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顧予從修煉中醒來,精神奕奕,絲毫沒有半點疲憊之態。


    短短一夜時間,他直接來了十三次。


    神魂之力幾乎增長兩倍。


    這洞玄靈寶五嶽真行神符還真好用!


    顧予感慨,不過就是太費功勳。


    庶部行衙的普通捕快胥役,一年到頭,都攢不到20點功勳。


    像顧予這般修煉,對於他們而言,太過奢侈。


    精神抖擻地下了床,出了院子,正欲去尋老邢幾人,半路卻被一位四十多歲模樣、長著山羊胡子的儒生拉住。


    “顧兄弟,我家大老爺有事相求。”


    “何事?”顧予想起,此人昨晚還見過,是陳縣令的師爺,姓黃,名字倒是記不清了。


    黃師爺笑眯眯地望著他,道:“我家大人想請顧兄弟抽空到縣衙,幫忙調查那二十三位女子死亡的案子。”


    顧予一皺眉頭,他並不想多管閑事,這對他並沒有多少好處,問道:“若久查無果,為何不上報府衙處理。”


    “這……”黃師爺苦笑道:“兄弟在鎮邪司,對《梁律》可能不太熟悉。依照律法,如果一件案子中,出現18人以上死亡未結的案件,縣衙當年考核就隻能得個下等。”


    此時的大梁王朝,雖然貪腐橫行,搖搖欲墜,但開國製定的律法對百姓生民是極為重視的。


    枉死一人便要嚴查,死三人以上就是重大案件。若是轄區內,出現同一件案子死亡超過十八人又未能查清的案件,縣令、縣尉等官員五年內不得晉升。


    如果死亡眾多,當地官員甚至會被直接免官。故而,在各地衙門中,都有十八禁的說法。


    當然,這是嚴格按照律法執行的情況。數百年下來,官場中,早就摸清形成了一套可以鑽空子的流程。事前、事中、事後都有處理的辦法。


    這起案件雖然有跡象是同一夥凶手,但查清之前,縣衙隻會將其當作個案。


    “此案我亦沒什麽頭緒,可能要令陳大人失望了。”顧予搖頭。


    見顧予不為所動,黃師爺從袖中取出一個袋子,借著寬袍大袖遮掩,悄悄遞到了顧予手中,低聲道:“這是贈予兄弟來往的行程費,若能查清,後續還有重謝。”


    顧予掂了掂重量,約莫十兩重,不是元寶,呈圓形,估摸著應該金餅,沉吟一會,道:“過幾日,我找個時間到縣衙先看看卷宗再說。”


    “那我這就回去讓吏員準備好。”黃師爺大喜,道謝後離去。


    這一會功夫,祝山海和燕無病兩人從另外一處小院月門中轉出。


    “不用等頭兒,咱們先回吧。”祝山海嘿嘿一笑。


    三人並肩離去。


    路上,祝山海笑眯眯地問道:“三七,昨夜感覺如何?”


    “尚可。”顧予含糊回應。


    祝山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倒覺得別有一番滋味,昔日被謠言所悟,今日方得大道。難怪頭兒喜歡到此。”


    “嘖嘖,可惜我等文化不高,若是有朝一日,能與那些個兒花魁娘子對吟一首,倒也不枉此生。”


    “對了,三七,我聽你昨夜作了幾首詩詞,沒曾想你還有這等文采,不如幫我想一首如何,等改天我也到花魁娘子那打個茶圍,如何?”


    昨夜宿醉未醒?顧予歪頭看他,想了想,輕輕咳嗽一聲,道:“君羨林蔭處,朝暮掛白露。往來通幽徑,檀郎捫弄出。粉香春汗濕,道通且無阻。汝思桃花溪,歲月滄桑戶。”


    嗯,這算是一首醒世恒言。


    “好詩!”祝山海眼前一亮,雖然聽不懂說些什麽,但朗朗上口,料想亦是不差。


    把這詩贈給花魁娘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一見傾心?


    …………


    大梁王朝並無休息日一說,逛完青樓,早上還得到行衙坐班。


    三人晃晃悠悠,吃飽了早飯,才磨磨蹭蹭到了班房。


    “早啊!”


    三人剛到不久,邢如明就打著哈欠進門,望見三人,嘴角不由得一抽。


    他精神頭不是太好,像是一夜未睡,順勢倒頭就睡在了班房床榻上。


    這時,一位吏員匆匆而來,說道:“邢捕頭,無疆縣衙來人,說是鳳雅閣的案子昨夜又死了人,請大人速速前去查看。”


    煩不煩!老邢爬起身,帶著起床氣,喝問道:“昨晚才死的人,他們調查了沒有,憑什麽認定妖邪所為?”


    吏員苦笑,搖頭道:“下吏亦不清楚。”


    “行了,行了,你去吧。”老邢知道對方隻是個傳話的,為難他也沒有用,擺手讓他離開。


    拿好武器,帶著顧予三人到了行衙門口。


    見大門台階上站了兩位捕快,邢如明不耐煩地問道:“你們是無疆縣衙的,到底是什麽事,你們來找我等幹什麽?”


    兩名捕快麵麵相覷,不知道對方發的什麽火,躬身行禮道:“邢大人,卑職兩人均是無疆縣衙快手。事態緊急,卑職已備好車馬,上車後,再向大人稟報。”


    真費事!邢如明不滿,但還是坐上了馬車。


    兩位捕快雇來的馬車頗大,六人坐入後,倒也不甚擁擠。


    落座後,邢如明沉著臉道:“說吧,怎麽回事?”


    捕快稟報道:“今日一早,鳳雅閣的紅倌到縣衙報官說,我縣平安街後巷的賣油鋪老板娘玉娘離奇死亡。卑職等人趕去時,便見那玉娘神色驚恐死於家中。”


    “那你們憑什麽說是妖邪所為?”邢如明質問。


    捕快道:“仵作檢查過她的屍身,渾身上下無一點傷痕,但三魂七魄皆已不在,像是被抽魂奪魄而去。房中還發現了一盞燈籠,裏麵有極其濃厚的屍油和屍氣味。”


    “此外,經卑職等人詢問,這位玉娘曾是鳳雅閣昔年花魁之一,後來為自己贖了身。但她之前與半年前死亡的花魁憐心關係不甚融洽,甚至有矛盾。故而,卑職等人大膽推測,此案與之前鳳雅閣紅倌死亡案有關。”


    邢如明皺眉,對方論斷,倒也不錯,想了想,問道:“既然那玉娘已經贖身,為何還要和原來的青樓女子往來?”


    捕快答道:“據報案紅倌說,她托這位玉娘幫做一份女紅,可今早去收時,卻發現她已死在家中。”


    顧予問道:“有沒有詢問,那紅倌為什麽要做女紅?”


    捕快搖頭道:“未曾詢問。不過一些紅倌皮肉生意不佳,確實會接一些女紅活計積攢贖身的錢。”


    “你說的事態緊急是怎麽回事?”顧予再問。


    捕快苦笑搖頭:“那玉娘的屍身,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腐爛。若是去得遲了,恐怕隻剩一堆白骨了。”


    “什麽?”顧予、老邢等人均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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