出來了,清河郡真的撐不住了。”朱丹的聲音裏滿是委屈,此時心情放鬆,眼角有淚水滴滴滑落。


    朱拂曉收回目光,看著雙目猩紅消瘦了一半的朱丹,嘴角掛起一個弧度:“莫要哭,看哥哥給你出氣。”


    “過來,今天和哥哥好生的喝一頓酒水。”朱拂曉自次元空間取出來當年的第一批佳釀,轉身走入屋子:“咱們兄妹好酒沒有好生喝一次了。”


    “哥,喝酒不遲,你還是出去收拾亂攤子吧。”朱丹站在院子裏沒有動,而是對著朱拂曉道:“你若再不出手,清河郡隻怕當真要城破人亡了。那開屏箭梁師都果然是厲害,手中弓箭更是一等一的至寶,韓擒虎與秦瓊大哥被梁師都擋在門外回不得城池。多虧了袁天罡道長,否則咱們清河郡的城池怕是早就破了。”


    梁師都再厲害,也隻能是一個人,無法分身。


    他要是對付袁天罡,那邊的韓擒虎與秦瓊就會率領手下騎兵偷襲。他要是對付秦瓊,城上的袁天罡也不會幹看著。


    而且袁天罡占據地利,周身沒有鐵甲軍牽製,龍珠威能開發的也比韓擒虎與秦瓊更甚,那梁師都的開屏箭竟然奈何不得袁天罡。


    “不急,不差這一夜。”朱拂曉道。


    “怎麽不急,多耽擱一會,不知要死多少人呢。”朱丹要拽他,卻被朱拂曉用結界蕩開:“莫要拽我,我如今肉身剛剛恢複可以行走,骨頭還有點脆弱,受不得你的拉扯。你這般心急,不如先替我遞上帖子,就說我明日要在太守府接待各位宗師。”


    朱丹聞言動作一頓,疲憊的眼神裏充滿了亮光:“你等著,我這就去。”


    說完話朱丹蹦蹦跳跳遠去,身形前所未有的放鬆。


    對她來說,清河郡的基業不算什麽,丟失了也就丟失了,但自家兄長閉關卻叫她擔心的要死。


    幾個月不吃不喝,就連骨頭都沒了,換做誰能不著急?


    朱丹去了,朱拂曉站在院子裏,靜靜的依靠著柱子喝著酒水。


    兩個時辰後


    一道微不可查的破風聲響起,兩道身穿黑衣的人影,悄然落在了院子內。


    “這就是朱拂曉閉關的院子嗎?”長孫雀鍀看著眼前黑兮兮的屋子,目光裏露出幾分謹慎。


    麵對著那天下第一人,就算是在如何謹慎,也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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