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灰色羊絨外套的蘇梓沫走在去畫室的路上。


    這個大街是商業街,它是白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街上人來人往,天氣惡劣,也沒有阻擋人們出行的熱情,這裏非常煙火氣,她禁不住止步,找了個路旁的椅子,坐下,看著來往的人流,腦子開始想象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平時過著自由的生活,不像現在的自己,過著自由的生活。


    蘇梓沫獨自一人,陷入迷思中,不知何時,頭上已經沒有了濕漉漉的感覺,地麵還是雨點落下,把地麵全染濕了,她抬起頭來看,看到一把透明的雨傘,拿著雨傘,那頭戴著雨傘,那是個英俊的男人。


    蘇梓沫立刻站起來,“大哥,你怎麽來了?”


    天下著雨,又有一個傻姑娘坐在外麵,我一看,原來是你。


    “對不起,一點兒小雨,你看街上幾乎沒有人帶傘。”


    白城許下的天氣,常常陰雨連綿,人們早已習慣了。


    到這兒吹冷風很容易受涼,到旁邊的商店去喝一杯熱咖啡。


    他們倆走進星巴克旁邊。


    蘇梓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手裏拿著熱騰騰的咖啡,甚至發覺剛才自己在那兒淋了雨,真是腦筋秀逗,怕是被早晨那個男人給傻了。


    這樣的天氣還是坐在開著暖氣的咖啡館很舒服。


    外麵的地麵逐漸變得灰白。


    外邊正在下雪。”紀大為溫柔地說。


    沒有想到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那麽早。


    蘇梓沫感慨地說,她今天大概沒有辦法到畫室來作畫,因為每年冬天第一場雪來臨時,她都要去看望母親,母親生前最喜歡白色,喜歡白色的花,白色的衣服,就像媽媽去世時的第一場雪。


    前幾年這個時候,天氣還是暖和的,今年的天氣有些不尋常。


    蘇梓沫再也不想說些什麽沒有,“大哥,你等著去畫室吧,我不會過去的,麻煩你和郭老師談一下。”


    “為什麽不走,突然有什麽事?”


    蘇梓沫一口就喝完剩下的咖啡,“我一會兒要到墓園去看我媽媽。”


    “現在外麵下著雪,打車也不方便,我陪你一起去吧。”紀慧敏說,拿起大衣穿好,“走,我送你。是時候到姑媽墓去送束花了。”


    她還記得蘇梓淇媽媽是一位氣質非常優雅的阿姨,經常在畫室裏等著接蘇梓沫下課。


    這才算真正的故識,蘇梓沫也不再拒絕。


    她們到商業街的一家最大的花店買了一束梔子花和一束白菊花。


    當她們到達停車場時,紀慧敏打開了副駕的車門,蘇梓淇便上了車,汽車駛入了郊區墓園。


    雪花越下越大,一片白色,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蘇梓沫把花放在現在的墓碑前,“媽,我今天來看你,還帶來了以前在畫室裏畫畫的朋友,沒想到陰差陽錯地跟他成了一家人。”


    依依惜別,依依不舍地說:“姑媽,我是紀好久了,以前在畫室裏見過您,很抱歉這麽晚來看您,如果我早一點看到蘇梓沫的話,也許她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蘇梓沫側著臉看著紀整整整齊齊地說:“大哥,你別這麽說,我從未後悔過。”


    “你和紀梵希在一起快樂嗎?”紀瀅瀅用眼睛看著她問。


    蘇梓沫眼睛一閃,“大哥,我不想在母親墓前說這些話。”


    “今天,我看見你坐在外麵,一個人淋著雨,看起來很不高興,要是姑姑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在另一個世界裏也會擔心你。”


    “我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哪種生活,這是我的生命,我接受,怨不得別人,媽媽活著,我想她會原諒我的。”


    “我沒有說你的選擇是錯誤的,我隻是認為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哥哥,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郭的意思了。


    紀瀅瀅望著眼前的蘇梓沫,臉被凍得發白,脫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搭在她身上。


    蘇梓沫見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薄羊毛衫,便攔住道:“大哥,我不冷,快把衣服穿上。”


    依依惜別,依依不舍,依依不舍地把大衣披在了蘇梓沫的身上。


    墓地裏掃墓的人不停地進來,也許還有許多人和他們一樣,也選擇在初雪日來掃墓。


    蘇梓沫從墓園出來,看時間還早,她現在確實不想回城南別苑,隻是和紀梓淇一起回到畫室。


    剛剛進入畫室,她看見一群以前開畫展的畫友,有以前認識的饑腸轆轆,也有許多不認識的。


    都是郭老師的學生,不知道是誰吧,大家召集在一起,上次還說一些聚會敘舊的,因為中間出了點小插曲,一直沒有成行,這次來好像比畫展那天的人還要多。


    郭家文看見他們倆一塊兒來,“正說你們呢,就一起來了。也隻有你才能把紀畢瀅叫來。”


    蘇梓沫看了一眼,紀大為覺得他知道今天晚上有個晚會。


    她們十來個人,來到離畫室不遠的餐館吃飯,一進門,就有店員認出是她,並把他們帶到預定好的包廂。


    吃的時候,他們不會喝酒,尤其是郭家文本身就比較愛喝酒,加上今天的同學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就更開心了,喝得更多。


    還有人建議蘇梓沫也要喝一杯,尤其是小時候蘇明和她最熟的,因為兩人都姓蘇,蘇明總是叫她哥哥。


    二人一起畫畫時,拌嘴是常事。上一次畫展時,他有事沒去現場,今天倒過來了。


    蘇明端著酒杯,擠在紀整容和蘇梓沫中間坐下,“蘇梓沫,你說這麽多年,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換了我,我還想你還不如想象我是個幸運的人,我可比你想象中還要幸運嗎?”


    蘇梓沫看著有點兒迷魂未定的蘇明,剛見麵時他還有點拘謹,畫畫的人,很多內秀,特別是蘇明,小時候那嘴皮子非常溜,長大後也不會說話,現在認識時還有點拘謹,畫畫的人很多,特別是蘇明,小時候還很愛說話,很愛說話的蘇梓沫。


    “你是幸運的,但幸運的前提是足夠努力,沒有一句話是越努力越幸運嘛。”


    “看到老朋友,我很高興,今天可不醉不歸。”


    蘇明在身旁又端起一杯紅酒,說道:“來陪我喝一杯。”


    蘇梓沫覺得自己如果拒絕,有點掃了大家的興致,她自己見到老朋友,也是非常高興的,接過酒杯就往嘴邊送,那是一種很大的掃興。


    說話間,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蘇明看著紀畢瀅,“紀少,你也會憐香惜玉,蘇梓沫是我妹妹,我不會給她灌醉的。”


    在蘇梓沫之前,蘇梓沫並沒有想到自己喝醉了還記得以前的玩笑,“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姐姐,你早說,我可不強迫你喝酒。”


    一幫人,說起話來晚了。


    散了以後,郭家文專門囑咐紀蓓蓓送蘇梓沫回家。


    紀梵希坐在書房裏,看到了從林晟那裏發來的照片,這些照片把蘇梓沫今天和紀的行為聯係起來,幾乎全是拍到,特別是在墓園幫蘇梓沫披上衣服的照片。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紀梵希居然和蘇梓沫勾結。


    但那女人在他麵前仍裝作不知的樣子,顯然是不讓他看著。


    那女人也真是蠢到可以了,還跟紀冪冪念起了舊情,真是個傻子。


    紀梵希雙手緊握,握住骨節處發白。


    這時,楊媽敲書房的門。


    先生,蘇小姐要請您到後院去?


    “有事說,我沒有時間。”


    “少爺,蘇小姐說來城南別苑這麽久,還沒請您到後院坐坐,今天是初雪,請您到後院賞雪。”


    不說賞雪的事還好,一說賞雪紀梵希就更生氣了。


    紀梵希冷冷地說:“誰與她一起賞雪。”


    “我看還是不要掃蘇小姐的興,她一個人在這兒也很難過,我經常看見她心情不好,這樣就不利於孩子肚子裏的孩子,她既然都開口了,你就過去看看。”


    紀梵希聽了孩子的話,冷冷的臉還是緩和了幾分,便和楊媽一起走到後院。


    這是蘇子萱搬進來後第一次來這裏,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在平日裏,蘇子萱比蘇梓沫的生活更講究,紀梵希沒有來過一次,但是她身上有一種特別好聞的味道。


    這間房裏的擺設比主樓還要豪華,當初她是叫管家們按蘇小姐的要求布置的。


    穿著一件粉紅色高開叉旗袍的蘇子萱,將身體緊緊地包起來,她也開始有些福了,這樣的身材穿上旗袍還是挺好看的。


    她特意做了一些小吃,茶水,還在桌前忙忙碌碌,看見紀梵希也來了,喜笑著眉開:“紀少,你來坐吧。”


    蘇子萱上前將紀梵希拉端到主位上,為他斟上一杯茶,輕聲地說,“這是我特意為你泡的紅茶,比較安神,您吃得快一點怎麽樣?”


    紀梵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想到它的味道還不錯,看著桌上精心準備的東西,心裏想如果這位女士為他做的一切都好,她就不會再來了,她現在卻在外麵,樂不思蜀,這麽晚還沒有回來。


    在看到紀梵希喝茶的時候,蘇子萱的表情,知道他應該是不討厭的,否則就不會再繼續喝下去,笑得像是樂開了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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