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將軍,不是我在求你。”


    王霄的話很簡單,卻是讓怒氣衝衝而來的賈赦瞬間沒了聲音。


    如果說是王霄主動上門求親,那自然是他賈赦說什麽是什麽。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是他賈赦想要把自家女兒賣個好價錢。


    那供求關係直接顛倒,主動權也是掌握在了王霄的手中。


    賈赦看上了王霄的琉璃鋪子,一心想要用個不受重視的庶女拿下這個聚寶盆。


    可王霄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便宜這個家夥。


    一旁觀看自己父親猶如小醜一般,不停的在王霄麵前各種表演的賈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轉身出了院子,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裏去。


    你說他出頭幫自己妹子說話,說不能與人為妾什麽的。不好意思,就算是真的有這個心,可他卻是沒有這個膽量。


    在儒家搞出孝治天下之後,天下間的權勢大義,那就全都掌握在了老人的手中。


    年輕人想要反抗,那就會被無情打壓。而且還是全天下一起口誅筆伐的那種。


    想要出頭,那就隻能是等著時間流逝,到了他們成為老人的時候,再把前輩們曾經做過的事情更加瘋狂的做一遍。


    賈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到自己家的院子裏,看到王熙鳳正在與那些仆婦們忙著府中的事情,就冷著臉把人都給趕走。


    賈府之中,最能傳小道消息說嘴的,就是這些仆婦們了。


    這個家的,那個家的。都是各處管事的老婆,一個個整天沒事幹,就靠傳主家的八卦過日子。


    王熙鳳看到那些人指指點點的離開,俏臉也是沉了下來“你又發什麽瘋?”


    “我發瘋?”


    在賈赦那兒被罵被打,在王霄那兒又被指責了一番的賈璉,正是心頭怒火上湧的時候。


    他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直接貫在了地上“你這個長舌婦,沒事就把家裏的事情向外麵說。你是怕我不夠丟臉是吧?”


    王熙鳳被氣的後脖子都疼“我說什麽了?”


    “說什麽了?”


    賈璉冷笑連連“你跟王兄說我的事兒,現在不承認?”


    此時此刻,王熙鳳是真的委屈到了極點。


    自己明明是被王霄那啥,可眼前這個蠢貨居然還跟人家稱兄道弟不說,還為王霄來找自己發火。


    說他是廢物,都是在侮辱廢物這個詞。


    心頭怒火中燒的王熙鳳,傷心於賈璉的態度,幹脆也不去分辨,冷笑著說“你自己做的醜事,還怕別人說不成?”


    這兩天來累計了太多怒火的賈璉,徹底被激怒了。


    他拔出了一把佩劍,怒吼著要砍自己老婆。


    原著之中他就做過這件事兒,哪怕王熙鳳再潑辣,在這個男人就是天的時代裏,她也隻有逃跑這麽一個選擇。


    可惜這次沒有平兒在身邊幫忙,跑到外麵的王熙鳳,最終還是被劃傷了手臂。


    見到了血,賈璉終於是冷靜下來。


    可他並不是上前救助,而是被嚇的扔下手中的劍,拋棄自己的老婆跑路了。


    看著賈璉逃跑的身影,王熙鳳那叫一個哭天抹淚。


    最後還是正在談價格的王霄出來,看到之後急忙上前止血,撕開衣袖幫她包紮什麽的。


    王熙鳳愣愣的看著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王霄,內心那叫一個百味參雜,幾乎可以化成一部某阿姨的戲了。


    王霄掃了眼直愣愣盯著王熙鳳雪白胳膊看的賈赦,心中有些恍然。


    “謝謝。”


    被人送走去醫治之前,王熙鳳小聲的對王霄說了一句。


    “應該的。”


    等到王熙鳳遠去,王霄這才對賈赦說“賈將軍,在下先行告辭了。”


    “那我們說的事...”


    “賈將軍還是自己先考慮清楚了再說吧。”


    賈赦一心想要琉璃鋪的份子,王霄怎麽可能會便宜他。


    兩人始終都是談不攏。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看著王霄遠去,賈赦很是不滿。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急匆匆的去看望王熙鳳去了。


    別誤會,他不是去關心自己的兒媳婦。而是心中齷蹉,想要趁著這次的好機會,那啥那啥是吧。


    畢竟有賈珍給他開頭做示範,賈赦也是心癢難耐的很。


    隻可惜他注定是不會遂了心願。


    就算是沒有王霄逐步走入王熙鳳的身心,她不可能看得上廢物賈赦的。


    這邊王霄離開榮國府之後,直接就去找賈璉去了。


    萬花樓,淩雲閣等地都沒能找到。


    王霄想了想,就找上賈璉的一個狐朋狗友,從他那兒得知賈璉外室的地址。


    徑直找過來的時候,果然是在這裏喝悶酒。


    “王兄。”正在喝酒的賈璉慘笑一聲“你來了。”


    王霄看了眼一旁服侍賈璉的女子,的確是挺漂亮,也是有風味。不過比起王熙鳳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直接在賈璉身邊坐下,王霄看著他,片刻之後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啊?!”


    那女人驚呼出聲。


    賈璉被王霄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不過他很快就爬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絲“打的好。”


    王霄冷冷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是瘋了。”賈璉低著頭說“一切罪責都在我。”


    “回去,去和嫂子道歉。”


    賈璉搖頭“不回去,我受夠那裏了。說什麽也不回去。”


    王霄再次揚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邊上的女人撲過來,趴在賈璉身上哭喊“你打我男人,先打死我。”


    王霄輕歎口氣,從衣袖裏拿出了厚厚一摞銀票仍在桌子上“先好生休息一段時間,等心思平靜了再說。”


    等到王霄離去,那女人拿起銀票驚呼“這麽多?他究竟是什麽人?”


    賈璉苦笑著接過銀票“好兄弟啊。”


    王霄究竟是不是好兄弟,那得是賈璉自己說了算。


    之所以給一大筆銀子,就是讓他老老實實的在外麵待著。


    反正賈璉也不想回榮國府,他說是榮國府的承爵人,可實際上榮國府的名聲和大權都掌握在二房手裏。


    而且看賈母的意思,很有可能把爵位剝奪過去轉到二房身上。


    再加上一個不靠譜的廢物老爹,以及整天瞧不起自己,和自己吵鬧的黃臉婆。賈璉不想回賈府那是真的。


    賈母的確是有這個心思,她也有這個能力。


    隻要給賈赦按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在拿出國公夫人的身份去宮中求太後,將爵位轉到二房並非難事。


    這種情況下,賈璉那是真的壓力巨大。


    當然了,這些爛事王霄懶得去搭理,他回到林府就閉門不出。


    這天王霄在院子裏練拳的時候,平兒跑進來說有人來找。


    等到人進來,王霄就笑了“這不是夏公公嗎,你這是什麽裝扮?”


    來人正是六宮都太監夏秉忠,他穿著一身員外服還粘了假胡子。看著跟個鄉下土財主似的。


    “見過劍仙。”


    平兒送上茶水離開之後,王霄好奇的問他“夏公公,你來找我什麽事情?”


    “劍仙。”夏秉忠恭敬的行禮“奴婢有事求劍仙幫忙。”


    “先說說看什麽事情。”


    “前幾日,遼東總兵官萬國棟回京述職,他隨身帶了一份重要的信件,陛下想要拿到這封信。”


    王霄皺起眉頭“說詳細點,究竟是什麽個事。”


    夏秉忠下意識的左右看看,之後才小聲的說“那萬國棟乃是廢太子一黨,常年鎮守遼東,手下有數萬兵馬。傳聞廢太子一黨勾結韃子試圖作亂,他帶的書信就是韃子首領寫給隆武郡王的。”


    他跟著解釋說“忠義親王老千歲無子無女,隆武郡王本是忠信親王之子,後來過繼到了忠義親王名下為養子。也是現在廢太子一黨的首領。”


    太上皇的兒子很多,忠義親王就是之前叛亂的太子。


    兒忠信親王也是太上皇的兒子,雖然死的早,可兒子卻是有好幾個。


    因為忠義親王無子,所以過繼在其名下。


    現在以隆武郡王為首的這些人,與太上皇合流,開始與皇帝對著幹。


    這次與遼東深山老林裏的韃子聯絡,就是要鬧出邊患來,好把京城周邊的兵馬抽調出去。


    等到這些忠於皇帝的兵馬被調走,他們就會在鐵網山動手。


    至於說那些韃子,則是當年大周朝開國皇帝橫掃天下的時候,出關打垮了曾經的威風不可一世的韃子。


    韃子殘部逃亡進了深山老林,因為天氣地形後勤補給等方麵的原因,沒能徹底清剿。


    經過上百年的繁衍生息,他們已經是逐漸恢複了實力,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想要重現往日的輝煌。


    這也是生存所迫。


    深山老林裏的生活可沒有什麽詩和遠方,有的隻有痛苦。


    沒人願意永遠生活在那種地方,所以他們一心想要得到沃土。


    王兄對於他們皇室之中的齷蹉事情不感興趣,不過確實非常瞧不起勾結韃子的事情。


    自己家兄弟打架爭奪家產,哪怕打破頭了也無所謂。肉畢竟是爛在了鍋裏麵。


    可勾結外人就不行,那是吃裏扒外。


    想到這裏,王霄已經是傾向於幫忙了。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頭的。


    “幫忙可以,但是總得給好處吧。”


    夏秉忠楞了下,隨即笑了起來“金銀財寶,美人權勢。隻要劍仙開口,陛下無有不允。”


    王霄直接擺手“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我隻需要陛下的一個承諾就行。在我需要的時候,答應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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