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比起來,修為不如落入下風很正常。


    “洛陽城守不住了,咱們去揚州。”楊廣略作思索,然後開口道了句。


    “來人,速速收拾細軟行囊,啟程去揚州。”楊廣道了句。


    麵對著生死關頭,楊廣顯然沒有那種與國陪葬,君王守社稷的氣節。


    “父皇,細軟之物,不可托帶。咱們隻要人走了,到揚州後道君抽出手來,區區一個李密罷了,又何足道哉?”楊昭在旁邊諫言:“還是率領宮中婢女嬪妃,咱們一道走吧。李密成不了氣候,日後將其誅殺,什麽樣的寶物奪取不回來?”


    楊廣聞言略做沉思,然後讚同的楊昭的話:“有些道理,李密想要洛陽,給他就是。終有一日,朕要將這逆賊千刀萬剮。”


    九州鼎太過於沉重,楊廣也沒有時間處理,那麽大的九州鼎,叛軍也無法帶走,楊廣對於九州鼎也沒有太過於理會。


    等李密與蓊雲剿滅洛陽城中的反抗之力,殺入皇城之後,整個皇城早就人去樓空。


    細軟之物被宮人卷走,秘庫中也是一片狼藉,皇宮那麽大想要搜尋需要大量的時間。


    清河郡,一切都步入正軌。


    翟讓入主清河郡,朱丹交出手中大權,父女二人權力交接沒有惹出任何波瀾。


    將翟讓介紹給城中富商之後,朱拂曉又一次陷入了閉關狀態。


    現如今清河郡人才雖然談不上擠擠,但也能將朱拂曉安排的大計執行下去,對於朱拂曉來說,已經足夠了。


    “煉製一種能夠叫見習學徒突破至鬥士的魔藥,對於魔導師來說不難,關鍵是此方世界缺少所需要的靈藥、礦石,以及各種奇特之物。”


    朱拂曉站在後院,心中略作沉思,然後袖子裏一塊魔法石滑落,墜入了腳下的院子內。


    修為到了朱拂曉如今這般地步,已經不用在親自出手刻畫六星芒模板,而是直接念動間烙印虛空,以魔力在虛空中烙印成陣法。


    “我可以塑造出一個簡易的魔法空間,使得其中充滿魔法元素,然後促進植物異變,進化為魔法物。”


    朱拂曉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且先實驗一番看看能不能成。若是能成,尋一深山老林,以魔力構建出一處人造魔法世界。”


    朱拂曉心頭無數想法閃爍,伴隨著一塊塊魔法石墜落,隻見虛空扭曲變換,方圓十米的土地,被一層彩色光圈籠罩,形成了一個莫名結界。


    朱拂曉以空間陣法,將藏胎法界內的魔法元素牽引而來,使得那魔法陣內充斥著足夠多的魔法元素,其內有無窮氣機在流轉。


    朱拂曉隨意一個初級魔法,隻見地上泥土翻滾,所有雜草花朵盡數被泥土吞噬。


    然後將各種草藥的種子栽種於其中,朱拂曉心頭念動施展魔法萬物生長


    下一刻隻見地上冒出一株株稚嫩的丫丫,即便如今已經是深秋,可卻依舊違背天時,自泥土中頑強的鑽出腦袋。


    “甘霖!”朱拂曉木之次元內一道道奇妙氣機運轉,其內一株稚嫩的枝椏隨風擺動,接著隻見朱拂曉屈指一彈,然後下一刻一滴翠綠到極致的嫩芽,自其指尖彈出,化作霧氣滿天消散,逸散入眼前的藥田內。


    那甘霖一出現,陣法內的元素之力沸騰,擁蜂般向著那嫩芽鑽了去,與那綠色霧氣融為一體,然後化作春雨灑落大地,接著那嫩芽擁蜂生長,轉眼就化作了嬰孩手臂粗細。


    朱拂曉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草藥,伴隨著各種魔法元素與建木精華之氣的滋潤,隻見地上生長而出的草藥紛紛擁簇著爭先恐後的汲取著空氣中的養分。


    短短幾個呼吸,便走完了幾年、十幾年的道路。


    隻見那草藥與魔法元素接觸,再加上建木之力的滋潤,所有草藥的屬性在此時發生了微妙到極致的變化。


    朱拂曉能輕易的感知到,在魔法元素的浸泡下,草原體內的基因序列,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發生了難以言述的蛻變。


    “靈粹!”朱拂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要不了多久,這些草藥就會蛻變為靈粹,煉製出能夠使學徒蛻變為鬥士的魔藥。”


    不要以為從鬥士學徒蛻變為鬥士,看起來都是低等階位,魔藥也不過是低等魔藥罷了。但要知道,鬥士才是真正超凡脫俗,踏上通天之路的開始。


    已經真正站在了超凡序列。


    這世上九成九的普通人,都被這一個小小的門檻給擋在門外。


    這一道門檻,就是篩選高高在上的大老爺與普通人的差別所在。


    這是一道階級!


    接下來朱拂曉就浸泡在後院的藥蒲內,整日裏以魔法洗煉靈粹,在用黑暗煉金術不斷刺激靈粹的蛻變。


    “大哥,洛陽八百裏加急,天子下達聖旨,請你前往洛陽城平叛。”朱丹手中提著加蓋了殷紅印章的書信,眼神中露出一抹焦慮。


    “忍不住了嗎?”朱拂曉頭也不回的擺弄著地上一株靈粹:“傳信給朝廷,我如今被趙元陽牽製在清河郡,不敢輕易離開清河郡半步。告訴天子,就說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自然會派出援兵,相助其退了李密這逆賊。”


    朱丹聞言遲疑道:“隻怕天子心中不滿。”


    “我寧願他心中不滿,也不願他心中有猜忌。我若是被人牽製在清河郡,對他來說也是鬆了一口氣。”朱拂曉不以為然。


    他從來都不相信人心。


    尤其是帝王的心。


    朱丹退下,開始去安排。


    揚州城內


    天子楊廣下榻於此,此時整個揚州風聲鶴唳,數萬大軍嚴格把控,整個清河郡一片嚴肅。


    宇文成都立於大地上,腳下地脈之力滔滔不絕的向著體內灌注而去,滋潤著其周身筋骨。


    遠處的涼亭內,楊廣與楊昭、宇文述、獨孤盛等人在下棋。


    雖然被逼迫到揚州,但滿朝文武、乃至於逃命而來的宮人,眼神中都不曾有驚慌,大家的神態中滿是從容。


    大隋的定海神針還在呢。


    隻要朱拂曉在,大隋的局勢就崩不掉。


    “清河郡可有回信?妙有何時出手鎮壓洛陽?”楊廣問了一邊的李淳風。


    李淳風苦笑:“妙有道君被趙元陽給牽製住了,離不開清河郡。之前妙有道君來信說,還要不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解了洛的洛陽災厄。”


    “哦?趙元陽有這等本事,竟然能牽製妙有道君?”楊廣有些不敢置信。


    聽聞此言,李淳風道:“趙元陽自然不是妙有道君的對手,但架不住趙元陽善於遁跡虛空,來無影去無蹤,道君也奈何不得他。若道君離開請清河郡,趙元陽大開殺戒,清河郡無人能擋,秩序被摧毀一旦,到時候整個清河郡成為一個光杆司令。”


    楊廣聞言動作一頓,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然後嘴角微微翹起:“有趣!勝敗強弱之道,在乎於一心也。”


    “陛下此言有理,力量隻是左右勝負的一個重要因素罷了,但真正能決定勝負的,還有很多變數。”獨孤盛跟著附和了一句:“妙有道君強則強,堪稱是天下無敵,百萬人敵。可那又如何,竟然被一個趙元陽牽製在清河郡內,猶若是龍遊淺灘,失去自由。”


    現在獨孤月入主清河郡,獨孤盛當然要幫助朱拂曉說話。


    楊廣聞言笑了,嘴角掛起一抹莫名:“李密那逆賊如何了?”


    “自從攻破東都,李密率領大軍日夜練兵,似乎要向著蘇杭等地進軍。”賀若弼在旁邊道了句。


    “區區逆賊,不成氣候。且由他去吧。”楊廣搖了搖頭:“百姓已經忘記盛世的好了。既然如此,叫他們在經受一番刀兵之苦,日後我大隋收服失地,也好叫百姓顧念我等好處,日日夜夜感恩戴德。”


    洛陽城


    大內府庫中


    李密與蓊雲一道出現在大內深宮的府庫之中。


    三尊九州鼎擺放在府庫中,其上堆滿了厚厚的灰塵。


    此時整個府庫皆已經被搬空,唯有沉重的九州鼎靜靜的擺放在府庫中。


    “九州鼎!”看著身前的三尊九州鼎,蓊雲的眼神裏露出一抹激動。


    “這就是九州鼎?”李密看著身前三米高的古樸大鼎,上麵雕刻著鳥獸蟲魚日月星辰,以及一道道古老的上古先民文字,太古滄桑的氣機撲麵而來,不由得叫人心中充滿了敬畏。


    “我巫族的底蘊,就封印在九州鼎內。”蓊雲看著眼前的九州鼎,忽然失聲痛哭:“禹王啊禹王,仍憑你武道通天絕地,可那又如何?你依舊失敗了。”


    “你絕不會想到,兩千年後,九州鼎竟然會分開。”蓊雲聲音中充滿了嘲弄:“可笑!簡直是可笑!爾等枉費心機。”


    就在蓊雲一會哭一會笑,看著九州鼎呆呆發愣時,空間一陣波動,趙元陽出現在了場中。


    看著身前的三尊九州鼎,趙元陽恭敬一禮:“後輩子弟趙元陽,見過人族曆代前輩。”


    說到這裏趙元陽道:“今日不得已,後輩子孫不得不打開禹王鼎,還請諸位先祖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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