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戶,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各自盤腿席地而坐。


    小姑娘時不時挪一下屁股,隻覺得坐得疼,又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打量著身旁認真打坐的鄭姐姐。


    鄭千金突然睜開眼睛,小姑娘被嚇得一跳,急忙閉上一隻眼睛。


    鄭千金笑了笑,小姑娘怕是無聊,“衣衣,練武一途沒有捷徑一說,好似登山一般,除了前人開路後人能走得暢快一點兒,就隻剩下一些歪道可以早點兒到達山頂,不過那山頂總是要矮人一截。”


    小姑娘小聲哦一下,算是聽到了,不過心中有點兒小失望,隻覺得練武太過於無聊,雖然沒有念書那般規矩極多,可在時間上,要花費極大。可還是認真打坐起來,修煉內力功法,不能讓鄭姐姐失望不是?


    看著小姑娘接下來很是認真,鄭千金也不在多說,怕是自己給的功法太過於廢物,一本吐納在小姑娘體內很難修煉出渾厚內力,也就打算過些時日,在江湖上找找有沒有適合功法。


    她突然想到,自己前不久遇到的那賒刀人,他給了自己一本功法,自己可一直都不曾打開看過。


    鄭千金下了軟塌,走到放著包裹的地方,趁著月色摸索一二,一下就拿出一本無名功法,上麵紙張也都是極新,不像離老掌櫃給自己的那本俠客行。


    一想到這兒,鄭千金也就突然想起了那天離老掌櫃遞給自己那一張張關乎風花雪夜的片段描述,不知不覺紅透耳根。


    小姑娘悄悄眯著眼睛,很是疑惑,鄭姐姐這是怎麽了?


    鄭千金急忙整理情緒,將心中思緒掃開,翻了翻手中秘籍,不知不覺就沉醉其中,等到翻完最後一頁,鄭千金又忍不住從頭再來,直到看完第三遍,心中已經知曉個大概。裏麵記述了有關武功,內功,輕功三門上乘功法,也確實是為那以後的弟子準備。


    鄭千金轉過身來,與那早已偷偷摸摸擠在身後的雲衣撞個滿懷。


    小姑娘又被嚇了一下,雙腳不穩,眼看就要摔倒下去,鄭千金伸出手來,恰好接住了,這才不至於摔在地板上。


    小姑娘撓了撓頭,很是羞澀,也不敢說話,一直低著頭。


    鄭千金將她抱起,放在軟塌上,鄭千金也坐了上去,隨即將那本秘籍放在兩人中間。


    鄭千金也是想過一些,畢竟是賒刀人傳承,既然決定修煉,小姑娘就得拜他為師,可那師傅似乎不怎麽樣,以後徒弟遇到了危險,那可咋辦?也就從其中拆解一部分,精華之處還是不讓小姑娘學,至於會有多少精華那就得看鄭千金有多少的偏心。


    鄭千金笑著說道,“衣衣,你想用什麽兵器?”


    小姑娘自小就沒碰過,腦袋裏也是一團迷糊,就算看見過爺爺和爹爹的武器,也就隻知道長什麽樣,哪裏曉得怎麽用。


    小姑娘搖搖頭,不知道怎麽回答,或者說不認得,叫不上名字。


    既然雲衣沒有喜歡的兵器,鄭千金也就沒有打算教她武功,便決定教她內功和輕功。今夜光線太暗,房間太窄,輕功一事,就拖到了明天入山,至於內功,鄭千金也就立馬教給了她。


    武學一途,究其根本都是靠著內力才能發揮極大作用,鄭千金在武學一途造詣太過於淺陋,但在內力一途,說是大家也不為過。一本江湖人皆會的基礎內功功法吐納,落入她手中,硬是生生地練到了破境。


    殺人打架一事上,也從不靠技巧,皆是橫推而去,以內力壓人。若是遇上破境武者,隻會落入下風,占不到一絲便宜,若是遇上宗師一類,靠著內力橫推,可以絲毫不用顧忌。


    鄭千金很快就在心中造出一本功法,除了有那賒刀人一脈上乘功法精華之處,也湧入自己一絲感悟,取名為百戰鍛體法。


    鄭千金笑著說道,“衣衣,這裏有一本讓你快速變成女俠的功法,你想不想學啊?”


    雲衣睜著大眼睛,很是疑惑,“鄭姐姐,你不是說沒有捷徑可以走嗎?”


    鄭千金搖搖頭,“前人開路也為後人鋪路,沒有所謂的捷徑便是後人沒有走前人開的那條路,現在我手裏就有一本功法,衣衣想不想學啊?”


    小姑娘聽得很是認真,雖是豆蔻年華,但那些彎彎繞繞也能聽得懂一些。小姑娘看著鄭姐姐,毫不猶豫地點頭。


    鄭千金隨之正色道,“衣衣,這本功法可能有點兒疼,但習慣以後就不會有這般感覺。”


    所謂百戰鍛體,如今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會,怎麽戰鬥?也就隻能靠著鄭千金不停輸送內力,鍛煉體內經脈根骨。


    鄭千金伸出手來,抓著小姑娘的手,體內的內力自經脈流轉掌心,接著湧入小姑娘手掌中,順著鄭千金旨意,一路奔向她的心府之地,接著便是走周天循環。


    小姑娘疼得咬牙,小臉蛋紅撲撲,額頭的汗水滾落臉頰。


    鄭千金笑了笑,不知道這小丫頭在強忍著作甚?


    屋外落雪紛紛,寒意敲窗,微光泛起,肆意酣睡人。


    鄭千金昨夜送了半個時辰的內力,等到小姑娘終於叫出疼來,也就停了下去,看著眼淚滾滾,身體顫抖的小姑娘,心裏好一陣心疼,便很是憐愛地抱起了她,安慰好一陣子,不知不覺就睡了去。


    等到清晨醒來,自己的胸脯上趴著一顆小腦袋,正在不停往裏竄著,不願意挪開。


    鄭千金戳了戳小姑娘臉蛋,溫柔道,“衣衣,該起床了,我們今天還得為民除害了。”


    小姑娘縮了縮身子,一隻小手急忙抓住被子,將腦袋蓋住,臉頰也不停地往那柔軟處蹭去,什麽為民除害,小姑娘可沒有體驗過如此柔軟的枕頭,可是很舍不得。


    鄭千金哪裏慣著,將被子一下掀開,兩人就這般暴露在寒意下,給雲衣凍得直哆嗦。


    小姑娘這才不情不願地眯開眼睛,雙手更加用力地摟著鄭千金軟腰上,“鄭姐姐,我想睡會兒?”


    鄭千金笑著點頭,“我還得練劍了,衣衣你可以睡會兒,能不能放開我啊?”


    雲衣迷迷糊糊地鬆開了手,一陣陣寒意襲身,漸漸地清醒過來。


    鄭千金早已換好衣物,坐在木椅上等著小姑娘,畢竟有些事情,可不能偷懶,鄭千金可得督促小姑娘,不能有著懶床的壞毛病。


    等到二人出了客棧,已經過去半個時辰,期間教了一會兒劍,鄭千金教了雲衣俠客行,就看小姑娘能不能學會,鐵劍都是用樹枝代替,又在客棧吃了早餐,這才離開。


    兩人牽著手,身後跟著一匹白馬,在鎮子上遊蕩,看有沒有鐵匠鋪子,好買兩把鐵劍。


    等到兩人步入牛角山下,已經過去一個時辰。昨日遇見的那七位俠士,也是今日動身,早上也都遇見了,沒有說話,各自點頭致意,小姑娘好像比昨日更熟悉一些,沒了那羞澀之意。


    “鄭姐姐,為什麽我們昨天沒有遇見那老虎?”雲衣疑惑問道,又看了看牛角山,是不是自己被騙了?


    鄭千金說道,“山中猛虎襲人向來是因為饑餓,怕是我們昨日下山之時,那老虎正是飽腹,又因為天氣緣故,需要冬眠,這才沒有遇上。”


    雲衣很是認真點頭,明白了,肯定是老虎睡懶覺,這可要不得。


    鄭千金可不曉得小姑娘心中想些什麽,看著白馬說道,“山路崎嶇,白馬你就這裏等著。”


    那白馬自然是聽懂了,蕭蕭兩聲。


    小姑娘也不忘多說一句,“馬兒你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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