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王霄打著哈欠迎接著蕭玉。


    穿著華麗公主裝束的蕭玉疑惑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麽了,好像很疲倦似的。”


    自從得知王霄要迎娶南梁公主,元淳就開始鬧。


    怎麽勸都不行的那種鬧,誰說都沒用。


    哪怕王霄表示你們倆不分彼此,身份都一樣也不行。就是指責王霄變心,眼看著就有黑化的趨勢。


    麵對完全聽不進去勸說的元淳,王霄也是急了。


    他用上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手段,身體力行的夜夜苦勸不止。


    這麽一來,他能不疲倦嘛。


    “我都是為了你啊。”王霄意味深長的看著蕭玉。


    長公主大方一笑“我人都是你的,所以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倆人糾纏數年,彼此之間早已經互相深入了解過對方。


    他們一起策馬縱橫天山南北。在天池刻字,在蔥嶺賞雪。在吐魯番吃葡萄,在和田尋玉。


    對於蕭玉來說,這是她人生之中最為美好的時光。


    為了能夠與王霄在一起,她之前甚至都打算放棄自己高貴的身份。


    至於王霄想要的,她早已經將所有的都給了他。


    “元淳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你們以後好好相處。行不行?”


    蕭玉捂嘴輕笑“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


    作為曾經的諜報組織的首領,蕭玉的能力毋庸置疑。


    沒有黑化之前的元淳公主,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活潑跳脫,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蕭玉想要安撫她,不過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這就好。”


    王霄滿意點頭,俯身在女人耳畔低語“事情辦好了,我會好好獎勵你的。”


    蕭玉抬手輕撫小腹“我想要個孩子。”


    放下了身份重擔的蕭玉,現在隻想做個快樂的小女人。而孩子,則是必不可少的。


    王霄對此還是有顧慮的。


    工作的時候有辦公室戀情沒什麽,可鬧出人命就是大事情了。


    他原本也就沒想過在這方世界裏待上個幾十年。


    “這事等我打完仗再說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王霄留在西涼休養生息。訓練士卒,儲備物資,不停的進行諜報戰。


    甚至還帶著元淳與蕭玉策馬去了一趟遙遠的西域。領略那裏壯美秀麗的山河。


    陪伴美人兒周遊西域,放鬆宇文泰與高歡注意力的時候。王霄暗中的布置可從未停止過。


    等到來年入秋,麥田裏全是金燦燦麥浪的時候。王霄終於是回到了涼州。


    這一次,精心準備許久的王霄,是要一口氣將高歡跟宇文泰一起打垮。


    出兵之前,關押許久的宇文懷被拖了出來。由元淳公主親自動手複仇,宰了他祭旗。


    超過五萬人的精銳騎兵集團,驅趕著數量更多的草原雜胡與西域各國的炮灰們離開涼州,繞路草原向著雲中出發。


    而此時南邊的高歡早已經跟宇文泰打了起來,他還在熱切盼望王霄出兵與他夾擊宇文泰呢。


    王霄的確是出兵了,不過打的是高歡。


    雲中郡,漢時抵禦匈奴大軍的英雄之城。


    衛青與霍去病都曾經多次從這裏出兵,北上草原痛擊匈奴人,立下了不世戰功。


    不過此時的雲中郡,已經是成了草原雜胡們的天下。


    王霄打著支援高歡的名義來到雲中郡,當地城守傻乎乎的迎接王霄入城。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


    拿下了雲中郡後,王霄沒有絲毫遲疑的就將收繳上來的田地房產,財貨糧食都分發給之前為奴的漢兒們。


    這一招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收獲了那些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漢兒的心。


    數千當地漢兒被組織起來,驅趕著大量的俘虜一路南下前往晉陽。


    晉陽是高歡真正的老巢。


    他在這裏經營多年,城池固若金湯,並且存儲了無數的各種物資財富糧草。


    正常情況下想要打下這裏,哪怕是宇文泰集結整個大魏的兵馬都拿不下來。


    可問題是,此時晉陽的精銳守軍大都已經被高歡帶去了邙山,此刻還在跟宇文泰血戰之中。


    留守晉陽的兵馬,隻有數千。


    對晉陽的攻城戰,在大軍抵達的第三天就開始了。


    這時拉出長長隊列的王霄,隻有前鋒抵達了晉陽城下。後麵的兵馬甚至才出雲中沒多久。


    而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裏,也不可能打造出什麽像樣的攻城器械。


    在這個一切都依靠手工的時代裏,打造大量複雜的攻城器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通常的圍城戰,都是以月,甚至是年作為時間單位。


    王霄沒有慢吞吞的等著後麵的兵馬,也沒有安心打造攻城器械。他在建造了夠得著城頭的長梯,以及一批簡易的盾車之後,當即就發起了對晉陽的攻擊。


    這種情況下,王霄當然不可能發動漢家兵馬出戰。扛著長梯,推著盾車的都是草原雜胡與西域各國征集來的炮灰們。


    他雖然不會吝嗇這些人的性命,可真要是讓人家豁出命去搏殺,必要的好處還是要有的。


    所以王霄開出了條件。


    他在軍陣前方列出了上百口的大箱子。裏麵裝滿了層層疊疊的銀餅。


    隻要炮灰們能帶回來一顆高歡軍正兵的首級,就可以從這些箱子裏獲得兩塊銀餅。


    而如果是守城的壯丁,兩顆首級可以換一塊。


    這個時候雖然金銀並不在民間流通,可它們的價值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而且王霄還表示,隻要拿到一顆高歡軍正兵的首級,就可以擺脫炮灰的身份回家去。


    王霄開出的這些條件,讓之前絕望的炮灰們心神激蕩。


    看到了活下去希望的炮灰們,在攻城第一天就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他們扛著長梯,呐喊著湧向城牆。


    哪怕大部分人都沒有機會衝上城頭,就算是衝上城頭的人也不見得能取得首級,甚至於真的取下了首級沒能活著下城的人也很多。可炮灰們的數量太多了。


    後續部隊源源不斷的抵達,使得炮灰們的數量一直都在增加。


    至於有誰在看到了城牆下不斷堆積起來的屍山,從而精神崩潰轉身逃跑的,全部都是被直接處置掉。


    晉陽城下,數萬炮灰們淌盡了鮮血。


    幾乎不間斷的衝城持續了兩天,晉陽城終於是扛不住了被破城而入。


    幾千守軍雖然斬殺了數萬炮灰,可他們也是傷亡殆盡。畢竟他們人少,麵對持續不斷的衝城,兩天兩夜不合眼下來,也早已經是撐不住了。


    至於那些被征集上城的民夫壯丁。漢人們早就聽來往的商隊說過,王霄來了直接分田分屋分東西。他們不但沒什麽守城的心思,反倒是在琢磨要如何獻城。


    而些許雜胡們,根本就不成氣候。


    說到底,還是因為王霄的暗度陳倉之策太過成功。


    高歡壓根就沒想過王霄會放過他的大仇人宇文泰,反倒是先來打自己這個和宇文泰死磕到底的盟友。


    晉陽城雖然城防堅固,可能戰的守軍實在是太少了。


    等到正兵們傷亡殆盡,疲憊不堪的時候。一群城內的漢人們趁亂打開了一座這兩天沒受到什麽衝擊,守軍大部分都被調走的城門。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騎兵們呼嘯而入,宣告著這座堅城的失陷。


    王霄付出了一批銀餅,還有不少炮灰們得以逃出生天。


    可相比於收獲來說,這些都是不值一提。


    高歡積攢多年的財富,尤其是武庫之中大量的兵器甲胄,弓箭強弩的全都成了他的戰利品。


    還是之前的招數,平了門閥世家,然後將他們的土地財富分發給當地漢兒。


    兩天的時間裏,王霄就拉起來了接近兩萬人的新兵隊伍。


    那些之前一無所有的漢兒農奴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與家人,願意拿起刀槍跟隨王霄去拚命。


    雖然他們未曾接受過什麽嚴格的訓練,可敢於死戰的心卻是絲毫不弱。


    王霄沒有繼續南下,而是通過井陘殺入了河北之地。


    短短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王霄的大軍就橫掃了河北諸地。


    每到一地都是平世家門閥,抓捕雜胡們為炮灰,分發田地財富給當地漢兒。


    就像是滾雪球一樣,王霄麾下的兵馬越來越多。


    等他向著鄴城出發的時候,隨行的人手已經超過了二十萬之眾。


    這還沒有將那些炮灰們算入其中。


    直到這個時候,在邙山跟宇文泰打的血流成河的高歡,才算是騰出手來調轉方向,準備應付王霄咄咄逼人的攻勢。


    王霄圍攻晉陽的消息早就傳入了高歡的耳中,可他在憤怒之餘卻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抽身去應對。


    他這兩個月都和宇文泰殺的難解難分。這個時候一旦掉頭退兵,被宇文泰追殺而來那很有可能是全軍崩潰的下場。


    高歡隻能是在營地之中,像是紅著眼睛的餓狼一樣不斷咒罵王霄。


    至於其他的兵馬,南邊的大梁早就有了異動,在江淮一帶發起攻勢。


    高歡不得已,早就將最後的機動兵力派了過去。現在被大梁糾纏,那邊的兵力也沒辦法抽調。


    最終打破僵局的人,卻是高歡的畢生死敵宇文泰。


    宇文泰得知消息後,主動派人來與高歡聯絡。兩邊商議互相退兵,誰也不給誰找麻煩。


    大魏軍退回虎牢關,緊張的關注著關東的局勢。


    而高歡則是急匆匆的帶著麾下兵馬北上渡過黃河,一路飛奔前往鄴城準備與王霄決戰。


    高歡已經下定決心。


    打贏了之後,一定要將王霄四分五裂。


    頭顱送去北海扔進海底,五肢分送五嶽鎮壓。軀幹則是直接拋入黃河吞沒。


    不如此,不足以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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