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鍾離招呼澹台問月坐下。“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如若哪裏講的不好,還望見諒。”


    “好。”澹台問月看著鍾離嚴肅的模樣,也在一旁坐下。


    “上回書說道...”鍾離突然似乎意識到哪裏不對,“咳咳,說錯書了。”


    “別太嚴肅...很舒緩的小故事而已。”鍾離看澹台問月難得板著臉一臉陰雲的模樣,難得的講了個笑話。


    “哈哈,看來你的確很融入人的社會嘛,連田鐵嘴的那一套都學過去了。”澹台問月這才笑了笑,似乎內心好上了一些。


    “那我開始了。”


    “我曾經養過一顆懷抱粗大的樹...”


    “我把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


    “我把它慢慢地放在泥土之中,澆水,除蟲,等待發芽。”


    “它還小,它還在長大。”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它已經足夠的高大了。”


    “綠蔭樹冠遮天蔽日。炎炎夏日,慢慢倚靠在樹蔭下,此時一陣微風拂麵,很涼爽的感覺。”


    “它也可以遮風擋雨,我經常在這顆樹下靜靜思索,甚至隻是靜靜地待上一小會兒,或坐或臥,不被打擾。”


    “我經常會和它說說話,聊聊天,彼此互相依靠,或許我真的認為它和我心意相通,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它的生命力極強,你隨便剪下一根它的枝條,往地裏一插就可以成活。”


    “它總是在我的夢中不停地飄舞,飄舞那永不褪色的翠綠,飄舞我的一些美好的遐想......”


    “看起來是個蠻不錯的大樹。”澹台問月說道,“沒想到這些年您老還能有如此雅致。”


    “早年之事,不足為提...”鍾離搖頭吹了吹眼前的一碗茶。


    “那這棵樹,想必,也被你搬到璃月港來了吧。”澹台問月說道,“畢竟是這麽寶貝的一棵樹,所以,放哪了?石頭旁邊那棵?”


    “沒有...”


    “那放你洞天裏了?”


    “是,也不是。”


    “那這樹...?”


    “它呀,性子倔強得很。”鍾離品了品眼前的茶,又放到桌邊,眼睛裏滿是回憶的神色。


    “即便是麵臨著狂風暴雨,依然是不動聲色的佇立在那裏,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它。”


    “但是最強悍的第三者...永遠都不是別人...而是命運。”


    “那是一場熊熊的烈火...”


    說到這,眼前的岩王帝君似乎泣不成聲。


    “我那時候在想,要是我回來得再快一點,我要是再強大一些,它是不是就不會死去了。”


    大廳裏一陣沉默,唯有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地,像是雨後初晴的屋簷,一滴,一滴...


    “我在那片燒焦的土地,站立了很久,隨後...仔細翻尋,我在滿是灰碳的地麵上找,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綠色,我都能讓它活著,盡管我知道,這種希望,很是渺茫。”


    “不過好在,我找到了它,恰巧就在那顆大樹下...希望,正在發芽。”


    “我把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


    “我把它慢慢地放在泥土之中,澆水,除蟲,等待發芽。”


    “小樹苗一天一天長大,長高。我很開心。”


    “它很小,它還在長大。”


    “但是...它不是它...”


    “但我還是精心的伺候著,等著它長大的那一天...”


    “我想,你應該明白了。”鍾離說道,“這就是這棵小樹苗的故事。”


    澹台問月歎了口氣,“我似乎,懂了一些。”


    “所謂樹苗,就是歸終吧...”澹台問月說道。


    “是啊,她通過千年的滋養,回到了小時候的狀態,但是我們不經意的發現,這個弱小的生命,也誕生了她自己的意識。”


    “當然,這是歸終的決定,她脫離,便這麽離去了。”


    “她說...不必為她感到悲傷,她隻是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而已,而且,這個孩子,應該有屬於她的未來。”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麽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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