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曹地府赦封鬼神,武士彠也自陰曹地府的沉睡中蘇醒,並且隨著陰曹地府的動作,開始忙碌了起來。


    父女二人去一邊談心,朱拂曉依舊是自顧自的坐在那裏下棋,半響後才見武曌與武士彠聯袂走來,武士彠對著朱拂曉行了一禮:“聽父親說,道君似乎要對天下世家動手?”


    “不錯。我還要變法。”蘇東來道了句。


    武曌聞言愕然,詫異的打量著朱拂曉,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對變法有多執著?


    “可你當年變法已經失敗了。”武曌看著朱拂曉:“您的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當年變法失敗,那隻是一個意外。”朱拂曉不甘心。


    “再者說,有了五百年前變法的底子,這次變法應該會更加容易許多。”朱拂曉笑看著武曌。


    武曌聞言搖了搖頭:“道君謬矣,五百年前您留下的思想,早就被各大世家給摧毀的一幹二淨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了變法的土壤,您想要變法,就要重新來過。”


    “您是既得利益者,為何偏偏要舉行變法?”武曌很想刨開朱拂曉的腦殼,看看對方腦袋裏究竟是什麽構造。


    什麽樣的神仙人物,才能有這種奇葩想法。


    變法對他來說有好處嗎?


    什麽好處也沒有。


    “你不懂。”蘇東來搖了搖頭,看向對麵的朱光:“你率領陰曹中的高手,前往齊魯大地,先將孔家魂魄盡數鉤入輪回之中。”


    朱光聞言遠去。


    “道君想要變法,可有和章程?在下可以效力。”武曌看著朱拂曉。


    “你當年親眼目睹了我變法的過程,你有何教我?”朱拂曉靜靜的看著武曌。


    “諸位聖人不能留,諸子百家必須要拆散。天下間的各大門派紛紛掃滅,世家分崩離析,這世上隻有道君一個聲音,變法就成功了。”武曌看向朱拂曉。


    朱拂曉雙手插在袖子裏:“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個‘殺’字。隻要我殺的夠多,到時候整個天下就由我來說的算。隻是在殺戮的過程中,天下必定大亂。”


    “諸位聖人不能死,諸位聖人與我有大用。”朱拂曉看向這位曆史上的千古女帝:“你何以教我?”


    “那就叫諸位聖人去做一件無法分心他顧,無法顧忌天下蒼生的事情。”武曌道。


    朱拂曉坐在那裏,沉吟半響後忽然咧嘴一笑:“我知了。”


    他知道該怎麽辦了。


    “給諸聖找點事做。”朱拂曉略作沉吟,看向遠處煮茶的李密:“替我給諸位聖人遞上帖子,就說本君五百年轉世輪回,我自輪回中悟出一妙法,喚作:《道君說胎中之謎法》,可助人轉世輪回,欲要請諸位聖人一道參悟。”朱拂曉道。


    諸位聖人參悟的應身,終究是差了火候。


    應身隻是自己的一點真靈,與眾生的因果夙願牽引糾結之下的產物,雖然可以轉世投胎,但卻是為了還眾生之願的。


    應身,可以理解為應眾生之請求,一點真靈轉世輪回而來的身軀。


    此等身軀雖然也是人,但生來就是為了償還眾生的香火、願力。


    一旦完成任務,就要重新回歸虛空,並不能衍生出真正的元神活過來。


    比如說某一個村莊,無數村民日日夜夜祈求,供奉香火,請菩薩建造一座橋。


    當眾生供奉的香火足夠多,而菩薩取了這香火,就與眾生結下因果。


    那應身就是菩薩的一點真靈與因果結合而成,轉世輪回而來的身軀,專門為了眾生修橋而來,天生帶有某種使命。


    這就是應身!


    當使命完成之後,因果消散,那真靈沒有了寄托,自然而然就會回歸虛空。


    如此一來雖然也算是活了過來,但終究是無根浮萍。


    而朱拂曉的《道君說胎中之謎法》,乃至一門真真正正的將一點真靈化作元神,使得諸位聖人重新活過來的無上法門。


    李密知曉其中代表的涵義,於是也不多說,轉身就吩咐人去辦。


    不過半個時辰,長安城內諸子百家的領袖,俱都是收到了朱拂曉的請帖。


    某一座大山中


    一座草廬靜靜的聳立


    鬼穀子看著手中的請帖,目光裏露出一抹思索:“道君要為眾位聖人說法?”


    在鬼穀子對麵,坐著一個身形虛幻的青年。


    “子房,你怎麽看?”鬼穀子看向對麵青年。


    青年看著那請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李唐皇宮有巨變,據說哪位秦王謀朝篡位,誅殺了太子與齊王,更是將當朝天子囚禁於養心殿內。關鍵是此等大事,竟然不見孔聖人出手,唯有孟子與牛夫子鬥成一團,此事不了了之。”


    “你的意思是說?”鬼穀子若有所思。


    “當年清河郡毀滅,可是和諸子百家脫不開幹係,哪位又豈會好心給咱們講法?”張良笑著道:


    “隻是弟子想不通,這位道君有何打算,又要耍什麽陰謀詭計。”


    鬼穀子撫摸著胡須:


    “道君號稱萬法之祖,乃是道法的起源,我心中對道君好奇至極。不過依照當年的典籍來看,這位道君可謂是真正的攪屎棍,無利不起早的主。現在竟然免費為諸位聖人講法,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隻是道君講法,咱們卻不得不去。”鬼穀子無奈的道。


    他心中是一萬個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


    道君講法啊!


    隨便露出一點幹貨,都夠眾人推陳出新,道行更上一層樓了。


    “道君來者不善,還請老師多加小心。”張良道了句:“孔聖人至今下落不明,道君不可硬抗,隻能迂回。”


    “為師曉得。”鬼穀子點點頭:“不過此事還要和眾人通個氣。”


    鬼穀子說到這裏,身形消失在了屋子內。


    此時此刻,諸子百家之人收到朱拂曉的帖子後,俱都是心中沒底,但卻又不能不來。


    大內深宮


    李世民看著手中的信報,眉頭不由得皺起:“又開始出手了嗎?”


    “先是以陰曹拖住了八大門派,將天下各大世家拖入泥潭,現在又開始對諸位聖人出手了。”李世民目光裏充滿了凝重。


    “陛下怎麽知道是道君指使的陰曹地府?”長孫無垢端著藥膳自門外走來,聲音裏滿是不解。


    “哼,我又不是傻子,那天宮地府雖然在五百年前有諸多鋪墊,但出世的還是太過於突兀。尤其是諸位聖人複活,我曾經親自請教過聖人,在諸聖的年代,根本就沒有天宮地府的概念。道君開創萬法,在開創一個天宮地府,也沒什麽叫人大驚小怪的。”李世民的聲音裏充滿了火氣。


    聽聞此言,長孫無垢皺起眉頭,半響後才道:“郎君打算如何反擊道君?”


    “想要反擊,談何容易?”李世民無奈道:“我李家數百年累積,全都掌握在父皇手中,想要真正掌握皇室底蘊,還要父皇開口。”


    “我要去見父皇。”李世民猛地站起身:“道君既然出招了,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看著腳步匆匆向外走的李世民,長孫無垢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不要喝一點雞湯?”


    “雞湯改日再喝,我要去見父皇。沒有李唐皇室底蘊,我拿什麽去和道君鬥法?我就不信,朱家經過五百年戰亂摧殘的勢力,還能有什麽手段翻盤。”李世民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看著李世民的腳步,長孫無垢看了看手中的雞湯:“陛下的心亂了。不過也是,麵對著那傳說中的萬法之祖,誰又能不恐懼?”


    且說李世民一路上快步向著李淵的養心殿而去,隻是待靠近養心殿後,腳步逐漸變得緩慢,然後立在養心殿外,站在大門前手掌停在了大門上,麵色掙紮糾結,眼睛裏露出一抹莫名之色。


    “我若是推門走進去,他定然會笑我。笑我掌控不得局勢,還要請他相助。我如今既然謀朝篡位,得了這李唐江山,就算是遇見問題,又豈有求人的道理?平白叫他看我笑話。”


    李世民慢慢收回按在大門上的手掌,眼神裏露出一抹難堪:“朕一定有解決辦法的。朱拂曉就算是想要奪我李唐權柄,也要按規矩來,不可能在發動天下大亂。”


    此時此刻


    養心殿內


    朱拂曉與李淵相對而坐。


    “唐國公,考慮的如何了?”朱拂曉看著李淵:“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陰曹地府就是我的勢力。不論武士彠也好,還是朱光、楊廣也罷,皆已經在地府內重生複活。隻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許諾你在地府內做一判官,得享長生果位,受用天下香火,無窮清閑之福。你待如何?”


    “道君非尋常人,何必在凡俗掙紮?”李淵歎了一口氣。


    “紅塵是我證道之地,我欲要度盡眾生,完成大誓言。”朱拂曉笑眯眯的看著李淵,聲音裏滿是感慨:“彈指匆匆不過百年,遍數華夏五千年,王朝也不過是紅塵中的一捧沙塵罷了。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如何選擇。隻要你開口,不單單是你,你李家列祖列宗,乃至於五百年來積攢的高手,皆可超脫煉獄,得享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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