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鼎?那玩意存在嗎?


    不是和軒轅劍、昆侖鏡一樣,是神話傳說虛構之物嗎?


    感受著穿山甲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盧明月頓時急了:“真的存在,我又豈會誆你?那禹王鼎就埋葬在這片深山老林內。我家祖上當年是王莽身邊的親衛,族中有所記載。”


    穿山甲聞言目光收斂,逐漸深邃起來:“當家的沒有開玩笑?”


    “我駐紮此地尋找了十幾年,又豈會隨隨便便開玩笑?”盧明月沒好氣的道:“就埋葬在這座深山老林內呢。”


    聽聞此言,盧明月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掃視整個山川,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九州鼎乃是太古重寶,內蘊九州龍氣,所落之地必有異象,龍氣必定滋潤一方眾生。”


    轉身對著自家小弟道:“幹活吧。”


    “兄台,我已經在山中備好酒水……”盧明月要勸。


    “不必!幹好了活在吃飯,這飯咱們兄弟也吃的舒心。”穿山甲對著手下招招手,眾人開始拿出羅盤等工具,不斷在深山老林內穿梭。


    “大哥,你當真相信這世上有九州鼎?”幾個摸金校尉走遠,其中一人忽然道了句。


    “莫要多說,我心中自然有數。若此地有九州鼎,隻怕事後盧明月必然會將我等滅口。咱們還需提前挖好暗道,若事情稍有不妙,便立即遁逃出去。”穿山甲左右打量一番地勢,方才道:


    “你們要注意了,此地若埋藏九州鼎,九州鼎上的龍氣必定會滋潤一方地脈。這一片山川中,哪裏草木茂盛,生機勃勃,就有可能藏匿著九州鼎。”穿山甲道了句:


    “耗子,你向南搜索。”


    “金雞,你往北去。”


    “老巴子,你往東。”


    眾人各自領著一小票兄弟,向著四麵八方趕了過去,觀摩著此方地脈。


    山巔


    盧明月掃視著山中搜尋的盜匪,目光中露出一抹陰冷:“告訴下麵兄弟,將方圓五十裏所有山路都給我圍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出。”


    “當家的。”小頭目聞言麵色一變,眼神中滿是凝重:“如此做,隻怕這群摸金校尉會多想。”


    “你覺得若真能找到禹王鼎,我會放任他們離去嗎?”盧明月意味深長的道:“消息若傳出去,不但你要死,就是我、乃至於昆陽所有盜匪,都要陪葬。”


    說到這裏,盧明月深吸一口氣:“不管能不能找到九州鼎,這群摸金校尉都不能叫其活著出去。”


    正說著話,忽然山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就見一小嘍囉快步趕來:“大當家,昆陽城太守府有信件傳來。”


    昆陽城


    太守府內


    王智正坐在堂中練字,一手草書寫的龍飛鳳舞,堪稱是龍章鳳文。


    “大人。”師爺腳步匆匆的自門外走來。


    “不是吩咐過你,老夫練字的時候,任何人不得驚擾嗎?”王智手中毛筆動作一頓,眼睛裏露出一抹不滿之色,目光中露出一抹冰冷。


    王智聞言苦笑:“大人,有帖子送來,小人不敢耽擱。”


    “誰的帖子?竟然叫你不得不打破規矩?”王智收斂怒火,放下手中紙筆。


    能叫自家將整個州府衙門打理的陣陣有序,幾十年如一日不曾出現過半分差錯的師爺壞了規矩,可見這帖子不一般。


    “清河郡,妙源道君。”師爺低著頭將帖子遞了上去。


    王智聞言一愣,果然臉上笑容消失,整個人麵容嚴肅的接過帖子:“怪哉!妙源道君給我送帖子作甚?”


    人的名樹的影,王智不敢怠慢,連忙將帖子收入手中,然後拆開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緊鎖:


    “有些麻煩。朱拂曉想要尋找王莽當年被砸死的隕石坑,你可知道隕石坑在哪裏?”


    “咱們昆陽的人都知道,那隕石坑就是如今那群盜匪所占據之地。”師爺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麻煩了!竟然落在了盧明月手中。”王智有些坐蠟。


    若換了別的盜匪,他當然不介意,但盧明月此賊,實在是神通本事廣大,這些年步步緊逼,不斷蠶食太守府的權利,過往行人、商隊暗中與其沆瀣一氣,就連昆陽守軍也與盧明月交好。


    錯非大隋忽然出現一個朱拂曉,隻怕盧明月早就反了,這清河郡的太守府,也該換人了。


    “怎麽辦?”王智看向自家師爺。


    朱拂曉要那天坑,他總不能和朱拂曉說,天坑被盜匪盧明月給占了,自己奈何不得那盧明月不說,反倒是麵對著盧明月步步退守。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這個昆陽太守也就別做了。


    “能怎麽辦?問盧明月啊!他要是能扛得住清河郡怒火,就叫他死扛。他要是扛不住,就乖乖的將基業讓出來。”師爺狡詐一笑:“這可是咱們的機會。”


    盧明月得罪清河郡,到時候清河郡的太守府必定不會放過他。但盧明月要是屈服,讓出了天險依憑,到那時王智隻要指揮大軍圍剿,定要那盧明月死無葬身之地。


    失去山林作為天險依憑,盜匪永遠都及不得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將書信遞給盧明月,問他自己如何選擇。”王智冷然一笑。


    隕石天坑


    盧明月看著手中折子,一張麵孔頓時難看了下來,一股不妙的預感自心中湧起:


    朱拂曉為什麽點名要這隕石天坑?


    朱拂曉在清河郡呆的好好的,怎麽會不遠千裏,忽然點名要這隕石天坑呢?


    做賊心虛,越是心中有鬼的人,對於風吹草動也就越加敏感。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盧明月看著手中書信,大腦瘋狂轉動:“朱拂曉要這隕石天坑,必然是探知到了九州鼎的下落。”


    至於說朱拂曉在何處探知到九州鼎的下落,他並不懷疑朱拂曉的本事,普天下知道這個隕石天坑不在少數,而真正付諸於行動的,卻隻有他一個人罷了。


    此時盧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難看,整個人表情微微扭曲。


    “我在此地付出十幾載歲月,眼見著摸金校尉來此,即將找到那隕石天坑的下落,可誰知竟然生出如此變數。難道就因為對方是道君,我就要將大好機緣拱手相讓?”盧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


    他不甘心!


    這不單單是禹王鼎,更是他十幾年的心血,乃至於未來的前程所在。


    朱拂曉僅憑一隻文書就要奪了他的機緣,他又豈能善罷甘休?


    “給我王世充發消息,就說隻要他能幫我擋住朱拂曉,我就將昆陽拱手相送。”盧明月眼神裏露出一抹狠辣。


    能在刀口舔血的主,又有幾個是簡單之輩?


    朱拂曉想要憑借一隻折子將盧明月嚇走,未免有些想當然。


    這廝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一個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大盜匪,雖然忌憚朱拂曉,但絕不會將機緣就這般拱手相讓。


    “不用發送消息,我已經到了。”山間一道重重疊疊的聲音響起,王仁則踏破虛空,自黑夜降臨,幾個閃爍已經到了盧明月身前。


    隻見王仁則手掌一伸,盧明月手中書信已經到了王仁則手中,隻見王仁則一目十行看完書信,然後盯著盧明月:“這山下究竟藏著何等寶物,竟然叫朱拂曉也打了主意。”


    盧明月目光猶若是利劍,刺的虛空不斷嗤嗤作響,目光灼灼的盯著盧明月。


    事已至此,眼見是瞞不下去了,盧明月無奈,將九州鼎的事情說了。


    “你說什麽?你是說這隕石坑下,竟然埋葬著九州鼎?”王仁則聞言頓時變了顏色:


    “你怎麽不早說?”


    “早說?早說將機緣告訴你嗎?”盧明月冷冷一笑:“王家能不能擋住朱拂曉?”


    “你怕不是想要上天,普天下誰能擋住朱拂曉?”王仁則毫不留情的反譏,然後拿著折子在月下走著,半響過後猛然抬起頭:“你確定下麵當真藏有九州鼎?”


    “我在此地尋找了十幾年,你說呢?”陸明玉道。


    “造反!立即造反!”王仁則果斷的道:“奪了昆陽城,然後發動昆陽城幾十萬百姓,將這天坑給挖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九州鼎。”


    “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正好趁機除掉王智,然後暗中奪了昆陽城。”王仁則目光果斷,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


    王智雖然姓王,但卻不是江都王家的人。


    江都王家與太原王家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但是終究過了不知多少代,雙方已經近乎於兩個獨立家族,各自有各自的利益。


    “造反?”盧明月愣住了:“你沒有開玩笑?”


    現在是什麽時代?


    造反就是等死,誰敢造反?


    隻怕今日造反,明日就會天人降臨,取了你項上人頭。


    “朱拂曉既然盯上這裏,那留給咱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王仁則目光灼灼的道:“與九州鼎比起來,區區一個昆陽城罷了,就當是棄子了。隻要咱們封鎖所有要道,隻要能封住消息一個月,然後發動幾十萬百姓挖掘,到時候必定可以見真章。”


    隻要能挖到九州鼎,放棄了昆陽布局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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