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執大人是在想著為何我可以看的出來?”澹台宬揣測著問道。


    看來宬兒還是年少啊!如果是我就絕不會這麽問。一邊在心裏想著這些,澹台商一邊說著:“如你所說,但你也不用說出這此。宬兒,你可聽明白了?”


    “侄兒理解宰執大人的意思,這些話也隻會對您說,因為無須防備什麽。”看上去澹台宬說的很誠懇。


    “話雖如此,可你依然不能這麽做,你以後還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一定要留在這諸侯國內,你也可以去往朝廷,本宰執可以向朝廷舉薦你。”


    “但我王不一定會同意,他既然在議事堂內提到了我,自是希望我能為國而謀,卻不會想讓我去到朝廷,宰執大人您可以向朝廷舉薦於我,但您也需要首先告知我王才行。”澹台宬覺得直接向朝廷舉薦並非是穩健的做法。


    “你考慮得很周到,我王不會輕易準許,但總會有辦法的。”澹台商說到這裏後又對馬車外的人吩咐道:“接著去宋吏首的府邸。”


    馬車隨後又緩緩的往前走著。


    “這需要長久的謀劃……宬兒,你肯定能想到好的辦法。不僅能讓我王同意你去到朝廷效力,而且還主動的將你舉薦給朝廷,到時候你不去到朝廷都不行。”澹台商說著他想到的情形,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如何才能夠達成這一點,“宬兒,你可知該如何做到這些?”


    “就如宰執大人所說,這需要長久的謀劃,侄兒也難以在這短時間內就想到該如何去做。”澹台宬隻是說著他真實的想法。


    “此事以後再議……”澹台商表態道。


    隨後澹台商也沒有再說什麽,而馬車也已經慢慢的來到了宋哲的府外。


    宋哲的府邸有甲兵之士把守,他們自是能夠認得宰執的馬車,其中的一人便向府內走去,他是要去告訴宋哲。


    “宰執大人,已到宋吏首的府邸。”趕車之人對坐在馬車內的澹台商稟報著。


    “知道了,先在這裏等著。”澹台商做出了指示,之後澹台商又看向澹台宬說道:“宋哲自會出府迎接,這也是禮節所在。你是第一次來宋哲的府邸?”


    “確如大人所說,侄兒往常也很少會離開宰執府,自是不會來到這裏。”


    “稍後就知道宋哲在做什麽了,說不定他正在吩咐府內之人要如何對付本宰執。”澹台商很淡然的說著。


    “侄兒先下馬車了,跟在後麵的牛車也會來到這裏,侄兒去看一下,自是不能出錯的。”澹台宬說完就走下了馬車,而澹台商依然是坐在馬車內。


    澹台宬此時還未見到後麵的牛車跟過來,他接著便看向了匾額上所寫的吏首府三個字,他看出來這並非是文莊王所寫,而且這吏首府邸的布局自是沒有宰執府的好,澹台宬立刻就能看出這些。


    澹台宬也看到路過的庶民認出了宰執的馬車,但看上去他們隻是在看向這邊說著什麽,沒有人敢隨意靠近宰執的馬車。


    澹台宬此時覺得,宋吏首似乎還不知道是宰執來到了他的府外,或許是宋吏首已經知道了,但他隻是慢悠悠的往這邊走著。


    坐在馬車內的澹台商覺得是宋哲怠慢了他,“宬兒,還未看到宋哲?也無旁人來稟告?”


    在聽到澹台商的話語後,澹台宬走近馬車躬身說道:“宰執大人,宋吏首還沒有來到府外。”


    澹台宬知道,此時的澹台商是極為不滿的,隻不過澹台商隱忍不發。


    就在此時,宋哲才來到了他的府外,在看見澹台商停靠在府外的馬車後,宋哲便走過來說道:“不知澹台宰執會來此,讓澹台宰執久等了。”


    宋哲在說話的時候也看了看站在馬車旁邊的澹台宬,雖然之前沒有見過澹台宬,但他認為此人就是澹台宬沒錯了。


    澹台宬也對宋哲行了一禮。


    澹台商知道是宋哲來了,不過他沒有立刻走出馬車。


    宋哲已經來馬車外迎候了,澹台商才慢慢的起身走下馬車。


    宋哲在看到澹台商之後便說道:“澹台宰執可是很少會來這吏首府。不知此時來此,是有何事?”


    澹台商笑著來到了宋哲的麵前,“自是來給吏首府送禮的。”


    “送禮?此話何意?難道這吏首府還差澹台宰執所送之禮?”


    “吏首府自是不差的,本宰執自是來過宋吏首的府上。”澹台商稍有不滿的說著。


    “既然如此,就請宰執把所送之物放在這府門外……是在馬車裏?來人啊……”


    “宋吏首!本宰執所送之物並不在這馬車上。”


    “既是如此……澹台宰執所送之物必然極其貴重!這讓本吏首如何好意思收下?”宋哲說著就笑了起來,“何況以前宰執來我吏首府從來都不帶什麽,但是離開我吏首府的時候,澹台宰執總要拿點什麽,弄得好像是我吏首府欠宰執府的銅錢一樣。這讓庶民看見了,還以為是我吏首府有求於宰執府……”


    “宋吏首,這過去之事就不必提了。本宰執今天是很真誠的來到你府上,肯定要備上一份厚禮。”


    “這禮不在馬車上,難道是澹台宰執帶在了身上?這也算是備下了厚禮?”宋哲心中有了疑惑,他覺得這會是一份非常值錢之禮,所以澹台商才沒有立刻告訴他到底是什麽,不知為何,宋哲內心也有了一份期待。


    “本宰執所送之禮自是會放於宋吏首的麵前。”澹台商說著就看往了他的右手邊方向,而他也剛好看到了府內的那輛牛車。


    趁著牛車往這邊趕來時,澹台商對宋哲說道:“這是本宰執的侄子,也就是我王在議事堂提到的澹台宬。”


    澹台宬一直在聽著兩人的對話,他自是不便說什麽,此時聽到澹台商提到了他的事情,於是澹台宬便躬身行禮,並且對宋哲說著:“吏首大人,晚輩澹台宬。”


    “本吏首已經認出是你了。”宋哲隨意的說著,他現在是想知道牛車上放的到底是些什麽,畢竟他也看到了那輛屬於宰執府的牛車,同時宋哲也看出來那必然就是澹台商所送之禮了,不過宋哲也感到了一絲異樣,他覺得可能並不是什麽珍貴之禮。


    不過宋哲也不能貿然說些什麽,他先對澹台宬說道:“本吏首聽說過你的事,你可是屬於磐石之才啊!你今後也能輔佐於我王,澹台宰執一定會向我王舉薦你的……”


    “宋吏首,你怎能說的如此肯定?宬兒隻是居於本宰執府內而已。”澹台商打斷了宋哲的話語。


    宋哲也沒有接著說些什麽,因為他看到牛車已經走了過來,“澹台宰執,這是何意?這就是你說的貴重之禮?”


    宋哲看到牛車上放置的是不同的鋤頭,這是他未能想到的,不過他立刻也反應了過來,這是澹台商送給他挖王宮用的。


    澹台商看到宋哲的表情是極為難堪的,“宋吏首,本宰執知道你的府中沒有這些鋤頭,明天就要挖王宮了,難不成宋吏首用手去挖地?這可有失你吏首的身份!”


    “澹台商!這也不用你幫著送!本吏首知道該怎麽做。”


    “看來宋吏首是不打算接受本宰執送來的這份厚禮了?”澹台商質問著宋哲。


    “本吏首就知道你澹台商不會做什麽好事情!”宋哲的態度發生著改變。


    “本宰執是在幫你吏首府!”澹台商認真的說著。


    “此話何意?”宋哲想知道澹台商會如何說。


    “我王豈能不知?如果宋吏首不收下,那就說明宋吏首拒絕國政之事,也不願為我王做事。”澹台商簡單的說道,他是在提醒著宋哲。


    此時的宋哲趕緊往遠處看了看,但他也並沒有發現什麽,反而是不遠處站著幾個庶民。


    宋哲覺得有點無可奈何,他擠出了一點笑容,“既是為我王做事,本吏首豈會拒絕?來人啊,把宰執府送來的厚禮搬回府中。”


    位於吏首府門口的幾個甲士應聲而來,他們立刻把這些鋤頭拿了下來,然後陸續的往府裏走去。


    澹台商顯得很高興,“宋吏首,不請本宰執到府內坐一下?”


    “澹台宰執還是趕緊拉著牛車回府,本吏首已收下了澹台宰執的好意。”宋哲說著就要往府裏走。


    澹台商一把拉住了宋哲,“如果我王知道了,恐怕也不合適?”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宋哲轉身說道。


    “將厚禮收下,卻又拒人於門外,這是一國吏首能做出來的事?恐怕數遍所有諸侯國,也隻有宋吏首能這麽做了。”澹台商可不會就此回府。


    宋哲覺得好像他今天不讓澹台商進這吏首府,他就一定會受到責罰一樣。可如果真的讓澹台商進入府中,他又心有不甘,畢竟他知道澹台商想做什麽,“澹台宰執,你的厚禮我也收下了,明天也肯定會去挖王宮。你回到宰執府的路途遙遠,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宋吏首這話說的,好像我與宋吏首是住在不同的諸侯國。就這麽點路途,哪裏遠了?”


    “這個……本吏首府內有事,不便讓澹台宰執入府。”


    “是要審案吧?本宰執知道有這樣的事,你也告訴我王了。宬兒有審案之能,他可以幫著宋吏首一起審案。宬兒,隨本宰執入府審案。”澹台商說著就跨了一步走在了宋哲的前麵。


    宋哲自是不好再說什麽,他做出了妥協,“澹台宰執,還是由本吏首帶路為好。”


    “本宰執知道會客堂在哪,又不是沒來過。”澹台商徑直往吏首府內走去。


    宋哲在心裏想著:怎麽反而弄得我好像是去到了宰執府……


    澹台宬跟在宋哲身後也進入了吏首府。


    澹台宬隨後就看到了吏首府內的布局,有亭台與水池,水池旁栽種著一些名貴的花卉,不過他都能認得出來。石板路兩旁偶爾也能看到一些竹子,看上去也並非是能夠常見的竹子,其實竹子也會開花,隻不過澹台宬此時並沒有看到。


    府內的幾個仆人看到了宋哲,他們趕快行禮,澹台宬跟在了宋哲的後麵,隻不過他卻沒有看到澹台商的身影。


    其實府內之人自是認得澹台商,畢竟他是宰執,而且澹台商以前也來過吏首府,所以府內之人也並不敢上前去阻止澹台商,而且他們也要對澹台商行禮。


    宋哲覺得自己並不像是這吏首府的主人,而是來參觀這裏的一樣,他也沒有心思和身後的澹台宬說些什麽,既然澹台商說他知道會客堂在哪,宋哲就打算直接將澹台宬領去會客堂所在的位置。


    澹台宬也在想著宋哲會審理什麽樣的案子,看上去這府內也並不像有什麽案子。


    經過前麵的那些布景後,澹台宬就來到了吏首府的中間地帶,這裏看著要更廠闊一些,屋子也多了起來,澹台宬看到屋外的裝飾很漂亮,他都有著想住進屋內的想法,而且澹台宬發現吏首府內的仆人穿著都很好,甚至要好於宰執府。


    在登上幾級石質台階後,澹台宬就看到了會客堂,而且這會客堂的門都是開著的,他也看到澹台商已經坐在裏麵了,此時會客堂內也放置了幾盞燈。


    這時的澹台商正在席地而坐,他麵前的漆盤內也放置著一些吃的,澹台商邊吃邊飲,同時也有兩名仆人站在澹台商的兩側。


    在看到宋哲與澹台宬走進會客堂後,澹台商就對宋哲說道:“宋吏首,還是請上坐。”


    宋哲示意兩名仆人先下去。


    “宬兒,你就坐在本宰執的對麵,那裏也有好些吃的,你隨意吃,這可是宋吏首的待客之道。”澹台商不再吃什麽了,他理了理衣袖。


    看到這樣的情形,宋哲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請澹台宰執上坐,您可是宰執。”


    “這裏是吏首府,本宰執怎能如此行事?弄得本宰執好像是當朝的丞相一樣。”澹台商隻是坐在那裏。


    澹台宬一直看著宋哲府內的布局,這時他也坐在了澹台商的對麵。


    “宋吏首,你不是要審這府內之案?剛好本宰執與宬兒也在這裏,可以幫著你審案。”


    宋哲並沒有坐下來,他隻是站在了澹台商的不遠處,“澹台宰執,府內之案早已審完,就不用你幫忙了。”


    “既是如此,本宰執也總能聽一下案情。如果我王問起來,本宰執也能幫著宋吏首證實。”


    “就不勞宰執了,本吏首也能向我王說清楚。”宋哲走到了座位旁邊。


    “宋吏首,如果是本宰執向我王做出說明……而不是吏首你,或許我王更能信任吏首你是審過案的。”澹台商看向宋哲說道。


    宋哲聽出了澹台商話裏的意思,他現在也需要做出一個證明,於是他首先坐了下來,然後才說著:“此案是關於府內一個仆人的,他私自進入了本吏首的置書堂,隨後一份國書就不翼而飛了。”


    “國書?既然都是國書了,自是國政,又怎麽隻會是宋吏首府內之事?”這引起了澹台商的注意。


    “是先祖時代的國書,屬於國史的範疇了,與我王無關,更與國政無關,說不定宰執府上也有這份國書。”宋哲慢慢的說著。


    “既然如此,本宰執也就無須告訴我王了,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丟失了一份竹簡而已,可也用不著宋吏首親自審案!”


    “宰執此言差矣,這可是屬於國史,豈會不重要?”宋哲說的很淩厲。


    “這份國書並沒有找到?而且整個府中也沒能發現?那個仆人的房中自是已經搜查過了?”這次是澹台宬說道。


    宋哲沒想到澹台宬會說出這些,不過澹台宬說的都是準確的,於是宋哲看向澹台宬說道:“如你所說,確實如此。”


    “宬兒,你可是想到了什麽?如果你能幫著宋吏首找到那份竹簡,宋吏首自是會備上一份厚禮送給你,剛好府上的牛車也停在外麵。”澹台商知道宋哲不會反對這麽做。


    “若果真如此,本吏首自是會送上一份厚禮,當然了,不會是像鋤頭那樣的厚禮。”


    “吏首大人。”澹台宬站起來躬身行禮,“至於說著厚禮倒也是其次,晚輩想知道的是,隻有那一個仆人進過您的置書堂?並且他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你說的都對,他否認拿過書簡,在他屋內也無法找到。你可是要提審於他?”


    “不用如此,他什麽都不知道。”澹台宬想了想,“吏首大人,他是因何而進入了置書堂?為何之前沒能發生這樣的事?”


    “是本吏首忘了鎖門,至於說他為何隻拿走了一份竹簡?或許是他知道本吏首很看重此竹簡,並打算以此騙取銅錢,而且他也做好了離開本府的準備,因為他知道本吏首必將會責罰於他!也會將他逐出府外!”


    “可他不是什麽也沒說?吏首大人您也沒查出什麽來?”澹台宬認為這是矛盾的說法。


    “正因如此,本吏首暫且將他關押於府上,他總會交代的,就不勞煩你們二位幫著審案了。”


    “宋吏首,你何不將比人送官?隻是關在你府中,怕也不合適?”澹台商說道。


    “這是府中之事,不須如此。”宋哲簡單的說著。


    澹台商看了看澹台宬,他是想知道澹台宬的看法,澹台宬自是能夠明白這一點,他說道:“宰執大人,既然此事需要一些時日,而且吏首大人也能查出此事,我們就不必幫著吏首大人審案了。”


    澹台商明白了澹台宬的意思,他站起來看向宋哲說道:“既如此,也無須讓我王知道了,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本宰執這就回府了,不過宋吏首,記得明天挖王宮,這可是國政大事。”


    “本吏首自會如此。”宋哲也站了起來。


    之後在將澹台商與澹台宬送出府後,宋哲就回到了府內,他也吩咐將吏首府的大門關閉,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出這吏首府。


    坐在去往宰執府的馬車上,澹台商好奇的問道:“宬兒?為何不幫著宋哲審案?你肯定能找出那份竹簡。”


    “宰執大人,竹簡就在宋吏首的手邊。”


    “你是說宋哲旁邊擺放著的那個食盒?”澹台商首先愣了一下,隨後他也想起了這一點,“他這是何意?”


    “以防宰執大人找到。”澹台宬直接說著。


    “這……難道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是宋哲想出來的案子?也是打算讓我推斷的案子?隻不過他並不知道你會來到府內!”


    “宰執大人說的沒錯,他料定宰執大人不會找到,所以宰執大人就會相信真有此事,這是為宰執大人所安排的虛假推斷,宰執大人也可將這看成是宋吏首曾經做過的事。”


    “你自是看出了破綻?”澹台商問道。


    “這是一種精密的安排,宋吏首不會留有什麽破綻。”


    “這是對本宰執而言,對宬兒你來說自是能看出破綻,否則你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了。”澹台商已然是看出來了。


    “宰執大人,即便是宋吏首忘了鎖門,又有誰敢輕易走進他的置書堂?也隻有宋吏首自己了,所以這是宋吏首所營造的虛假推斷,隻是為了應付宰執大人您!如果侄兒沒能去到宋吏首的府內,宰執大人必將經曆一場縝密而又精彩的推斷,隻不過是由宰執大人您親自幫著宋吏首來完成,宋吏首也能確信宰執大人您是會相信有這樣的案子,隻不過卻為侄兒所識破。”


    “虛假的案子推斷?”澹台商似乎是在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可宋哲如何能知道本宰執可以認出是哪份國書?”


    “宋吏首知道宰執大人一定看過,所以他才會想到用國書這樣的事情來進行推斷,這樣也能反過來證明是出於宋吏首的謀劃,而非真實存在的案子,畢竟也隻有宋吏首才會想到這些了,而他也是為了能讓我王相信,但我王卻不會相信,不管宋吏首如何去做,都是同樣的結果。”澹台宬說著他想到的這些。


    “宬兒是覺得宋吏首也揣測出我王有可能會來到吏首府內?而我王也是知道有那份國書的!如此一來,宋吏首就會覺得本宰執與我王可以得出相同的結論,沒想到他可以想的如此周密!但他卻沒有算到宬兒你會去吏首府,也沒能算到你可以識破這虛假的推斷。”澹台商此刻很輕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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