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快點回家!”虞世基確認了手中情報之後,回過神來立即高呼一聲,便著急忙慌的向著皇城外走去。


    惹不起!


    他是真的惹不起朱拂曉。


    看到虞世基的動作,群臣麵色詫異,一邊裴矩等人麵色變了變,能將虞世基嚇成這般模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隨即二話不說,轉身就跟著往外走。


    大內深宮


    老太監將一份書信快步呈遞上來,送到了楊廣手中,楊廣看著手中信報,不由得瞳孔一縮:“確定了嗎?是真的?”


    “太子殿下親眼所見。”老太監道。


    聽聞這話,楊廣看著手中書信許久不語,直至天色暗淡,燭火點亮,才聽楊廣道:“事情便到此為止吧。”


    朱拂曉一朝封神,天下震


    清河郡車水龍馬,各大勢力宗師紛紛前來拜見,卻被朱丹擋在門外。


    朱拂曉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呢?


    大門外


    李建成麵色忐忑,手中持著拜帖,站在大門外徘徊許久,終究是持著拜帖走了上去。


    看到朱拂曉如此神威,嚇得李建成連覺都睡不好。


    他當年暗算朱拂曉,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如今越想越怕。


    以朱拂曉睚眥必報的性格,豈會放過自己?


    雖然不知為何朱拂曉對自己的報複遲遲不曾到來,但李建成心中卻清楚明白,朱拂曉一定是在等著自己,等著報複回來。


    “太原李家李建成,特來拜會太守大人,還望閣下通傳。”看著太守府門前的士兵,李建成麵色恭敬的遞上拜帖。


    “太原李家?”士兵接過拜帖,然後隨意仍在一邊的大筐內:“回去等著吧,太守大人有空,自然會傳召與你的。”


    太守府當差的都是寒門士子,最是看不起這群為富不仁的富家子弟,能有好臉色才怪。


    李建成見此一幕,氣的嘴唇哆嗦,但終究是不敢放肆,隻能轉身離去。


    李世民與李元吉一行人被侍衛擋了回去,看著在太守府外排隊送禮的各大勢力,李世民忽然歎了一口氣:“朱拂曉大勢成了,此獠一日不死,大隋便穩如泰山。”


    轉頭看向李建成:“大哥,你可是有麻煩了。隻希望朱拂曉不要遷怒於李家。”


    說到這裏看向李秀寧:“小妹與朱拂曉關係不錯,不知可否親自求見朱太守,然後化解了這份恩怨?”


    一邊柴紹氣的鼻子都歪了,但是麵對著勢大力強的李家,卻也不敢多說,隻能低下頭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不忍沒有辦法,他實在是不敢與對方做對。


    就算李秀寧當麵給他戴帽子,他也要忍了下來。


    李秀寧麵色別扭,她與朱拂曉之間的事情,根本就見不得光,究竟發生了什麽,唯有雙方知道。


    聽聞李建成的話,李秀寧沒好氣的道:“朱太守如今高高在上,近乎於長生不死的神靈,又豈會如此小氣?”


    “咱們回去吧!”李秀寧無奈道:“沒看到他現在誰也不見,就連道門的各家宗師,都被擋了回去。”


    聽聞此言,李建成與李元吉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無奈轉身往回走。


    但梁子已經結下,不將恩怨化解,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一層陰影。


    太守府後院


    朱拂曉換了白色衣衫,靜靜的站在屋簷下,雙目無神不知想些什麽。


    “郎君!”李紈來到朱拂曉身後:“你莫非當真成神了?”


    “哈哈哈,我若是成神,必定拉著你一起長生不死。”朱拂曉回過神來,將李紈攬入懷中。


    “你受傷了?”李紈擔憂的看著朱拂曉:“我看到你房間內的血衣了。那吉利可汗竟然有本事傷到你?”


    “傷我的不是吉利可汗,乃是此方世界的天道意誌。我改天換地,對世界法則造成的影響太大,天地法則也有些融不得我。”朱拂曉撫摸著李紈秀發:“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李紈聞言舒了一口氣:“如此我就放心了。”


    “這一場大戰,對我清河郡來說,好處數不勝數,我清河郡想要蓬勃發展,還要借草原的東風。”朱拂曉把玩著李紈的秀發。


    “對了,你的事跡,我都已經整理成冊,編篡成故事,請你親自來過過眼。你要是沒有什麽意見,那我就叫李家班的人,將其編篡戲文、評書,傳播天下。”李紈看著朱拂曉:


    “我知道你需要信仰之力,但想要傳播信仰之力,沒那麽簡單,還要不斷有人造勢,不斷為你鼓吹。”


    “你要是沒什麽意見,我就請天下各大戲班,務必在一年內將你的事跡神化,傳遍大隋內外。”李紈眼神裏露出一抹光芒:


    “道門、佛門的廟宇中,供奉著一群泥菩薩,尚且有無數百姓祭拜。你這尊真神在世,沒道理會被佛祖、教祖給壓下。”


    朱拂曉接過文書,一雙眼睛掃過,掀開後看了幾篇道:“不錯。”


    “當然不錯,我可是請了大隋所有頂尖說書先生,花了七千兩銀子,才編篡成冊的。隻要你一聲令下,咱們就可以借助武家的書局,將這本傳記傳遍天下。”李紈道。


    “刊印吧。”朱拂曉將書信交給了李紈。


    李紈接過書信,然後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略作遲疑後才道:“對了,太守府的大小事宜,你皆交給朱丹,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丹日後終究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們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李紈靜靜的看著朱拂曉,目光平靜的與朱拂曉對視,沒有絲毫的畏懼。


    目光坦蕩,不見任何躲閃:“咱們成婚這麽些年,也該有個孩子了吧?”


    “孩子嗎?”朱拂曉沉吟不定。


    他既然與李紈在一起,就該給李紈一個交代。


    他自己壽數漫長,對於孩子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但李紈不一樣。


    “那我們就要個孩子。”朱拂曉撫摸著李紈的腦袋:“日後你代我統攝天下道門,負責草原的香火之事。咱們就要個孩子。朱丹負責太守府、清河郡的事情,你們二人互不幹涉。”


    不管是太守府也好,還是天下香火也罷,都是海量的利益,就算是二人也吞不下,還要與天下各大勢力合作。


    “草原戰敗,你傳我口令,叫草原與我清河郡開設貿易,草原的戰馬、牛羊,運輸過來,供百姓購買。還有周邊各國,皆要與我清河郡開設貿易,允許各國學習我大隋文字。”朱拂曉道。


    “草原那邊想要改換信仰,怕是不容易。”李紈眼神裏露出一抹擔憂。


    牽馬到河易,強馬飲水難。


    “無妨,此次突厥百萬大軍,少說也要逃回八十萬。突厥總人口一共才不過三百萬,這八十萬人回去一宣傳,草原百姓即便是不信奉我,也會將我位列一級。”朱拂曉道:


    “傳播信仰,乃是一件溫水煮青蛙的功夫,此事急不來。”


    你可要直接砍人頭,但你不能直接改變一個人的信仰。


    即便是所有突厥大部分人都將朱拂曉視作惡魔,但終有一部分人會信奉自己。


    隻要不斷宣傳教義,不斷宣傳自己的神跡,再等個三五十年,將屠滅草原的恩怨消磨掉,到時候想要草原人改換信仰並不難。


    就像後世的希特勒,不也依舊有很多人信仰?


    仇恨又能延續多久?


    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有切身之痛,誰又會真的永遠銘記?


    五胡亂華誰又記得?黃巾起義?長平之戰?宋蒙大戰?


    在世間的洗禮下,誰又記得?


    頂多是提起來罵兩聲,然後該工作工作,該生活生活。閑暇之餘看一下日本女人,不由得讚歎一句:真溫柔、真香!


    或許未來的某一年,地球村演變,島國融入華夏,變成了華夏的一部分,然後這段殘酷的曆史就會被徹底淡化、抹去?


    滄海桑田,趙國被坑殺的四十萬戰士,誰又能記得?


    到後世今天,誰又能知道自己的體內是流淌的秦國血液,還是趙國血液?


    若有朝一日島國也融入華夏,誰還會在乎當年的慘案呢?


    隻要需要,這世上就沒有仇恨、沒有國界。


    宣傳教義的事情,朱拂曉一點都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拖延著,等到突厥的人忘記仇恨,等到突厥新一代人開始敬畏自己的力量,到那時就是自己將整個突厥化作信徒的時候。


    李紈與朱拂曉敘說了一會話,然後下去開始忙碌起來,草原剛剛戰敗,有很多的事情等候她處理。


    尤其是如今替代朱拂曉,執掌道門示意,李紈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突厥


    吉利可汗站在大隋與突厥的分界線外,一雙眼睛看向身後大好山河,不由得輕輕一歎。


    “突厥的勇士,永遠的失去了南下牧馬的機會。不知我這輩子可否還有機會,再次南下牧馬。”吉利可汗眼神裏滿是悲愴。


    他不是悲愴草原之敗,而是悲愴自己麵對那猶若般的人影,就連仇恨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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